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搖了搖頭,說不上來,只知道是什么人來急急匯報了點東西,然后炎千釋就出門了。
木平聽到這邊聲響,就趕緊過來,見唐浮精神不錯的樣子,又替她診斷了一下,確定無礙,不由得心里暗嘆,這女子
也算是奇人了。
“木平,你知道王爺去哪兒嗎?”唐浮問道。
“回少夫人,王爺進宮去了,不過交代過,不會耽擱太久,請少夫人稍作休息。估計午時之前應該就能回來。”木平
恭敬地回道。
“是為我的事?”唐浮喃喃道。
她猜的沒錯,正是為了兵部大牢起火之事,炎千釋進宮之前就聽說鎮安王妃面圣,是想讓刑部來主審此案,并且盡快
將唐連勝及唐浮二人治罪。
交到刑部去,那就不是審案了,而是斷案,還是了斷的斷。
炎千釋更加肯定了失火一事,肯定跟鎮安王府脫不了干系,說不定那就是他們家嫁出去的女兒在背后生事。雖說算起
來他是后輩,鎮安王妃也算是他的長輩,但在皇上面前,他可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本來皇上也被鎮安王妃吵得有點不耐煩了,剛好炎千釋趕到,一通反問,便叫她無話可說。
“事發地點在兵部大營附近,應屬兵部管轄范圍,若是轄內的案子都非要交到別部去審理,那敢問王妃是懷疑兵部尚
書的能力,還是皇上擇人的眼光?”
皇上笑道,“鳳冉雖然平日里沒正形,但做事卻是讓朕放心的。好了,弟妹你也別太過憂心,相信他一定能還你們各
家一個公道,將此事查個清楚的。”
鎮安王妃狠狠瞪了炎千釋一眼,甩了袖子才退了出去。
炎千釋本來還想就大牢失火一事,讓皇上督令鳳冉再徹查,但駁了鎮安王妃之后,見到皇上的態度,他也放心,干脆
就不多說了。此時,不能陪在唐浮身邊,他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安。
炎千釋才從御書房里出來,就在門口看見晉王的生母,純貴妃。
純貴妃笑臉盈盈,似乎有什么喜事。不過他也沒空多想,匆匆跟純貴妃行了禮,便出宮去了。
等太監通報之后,純貴妃才喜滋滋地進去面圣。皇上倒稀奇,怎么這個時候她會過來,難道跟鎮安王妃一樣,也是來
捅是非不成?
純貴妃卻先讓貼身侍女把帶來的參湯放到皇上案前,才開口說了正事,繞來繞去,就是有個人想送給皇上。
按例,今年六月本會有一次選妃,但因數月前有國喪,而且皇上又新納了一位馨貴人,新鮮勁兒還沒過,所以對選妃
之事也只字未提。而純貴妃卻把那女子夸得如天仙女下凡一般,一定要讓皇上見上一見。
但凡是普通男人,面對主動送上門的美女,很難不動搖,聽純貴妃說那女子一心只想入宮,陪伴君側,加上又是天人
之姿,讓皇上不禁有些心癢,還有幾分好奇,便問道,“是哪一家的姑娘?”
純貴妃老實回答道:“就是鳳尚書的妹子,鳳瀟瀟。”
鎮安王府上,鳳瀟瀟、唐詩宛、御琳兒及御菲兒齊聚一堂,她們都知道了兵部大牢之事。唐連勝不僅第一時間派人通
知了炎千釋,也在事后讓人回府報了平安。消息便是如此傳開的。
御琳兒幾分不屑地看著唐詩宛,“表妹,你這兒做得也太絕了吧。唐浮好歹也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真下得去手
呢。”唐詩宛一向對這說話尖酸刻薄的表姐不太喜歡,要不是這事她不能出面,還得拜托他們鎮安王府家出力,她能至于
在這里低聲下氣的嗎?
“這事我也是今早才知道,表姐可別冤枉我!”她一跺腳,一時怨氣,口快沒忍住說道:“反正你們也沒指望真讓菲
兒真嫁給我二哥,就算真的出事,又如何?”
御菲兒聽了這話,不禁一愣,望著自家姐姐跟鳳瀟瀟,“宛妹妹說的可是當真?”
