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縮回手時,手指上滾出豆大的血珠,而這時,大門的結界卻自動打開了。
他心里一邊疑惑著,一邊便從門里進去了。
這里面確實是山洞構造,想來是依山而建,鑿壁而成的天然石室,但里面結構一點都不簡單,一樣分了大小不同的石
室,裝飾雖然比較少,更多的是各種石像跟雕刻,都彰顯出威嚴跟精致。
炎千釋一路前行,目不暇接,只不過這里面沒有窗戶,光線十分昏暗,越往里走,視物越來越困難。
忽然在黑暗里,有一對螢綠色的大燈籠,向他飄了過來。
炎千釋感覺到不同的氣息,下一瞬,他就被一只龐然大物一躍撲倒在地,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到對方的口水都滴到
自己的臉上。
那大家伙噴著熱氣,帶著肉類的腥臭,熏得炎千釋差點快背過氣去了。
那爪子上毛茸茸的觸感,讓炎千釋猜測著,這是虎?還是豹?
他幾次運勁居然推不動它,他暗自運起靈力來,準備將身上的巨獸擊開,卻聽到黑暗里一個低沉的聲音。
“阿綿,放開他!他不是玉姬!”
炎千釋一驚,這是什么人,都到了他身邊了,居然沒被他察覺出來,此人的靈力跟氣息竟然可以掩藏地這么好。他微
微抬頭之時,卻看到一團淡青色的光暈,那光暈是來自一只麒麟。
說話的也是這只麒麟。
先前壓在他身上的大塊頭,因為麒麟的到來,被照映出真身,是一只三尾怪,形狀似貍,卻要比其大上數(shù)倍,爪又似
豹,尾又似狐。
而見過它邊上的通身發(fā)光的麒麟,自然也不會覺得三尾怪出現(xiàn)在此有多稀奇了。
往先,它們對于炎千釋而言,都是出現(xiàn)在古書中的傳說之獸,而眼下卻是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三尾怪被麒麟制止之后,才從炎千釋身上下來,帶著幾分不滿的情緒,從鼻子里噴著氣。
炎千釋從地上站起來,望著那麒麟,“你認識我母后?”
方才麒麟叫的那聲阿綿,應該是那三尾怪的名字,它在書中常被喚做讙獸,卻在此處有一個如此普通的名字。另外麒
麟提到的玉姬,應該就是指他的母親。
麒麟并未答話,只是繼續(xù)訓著三尾怪,“蠢得連男女都分不清楚,看一會兒圣尊大人怎么罰你。”
三尾怪卻并不在意似得,倒是走到炎千釋邊上,蹭了蹭他的腿,以示友好。
麒麟這才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炎千釋,那雙眼睛與玉姬幾乎無異,不止如此,他的血的味道似乎跟玉姬也很相似,難怪阿綿
會認錯。
“你是來見圣尊大人的嗎?那隨我來吧。”
這麒麟雖然會說人語,但態(tài)度與玉清靈仙境上的其他人也差不多少,都是一樣的傲慢,炎千釋輕輕一笑,“這里不是
十神殿嗎?你口中的圣尊大人是誰?”
那麒麟正要轉(zhuǎn)身,聽見他這么說時,停住了,“此處乃是同心殿,是圣尊大人閉關的地方。圣尊大人,就是你的外祖
父,玉姬的父親。”
說完,麒麟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炎千釋雖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好奇,他沒想到居然能在這里見到自己的外祖父。即使之前被異娘警告,說過許多
外祖父對凡人的厭惡,以及對自己半人血統(tǒng)的憎恨,但從少年時代就獨自在外的炎千釋,畢竟要見到親人時,還是難掩心
中的感慨跟激動。
出于常理,就算外祖父再怎么討厭自己的父皇,再怎么憎惡自己半人的血統(tǒng),也不至于見面不跟自己講話的機會,就
要打要殺吧。
他幾乎是沒有猶豫,就跟著麒麟向前走去。
而那三尾怪阿綿也緊跟在后面,三條大尾巴一起豎得高高的,輕輕搖著,十分愉快。
哼,誰說他不是玉姬,他身上明明就是玉姬的氣味。誰說我不分男女,玉姬小時候經(jīng)常變作男兒身,跟我一起出去玩
呢,你個傻麒麟才不知道吧。
***
燕歌王都,南里澤的私宅之中。
已過了晌午,南里澤從外面回來,看見廳里下人正在收拾午膳的碗碟,那些菜都沒被動過。
“怎么回事?”這距離午膳都已經(jīng)個把時辰了,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下人趕緊解釋,說是公主一直在午睡,睡得很沉,午膳雖然早就好了,伺候的人也不敢去驚擾她,所以一直拖到現(xiàn)
在,都不見公主起身來用膳。現(xiàn)在飯菜都已經(jīng)涼透了,才準備收回去。
南里澤心中一沉,睡這么久,難道是她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
他趕緊加快步子走到唐浮院子里,見婢女們都在門外守著,簡單問了情況,就推門進去看她了。
他坐在唐浮榻邊,見她確實睡得很沉,呼吸均勻,臉色紅潤,也不像有病之兆,但只是一個午覺,也確實睡得有些久
了。
他剛想叫醒她,卻看她的睡姿有些誘人,心中一動,便俯下身子,湊了過去,準備在她臉頰上親一下。
誰知道,他還沒有靠近,就聽見吱的一聲,蠻蠻從唐浮的枕邊竄了出來,跳到了他的肩頭上。
唐浮這時便醒轉(zhuǎn)過來,睜開眼睛,看清是南里澤坐在自己床邊,皺起了眉頭,“你怎么來了?現(xiàn)在什么時候?”
