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炎千釋一走,鳳冉才問小青方才是何故?
小青一頭冷汗,手心發(fā)麻,有些后怕地對鳳冉回道:“奴婢也不知何故,一見到那位殿下,就莫名地發(fā)怵,如山崩于
前,無形之壓讓奴婢透不過氣來。還請主人見諒。”
鳳冉揮了揮手,表示并不介意。只是他對這炎千釋倒有了幾分興趣,他養(yǎng)的妖靈,從未在人前出現(xiàn)過此種情況。他在
心底暗自問道,炎千釋,你到底是什么人?
***
正在唐浮打算今天就如此餓著肚子睡覺算了時,獄卒笑嘻嘻地進(jìn)來問她想吃點什么。
唐浮打量著他左臉紅腫的樣子,心想這人是不是被打傻了,都腫成豬頭了還這么開心。不過能動手教訓(xùn)他的,說不定
也是他欠扁。肯定是鳳冉交代過不讓他放行,雖然剛才在牢門口才有那些響動。
“怎么?原來這里還可以自己點菜嗎?”唐浮故意問道。
這獄卒繼續(xù)腆著笑臉,“您是貴人,自然可以點。”
他這副尿性,讓唐浮明白,肯定是炎千釋先打了人,再給了糖,不知道塞了他多少賞銀,才讓他連傷也不顧,就先趕
緊來伺候自己。
獄卒像是想了一想,才補充道:“這會兒大廚估計都歇了,廚房里應(yīng)該還有些菜,太名貴的,自然咱們這兒也沒有,
您要是想吃點好的,小的盡量去給您弄來。”
唐浮笑了,她也不是太挑剔之人,突然有了主意,“這樣吧,你給我弄個瓦罐,洗些菜,切點肉,再把各種調(diào)料,備
一點。我來自己煮個火鍋。對了,小爐子也要備一個。”
獄卒聽得頭有點大,哭笑不得,但想起之前那人交代的話,只能吞吞口水,應(yīng)道:“好的,小人這就去給貴人您準(zhǔn)
備。”
“撿新鮮的食材來,都洗干凈,切好哦。”唐浮目送他的背影,囑咐道。
這獄卒出去又去使喚了別人,速度倒是挺快的。不一會兒,三個人端著提著一堆家伙就進(jìn)來牢房里,唐浮檢查了一應(yīng)
器具,“嗯,不錯,再給燒點開水來,這火小,自己煮開就太慢。”
其中有個年紀(jì)小一點的,在邊上望著唐浮開始擺弄,放好爐子,擱上瓦罐,把各式生菜生肉,擺在邊上準(zhǔn)備著,一時
沒忍住,問道:“請問,這是要做什么菜?”
唐浮操著手中的筷子解釋道,“火鍋啊,先煮點簡易湯底,再把菜啊肉啊,放到這滾湯里面燙熟,趁熱吃。這個,在
冬天里吃最好,不過夏天吃嘛,也不錯。”
說著,她就挑了適合做湯底的材料先放下去煮著。沒有火鍋底料,只能勉強(qiáng)湊合了。
要是在醉仙樓,也許能有足夠的材料做出她想要的火鍋底料來,可惜這里材料簡易,就先將就一下了。
不一會兒,味道就開始飄散出來。各種食物的香氣混合在一起,就算是吃飽飯,聞著也不由自主地分泌口水,唐浮隔
著牢門,招呼著外面那三個,“你們也幫了半天忙,辛苦了,拿雙碗筷,過來一起吃吧。”
“這怎么好意思呢?”先前那獄卒有些推辭。
最先跟唐浮搭話的那個,是在廚房幫忙的伙夫,初生牛犢不怕虎,加上確實有些眼饞,便不客氣了。唐浮指揮著他用
公筷煮食物,再在合適時機(jī)夾到自己碗里。
他們倆在牢房里面吃得痛快,剩下那幾個也忍不住了,干脆都去拿了碗筷過來湊熱鬧。
“要是有點酒,就更好了!”吃得開心之后,小伙夫有些得意忘形地說道。
獄卒大哥催促道,“那趕緊去拿一壺了,反正天色也暗了,晚上不會有人再來。大人說了這里禁止探視。”話一出
口,他才有些警惕地看了唐浮一眼,怕她介意。
唐浮倒是沒心沒肺地笑了,“那正好,快去拿快去拿!要拿好酒哦!”
小伙夫拍著胸口保證道:“放心,肯定跟你們帶好酒回來。”說著,他就去把大廚私藏的陳年佳釀給偷了一壺出來。
唐浮跟這幾個人吃吃喝喝,還不忘讓他們送一份去給二哥唐連勝。這牢房里恐怕幾百年都沒這么熱鬧過,一直鬧到深
夜,湯都煮干了好幾次,還沒散。
唐浮一向早睡,差不多有了困意,就隨便擦了擦臉,找個角落躺下小憩,讓他們幾個自便。
翌日清晨,鳳冉剛到兵部,就聽牢頭來報,昨夜牢中失火,火勢越燒越大。詭異的是今早人們發(fā)現(xiàn)時,那火燒了一
夜,幾乎把整個牢房都燒干凈了,還一直不熄,水淋不滅。這絕不是普通的火。
“里面的人呢?”鳳冉一邊趕去牢房現(xiàn)場查看,一邊追問著。
看守的獄卒受了些輕傷,但是據(jù)稱里面關(guān)的人一直沒能出來。
鳳冉的臉色很難看,幾乎想要殺人了似的,橫了一眼那牢頭。牢頭無比委屈,這種事情他也不想,而且這火的起因也
十分怪異,燒的過程也是蹊蹺,怕是有靈力之人故意為之。
“地牢可受影響?”鳳冉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問道。
牢頭一聽,趕緊擺手,“地牢無事,不過為安全起見,已將那兒的人犯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等到了現(xiàn)場,大火果然燒得正旺,遠(yuǎn)遠(yuǎn)站著,赤金色的火焰都能烤得人臉上發(fā)燙。“偌大一個兵部,竟然沒有修水系
法門的靈修者嗎?”鳳冉提高了聲音。
一直跟在旁邊的曹晏稟報道:“已經(jīng)翻查了人事記錄,按名單去召集了,恐怕這會兒已在來的路上了。”
鳳冉?jīng)]有說話,他望著這場火,基本上把牢房相干的東西都燒了干凈,如今還在繼續(xù)燃著,仿佛那火里還有滋養(yǎng)火蛇
的東西,才使得這靈火如此旺盛。
“我記得今年有個擅長火系法門的靈修者,剛調(diào)過來,可有此人?”鳳冉問道。
曹晏努力回憶著,“確實,是武斗大會的優(yōu)勝者,屬下記得,此人好像還跟唐家那位小姐打過一場。大人是懷疑?”
