鉆出水面,蕭爵將小太陽舉了起來放到救生艇上,微抬脖頸在她胸口的位置施力按壓數(shù)次,隨后扛起,肩膀抵腹猛顛了兩下,如此往復。周圍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聚集了下來救援的人員,見到躺在救生艇上的小太陽沒有反應也是嚇得不敢大氣喘聲,蕭爵的手也是越發(fā)的顫抖,他不敢停下。
“咳……咳咳咳。”趴在蕭爵肩膀上的小太陽終于有了反應,大口地將腹中的海水吐了出來,緊接著一陣猛咳,咳的太狠連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蕭爵猛地抱緊了她,伸手拍著她的背脊。等到咳聲漸緩伸手撫開她臉頰上的濕發(fā),用自己的臉龐抵著她的,輕輕摩挲道:“好了……好了……爸爸來了,太陽不怕,我們回家,爸爸現(xiàn)在就帶你回家。”兩輩子,這句話最終還是講了出來,這句在夢里無數(shù)次演練過的話語,上一世到死也未來得及說出口。
“爸爸……爸爸,我怕……嗚嗚。”回過神來的小太陽渾身發(fā)抖,不停的喚著蕭爵,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蕭少,小姐這樣得趕快回去,何醫(yī)生已經(jīng)在候著了。”胖虎開口道。
“對,快,回去。”蕭爵回神道。
“封亦呢?”
“蕭少。”身后的救生艇上,封亦坐在上面,衣服已經(jīng)脫了下來,雙手按在將軍的腹部,雪白的襯衫上滿是血跡,將軍還是清醒的,口中發(fā)出虛弱的嗚咽聲。“將軍不太好,上岸后得趕緊施救。”
……
春夏交接,在冰冷的海水里浸泡了這么久,還受到了此番驚嚇,回去的路上小太陽就已經(jīng)燒的不醒人事。蕭爵將她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褪下,用毛毯將她包裹起來,不斷用自己的額頭試探著她額頭的溫度,心里焦急不已。
“再快點。”
車子如離弦的箭疾速行駛在道路上。
……
老宅
眾人早就等待在側(cè),車子剛停下蕭爵跑著小太陽就沖了進去。
“快……快給她看看。”蕭爺出聲催促道。
小太陽剛被接過,蕭爵就一陣腿軟跪了下來,腦內(nèi)針刺一般的疼,臉色蒼白。
“少爺。”封叔上前一把扶住他,“少爺你臉色太差,身上都濕透了,快上去換一身,這里沒那么快結(jié)束。”
“沒事,透支了而已。”蕭爵無所謂道。
“上去換一身,一會兒親家過來看到像什么!”蕭檀出聲蕭爵自然服從,更何況他也不想一會讓婉婉看到擔憂。
換完衣服再次下樓,走廊里林婉婉等人已經(jīng)來了,林博覓攙扶著她等在醫(yī)用室的門口。
“婉婉。”
“蕭爵。”聽到聲音林婉婉回頭,連忙上前帶著哭腔問道:“怎么樣……你身體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沒有受傷。”蕭爵一把抱住了她,“沒事了,你別怕,小太陽也會沒事的。”
“怪我,都是我不好,我沒看好她……。”林婉婉趴在蕭爵懷里自責道。
“好了好了,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蕭爵伸手抹掉她臉上的淚水,輕拍她的后背溫聲哄道。
“你那么忙……。”
醫(yī)用室的門被打開,打斷了倆人的對話。
“何醫(yī)生,小姐怎么樣?”封叔上前問道。
林婉婉和蕭爵趕忙上前。
“小姐這是溺水后嗆到了肺,從而引起的肺臟感染,高燒不退,除了我開的藥可以配上物理降溫。還有就是驚嚇過度,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何醫(yī)生叮囑道。
“好,我一定注意,謝謝……謝謝。”林婉婉連忙應道。說著就進了他身后的醫(yī)用室。林父林母緊隨身后。
“麻煩何醫(yī)生了,封幕,你替我送送何醫(yī)生。”蕭檀出聲道,隨后也進了醫(yī)用室。
房間里,小太陽昏睡著,因為高燒兩邊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額頭冒著虛汗,一旁粉嫩的小手正打著點滴。林婉婉動作輕柔的捧起她的小手,心里一陣難受,是她沒有保護好女兒,現(xiàn)在回想還是一陣后怕,今天要不是蕭爵有蕭爵在,后果她都不敢想。
莫繁音上前摸了摸小太陽的額頭道:“這幾天你們可得注意,晚上留心,小孩子發(fā)燒最容易反復。”
“嗯,我會注意的媽。”蕭爵應聲。
果然,傍晚的時候小太陽的燒退了下來,半夜卻又高燒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喚著爸爸媽媽,林婉婉拿溫水不斷地擦拭著她的身子,天蒙蒙亮才又退了下去。倆人擔心了一夜第二天臉色都不是很好,蕭爵只覺得腦袋疼的要裂開。
接下來小太陽白天體溫會恢復正常,天一黑就又發(fā)起了高燒,如此反復持續(xù)了三天,終于在第四天的晚上沒有再持續(xù),林婉婉和蕭爵才算是放下了懸起的心。這一番折騰,一家人都憔悴了不少。
“蕭少,你的臉色不太好,要不讓何醫(yī)生過來檢查一下。”封亦開口道。
蕭爵搖了搖頭,“人抓到?jīng)]有?”
