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上人憑借先下手為強(qiáng)的狠辣手段,在與金童子和火眉頭陀二人的交手中,場面上絲毫不落下風(fēng)。
實際上,如果雙方堂堂正正的較量一番的話,時間一長,清水上人和血和尚二人在功體上的弱勢就會暴露出來,結(jié)果多半是輸?shù)秒y看。修真者斗法,修為等級是戰(zhàn)力的基礎(chǔ),但也未必是獲勝的全部原因。
此時,血和尚早已被清水上人召喚回到了身邊。
清水上人一邊伸出手輕輕撣去血和尚身外袈裟上的污漬,一邊關(guān)切道:“和尚兄弟,看你這一身埋汰的,每次和別人打架都要弄壞衣服,這已經(jīng)是我給你換的第八件大紅袈裟了,我知道你喜歡血紅色。哎呀,你看你的臉都破皮了,對面兩個光頭真不是好東西,下手如此狠辣。作為邪修,我們一定要譴責(zé)這種專門打臉的行為,他們分明是嫉妒你的顏值。”
血和尚點點頭,呆呆地回答道:“顏......值......”
清水上人精神分裂的癥狀總會在和血和尚的交流中顯露出來,他和血和尚之間的對話也許只有他自己能聽懂了。這也是他將血和尚煉制成人極傀儡后的副作用。
“邪修守則第三十六條,打不過就跑。血和尚兄弟,咱們走。”說完,清水上人摸出一大把黃紙符箓朝著身后一拋。
“砰砰砰,砰砰砰。”足足數(shù)十張的黃紙符箓紛紛爆開。
霎時,黃霧彌漫,遮天蔽日,好似沙塵暴來了。
詭異的是,那大片的黃色霧氣之中,仿佛有數(shù)十條人影來回走動,陰陰森森,其狀可怖。由于黃色霧氣之中,有道符之力加持,所以,方圓百丈之內(nèi)神識和視覺都無法準(zhǔn)確判斷。
待對面的火眉頭陀和金童子二人反應(yīng)過來,已然無法捕捉到清水上人和血和尚二人的影子。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他們還有這么多幫手嗎?”看到霧氣中來回走動的一條條人影,火眉頭陀半信半疑道。
“那些不是真的人,只是障眼法罷了。”一旁的金童子凝視了片刻,然后準(zhǔn)確判斷道。
金童子修煉有佛門童子功,魂力較之同階修士要高出許多。而對于魂力波動的觀察也是他擅長的,那些微小的變化都會被他捕捉到。
片刻后,待眼前大片的黃色霧氣漸漸淡了些,火眉頭陀才模糊的看見,霧氣中那些來回走動的人影原來是一些紙板人。
這些紙板人都有一人來高,表面按著清水上人和血和尚的模樣歪七扭八的勾勒出五官和大概的樣子。每一個紙板人的腳上都寫著一個“兵”字,他們來回走動,相互間卻不會發(fā)生碰撞。而真正的清水上人和血和尚兩個早已不見了蹤影。
“是道門一脈的符兵之術(shù)。別看這些紙人外表粗陋,其中的奧妙也是頗有些深度的,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金童子解釋道。
“哼!邪修!”火眉頭陀不屑道。
隨后,火眉頭陀手腕一翻,用掌中的紫金缽朝著對面的數(shù)十紙板符兵一罩。
“噗”地一下,火光一閃。
紫金缽內(nèi)躍出一只丈許大小的火焰猛虎來。火焰猛虎凝實如真,火尾擺動,吞吐火息。然后幾個跳躍,就將對面變成了一片火海。而那些紙人符兵在火光中扭曲著被燒成了一地炭灰。
看著眼前被燒光的紙人符兵,火眉頭陀胸中也出了一口悶氣,甩下一句道:“歪門邪道,不入流的把戲。”
說完,將手中的紫金缽一揚,那只火焰虎化成一道火光,嗖地一下,被其重新收回到紫金缽之中,仿佛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
......
十里之外,清水上人和血和尚二人正手牽著手隱藏在一團(tuán)淡淡的藍(lán)水中,疾馳而去。正是清水上人擅長的水遁之術(shù)。
“血和尚兄弟,這一次沒有幫你弄到血魂,都是哥哥我的錯。下一次,一定捉幾個活的,讓你好好吸上幾口血魂。”清水上人說道。
血和尚依舊呆呆地回答:“血,魂。”
不多時,二者的身形在一團(tuán)藍(lán)水的包裹中消失在遠(yuǎn)處的林地之內(nèi)。
......