“去找他來!”鳳冉冷冷吩咐道。曹晏應(yīng)了一聲,立刻轉(zhuǎn)身疾步飛奔著去尋人了。
不一會兒,戴門就帶了過來。
說來當(dāng)日他要感謝唐浮,若不是唐浮未領(lǐng)武斗大會首位的官職之賞,也輪不到他進(jìn)兵部,說不定他這第三名就已經(jīng)被
調(diào)至周邊那個郡縣去了。
聽了曹晏簡單說明情況之后,戴門也有些吃驚。
雖然他是火系靈修者,但要操縱如此一場大火,持續(xù)燃燒,這不是簡單消耗靈力體力就能完成的。等他親眼目睹了這
場大火時,得出結(jié)論,與鳳冉猜疑是一致。這火之所以不熄,是因為里面還有東西正在燃燒著。
“你能試著控制火焰嗎?”鳳冉問戴門道。
戴門凝神屏氣,開始運用靈力,試著以自己的力量從外圍開始控制這火勢。即使是靈火也如普通火焰的規(guī)則一般,有
強(qiáng)弱之分,弱不能壓強(qiáng)。片刻之后,戴門大汗淋漓,虛脫敗陣,“屬下無能,這火勢太猛,里面的人怕是沒救了。”
“讓開!”一聲冷喝,從眾人身后傳來。
他們齊齊轉(zhuǎn)頭,望向來人,竟然是炎千釋。
炎千釋這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從未有人見過。那一刻,他那張俊美無比的臉,卻讓人望而生畏,無人敢直視,只覺來
人,如從地獄中浴血而來,腳踩人骨一步一步逼近似的,危險氣息讓人不由自主地想逃離。
他不顧周圍人的詫異目光,徑自走到火中去了。
身后木平,忍不住喚了一聲“少主!”卻絲毫沒有得到回應(yīng)。
唐連勝自地牢被轉(zhuǎn)移時,發(fā)現(xiàn)地面之上火勢旺盛,又聽人說這火無法熄滅,他擔(dān)心唐浮安危,才托人去轉(zhuǎn)告炎千釋,
讓他趕緊來救人。
炎千釋二話不說,只身走入火場,倒叫鳳冉有些意外。不知他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當(dāng)真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性命都不
顧了。這火并非凡火,若無深厚靈力護(hù)體,入了火場,片刻功夫就會被燒成枯骨。
***
唐浮睡得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喚她的名字。
她睜開眼睛時,看到一團(tuán)淺藍(lán)色的光暈,還以為自己仍在夢中。
“月兒,別睡了!”那聲音幾分溫柔,幾分熟悉。
唐浮努力想看清對方的臉,卻被對方伸手覆在了自己的雙眼之上。這手的溫度跟觸感都是她極熟悉的,她問道:“千
釋,你怎么來了?”
“別說話,我們出去。”炎千釋將她抱在懷里,把她腦袋按在胸口。
外面圍觀群眾忽然發(fā)現(xiàn)那火光的顏色由赤金色漸漸變成幽藍(lán),雖是美艷絕倫,但又透著幾分妖異,讓人說不出來的心
生畏懼。難道炎千釋也葬身火海了?
正在大家嘆息之時,就看火中有一輪皎月一般的光暈,一點一點逐漸變大。
漸漸看到了人影,是炎千釋抱著唐浮從火里走了出來。
待他們二人走出火場范圍,身后火苗像是被人扼住喉嚨一般,迅速沒了生氣,逐漸熄滅了。眾人無不稱奇,更是對唐
浮幾乎毫發(fā)無損感到吃驚。
就連一向冷靜的鳳冉也不得不承認(rèn),確實捏了一把冷汗。
木平上前替唐浮做了檢查,無大礙,只是靈力耗損有些多,稍做休息就無事了。
炎千釋看了一眼鳳冉,“鳳尚書,你這牢房看護(hù)也太不力吧,我將人帶走,若之后查案還需傳訊,便來我別苑找人便
是。你無意見吧?”
這話雖是征詢之意,但炎千釋的語氣卻毫無征詢的感覺,完全只是在跟鳳冉打個招呼而已。唐浮靠在炎千釋胸口,雖
是無恙,但臉色蒼白,卻是大虛之兆。鳳冉嘆道:“那請炎王記得嫌犯不可離開皇城半步。”
炎千釋敷衍似得隨便應(yīng)了一聲,就帶著唐浮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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