鳳冉也不是純心的,他確實沒反應過來小廝說的是誰,看到唐浮反應,瞬間懂了,干笑了一聲,“好,那我這就回去
看看。你先去吧。”
小廝這才退了出去。
唐浮跟著起身,對鳳冉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可以嗎?”她也不是生氣,只不過炎千釋當初跟她說的出城幾日,
怎么又跟鳳家二小姐扯在一起的。她只是想親眼看一看而已,真的不是生氣。
鳳冉一聽,笑笑著說,“我現在回的是本家府宅,不是我自己平日里住的地方。沒那么有趣哦。”
“你知道我現在要看的,不是你的那些妖靈。”唐浮臉色黑得有些難看。
鳳冉只好一合扇子,做看戲狀,伸直了胳膊,“請。”
鳳家二小姐鳳瀟瀟,雖然沒有明著跟唐浮打過交道,但也曾跟唐詩宛交好,說過不少唐浮的壞話。理由很簡單,便
是因為炎千釋。如唐詩宛一樣,鳳瀟瀟也十分鐘意炎千釋。這兩個被搶了心中如意夫婿的女子竟然能湊到一起去,也多虧
了唐浮。
比起唐詩宛的主動,鳳瀟瀟算是比較被動的了。
她除了在某些共同出席的場合,遠遠看著炎千釋,幾乎沒有再其它多的動作,除了從小受的教育,要她矜持之外,也
是她自己的一份驕傲。
但沒想到,這么默默傾心的人,轉眼之間就被皇帝賜婚,竟然將武將之女,還是上過沙場的粗鄙丫頭許給他。
唐浮,她怎么配得上那謫仙一般的人物?
至于唐浮,對鳳瀟瀟對自己的敵意也不是毫不知情,一次在宮宴上,一次是在云家花圃。只不過唐浮懶得去理這些跟
自己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她深知不必討每個人喜歡的活著,她只要做好自己就夠了。
那時,唐浮沒想到跟鳳瀟瀟的親哥哥居然能這樣結識,也沒想到炎千釋居然背著自己,在城外跟鳳瀟瀟有所往來。她
倒要去問個清楚。
回府的路上,鳳冉跟唐浮解釋,自己父親三年前過世,母親不愛熱鬧,加之自己開府也早,家里就剩妹妹跟母親二
人。妹妹雖是大家閨秀,但脾氣不錯,應該跟唐浮聊得來。
唐浮心里呵呵著,我不是去跟你妹聊天的。
因為鳳冉已先遣了眾丫頭回自己那邊去,與唐浮二人輕車而行,不一會兒就到了老宅這邊。
院門口的小廝見大少爺回來了,趕緊領著他便去了二小姐房間,據說老夫人也在呢。
“二小姐要不要緊?受傷了嗎?”鳳冉問道,小廝支吾了半天,也沒說清楚。他干脆就自己去看看,而唐浮也沒見
外,跟在他后面一起進去。
這二人一進屋內,繞過屏風,便看見炎千釋坐在鳳瀟瀟的床邊,正在親手喂她喝藥。而老夫人就在不遠處看著。見有
人來了,他們不約而同地轉頭望過來。
炎千釋自然也一眼看到唐浮,雖然有些意外,但他手上動作還是沒停。
鳳瀟瀟招呼了一聲哥哥,像是嗆到了,輕輕咳嗽。炎千釋端著藥碗,這才有些頓住。鳳冉上前,伸手要接過藥
碗,“不如我來吧,就不勞炎王了。”
鳳瀟瀟雖未開口,卻直勾勾地盯著炎千釋。
“還是我來。”炎千釋已經背過身子,繼續舀了一勺湯藥,遞到了鳳瀟瀟嘴邊。
唐浮站在靠外側的地方,她已經不想再去追問什么了,便直接跟鳳冉說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信任這種東西,本來
就如愛情一樣,是很脆弱的。
唐浮轉身離開的一瞬間,炎千釋的表情變了,他情不自禁扭頭,目光追著她的身影。鳳瀟瀟靠在床邊枕頭上,伸手搭
在他的胳膊上,輕聲道:“你敢走,我就敢把見到的所有,告訴我哥哥。你猜他會不會上呈給皇上?”
那一瞬間,炎千釋的眼底如同冰山一般,毫無溫度,并且凍得人刺骨的痛。
最終炎千釋沒有動,只是繼續在鳳瀟瀟的床邊,喂她喝藥,遂了她的心愿。
唐浮剛走到鳳宅的大門口,卻聽身后一陣腳步聲,是飛奔而來的。她心里還有一陣暗喜,卻依然沉著臉,回頭一看,
竟然是鳳冉追了出來。
這下是真沉了臉,她瞪著鳳冉,“你不陪著你的好妹妹,追出來干嘛?”
鳳冉見她把脾氣都發到了自己身上,也只能賠著笑,“我跟前院的小廝說一聲,讓他們安排個車夫送你回去。”唐浮
一甩袖子,“本姑娘自己有腳會走,需要你的馬車送?”
