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鳳冉便要好好查查這火是怎么燒起來的,而為何唐浮毫發無損呢?他走進那堆廢墟之中,到了當初關押唐浮
的牢房位置,在地上還有殘留的冰晶痕跡,一方地板在周圍焦土之中顯得格外突兀。
難道她以冰晶護體才得以在火場中存活?但若能護體,應該盡早逃出來才是,以她聰慧,不像是坐以待斃之人。
看來,她得以生存之迷,只能當面問她了。
鳳冉轉身對著牢頭道:“昨夜職守的獄卒看護,全部給我帶過來!
曹晏在旁邊小聲提醒著,“大人,昨天吩咐的讓把唐少將軍一案相關人證都帶來審訊,這個,還要去做嗎?”
鳳冉瞪了他一眼,“你是第一日跟著我做事嗎?這種事還要來問?”
曹晏吞了吞口水,趕緊低頭道:“屬下多言了,這就去辦。”心里卻暗道,咱們大人這火氣又是從何而來,不是人都
已經救出來,沒事兒嗎?
炎千釋的馬車直接回府,一路上他都緊緊摟著唐浮,不肯放開,仿佛一松手,她就要從自己眼前消失了似的。
回府之后,木平讓下人先去準備藥浴,唐浮在火中消耗了大量靈力,雖然能讓自己不被靈火炙傷,但畢竟是經過一場
高溫炙烤,也是相當不容易。先給她補些水,然后再通過藥浴來快速恢復體力。
“我只是吃了一次火鍋,怎么就把牢房給燒了?”唐浮還有點糊涂。
她最后的記憶,就是吃飽喝足,有些微醺,便去睡覺了,醒來之時已在炎千釋懷中。
見她如此沒心沒肺,炎千釋不禁失笑問道,“什么是火鍋?”
“就是……”唐浮也懶得跟他細細解釋,“下次給你做一次,就知道了!
待她神智逐漸清醒之后,炎千釋告訴她所發生之事,連她自己都十分震驚。自己居然在睡夢之中,能運起靈力給自己
筑了一個寒冰護層。
即使是無意識的狀態,也有極強的自我保護意識。
這讓她不禁回想起前世里把自己綁在樹上睡覺的日子。
“那火不是普通火,是有靈修者故意縱火,有人想燒死你!毖浊п尡砬槟仄饋,他一想到有人在自己看不見的地
方,隨時想要謀害她,心如火焚。
唐浮猜測著,會用此法來置自己于死地的,又與自己有深仇大恨的,會是誰呢?
等她泡在藥浴之中,炎千釋便退了出去,在外召集了手下,發散出去調查昨夜兵部大牢失火之事,“一定要查出真
兇!”
炎千釋的態度堅決,眾人雖倍受壓力,但齊聲應是。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炎千釋訓練這批人也有些時日了,花
費人力財力而遍布皇城的消息渠道,正是收網之時。
待眾人散去之后,木平才上前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炎千釋,“少主,先前入火場救人之舉太過危險,那力量若一時
掌控不好,會遭其反噬……”
炎千釋淡然看了他一眼,臉上表情寒若冰霜,“你的意思是,要讓我置自己的女人于險境而不顧?”
木平深吸了一口氣,才解釋道:“屬下并無此意,只是凡事請少主務必三思,您將來是要統領……”炎千釋不耐煩地
打斷了他,“若沒有她,我要將來又有何用?不必多說,就算他日再有此類情況,我亦會以她為先。你若不想我出事,就
好好訓練你那群手下,暗中保護好她!”
木平徹底無話可說,心里卻對少主暗暗佩服,與其說其重情,不如說是癡情。想當年,少主的親娘玉姬不正也是這性
子嗎?認定之人,便是一生一世也要追隨到底,只可惜她所愛之人,卻不知珍惜……
木平在心中長嘆一口氣,只期望唐家這位小姐,對少主之心,好好珍惜,莫要負他。
昨夜當差獄卒,半邊臉的腫還沒宵,又在火場里被燒掉了半邊頭發,樣子既滑稽又古怪。
連曹晏在邊上多看他兩眼,都覺得好笑,也虧了自家大人能忍得住,審了他半天。
鳳冉眉梢微挑,把方才問過的問題,又拿出來問了一遍,“臉上的傷,確定是你自己跌傷的?不是何人打傷,或者何
人手下打傷的?”
那獄卒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剛才自己不是說了嗎,唉,這位尚書大人真是難纏。他當然不能照實說是炎千釋一巴掌
糊過來的掌風,把自己拍到了門上撞成這樣的。
“確實是小人自己跌傷的!彼⌒囊硪淼鼗卮鹬
鳳冉那雙眼睛像是洞察了一切真相一般,明亮如炬,直勾勾地盯得那獄卒心里發毛。只聽鳳冉又慢悠悠地問道,“說
說那場火吧,是何時發現的?你這頭發又是怎么燒的?”
這獄卒轉著眼珠盤算著,怎么把自己先撇干凈,免得被大人發現自己擅離職守不說,還幫著嫌犯弄東弄西,連火爐都
是他提供來的。雖說到底那火是怎么燒上來,半夜那會兒他已經喝糊涂了,怎么能知道,但要是追究上來,不論是治個縱
火之罪,還是玩忽職守之罪,都不劃算。
他琢磨了半天,想好了說辭,正要開口。
鳳冉揮了揮手,“海棠,這個人交給你。我只要一份詳詳細細的口供!
