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神殿第三層空間,虛空中的月華濃稠如米湯。
這時,一輪丈許大小的月輪法印落在了第三層空間。
月輪法印表面符文閃爍著打開一個缺口,徐陽,鬼谷長陽,紫花楹和石驚天四人從中走了出來。
有了一次乘坐月輪法印到達(dá)第二層空間的經(jīng)驗,這一次就順利得多,并沒有受到空間亂流之力過多的破壞。
徐陽左右看了看,道:“第三層空間到了,這里的月華之力較之第二層更濃重幾倍。”
“待我施展瞳術(shù)看看十尾怨獸和月長眠兩個是否在這里。”石驚天的一雙瞳孔變成黃金色豎線狀,他的臉生出獸毛。
半貓獸化。
片刻后,石驚天收回術(shù)式,道:“在月華之力的影響下,我的瞳術(shù)如墜濃霧,只可以看出百丈的范圍,沒能發(fā)現(xiàn)十尾怨獸和月長眠兩個。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就在這第三層空間。”
鬼谷長陽腰間的刀鞘中傳出妖龍雨夜的聲音:“通常情況下,以十尾獸龐大的身軀,它的氣息很難被隱藏和遮擋。但這第三層空間中的月華之力如流水般運(yùn)轉(zhuǎn),隔絕了氣味。就連我的鼻子也嗅不到那十尾獸的氣息。”
紫花楹美目一揚(yáng),道:“讓我來試試吧。之前和十尾怨獸爭斗的時候,我悄悄在它的身種下了一枚花楹印記。如果十尾怨獸在這第三層,一定會被我找到的。”
說完,紫花楹單手捧出,魂力一催,掌心中升起一片翠綠枝芽,翠綠枝芽扭動間變作三寸高的花楹樹法相。
“花妖秘法——尋花之術(shù)!”
紫花楹吐出一口精氣落在手中的花楹樹法相。
花楹樹法相在閃動的紫光中綻放一樹紫花,花瓣飄落旋動,如靈蛇般指向一個方位。
紫花楹眼前一亮,道:“可以肯定,十尾怨獸就在那個方向,大家隨我來。”
紫花楹施術(shù)引路,徐陽,鬼谷長陽和石驚天三人跟在后面一路尋去。
......
第三層空間深處。
一只巨大的,生有骨翅的十尾黑貓似溺水的大魚般拼命翻騰。
它巨大的身軀扭動著,忽而向挺起頭顱撕咬,忽而向下俯沖甩動十條尾巴,忽而懸停奮力展翅,攪亂一天月華。
那些被十尾黑貓撞成空洞的地方,立刻有其它月華流動過來,仿佛無窮無盡的白霧牢籠。
任憑十尾怨獸如何折騰,黑白衣公子的腳底始終黏在它的頭頂,他黑白色的身姿宛如旋動的黑白雙魚般自如。
“你這只十尾貓是要反抗本月神祭嗎?看來你并不甘心做我的靈寵,烈馬始終需要皮鞭來馴服。”黑白衣公子一邊說著,一邊施法。
他渾身骨骼變成亮色,隔著皮膚和衣衫甚至能看到骷髏骨形。
嘩啦啦,有一條白骨鉆出他的右手掌心,轉(zhuǎn)眼變成一條條骨蛇。
骨蛇飛撲而出,一下咬在十尾怨獸的后脖頸,撕開一個血洞鉆了進(jìn)去。
“御骨之術(shù)——骨蛇鎖魂!”
他一抖手中骨蛇,便有一股強(qiáng)大的魂力波動傳遞到十尾怨獸的身。
十尾怨獸渾身咯咯作響,一身骨骼被黑白衣公子操控,生出若干骨叉在它的體內(nèi)一通亂刺。
嗚嗚——嗚嗚——
十尾怨獸七竅流血,身軀亂顫,口中發(fā)出哀鳴,卻是倔強(qiáng)道:“月神
祭,你在我身種下逆風(fēng)獸的骨骼不過是六星界獸的水準(zhǔn),想要完全控制我十星界獸水準(zhǔn)的身體,是不可能做到的。”
十尾怨獸喘著粗氣,繼續(xù)道:“即便你的御骨之術(shù)很強(qiáng),也終會被我掙脫。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解除對我的控制。另外,我想起來了,在第二層空間,那只偷偷打開月光牢籠的黑貓就是你吧。
你把我放出來無非是想利用我。不如我們之間做一筆交易,我?guī)湍氵_(dá)成目的,而你給我自由,也算是補(bǔ)償你給我重鑄骨骼的付出。不然,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你什么也得不到,你的計劃也會失敗。”
“十尾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你現(xiàn)在只不過是我手中駕馭的一頭畜生。”說著,黑白衣公子狠狠拉動手中的骨蛇,“給本神祭降下去!”
