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地起身,兩步,換到貼在他邊上的座位,離得更近,盯得更緊。
斷水流皺起眉頭來,剛要開口,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伙計端著盛面的木盤上樓來了,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
“二位久等了。”
那伙計將比臉還大的碗放到桌上之后,忍不住又多打量了他們二人一眼,尤其是把唐浮看了又看。
斷水流略微不快,“怎么,還有話說?”
那伙計嘿嘿一笑,“從未見過神君大人身側有女子出現,自然是好奇,大人別見怪。你們二位請慢用,小的先告退
了。”
唐浮肚子里的饞蟲早被面前的香氣勾引得滿地打滾了,也顧不上別的,先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面塞進嘴里,雖然燙
的只吸氣,但還是忍不住叫著好吃。
她偏頭時,看見斷水流也不急著先吃面,倒是先端起這海碗先喝了口湯。
這習慣,讓她禁不住心頭劇烈一顫。
師父便是極愛喝湯之人,不論那餐飯吃的是什么,若有湯,必定先喝湯。他常向唐浮自夸,這是極為養生的做法。而
唐浮素來不怎么喜歡喝水,也是前世里養下的一個壞習慣,即使師父念叨過許多次,她也未按他的話做過。
斷水流正準備專心吃面時,被邊上的目光干擾,忍不住扭頭看她一眼,“我與你師父當真很像?”
唐浮被他反問得一愣,才回神,“像。”
下一瞬,他壞笑道,“到底是像你師父,還是像你相公?”
唐浮飛快地白了他一眼,“我相公要是你這樣,那我立馬改嫁!”
斷水流也不生氣,反倒呵呵笑了兩聲,才低頭繼續吃面。唐浮也懶得再多搭理他,他只不過是模樣與師父有些相似罷
了,但脾氣性子卻截然不同。
她在心里暗自提醒自己,千萬不能搞混了,況且這人目前還揣著自己的弱點,是個相當危險的人物。
***
鬼域羅剎殿內。
鴛鴦如意床榻之上,邪月夫人漫不經心地問尹子虛,“聽說,你將追捕哥舒蕓兒的那件任務,交給玉蘭去做了?”
“對。”尹子虛如實答道。
“還將死令改了,只許活捉,你是不是對那丫頭有什么想法?”邪月夫人像是有些不甘心地追問著。
尹子虛不動聲色地望著她,“只是出于利益最大化的考慮。下次這種事,我會提前問問你的意思。”
“不,尹郎,誤會了。”邪月夫人聲音柔了不少,“奴家才不是介意你沒提前知會,只是那哥舒蕓兒年輕貌美,你若
是真在意她,奴家心里才有些不痛快呢。”
她的話半真半假,加之她一向喜歡在男人面前示弱,尤其是在尹子虛跟前。
尹子虛微微一笑,順手將她攬得更緊,“月兒為何會不痛快?又是何處不痛快?”
邪月夫人時而表現出來的小女人醋勁,倒叫尹子虛樂于配合,說些甜言蜜語哄哄她,于是便化解了一場疑云,轉變成
床榻之上的春色。
邪月夫人雖然是不在意鬼域教主的地位,但一個人擁有權力久了,也會生出所謂的控制欲跟占有欲。
她確實在意那個哥舒蕓兒,不止是因為尹子虛,而是鬼域中消息來源,皆是從鬼眼組中獲得。歷來重要情報都是由鬼
眼中號“通天”的負責之人,向教主直接匯報。
謹防消息走漏,一般都是省去了許多中間環節。
尹子虛先前已經明著跟她拒絕了擔任教主之職,但卻于她之前改了殺令,調動人員。
她擔心的是,萬一這男人真的是當著自己面一套,背著自己又是一套,那她就不會再如此傾囊相付。不過邪月夫人畢
竟是大氣的女人,只要能在這男人面前說得出有份量的話,讓這男人愿意聽進去,她是可以適時做些讓步的。
所以,她從不介意,尹子虛還有別的女人。
相反,她很愿意除自己之外,他還養著其他女人。
正如天下間各國君主,皆是后宮儲妃,他身邊的女人多一些,說明這男人厲害,再則自己也不用那么累。
只不過,唯獨那哥舒蕓兒,讓她不太舒服。
許是曾經聽過那人也叫她月兒,給邪月夫人留下極深的印象,所以才格外反感,仿佛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占去了一
般。
說到底,邪月夫人也不過是普通的性情女子,也是對自己所在意的東西格外重視之人。
殿門外傳來特殊聲響,這是有人來求見的暗號。
兩人才從纏綿中抽身出來,邪月夫人整了整衣衫,走到另外一邊的椅子上坐好,而尹子虛則是保持躺在榻上幾分慵懶
的模樣,衣袍半解,露著結實的胸膛。
鬼眼中的通天前來匯報,她是鬼眼中的佼佼者,名喚影蓮,也算得上是邪月夫人的心腹。
影蓮見殿門開了,知道是邪月夫人允了她進入,便低頭徑自走進殿內。
這羅剎殿內寬敞之余,沒多少遮擋,正殿與臥室相鄰,外人入來之后,不經意就會看到床榻那邊的風景。她雖低著頭
走著,不覺也會望見那邊正半躺著的尹子虛。