她出了大門之后,以輕功躍起,直上對面屋檐,橫穿街市,不顧光天化日之下路人的目光。火氣上頭之后,她竟然發
現自己擇錯了路,只好停了下來,站在某個屋脊之上重新看看該往哪邊走。
等她再次施展輕功時,卻發現身后跟了一個人。
她回頭稍微瞥了一眼,是一個灰衣男子,似乎陌生。不明對方來意,她便提了速度,打算將其甩掉。卻不想對方高聲
叫道:“英雄請留步!”
若他喊的是姑娘留步,或者小姐留步,說不定唐浮還真的不會再搭理他了。
但此人明明看到唐浮是一身女裝,身形也不似大漢,卻仍叫道英雄留步。本來唐浮心里確實有氣,但卻因他這一聲,
氣消了大半。
她站在屋檐邊上,停住,“何事?”
對方跟了上來,抱拳一笑,“英雄好輕功,不知是否可來我軍中擔任新兵營的蹴鞠教頭?”
唐浮微微瞇起眼睛,聽說對方是從軍中而來,那應該是知道自己,或者至少知道唐家,但聽了對方的目的,她不免有
些奇怪,蹴鞠跟輕功有毛線的關系。難道玉穹國的蹴鞠規則里,必須要會輕功?
見唐浮沒有答話,反而是在打量自己,那人也十分懂事,再次行禮道:“忘了介紹,在下白若鈞,是唐少將軍的部
下,如今是新兵營的總教頭。”
唐浮哦了一聲,原來是二哥的屬下,難怪了。
既然是自己人,那幫一幫也無所謂,不過唐浮實在是不知道這里的蹴鞠規則跟她所知道的蹴鞠是不是一樣。她照實跟
白若鈞解釋了。白若鈞表示無所謂,蹴鞠規則不會,可以學,這身手不行,一下兩下是學不會的。所以唐浮的基本條件非
常符合他心目中蹴鞠教頭的標準。
而且白若鈞還說了,中秋前夕軍中會舉行蹴鞠大賽,連皇上都會來看,若是新兵營能出彩,她這蹴鞠教頭也有彩頭
拿。
“往年成績如何?”唐浮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白若鈞撓著后腦勺,嘿嘿一笑,“都是墊底。”
唐浮又哦了一聲,難怪會找她,看來確實是饑不擇食了。碰巧她心情很不好,所謂蹴鞠教頭,不就是足球教練嗎?雖
然規則也許有些不同,但她可以借此去虐人了,而且還是正大光明的。
唐浮唇角勾起一個弧度,落在白若鈞眼中,似繁花盛開一般,只見她朱唇輕啟,有如天籟,“我答應你了。”
***
唐連勝在軍營中看到唐浮跟白若鈞一起過來的時候,瞪大了眼睛,“妹妹你怎么跟他一起過來了?”白若鈞對著唐連
勝行禮,幾分得意地介紹著,“唐少將軍,這是咱們新兵營的蹴鞠教頭。”
唐連勝驚得下巴都合不攏了,望著唐浮,“他給你下了什么迷魂湯?快告訴哥!”說話間已經揪住白若鈞的衣領,作
勢要揍他了。
唐浮淡然一笑,“沒有,二哥,是我自己答應要來的。”
白若鈞帶著唐浮便要去新兵營參觀一圈,唐連勝因為還有事就不先陪著他們,臨走前十分不放心,提著白若鈞到一邊
去,悄悄跟他耳語了一番,才揮著手,大步流星地離去。
唐連勝雖是少將軍,但在軍營里常跟下屬打成一片,人緣是極好的。他待人心誠,與唐成言一樣也是極有威望。唐家
軍回皇都述職之后,被皇帝將編制打散交給兵部重新安排。這一件事,唐浮一直都不知道,還是跟著白若鈞邊走邊聊,才
得知。
恐怕皇帝也忌憚著一將一軍跟得久了,士卒們只識將軍,不知皇帝。
而唐府里卻沒漏出半點風聲,看來也是唐成言跟唐連勝做了不少事。當初在烏峽之時,看唐連勝替父招待御無涯,唐
浮就覺著二哥有幾分當官的潛質。所幸,他定是好官。
許是唐家人在軍中聲望一向不錯,白若鈞在唐浮面前也不見外,什么話都跟她說。
直到新兵營里之后,那群新兵聽說來了新的蹴鞠教頭,個個都探頭出來看,又見唐浮是女子。不少人報以嗤鼻,唐浮
也不生氣,便跟白若鈞說了蹴鞠用不了那么多人,要訓練,也不必個個都來,挑選一些合適的就行。
白若鈞表示同意,“好,那由我去挑選些精壯的?你要多少人?”
唐浮搖了搖頭,“不用,蹴鞠雖是要身體好的人,但你能投軍,身體應該也不會太差。讓愿意來的人,去跑個二十里
路,路線你劃,但是必須在一炷香時間內回來。做得到的,再來挑。”
白若鈞對這種挑選方式微微有些意外,但既然他邀了唐浮來做這教頭,他就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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