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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頌 第六百零三章 儒門眾圣(下)

作者/淡水鱸魚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樂正春展袖一振:“仲尼不喜歡鄭國的樂曲,但民眾庶首卻覺得好聽,仲尼不喜歡鄭國人穿紫色的衣服,鄭國人卻并不介意朱紅與紫色的區(qū)別。”

    “仲尼不喜歡的,鄭國人都喜歡,仲尼喜歡的,鄭國人都不喜歡。”

    樂正春此時的話,幾乎是語驚四座!這儒家正統(tǒng)的大會上,他身為八脈一脈之主,也曾師從曾參學(xué)道,但如今說出來的話,卻是先把孟子罵作何不食肉糜的昏聵傻子,再把仲尼批駁成孤身一人的老腐朽,這不僅是讓許多人面色詭異,亦有圣人面色難看至極!

    “犬馬也!樂正!汝乃犬馬乎!小人乎!”

    “公皙哀之前曾言四種儒者,我還不以為意,心中嘲笑,卻沒想到當(dāng)下就看到了你這廝!”

    “你怎敢誹謗仲尼,身為儒家之人,卻在侮辱儒家之宗!你也配!”

    一瞬間群情激奮,不僅僅有圣人、大賢開口,也有看不過去的洪儒僭越無禮,而樂正春荒唐般的大笑數(shù)下,猛然哼了一聲!

    聲如雷聵!雜音俱滅!

    “怎么說不得!”

    樂正春冷笑:“汝等不是嚷嚷著仲尼的道已經(jīng)腐朽,當(dāng)改天換地再承續(xù)儒家輝煌,怎么如今我真的站在儒家圣人的地位上喝罵先宗,汝等卻如被踩到尾巴的相鼠,急不可耐的蹦跶起來要咬人了?”

    “我舉一個例子,諸位可知秦國從誰而始強?”

    子夏道:“自獻公力舉孝公,孝公又舉商鞅變法,秦自此始強。”

    樂正春:“子夏先生說的正是!獻公不立公子虔而立孝公,孝公繼位時,甘龍杜摯等人佯作擁戴,待孝公出招賢令時,這些老貴族便悍然發(fā)難,說孝公呵斥先祖,是為大逆不道。”

    “秦孝公是怎么說的?簡公,出子,雖為先祖,卻乃亂國之蠹鼠,淪為白帝傀儡,已然誤國百年,如何說不得?”

    “而梁惠王死前,又是如何?”

    樂正春哈哈一笑:“諸位,我曾經(jīng)從大史氏處聽到一則有意思的事情,說的是魏國史官記錄下來的話,昔年梁惠王將死,希望史官隱去他這一生中的骯臟事,但史官卻說一定如實記載,于是梁惠王勃然大怒,要殺史官,但史官便說,縱然是殺了他,這事情該記還會記的。”

    “于是梁惠王便罷休,最后明白,是非功過,便縱后人評說去吧。”

    “如今我罵儒家,一如孝公罵簡公,先祖誤國罵不得?先宗誤道莫不是也罵不得嗎!”

    樂正春的聲音忽然提高,神色也變得極為猙獰,怒氣迸發(fā)!

    “誰還要沖著這個道理和在下辯駁辯駁!”

    諸圣人怒氣不減,萬章則是不服氣道:“異也!樂正先生言家?guī)熓遣欢煜碌挠薹颍侵涠粸椋珮氛壬趺床徽f,那天下出了事情,莫不是梁惠王治理無方無道,怎么就能加諸到家?guī)煹念^上呢!”

    “天下旱,不能治否?追溯上古,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天下十三年,大河安定,大江平穩(wěn),此前共工與鯀治水皆敗,耗時五十年,而大禹可治,僅僅十三年天下便定,莫非大禹非凡人也?”

    “王不通天下治,圣人不過是給出意見,按照樂正先生的說法,那諸圣便不要宣講自己的道理好了,山野隱世,無為而治,先生這是窮天的思想,不是諸子的思想!”

    “如何拿得到這儒門八脈前來說!”

    樂正春哈哈大笑:“梁惠王不通治國的道理,孟軻卻也是愚鈍的蠢夫!火鼠可入火而不傷,游魚可入深淵而不破,可游魚上岸立時斃命,火鼠下海當(dāng)場淹亡,于是,天下大水讓火鼠去平,天下大旱讓游魚降雨,這怎么可能?”

    “不適合的道理,拿在該拿出道理卻拿不出來的時候,這是幫倒忙!”

    “同樣,也顯出這說出荒唐話語的人是多么愚蠢!”

