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我方士卒都已經(jīng)撤退了,只余下假人在對方射程中,任由箭雨洗禮。
躲在一邊看好戲的御無涯,笑著拍了拍唐浮的肩,“不錯,我給你記一功。”
唐浮嫌棄似地拍了拍被他碰過的地方,“給你自己記一功吧。一會兒記得全部收回來。”說完,她就先走了。
借箭的木車之間都是以鐵鏈相連,還是多虧了當(dāng)初在烏峽夜襲燕歌大營時,御無涯過人的表現(xiàn),讓唐浮靈機一動做了
自動化的改良,減少了人員直接參與的危險性。
這一次夜襲,鎮(zhèn)安王他們還以為己方的聲勢把對方嚇退了,殊不知是送了人家?guī)资嚨募福屓思覞M載而歸。
御無涯帶著借箭小隊回來之后,聽從皇都?xì)w來的探子向其匯報,這些日子,御逸塵派了御林軍在香湖日日打撈什么,
把附近的漁民都趕走了,不準(zhǔn)靠近。
御無涯還笑了笑,“他們是去撈魚做軍糧嗎?”
說完,眾人都跟著笑了,而御無涯自己反而卻漸漸嚴(yán)肅了起來。
他把炎千釋跟唐浮、鳳冉幾人召集過來,一臉興奮地說道,“我也許知道了一個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贏的這場仗的方
法。”
唐浮一挑眉梢,“倒是快說啊!”
御無涯才說起了玉穹的鎮(zhèn)國玉璽,這是由歷代君主掌管的東西。御逸塵不是被父皇傳位,自然不會知道鎮(zhèn)國玉璽的所
在。而蘭貴妃在臨死前對于御無涯喊的那一句話,里面提到了唯一的一個地點,香湖,就被御逸塵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卣J(rèn)為是藏鎮(zhèn)
國玉璽的地方。
“所以你知道鎮(zhèn)國玉璽在哪兒?”唐浮追問道。
御無涯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我猜得到!”
“那我們趕緊去找!”唐浮提議道。
炎千釋卻慢悠悠地說道,“但是眼前大戰(zhàn)在即,主將突然離陣,該跟其他人怎么解釋?”
“你們替我去啊!”御無涯愉快地做了決定。
接著,鳳冉也補充道:“那就你們倆去吧,我還在這里做接頭人,走不開。”
炎千釋跟唐浮對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只好默默接受了這個任務(wù)。
御無涯把地點告知他們倆之后,他們趁夜就出發(fā)了。只不過炎千釋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傳送術(shù)無法直接將他們倆一起送到皇
宮內(nèi)城去了。
“為什么會這樣?”唐浮問道。
炎千釋猜測著,“可能是御逸塵請了什么高人做護(hù)法,若他以宮城范圍重設(shè)結(jié)界,那就沒辦法在宮城內(nèi)用這種自由進(jìn)
出的咒術(shù)了。”
鳳冉提供了一條還算有價值的消息,讓他們倆混在進(jìn)宮表演的戲班子里,進(jìn)宮當(dāng)晚演出的時候就可以動手了。只不過
要混在這種大的戲班子里,要班主同意,又不會有人告密,就要花些功夫了。
“我讓丁香跟你們一起去,她會有辦法幫你們掩飾身份。”
唐浮看了炎千釋一眼,“你會唱戲嗎?”