“抓到了。”
“葉靜璇呢?”
“都抓到了,不過……蕭爺已經(jīng)將人提了過去。”封亦道。
“父親?我先去見見父親。會所那幾個人你交給胖虎。”
“是,蕭少。”
三樓主臥,蕭檀正坐在床沿,雙手搭在辛藍的胳膊上,微微施力,進行每日的按摩。安澤走前說過這樣有利于辛藍的恢復,也讓她醒來的復建更加順利。是的,他堅信終有一天她的妻子會醒過來。
門被敲響。
“進來。”
“父親。”蕭爵出聲道,隨即看向床上沉睡的母親道:“今天怎么樣?”
“老樣子。你怎么過來了?這么晚太陽沒再燒了吧?”手上的動作沒停,蕭檀問道。
“沒有,一會兒我再回去看看。”
“行,你過來是有什么事?”
“父親,不知道種子團隊的人員還在不在國內(nèi)。”
“怎么?”蕭檀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后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向蕭爵,見他的面色實在說不出來健康,蹙眉。
“這次情況緊急,精神力耗費過度,不太舒服,想問問他們有什么辦法?”蕭爵說的平淡,蕭檀的心里卻是不悅,拿起床頭的手機將電話撥了過去,“馬上來主宅一趟。”
……
“蕭少這種情況是屬于精神透支,之后又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破壞了它自我修復的期限,接下來是不能再使用異能了,或許……當初夫人用的要是還有的話……”話講到一半停了下來。
蕭檀會意,轉(zhuǎn)身來到身后的書架,抽出其中的一本。拿到近前蕭爵才發(fā)現(xiàn),那東西外表是本書實則是個盒子。他打開后取出一瓶交給蕭爵,隨后道:“自己注意點,你們的身體本就與常人有異,這方面的藥物都是極為珍貴難得,能不受傷就不要受傷。”
蕭爵接過藥瓶應下。
蕭檀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兒子道:“沒事就回去吧,我也去看看你媽媽。”
“還有一件事,封亦說,父親提走了葉靜璇?”蕭爵道。
“嗯,怎么了?”