十尾怨獸疼得亂叫,卻只能被迫降下身軀落在地面。
黑白衣公子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暗忖:“那四個家伙竟然追到第三層空間了,看來是找我麻煩的。這一切本來都在我的計劃之中,唯一的變數(shù)就是徐陽和鬼谷長陽,這兩個人不屬于靈界。之前,我計劃中的人之龍人選應(yīng)該是龍三元的兒子龍飛宇的。而眼下,我必須完全控制十尾獸才行。”
他取下腰間的陰陽葫蘆法寶,彈開葫蘆嘴,口中默念咒言,然后輕輕一拍葫蘆底。
嗖嗖——
兩道白光從葫蘆嘴中射出,白光收斂,現(xiàn)出兩副人形骸骨。
兩具人形骸骨各自的一只手骨死死鎖在一起,其中一具還只有一條手臂。
他們的身充滿了暗黑色的怨氣,正是蛇語和蛇官二人的骸骨。
黑白衣公子眉心間的月牙法印轉(zhuǎn)動起來,他的眼神中射出黑白兩色光彩。
在兩具骸骨表面翻騰的怨氣中,黑白衣公子看到了他們生死時的回憶,成為了怨念。
稍后,黑白衣公子收了術(shù)式,自言自語道:“原來這兩個人生前是師徒關(guān)系,而徒弟的父母卻是被師父殺死,最終他們在爭斗中同歸于盡。怪不得他們的身擁有深淵般的怨氣。巧合的是,這兩個人生前的血脈是龍蛇血脈,是蒼龍血脈的后代變異,可以為我所用。”
黑白衣公子咬破舌尖,一口血霧噴在了兩具骸骨。
兩具骸骨表面登時血光大放,然后吱吱呀呀動了起來。
他們扭打在一起,繼續(xù)著生前的仇殺。
黑白衣公子看到這種場面,卻是面無表情道:“算本月神祭做一件好事,讓你們兩個的怨靈獲得永生。”
話落,黑白衣公子法訣打出,兩具骸骨扭動著身軀,而后如動物一般四肢著地,他們的瞳孔中閃動著血光。
“那只十尾貓就是你們新的身體,永久的居所。”黑白衣公子用手一指十尾怨獸。
兩具骸骨如同惡犬看到肉包子一般撲了過去。
蛇語的骸骨由于少了一條手臂,身體東倒西歪,連滾帶爬。
十尾怨獸見狀,似乎明白了什么,怪叫道:“月神祭,你要干什么?我高貴的身體,絕不會容納低劣的人類骨骼,你休想讓它們來控制我。”
黑白衣公子也不理睬,右手催動骨蛇鎖魂之術(shù),骨蛇長大了一圈,強(qiáng)大的禁錮之力傳遞到十尾怨獸的身。
十尾怨獸掙扎了幾下,終難忍骨刺之痛,翻著白眼,渾身戰(zhàn)栗,說不出話來。
黑白衣公子的臉頰現(xiàn)出汗
滴,“我將骨蛇鎖魂之術(shù)施展至極限才堪堪讓這十尾貓安靜些,這也是我的極限了。否則,骨蛇之術(shù)反噬,我自己的一身骨骼會盡碎。”
他左手接連打出法訣。
蛇語和蛇官二人的骸骨如同聽話的獵犬般撲到十尾怨獸的身,用它們的牙齒生生在十尾怨獸的身撕開兩個洞鉆了進(jìn)去。
“合骨!”黑白衣公子一聲斷喝。
咔咔,咔咔。
一陣詭異聲響,十尾怨獸的頭顱外生出一副外骨甲,外骨甲的表面有兩顆人類的骷髏頭,卻是蛇語和蛇官二人的。
“骨刺噬魂!”黑白衣公子一道法訣打出。
十尾怨獸頭顱的外骨甲向內(nèi)生出骨刺,刺入它的左右太陽穴。
“以月骨之術(shù)鎖住十尾獸原本的記憶,才能讓我更好的操控它。”黑白衣公子面無表情道。
十尾怨獸嗚嗚怪叫,身外的皮毛脫落,而后在白色火焰中化作飛灰,而后終于安靜下來。
十尾怨獸生出左黑右白的毛色,看去和黑白衣公子一樣的打扮。
看到十尾怨獸變成了黑白兩色,黑白衣公子滿意地點頭,兀自道:“我加持在骸骨之的血魂之力已經(jīng)奏效,這只十尾貓會成為對我最忠心的靈寵。”
黑白衣公子道:“你的名字以后就叫做土豆吧,我是你的主人月神祭。”
十尾怨獸前腿跪地,低頭馴服,道:“土豆聽從主人號令。”
黑白衣公子收了骨蛇鎖魂之術(shù),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卣驹诰瞢F的頭頂。
“土豆,我們走。”黑白衣公子用手指向一個方位。
黑白巨獸扇動骨翅,掀起驚風(fēng),載著黑白衣公子而去。
……
正在尋路的徐陽四人一路向前。
這時,在前面帶路的紫花楹突然停了下來。
跟在后面的徐陽,鬼谷長陽和石驚天三人也被迫停下腳步。
紫花楹手中捧著的花楹樹法相散出的飛花如找不到方向的蜜蜂,在原地繞圈。
她眉頭微皺,道:“我的尋花之術(shù)竟然失效了。按理來說,除了我以外,沒有人可以察覺我留下的花楹印記的。除非十尾怨獸發(fā)生了什么特殊的變化,損壞了我留在它身的花楹印記。剛才我們與十尾怨獸的距離只有十里的樣子。”
鬼谷長陽的刀鞘中傳出妖龍雨夜的聲音:“就在剛剛,我嗅到了一股兇獸的氣息,和之前的十尾獸有些不同,在我們正前的方位。這里的月華之力太過濃郁,我無法準(zhǔn)確追蹤到那氣息。”
徐陽想了想,道:“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十尾怨獸。我看這樣吧,我們四個人散開隊形,相互間隔百丈,朝著正前方搜索。這樣最有可能找到十尾怨獸和月長眠兩個,我們也不至于走散。”
“徐陽兄弟,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這在兵法,俗稱撒網(wǎng)捕魚。”石驚天看向徐陽,點頭道。
之后,徐陽四人左右拉開百丈的距離,朝著前方繼續(xù)尋去。
……
第三層空間深處。
一座青銅大門矗立在空地,似乎通天一般。
青銅大門的表面,銘刻著神女手捧銀盤,貓臉仆人跪拜的圖案。
這時,黑白衣公子駕馭著十尾怨獸降落在青銅大門前。
“月神之門,我月長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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