炎千釋搖了搖頭,唐浮微微一笑,“那剛好可以趁此機會學(xué)一學(xué),我看你唱花旦,肯定能火。”看著他們倆一前一后
地出去,御無涯跟鳳冉在背后也忍不住笑了,倒是分了個好差事給他們。
***
皇宮內(nèi),甬道之上,月色灑下一片亮白。
宮門剛剛下鑰,御暖兒坐著小暖轎,被幾個宮人抬著往內(nèi)院方向去。皇甫劍帶人巡邏,看到她過來,立到邊上遠(yuǎn)遠(yuǎn)地
便向她行禮。
御暖兒瞥了一眼皇甫劍,“起來吧。”本來也沒打算跟他多說什么,卻聽見皇甫劍開口問道,“這么晚了,公主是要
出宮回公主府嗎?屬下派人送公主一程。”
御暖兒眉角一飛,有些不快,這人是明知故問還是裝糊涂,她明明是從宮外進(jìn)來,往寶華法殿的方向去。這些日子,
皇兄御逸塵在宮里設(shè)宴也好,從玉穹各地招攬絕色美女也罷,日日歌舞升平,對她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便以修道為
借口,天天往師父那兒跑。
有時候干脆兩三天不回公主府,直到被師父攆了,她才走。
有時候興致來了,就如今天這般,都已入夜了,還巴巴地來探一探師父。
這于她而言,是情趣,與外人何干,與他這下人又何干。
“皇甫大人,本公主的事,你還是少管。幫皇兄顧好這宮城才是你的大事。”御暖兒說得十分不客氣。
皇甫劍聞出被輕視的氣息,不僅沒有半點怒意,反倒是輕輕一笑,“屬下也只是擔(dān)心天寒露重,公主受了涼,傷了身
子,別無他意。”
御暖兒哼了一聲,讓抬轎的人快點走。那幾個宮人琢磨了一下,公主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然后便低頭假裝沒看到皇甫
劍,越過他繼續(xù)前行。
皇甫劍走到甬道中間,望著御暖兒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經(jīng)邊上的手下提醒,他才回身,不發(fā)一言而朝著相反方向
去了。
等皇甫劍他們巡邏到長春殿外,老遠(yuǎn)就聽到絲竹之樂的靡靡之音。
但在殿前,似乎有人在拉拉扯扯,爭執(zhí)著什么。皇甫劍眉頭一皺,手下的兩個人會意,趕緊過去看看。
原來是鳳瀟瀟要去長春殿見皇上,但被人攔在外面,她又不肯走,就在這里鬧了起來。
鳳瀟瀟的宮女指著攔路的太監(jiān)罵道:“瞎了你們的眼睛不成,我們瑩貴人你也敢攔?”鳳瀟瀟還是沒學(xué)乖,自以為入
了宮,做起了嬪妃,就真的飛上枝頭成了鳳凰。
皇甫劍的手下過去,厲聲道:“吵什么呢?大晚上的,不怕驚擾到皇上,要了你們的腦袋!”
鳳瀟瀟這才轉(zhuǎn)頭,看到皇甫劍他們,一臉不屑,依舊鬧著非要進(jìn)去不可。
皇甫劍慢慢搖了搖頭,幾步走過來,嘆道:“我當(dāng)瑩貴人是聰明人,懂的權(quán)衡利弊,沒想到你也跟后宮里其他胭脂俗
粉一樣,鼠目寸光。”
鳳瀟瀟臉色粉一陣白一陣,瞪著皇甫劍,“你說什么?大膽狗奴才!”
說著,她就要揚起手來扇皇甫劍的巴掌。皇甫劍輕輕一笑,“對,貴人說得沒錯,我就是一條狗,但打狗也要看主
人。長春殿里十二名絕色美姬,是各地官員快馬加鞭送到皇上身邊,為皇上助興的,她們能歌善舞,能哄皇上開心。瑩貴
人,你捫心問一句,你能為皇上做些什么,又如何能哄得他開心?打皇上身邊的狗,一巴掌下來,你能痛快了,可皇上的
臉面卻不會痛快。”
鳳瀟瀟皺緊了眉頭,抬起的手臂終于又緩緩落下。
她確實是被氣昏了頭,以為御逸塵多少會看在她的美貌上,對她好一些。也就是她入宮的第一夜,他才在她榻上睡了
兩個多時辰,天還未亮就匆匆離開了。之后自己再怎么去求見,都沒有機會見到他一面。
尤其是鳳冉被貶被斥,宮里多少人在背地里看著她的笑話。像后入宮才升做貴人的于家女兒,仗著是皇上的表妹,就
十分不把她這前輩放在眼里。以她的才貌,她不甘心只是做一個貴人,但如果連皇上的面都見不到,那她還有什么可能
呢?