“我想見一見她,有些事想要請教。”說著蕭爵的眸子微暗。“之后他如何交由父親處置。”
蕭檀看了看他的臉色,“什么時候去讓你封叔帶你去便是了。”說完便離開了書房,向主臥而去。
……
小太陽日漸康復,慶幸的是除了比往日更加黏糊以外沒有其他的后遺癥,一樣的活潑,一樣的古靈精怪,因為高燒瘦下去的體重也被林婉婉養(yǎng)了回來。
反倒是當初和歹徒搏斗受傷的將軍,傷在腹部活動受到了限制,整日被勒令呆在屋子里,不準跑不準跳的。因為這次英勇,它不再是它,在老宅受到了皇家vip的待遇,一日三餐都是豪華升級版,就連一向爭鋒相對的蕭爵都難得的對它和顏悅色了起來。
衣帽間,林婉婉拿了衣物準備給小太陽洗澡,轉(zhuǎn)身出門的瞬間,瞥見梳妝臺上那一抹黑,腳步微頓。距離設計大賽的決賽日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星期,林婉婉最后看了眼手中的邀請函,順手丟進了垃圾桶內(nèi),帶上門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夜間,小太陽已經(jīng)熟睡,蕭爵拿起一旁的平板搜起了旅游攻略,各種路線搭配著照片跳了出來,造型奇異的盧浮宮,風景極美的杜樂麗花園,象征著愛與和平的協(xié)和廣場……,點開大圖遞給一旁的林婉婉。
“怎么了?”林婉婉疑惑,伸手接過平板,照片一張一張呈現(xiàn)在她的眼前。
“明天中午的飛機,巴黎。”蕭爵出聲道。
林婉婉放下平板認真的看著蕭爵,“其實不用的,也不用比賽,這個時間不適合去這么遠,安澤隨時可能回來,要是旅游的話去個近的地方吧。”
“誰說不用比賽了,還有三天時間,我們必須得去。”蕭爵道。
林婉婉無聲的看著他。
“真的,明天一早你看看你的郵箱。”蕭爵說完拿過一旁的書,將夾在里面的邀請函抽出遞了過去。
林婉婉看了眼,本該待在垃圾桶的它赫然出現(xiàn)在蕭爵的手中。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林婉婉還有點暈乎,她是沒有想到這場比賽最大的主辦方是蕭爵,想到早上登錄郵箱時跳出來的最新消息是‘國際設計交流大賽將在兩天后舉行’,而上一封則是在大賽的前一天發(fā)出的‘國際設計交流大賽因某些特殊延后,具體時間另行通知’。
“媽媽,你看……你快看,都是云朵,外面都是云朵,好漂亮。”耳邊是小太陽的驚呼聲,林婉婉回神,看向窗外的景致,這她曾看過無數(shù)次的景致在這一刻盡是如此迷人,再看看身邊陪伴的人,原來有一天他也可以為了她花盡心思,她也會得到他這般寵溺。
抵達巴黎,休整一天后,比賽開始。蕭爵抱著女兒徑直走向評委的位置,林婉婉則前往參賽區(qū)。模特一個一個出場,將作品完美的展示在眾人眼前,賽程即將進入尾聲的時候,蕭爵抱起女兒低調(diào)離座,這邊林婉婉悄聲的離開了座位。
隨著主持人播報道:“下面是由華國林婉婉帶來她的參賽作品——‘醒’,想來再坐的大多數(shù)人對這個華國名稱還有印象,五年前第七屆的國際大賽上她曾以作品‘魘’而奪得第一。”
燈光亮起,舞臺上,林婉婉身穿雙層質(zhì)地的鵝黃色旗袍出現(xiàn)在燈光下,內(nèi)里的布料上繡著栩栩如生的鳳凰,炙熱的火焰;外帶一層薄紗,精巧的繡工赫然展露眼前,自上而下先是如意云紋,旭日初升,高山,仙鶴,最后是沾帶著晨露的竹林,處處展現(xiàn)著華國的獨特文化卻又讓人驚嘆。
身旁的小太陽穿著縮小版的同款,因為好奇她靈動的雙眼正好奇的觀望著四周。
最左邊,蕭爵上身是一件白色短馬褂,繡著簡單的云紋,沒有過多的裝飾;下身是一件藏藍色長袍,金線的絲線繡著一條遨游的真龍,腰間的玉佩更是帶了幾分貴氣。
這僅僅是服裝帶來的震撼感。
隨著音樂的響起,舞臺上,三人走了起來,裙擺的龍和鳳遙遙相望且彼此靠近;輕紗浮動,朝陽升起,仙鶴遨游,代表著愛與希望。
站在舞臺的中央,林婉婉接過話筒,“‘醒’——在你們看來這是作品,是衣服,然而對我來說卻是過去,失去、痛苦、煎熬,擁有、欣喜、雀躍皆有,人生五味,喜、怒、哀、樂、怨我都品嘗過,而現(xiàn)在站在這里我只想說‘道路險阻,愛是無畏,所有的汗水和足跡都不會被辜負’。”
賽事結(jié)束后,他們?nèi)ミ^盧浮宮,去過杜樂麗花園,站在協(xié)和廣場上蕭爵接到了家里的電話。
“喂?”
“阿爵,是媽媽。”虛弱卻溫柔的女聲。
背后的廣場上和平鴿在藍天飛翔,吹響一陣陣和諧的哨音;不遠處太陽笑容燦爛的伸出手哺喂著雪白的和平鴿,身側(cè)的林婉婉輕刮她的鼻梁,溫聲說著什么。風吹過,楓葉隨之舞動。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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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到這就完了~
番外的話我再斟酌斟酌。
謝謝小可愛們一路相伴……愛你們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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