火眉頭陀在原地來回找了幾圈,都不察清水上人二者的絲毫蹤跡。
“火眉師兄,不用找了。之前也許會有痕跡,不過被你這么一把火一燒,就什么都沒有了。”金童子如實說道。
“哼!這兩個邪修,真是狡猾得很。”火眉頭陀道。
“估計他們已經(jīng)逃遠(yuǎn)了。這清水上人兩個也頗有些手段,就算我們追上去能殺了他們,也不敢保證自己不受傷。到時候,耽誤了咱們找回佛尊舍利的大事就得不償失了。”金童子冷靜道。
“師弟,你說的在理,這次就放過這兩個邪修。下一次,貧僧一定要超度了他們。”火眉頭陀單手行佛禮,惡狠狠道。
“經(jīng)過這一場突如起來的沖突,反而讓人冷靜了些。你我一路尋來,也許根本就走錯了方向。要不然,憑借你手中的紫金缽怎會感應(yīng)不到分毫大陣遺跡的所在。”金童子說道。
“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是。和咱們一起進(jìn)入青火魔域的“青巖師兄”不是往另一個方向去尋了嗎?也許他那邊會有收獲,算算時間,不如我們返回去找青巖師兄吧。我們?nèi)齻人在一起也好商量接下來的對策。既然清水上人這等邪修能進(jìn)來青火魔域,也必定有其他邪修進(jìn)入此地。咱們師兄弟三個只有集合在一起,才能保證最大的戰(zhàn)力。再遇到這些邪修,也就不會這樣手忙腳亂了。”火眉頭陀似乎開了竅,建議道。
“火眉師兄,你不發(fā)火的時候,腦袋還是蠻靈光的。”金童子打趣道。
“嘿嘿。”火眉頭陀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一聲。
二人商量過后,朝著來時的方向返回去了。沒有了搜索的必要,再加上路徑已經(jīng)熟悉。二人返回的速度儼然比來時快了倍許不止,腳下生風(fēng),轉(zhuǎn)眼消失在地面的盡頭。
......
天上的紫日漸漸西斜,給地上所有景物的背后都拽出一條越來越長的暗影。
一處不起眼的上坡上,剛好有一塊稍稍凸起的平滑巨石。
而巨石上正盤膝坐著一個和火眉頭陀,金童子二人身穿同樣杏色僧袍的中年和尚。
這和尚四方大臉,濃眉闊口,雙眸微閉,雙手合十,紋絲不動,好似在坐禪一般,就連其身外的僧袍都如其腳下的巖石一般深沉。
雖然他只是盤坐在那里,卻依然顯露出其魁梧高大的身材,他的身軀仿佛和身下的巨石連成一體,不散出一絲額外的靈力波動,健碩且堅韌。
這時,一只忙碌了一天的黃鳥翩然落在了大和尚的肩頭之上。黃鳥一顆靈動的小腦袋左右觀望,見沒有風(fēng)險,便停留在和尚的肩頭上,用它的尖喙梳理身上的羽毛。之后,黃鳥眼瞼半合。休息了片刻后,黃鳥雙翅一展就飛到高處去了,只在大和尚肩頭留下一根細(xì)小的殘羽。
不動的巖石,不動的和尚,靈動的黃鳥,一副靜中有動的畫面。
無他,這人正是和火眉頭陀,金童子二人同為金佛寺“金剛?cè)印敝坏摹扒鄮r僧”。
“和兩位師弟分開后,已經(jīng)有兩日的時間了,經(jīng)過我用巖石秘術(shù)一路不斷搜尋,可以肯定,我選擇的方向應(yīng)該是對的,一座佛門大陣就在這個方向上。按照約定,兩位師弟如果找不到大陣的線索,應(yīng)該會返回來找我,不如我就在這里等上他們半日。”青巖僧心中想著,身形依舊一動不動。
一只羽毛雪白的獵鷹在高空盤旋,它俯瞰大地。這獵鷹個頭雖然不大,全身白色,其散發(fā)出的氣質(zhì)和靈力波動,說明它是有少許靈力天賦的靈禽。
突然,白羽獵鷹雙翅一展,身形如一道白色飛廉向下?lián)淞巳ァK您椖恐杏吵鲆恢稽S鳥,那黃鳥不知是不是之前青巖僧肩頭的那一只。
白羽獵鷹一雙銀鉤般的利爪已然伸到了黃鳥的頭上,但小小的黃鳥卻渾然不知。
“嗖——”
就在這時,一道血色飛箭以更快的速度掠空而過。噗地一下,直射穿了那白羽獵鷹的脖子。
白羽獵鷹都沒來得及發(fā)出慘叫聲,就一頭栽了下去。黃鳥這才發(fā)現(xiàn)了下墜的白羽獵鷹,驚慌失措間,撲棱著翅膀,嘰嘰喳喳地叫嚷著逃入一處密林中去了。
忽地,平地騰起一條黑色人影,那人只是一伸手就將下墜的白羽獵鷹抓在了手中。
此人是一名道者,身上的道袍有幾處破損,正是張三裝扮成的“虞山老道”。
此時的“虞山老道”面白如紙,氣色有些難看。
“這虞山老道的肉身竟然有些不聽使喚起來,多半是這虞山老道長期吸食靈禽的血魂,身體對血魂產(chǎn)生了依賴,再加上之前用這具肉身和柳海雨一戰(zhàn),負(fù)荷不小。眼下只能用這只白羽獵鷹的血先解渴了。”虞山老道一手抓著那只白羽獵鷹,一邊自言自語道。
旋即,他鼻子用力一吸,一道血線從獵鷹脖子的傷口處被吸出,進(jìn)入到了他的鼻孔之中。
“小家伙,不是我張三要殺你。是虞山老道要喝你的血,知道嗎?”說著,他將白羽獵鷹的尸體隨便丟在了一旁。
有了靈禽血魂的補(bǔ)充,“虞山老道”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
“這具肉身太麻煩了,不適合在這青火魔域中行走,還會影響我接來下要完成的任務(wù)。看來,我還要另找一具更適合的肉身才能更好的隱藏自己。至于我鬼幡中的那幾具,都是多年前被我獵獲的,突然出現(xiàn)在這青火魔域中,難免會引人懷疑。不知道,下一個要被我殺的人在哪?”虞山老道心中盤算著,突然眼角一亮,他似乎發(fā)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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