獄卒正疑惑,忽然看到鳳冉身后走出來一個淺粉色衣裙的漂亮姑娘,笑盈盈地朝自己走了過來。獄卒傻呵呵地也跟她
笑,一股異香撲面而來,比花香更濃,似乎還透著陣陣甜味,讓他忍不住伸長了鼻子多嗅兩口。
鳳冉起身走了出去,門外下人來報,鎮安王府的護衛已經全數帶到,唯有小郡主以身體不適為由,不肯來。
“只不過請她過來,問幾句話,都不肯?”鳳冉輕輕一笑,對這結果也不意外,“那本官便上門去看看。”他安排了
人去一一單獨跟護衛對談,然后正要帶著人往外去,就碰見刑部尚書迎面而來。
“鳳尚書,這是要去哪兒啊?”
刑部尚書宋仁秉堆著笑,半攔半勸地擋在了鳳冉道前。
鳳冉微微瞇起眼睛,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廝昨天還跟自己爭案子爭得臉都紅了,今天轉了性子似得主動上門
來,肯定沒好事。
他抬手做了個同禮,“宋尚書來得真是不巧,本官正要去訓營呢,若是閑聊,恐怕此刻無暇奉陪了。”
身后的曹晏,偷偷捂住嘴,免得嘴角藏不住的笑被人看了去。他心里感慨著,自家大人這臉皮也快趕上城墻了吧,撒
起謊來,心不跳眼不眨的,實在是讓人佩服呀。
宋仁秉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笑起來兩腮尖尖,著實讓人有些討厭。
雖說人不可貌相,但若有人天生惡相,連笑起來都讓人覺得虛偽至極,跟這類人相處時,也是心累。鳳冉不想跟他再
多費唇舌,看他也沒什么要緊事,正欲越過他時,卻聽他開口道:“聽說鎮安王妃今日一大早又入宮去了,怕是對鳳尚書
護短之舉甚是不滿呀。本官也是心善,想來勸一勸鳳尚書,這燙手山芋不如讓給我算了!
鳳冉輕輕一笑,真要是燙手山芋,他能如此積極地三番兩次登門來游說。
以鳳冉對這位宋大人的了解,恐怕是收了某位大人的好處,讓他速速斷案,所以他才會這般心急,想要把案子攥到自
己手里去。
可惜,鳳冉也是個軟硬不吃的主,自己認定之事,絕對不會輕易改變。
“宋尚書巴巴地跑來,就是跟我聊那鎮安王妃的事兒啊,知道的人,自然是能體會宋尚書關心案子進展的心情,不知
道的人,還以為宋尚書關心的是鎮安王妃呢!兵P冉半真半假地笑道。
宋仁秉一聽,臉都歪了,趕緊擺手,“這等玩笑可開不得!本官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遑論鎮安王妃刺頭一般的性子叫人望而生畏,還有那鎮安王,雖人不在皇都,但也是出了名的寵妻,要是鳳冉這句戲
言傳了出去,以假亂真,恐怕宋仁秉這刑部尚書的官帽也戴不久了。
說到底,宋仁秉其人就無多少真才實學,仗著本家親戚在晉王門下做幕僚,在朝中拉幫結派,溜須逢迎,才爬到了如
今的位置。當初鳳冉在刑部時,在他手底下做事,沒少被壓榨,被搶了多少功勞。鳳冉也是懶得去計較。
而后來鳳冉被皇上欽點,調任兵部尚書時,這人在背后說了鳳冉多少壞話,甚至連過世的前兵部尚書炎威都被拉下水
來。這些個雞毛蒜皮的事兒,要是鳳冉一一計較,恐怕宋仁秉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等到宋仁秉走了之后,曹晏不無擔心地對鳳冉說道:“大人,若是鎮安王妃屢次向皇上進言說您的不是,這恐怕也不
太好,您看咱們需不需要進宮一趟?”
鳳冉啪的一聲甩開手中折扇,幽幽輕扇了兩下,“讓她去說,本官不懼!
曹晏自然不知道鳳冉早在宮中布了棋子,前些日子陽江之上,皇帝偶遇的漁家女,便是他的人。眾人只當是鳳冉無意
間發現了美女,急著邀寵才送到皇帝眼前,這于達官貴人之中,已當做趣聞傳開了,鳳冉也不介意別人如何看待自己。
只是眾人皆不知這漁家女還有另外一層身份。而她的真實身份,就如同一把鑰匙被鳳冉握在手心,才能讓她為己所
用。當初的漁家女,如今的馨貴人,背后多少秘密,都化作神秘風情,撩動帝王心。
唐浮躺了個把時辰,氣力逐漸恢復,便起身不再睡了。
門口的婢女一見她出來了,趕忙行禮,“夫人怎么自己起來了?可是餓了?奴婢這就去準備些吃食來!
唐浮點了點頭,也沒拒絕,她確實也真的餓了。只是炎千釋不在,她總覺得哪兒有點空蕩蕩似得,“你們家主子去哪
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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