南里澤伸手提住壞他好事的蠻蠻,輕輕丟到一邊,重新俯身壓了上去,“這說到底,還是我的私宅,什么時候來,什
么時候走,除了女主人,我好像不需要向誰交代。”
唐浮伸手推住他,瞪大了眼睛,“你一身酒氣,是剛從宴席上回來吧。你這是喝多了,來我屋里發(fā)酒瘋?是想要醒酒
湯,還是一盆冷水洗個淋浴?”
南里澤坐直了身子,望著她,笑了,“看你精神還不錯,我就不必擔心了。方才從外面回來,聽說你沒用午膳,以為
你身體不適,所以才過來看看。”
唐浮見他原來是擔心自己,下意識地想道聲謝,但回頭一想,自己被他算計著騙到燕歌來,還要被迫跟他完成一場婚
事,如今他在朝堂之上正是春風得意,日日都有人宴請,所以才忙得人影都少見了。
于是她忍不住揶揄道,“我只不過是閑人無事,睡個午覺而已,哪及你南里大人,哦,不對,是駙馬爺貴人事多。”
聽到駙馬二字,南里澤臉上表情沒多大變化,依然是笑笑著看著她。
唐浮繼續(xù)說道,“不過駙馬爺應該記得跟我的約定,我們的婚事是假,你跟哥舒漫儂才是真夫妻。”
南里澤這才微微變了臉色,輕輕咬牙,倒吸了一口氣,幾分壞笑道,“我怎么瞧見你是在看我的好戲似的。放眼燕
歌,想嫁給我南里澤的女子,多到我自己都數(shù)不清了。別說是哥舒漫儂,就算是真正的哥舒蕓兒,也不一定入得了我的
眼。我想娶誰,不想娶誰,還輪不到別人做主。”
他這話口氣雖然大,但南里家確實有這實力,而且他的話在南里家族現(xiàn)任當家,他的父親南里興面前還是有些份量。
普通人家若是得了御賜的親事,除了謝恩,就只能謝祖宗謝老天了。而他身為南里家嫡系長子,只要他不愿意,莫說對方
是公主,就算是皇上親口下的旨意,都還是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當然他也不能當下就駁了皇帝的面子,說自己對哥舒漫儂沒那個心思,只能靠私下里再用些工夫。
唐浮卻聽他像是在夸口,忍不住輕輕一笑,“好了,我知道你在燕歌很有人緣,是萬人迷,只不過我已經(jīng)是有夫之
婦,此行不過是你我之間的一場互惠互利,大家互相幫助而已。你可記得,別再打我的主意,就是了。”
說著,她還順勢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雖然她的話,讓南里澤覺得有些刺耳,但他仍是一副不在乎的態(tài)度,從床邊站起身來,“我是打算要出去了,不過你
也得跟我一起出來。你這有了身孕,更應該多活動活動身子,不要老是在屋里待著,趁著日頭暖的時候也來曬一曬。”
唐浮趕不走他,又不想動,還打算在床上再多賴一會兒,就見南里澤伸出雙臂。
“怎么?你是在等我抱你下來嗎?”
這人每次不講道理,耍起無賴的時候,最讓唐浮沒轍。
“行行,我這就起床,那你也要等我先換身衣服。”
“用不用我?guī)兔Γ俊彼肿煲恍Γ聘『薏坏靡荒_把他從床邊踢出門外去。
“先給我出去等著!”這句話吼的聲音,連外面的婢女都聽見了。
南里澤笑嘻嘻地從屋里出來了,也不多走一步,就站門口,乖乖等著。
等唐浮換好衣服出來,南里澤才陪著她去前院里,又趕緊讓廚房里新做一些飯菜送過來。院子里的婢女才湊到一起,
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
“你們說,咱們公主的脾氣也算是古怪了,平時不愛人在近前伺候,對待王爺?shù)膽B(tài)度也甚是不冷不熱的。”
“這你們懂什么,男人就愛這樣的,越是溫順,越是把他當成天一樣,他就越覺得你賤,反而你對他愛理不理,他就
當你是寶了。”
“喲,石榴姐說得頭頭是道,不虧是過來人呀。”
從第二日起,從這私宅里傳出來小道消息,小王爺南里澤對蕓兒公主極為寵愛,對公主的話千依百順,雖未正式成
親,卻也早已恩愛得如膠似漆。
這小道消息,不消多久便傳得王都里人人皆知,連宮里都有所耳聞。
萬薇郡主借送禮之名,又拐彎抹角地將哥舒漫儂奚落了一番,說是羨慕她好本事,逼婚這么多年,也算是逼出一個成
果來,接著又取笑她好端端地要夾在別人恩愛夫妻中間,何苦來得,人家孩子都有了,只不過是回燕歌,再走個形式而
已。
隨行來的還有其他公主,或是王公千金幾人在場。
哥舒漫儂的臉色陰晴不定,但又礙于萬薇的身份,不好發(fā)作。邊上的人聽著雖然覺得郡主說得有些過分,但也都是深
知她的脾氣,沒人敢勸,或者是幫著哥舒漫儂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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