    樂正春劈頭蓋臉的罵著萬章,同時這里也有其他的儒家圣賢憤怒而起,對樂正春破口大罵,同時還捎帶把曾參也罵了進去,而曾子是個直脾氣,那里受得了這般委屈,當(dāng)場便把刀子向身前地上一插,就站起來破口大罵。

    幸虧沒有人脫鞋。

    道理都是道理,若是能輕易說服,便不足以讓他們追尋與學(xué)習(xí)一生了。

    這和杠精不同,他們所說的這些道理,都是立得住腳的,能找得到辯證的,而不是“你知道個屁,你又沒見過”這種類型的混蛋話。

    不過春秋戰(zhàn)國的儒家,那和后來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可不一樣,你要是吵不過動手也正常。

    這個時代,儒生也是很能打的,譬如子張子路這幫人就是最猛的代表,昔年孔子被打劫,一個弟子站出來大喊愿與老師同生共死,然后拿著木棍就把搶劫的全部打趴了。

    “荀卿如何講?”

    仲梁子還是要點臉的,這畢竟是他家的主場,也沒有參與進去,而是在那幫人罵戰(zhàn)的時候看向一直沒有表示的荀子。

    “嗯……怎么沒有見到那位叫龍素的大士?”

    荀子卻沒有直接表示,而是突然問了其他的事情。

    仲梁子失笑:“荀子怎么關(guān)心起小輩的事情來了?”

    荀子道:“前面天下大考,我弟子所作連山,眾考生一籌莫展,唯她解出答案,那時,她也在稷下之中擔(dān)任考官,天資優(yōu)秀,我亦見過,只是這次看到閣下所選出的人物……不是她,略有詫異而已。”

    仲梁子道:“陳良所選,我在外遠游,倒是不知道這些事情,不過連山之事,那年我也有聽聞。”

    陳良在側(cè),此時道:“荀子當(dāng)知,龍素此番為武王鉞欽定之人,自然不可能輕易路面。”

    “公平,公正,旁人打著什么心思我不明白,但我白鹿宮,有自己的規(guī)矩。”

    “武王鉞事關(guān)重大,不可輕易示人。”

    荀子笑了笑,而陳良行禮道:“至于荀子所問為何……略有耳聞,略有猜測。”

    荀子道:“陳良先生以為然?”

    陳良笑了笑,婉拒道:“不妥當(dāng)。”

    荀子:“如何不妥?”

    陳良:“現(xiàn)在不妥,來日可期。”

    荀子行了一禮,陳良笑了笑,還禮道:“此事,程子來講,更好一些。”

    程知遠則是道:“妥則妥,不妥,日后可妥。”

    雙方所說的話,自然是根據(jù)龍素來的,而問題大約就是兩人之間的小九九……

    越王此時忽然一笑:“什么妥不妥,和你們這幫人也沒甚么大關(guān)系!在這里操心!”

    仲梁子也聽出來了,咳嗽了一聲:“越王之言也不妥,呃……當(dāng)下不妥,不妥,程夫子稍后再問吧。”

    程知遠行了一禮:“不急,謝仲梁先生。”

    仲梁子盯著程知遠。

    這個被稱呼為當(dāng)世張儀,可亂天下的人物,其實并不是很招儒家之人待見。

    但現(xiàn)在看來,自家的得意門生,居然和他有些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

    稷下學(xué)宮之事曾有些許聽聞,但聽起來不過是泛泛之交罷了,或許有那么一絲欣賞的意思,但怎么……還有內(nèi)幕?

    這讓仲梁子一下子緊張起來了。

    這要是學(xué)壞了怎么辦?不成不成。

    “陳良,事后你要與我細說、明言。”

    仲梁向陳良發(fā)問。

    陳良道:“也當(dāng)慎斷。”

    “不過現(xiàn)在,荀子還是先發(fā)表一下正在談?wù)摰膯栴}看法,不然,怕是那邊要罵處火氣,出去斗一斗了。”

    荀子看到了另外一邊的混亂,便也點了點頭:“也是,便先說一說吧。”

    “道。”

    荀子開口回應(yīng)了。

    而另外一邊,爭吵的聲音也逐漸低微下來,眾人雖然沒有罵夠,但是荀子這位作為當(dāng)世唯一重點教育大學(xué)的校長,這幫人雖然都是古人,荀子是后人,但是面子還是必須要給的。

    畢竟荀子可以說,是繼仲尼之后,辦教育機構(gòu)辦的最成功的人了,甚至從私學(xué)辦到了齊國官方,又從齊國官方把名聲打到了天下七國,如今更是三宮合并之后的一把手,大祭酒這個校長的位置,那可不僅是肥差這么簡單,新學(xué)宮的分量,可是十分可怕的。

    “儒者當(dāng)求道。”

    荀子不偏不倚的發(fā)表自己的想法:

    “昔年,仲尼求禮于窮天,四見李聃。”

    “魯昭公七年,經(jīng)由昭公引薦,入洛邑,藏書殿中,昭公領(lǐng)路,仲尼彼時年有十七,初見窮天。”

    “窮天人間之名,號為李聃。仲尼適周,初問窮天,禮所何在。”

    “窮天不答,只是帶著仲尼去給一戶人家出喪,仲尼在一旁看見有人哭喊,窮天問仲尼,喪葬有禮嗎?”