鳳瀟瀟神色戚然,像是把皇甫劍的話聽了進(jìn)去,又像是什么都沒聽見,只是默默轉(zhuǎn)身,往自己的寢宮方向走去。唯一
她明白的,便是自己再在這里鬧,也見不到皇上,不如去想想別的法子。
***
皇甫劍進(jìn)了長春殿之后,殿中美姬翩翩起舞,座下不僅有皇上親自招待的燕歌高人,另外一側(cè),連國師尹子虛也在
場。他心里雖然有些意外,但表面上卻不露痕跡。
這位燕歌來的奇人南里澤,據(jù)說是燕歌新派來祝賀御逸塵登基的使臣,他雖為外交大臣,但本人卻精通咒術(shù)。明明咒
術(shù)是流離大陸上的禁術(shù),在他這里換了個名堂,叫做巫術(shù),就大張旗鼓地人前施演,一副江湖神棍的小家子氣。但是他確
實有本事,先前皇甫劍跟他兩次打過照面時,就能察覺到他身上靈力至少在七段之上。
皇甫劍入來之后,先向殿上的御逸塵行了大禮之后,又分別向這位燕歌使臣以及國師行禮。
御逸塵酒過三巡,已有些微醺,見皇甫劍來了,笑道:“來,今夜君臣同樂,朕賞與你一杯酒吃吃。”
皇甫劍謝恩之后,宮人當(dāng)即置多一副坐席在國師的下首,請他落座。
這時,一曲剛剛結(jié)束,十二名絕色美人,裹著薄如蟬翼的紗裙圍到了御逸塵身邊。御逸塵隨意點了幾個,讓她們過去
伺候下面的客人。
南里澤起身向御逸塵提議道:“光看歌舞,皇上也許覺得無趣,臣有一個戲法,想獻(xiàn)丑,欲搏皇上與兩位大人一樂。
不知皇上準(zhǔn)否?”
御逸塵一聽,這確實新鮮,便點了點頭,“準(zhǔn)了!”
南里澤起身,命人抬來兩盞宮燈,相對而立,然后又掏出一截細(xì)繩,裝模作樣地讓御逸塵親自吹了一口氣,稱是對那
繩子注入了真龍之氣。然后將這繩子拉直,拴在兩盞宮燈燈盞之間。
“這是什么把戲?”御逸塵微微瞇著眼睛,推開身邊美人,站起身來,問道。
南里澤對著御逸塵鞠了一躬,緩緩道,“臣是看皇上身邊美姬如云,但俗語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臣替皇上擔(dān)憂,
這道繩子又叫做試心繩,若是心中對皇上忠誠無二,心系君上,一試便知。但若有不臣之心,或者還暗藏殺機,這繩子也
盡能告知。”
御逸塵笑出聲來,“有趣,你們過去試試。”他把身邊的美女都趕下殿來。
十多個美人排著隊,在南里澤的示意之下,一個一個從齊胸高的細(xì)繩中間走過去。第一個過去的人,還有些不情不
愿,但放開步子之后,那繩子看著在那兒,卻好似不存在一樣,讓她徑自走了過去,沒有半點障礙。
御逸塵也忍不住上前了兩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穿。
這些美人都不會武功,自然沒有靈力,卻是如何穿繩而過的?當(dāng)真稀奇。
南里澤解釋道:“能夠無礙穿過試心繩,說明她對皇上是一心一意的。”那剛剛走過去的美人聽完大喜,小碎步地奔
回到御逸塵身邊,嬌滴滴地說道:“皇上您瞧,奴婢可是對您一片真心呢。”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