御菲兒跟囂張跋扈的御琳兒雖是同胞姐妹,性子卻是天差地別。那日被唐連勝救下之后,她便對他是上了心,只是考
慮到兩家梁子已經結下,明著來往肯定是不可能了,才把心事告訴了姐姐。
沒想到一轉身,姐姐竟然跟外人合起來,把自己也誆進去了。
御琳兒啐了唐詩宛一口,鳳瀟瀟上前一步,拉著御菲兒的手,微微笑著,“怎么可能?詩宛是氣糊涂了,瞎說呢。她
跟唐浮的恩怨深著呢,這事兒你不用操心,跟唐連勝沒有關系。”
唐詩宛聽鳳瀟瀟的語氣,也是要把縱火罪名安在自己頭上,更是急了,正欲爭辯,卻聽到外面小廝進來通報說是兵部
尚書鳳大人在門外求見。
一聽說鳳冉居然親自上門來了,唐詩宛慌了,“不能讓他瞧見我在這兒,不然他肯定要懷疑的。”說著,還瞪了鳳瀟
瀟一眼,認定了這跟鳳瀟瀟脫不了干系,說不定是她暗中給自家哥哥報信。
鳳瀟瀟臉色也有幾分不自然對御琳兒說道,“不如你回絕了吧,讓我哥哥見到我們幾個聚在一起,難免會讓他多
想。”
御琳兒反而輕輕一笑,“回絕了,豈不是更惹嫌疑,菲兒,你帶她們倆去里面避一避,我去前院待客。母妃雖不在,
我們也不能失了禮數。”說完,她便翩然蝶步地走向前院去了。
鳳瀟瀟望著御琳兒的背影,輕嘆了一句,“琳兒郡主,該不會壞事了吧。”
***
鳳冉被鎮安王府的下人帶了進來,御琳兒在花廳之內,接見他,舉手投足儼然女主人氣派,透著幾分跟她年紀不符的
穩重老練。
“冉哥哥一大早的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是來看小妹的,還是來看我的呀?”御琳兒眼波流轉,盯著鳳冉說道。
要不是她這么熱情,鳳冉幾乎都已經忘記了,前兩年鎮安王府曾主動向他說媒。那時他以御琳兒年紀太小,跟自己不
合適,不愿耽擱對方年華為由而拒絕了。也不過是相差了五歲而已,嚴格意義上講,這個理由有點牽強,玉穹國內夫妻之
間相差十歲的例子都比比皆是。
“早上本欲請小郡主到兵部一敘,問問昨日受擾之事前后詳情,聽說她身子不舒服,本官才過來瞧一瞧。不知琳兒郡
主是否可以帶路?”鳳冉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地說道。
丫鬟捧茶上來,御琳兒招了招手,茶杯便送到她那里去了。
御琳兒捧著茶杯,親自送到鳳冉身側,那架勢恨不得喂到他嘴邊似的。鳳冉稍稍往后坐了坐,伸手把茶杯接過來,放
到案上,“出來前,吃了許多茶,現下倒不渴,謝郡主好意。”
他這般冷淡,御琳兒也不生氣,反而笑笑著,“那,要不要用些點心呢?”
鳳冉耐著性子答道:“不必了。若琳兒郡主是擔心我的身份去探小郡主不妥,可讓我部下女官代為探視。”說著,他
輕呼了一聲,“丁香!”
一個白衣白裙的身影悄然而至,御琳兒不禁抬頭看了一眼,這女子眉目清秀,長相可人,竟然是跟著鳳冉同出同入的
部下?御琳兒暗暗有了醋意,不過一想到,反正讓別人去找小妹,她可以跟鳳冉繼續獨處一段時間,就點頭允了,隨意喚
了個下人,帶著叫丁香的這女子去御菲兒那屋了。
待下人走后,御琳兒假意身子一軟,撲到了鳳冉懷里來,被他雙手架住,才弱弱地說道:“這兩日,小妹吃不好,睡
不好,我做姐姐的衣不解帶地陪著她,也跟著吃了不少苦。所以才有些頭暈,手軟腳軟,讓冉哥哥見笑了。”
投懷送抱的女子,鳳冉見得多了,像御琳兒這么直接的,他還真沒見過。
鳳冉彎著嘴角,邪邪一笑,一只手順勢滑向了御琳兒的腰身,“是嗎?那可真是辛苦了。”
雖然御琳兒主動投懷送抱,但其實她并不諳男女之道,只是想故意引起鳳冉注意,而鳳冉以一副浪子模樣,上了手
時,她自己反倒是不好意思,紅了臉,半天不知道說什么。
她抬起頭來,迎上鳳冉的目光,那雙狹長的雙眼,炯炯有神,漆黑而明亮。
“琳兒郡主,你家小妹真的是身子不適嗎?”他的問話,如同魔音一般,從御琳兒腦后響起,包裹著她。此時,他們
二人仿佛并不是在鎮安王府的花廳內,而是置身于幽谷深處,四下無人,寂靜地連鳥叫蟲鳴都聽不見的地方。
御琳兒不自然地笑了笑,“冉哥哥說什么呢,小妹受了那般折辱,當然……”
忽然,她眼前之人不是鳳冉,而變成其父鎮安王爺。
御琳兒忽略了王爺是何時回皇都這關鍵問題,倒是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父親嚇了一跳。鎮安王未言一句,只是默默看
著她,眼底卻暗有責備之厲色,讓御琳兒不禁心虛。
“父王,是小妹自己愿意的,這不是我的主意!”
鎮安王的眼神變得更加凌厲,又有些失望,長嘆了一聲。讓她如芒針刺背,額上滴下汗來,“這確實不是我的主意,
我只是想教訓唐家而已。姑媽在唐府受的苦,難道您不知道嗎?我沒有錯,我是為鎮安王府出氣!”
忽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琳兒,你在做什么?”
御琳兒一睜眼,她正坐在王府花廳的太師椅上,而面前根本沒有什么父親,也不見鳳冉,唯有臉色不快的母妃。
“下人說菲兒被帶到兵部去了,你這做姐姐的,怎么能讓她被帶走?”鎮安王妃皺著眉頭,望著御琳兒大夢初醒一般
的渾沌模樣,就是來氣。
“什么?菲兒她?”御琳兒微微吃驚,方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到底是幻覺,還是她不小心睡著了做的一個夢?何為真實,何為虛幻,她竟然有一瞬間難辨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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