    “仲尼答,是有的,窮天不言,至第二戶,第三戶,仲尼愈發(fā)不解。”

    “窮天則言:你看到的禮是什么?”

    “仲尼答,喪葬有禮,窮天卻說,禮在棺材里。”

    “仲尼第二次見窮天,是將適周前,又問禮所在。”

    “子所言者,其人與骨皆已朽矣,獨其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時則駕,不得其時則蓬累而行。”

    荀子:“這是窮天的答復(fù)。”

    眾圣賢都消了氣,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

    “第三次,是在南沛,此時,仲尼已至半百之歲,游歷天下,重見窮天,便是唏噓不已。”

    “又問禮所在。”

    “第四次,是鹿邑,此次之后,窮天西出函谷,自向天界去了。”

    “仲尼一生行禮,知禮,卻四問窮天,禮在何處。”

    “是仲尼真的在問禮嗎?不是,他在問道。”

    “生死是道,適周是道,顛沛流離也是道,直至最后,鹿邑一見,仲尼知道了禮,也懂得了道。”

    “道是一個很玄的東西,它無形無相卻又確實存在,主宰著天地萬物運轉(zhuǎn)的規(guī)律,我們的儒,禮,也在道之內(nèi),天禮正是把禮融入天道之中而產(chǎn)生的。”

    “列星隨旋,日月遞炤,四時代御,陰陽大化,風(fēng)雨博施,萬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養(yǎng)以成,不見其事而見其功。”

    “是天行有常,在道之中。”

    “現(xiàn)在的儒家……沒有道。”

    荀子的話落下,立刻就有人失笑,嘲諷道:“荀子乃當(dāng)世圣賢,可聽聽,你說的是什么?你說的,有道,知道,明道的人,那是神中的圣人,窮天也不可近,何況仲尼與我等?”

    荀子不惱:“追根溯源,儒是什么?那本是第一批該知曉道所何在的人。”

    “天能生物,不能辨物,地能載人,不能治人,是故當(dāng)制天命而用之!”

    荀子話落,子思開口了。

    “不錯,制天命而用之,故而誰得到武王鉞,誰就可制約天命為己所用。”

    子思對荀子道:“天下之道,縱然只有一瓢,也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才能獲得,荀子的儒,太高了些,君王喜歡聽的,只有最后一句。”

    “但君王喜歡的,不是正確的,道不可為他們所掌握。”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禮在我,道在我,天命則在我,我以天命約束我,不為他人所用。”

    “這便是《中庸》!”

    荀子看著他,欲言又止,兩人的思想既有相同處,又有不同處,古人與今人的交鋒在此時已經(jīng)呈現(xiàn),而程知遠在眾人不言后,開口了。

    “子思先生說君子之道為中庸,君子的言行更要符合中庸,這是上中庸,是以天命為根本,但子思先生確定符合中庸的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

    子思道:“對我來說,我欲過河,河水大且急,有一根獨木橋,我左手拿著一個裝水的瓦罐,右手提著一捆沉甸甸的麥子,我兩個都不想放下。”

    程知遠:“魚和熊掌豈能兼得?”

    子思:“當(dāng)然可以,在熊捉住魚的時候殺掉熊。”

    程知遠當(dāng)時就是一愣。

    子思道:“南華玩的小孩子的把戲而已,那是惠施咄咄逼人才嘲諷他的。”

    “我踩著刀劍想要傳道,不想讓世俗的刀劍阻擋我,那我便穿上了鐵靴子。”

    程知遠搖頭道:“也是,也是,到底是小孩子般的詭辯,那我也要說一個小孩子賭氣的把戲,不知道子思先生能不能解?”

    子思道:“講吧,我知你素來以詭辯之術(shù)著稱,倒也看看你這小舌頭,比不比得上張儀那廝!”

    程知遠行了一禮:“這個故事,您是聽過的。”

    子思目光無悲無喜,似乎并不認(rèn)為程知遠能難倒他。

    程知遠道:“此題目,為——”

    “兩小兒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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