尹子虛剛被邪月夫人一番逗弄,性意盎然,身燥唇干,這會兒望見影蓮妖嬈身姿,禁不住多打量了幾眼。
影蓮自小便入了鬼域,雖武功精進,為人處事也算機靈,但甚少有與男子過密接觸的經驗,也從來未被一個如此俊朗
之人這般直勾勾地盯著看。
他的目光如炬,仿佛將熱量通過視線傳遞到她身上似的,讓她也有些莫名燥熱了。
“有什么消息嗎?”邪月夫人先出聲問道。
影蓮才趕緊抽回眼神,低頭將卷軸遞了過去,這是鬼眼之間傳遞消息的一種方式。需要用特殊破譯之法,才能看到消
息內容。
邪月夫人打開卷軸之后,令文字顯現之后,表情微微有些變化。
“看來,奴家得親自去一趟了。”她這話是對尹子虛說的,轉頭望向尹子虛時,見他仍在注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影
蓮,淡然一笑,吩咐道,“影蓮,你替我好好招待著。”
影蓮驚了一跳,恭送邪月夫人出去之后,她才起身,慢慢走到床榻邊上。
尹子虛的望著她的目光從頭滑到腳,十分放肆。影蓮輕俯身子,向他行了個禮,低頭之時,領口大開,內里少女蓬勃
氣息跳然入眼,粉嫩中帶著些許頑皮。
尹子虛深吸了一口氣,將她一把拉地跌坐到自己懷中。
她冰涼的手慌亂地按在他滾燙的身軀上。
他湊過來,在她耳垂邊上輕聲問道,“你不會說話嗎?”
呼吸熱氣噴到她耳根時,惹得她渾身一陣輕顫,幾分嬌羞地答道,“會。”
只不過她不常開口說話,在鬼域中行事也從來都是甚少與旁人有交集,所以有時候她自己都忘記自己還會說話。尹子
虛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對著自己,望著如同小兔子一般的閃爍眼瞳,微微笑道,“聲音真是好聽。”
影蓮忍不住紅了臉,女人都是天生喜歡聽夸贊的動物。
尹子虛一把拉起她,扯著她騎到了自己身上。
這個動作更是羞得她驚呼了一聲。
不消幾個回合,平日里總是冷冰冰,看似不近人情的影蓮,在尹子虛手下也化成了水一般的柔。
也不是他刻意操控,鬼域經過幾次重改之后,殺手組或是鬼眼組中剩下的多是女子。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門中人也
甚少與同門之間有過多的往來。
往日,邪月夫人雖是以教主夫人的身份擔任副教主,負責掌管女教眾,但也甚少跟鬼王有親密接觸。
主要是因為那餓修羅雖然生得高大,但實際上對男女之事并不在行,就算是到了床上也有些笨拙,實在不討喜
于是也算是上行下效,門人之間來往也不多。鬼域中人本來經營的就是兇險活計,在江湖上名聲并不多好,偶有仇家
來尋仇,而門人之間交情淺,也不怕萬一出事被牽累。
這算是影蓮的初體驗,也是在邪月夫人有意授意而為。
最近尹子虛在鬼域中也算是活躍,拿了邪月夫人的令牌,連去禁地都是光明正大,自然也會有不少傳言出來。所幸,
鬼域門人并不如外界世俗那般在意道德規矩,也不覺得這事有多見不得光。
反倒因為尹子虛的靈力高深,處事決斷果敢,言談間也讓人信服。
加上他建議讓邪月夫人分出多余盈余,給門人當賞金發放下去。眾人嘗到甜頭,也在背后議論紛紛。原先不論是鬼王
餓修羅,還是脾氣不大好的邪月夫人可都沒這么大方過。
尹子虛的目標,是養一群嗜血備戰的武器,心甘情愿地替自己賣命。他的做法,不過是收買人心之舉,實則也有調動
門人主動參與的積極性。
影蓮對尹子虛的名號自然也是清楚,身為鬼眼的領頭,知道得顯然更多一些。
她對這男子不僅是好奇,也存了幾分好感,所以被邪月夫人留下來伺候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對于女子主動獻身,尹子虛并不是來者不拒,他也在挑選合適的對象,助于自己修煉內息,提升靈力。當然,也要合
眼緣。
影蓮對她來說,雖然有幾分青澀,但眉目間的冷靜篤定,讓他想起久遠之前還是少女模樣的銀月。
而對影蓮來說,尹子虛是她第一個男人,即使在事后也表現出對她十分上心,偶爾還傳授她一些高等武功秘術,或是
送些小玩意討她歡心。
沒幾日,他就已經將她從邪月夫人的心腹,變成徹頭徹尾自己的人。
影蓮也曾好奇地問過他,為何會對不起眼的自己這般好?鬼域里比她漂亮的女子還有那么多。
尹子虛自然告訴她,是因為她有特別的氣質,吸引著他。
而實際上是因為影蓮本身的靈力不低,且模樣也算尚可,最主要的是她控制著鬼域最重要的情報機構,鬼眼。
鬼眼在外的人員不僅有收集情報的功能,還滲透在各國各個階層,若是有心,散布出一些消息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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