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朱聞天又談了一個多小時，L市這家外貿公司的塞姆感覺自己接了個大買賣，準確地說可能是兩個。
時間已經不早，塞姆少有地想要表達自己的心情，要請朱聞天吃飯，結果卻是被朱聞天拒絕了。
第二收的收獲良多，即使朱聞天此前已經透徹過一次，這會兒也需要再次靜上一靜，這會兒他只想躺在酒店浴缸里好好泡上一泡，于是跟身邊所有人告辭返回了酒店之中。
固定時空1985年11月15日，朱聞天出現在SZ，大體過問了一下日常，然后便喊著蔣玉華一同，約了李富綸和他家的公子在HK常去的酒店見面。
“問題仍舊在李富綸家公子哥身上，他名字叫做李月生，感覺是覺得我們跟李富綸關系不錯，想要殺熟...”
前往HK的路上，蔣玉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此前她早已有這種感覺，不過出于朱聞天跟李富綸關系莫逆，所以一直沒有說出來。
不過這會兒朱聞天也要參與談判了，所以蔣玉華把自己的真實感觸做了交代，這其中既要考慮維護朋友關系的事情，又要考慮如何促成李富綸產業轉讓。
“聞天，真不行的話，我建議咱們還是一步步自己做，趁著現在房產以及材料價格還不是很高，3億港幣應該能夠做很多事情了，甚至還更加系統...”
作為騰龍的副總經理，蔣玉華的建議是合理的，她說的并沒有什么錯誤，投資3億港幣的話，可能能夠系統地做一件事情了。
“有沒有想過渠道的建立需要時間？”
“但是我們最初擬定轉讓價格的時候就考慮渠道成本了啊...”
“呵呵，最近有沒有關注過外匯匯率？”
“呃...這個真得沒有，不過這跟談判有什么聯系嗎？”
蔣玉華對朱聞天的談話方式有點兒懵，這跨度似乎太大了一點兒。朱聞天微笑著看了看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蔣玉華，隨即說道。
“玉華啊，我問你，從我們擬定產業轉讓價格到現在有多長時間了？”
“嗯，兩個多月，不到兩個半月吧...”
“那你知道在這段時間之內美元對日元跌了多少嗎？”
“好像新聞常說啊，跌了多少？”
“大概二十七八個百分點吧。”
“哦，那是挺多的，不過這與我們跟李富綸父子談產業轉讓有什么關系嗎？”
“有，當然有啊，現在港元和美元可是掛鉤的...”
“掛鉤？那又怎樣？呃...這就是你把騰龍近期所有營收都兌換成日元的原因？你早有預料？”
“......”
蔣玉華終于轉過了這個彎兒來了，從去年9月份以來，港元基本維持對美元的固定匯率，美元跌則意味著港元也跌了，而朱聞天又幾乎是卡著時間點把所有營收兌換成了日元存放...
簡直有點兒細思極恐，朱聞天不可思議地看著正在開車的朱聞天，眼睛之中充滿了驚奇。
“我算一下哦，跌了二十七八個百分點，對方現在要價3.5億港元，那么只相當于兩個多月之前的不到2.6億港元了？”
蔣玉華越算越是驚訝，最終盯著朱聞天視線都挪不開了，這也太...
“其實也不能這么算了，雖然看起來是貶值那么多，但是購買力方面變化并沒有那么大，而且我們只是賭對了貨幣操作模式，本來就應該享受利率變化所帶來收益的...”
朱聞天向蔣玉華循序漸進地解釋著，慢慢緩解了她的驚奇。
“是哦，其實我們不去交易也已經盈利了，那都是你正確抉擇的結果，與李富綸產業轉讓沒有關系的，還以為沾了大光呢...”
蔣玉華嘟囔著，陷入到了思索之中。
“金融真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呢，早知道我不去學什么人力資源管理，去學金融就好了...不管怎么樣，聽過聞天你這么一說，我倒是覺得跟李先生這筆交易可以成交了...”
不管是不是仍然覺得吃虧，蔣玉華心理上總算能夠接受李富綸家公子哥所提出來的價碼了。
兩個多小時之后，朱聞天終于見到了傳說之中的李月生，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李富綸的這個兒子。
此子可并不像是蔣玉華的堂兄那個德行，還是很沉得住氣的，至少表面上來看是如此，見面也很有禮貌，開始談判之后便吧啦吧啦地說了一大通。
“Uncle朱，久聞大名，經常聽家父提及你...”
“對于家父的產業，我們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轉讓，而且若不是騰龍這邊提出來的方案，我們都還沒有最終決定下來。
雖說是Uncle朱與家父關系莫逆，但是經過成本核算，我們的讓步已經接近于極限，所以方案方面還得請Uncle朱再核算一下......”
李月生一口一個“Uncle朱”，大概就是要建立這種不對等的感覺，然后讓朱聞天開不了口跟他計較什么？
不過這貨也是太放低姿態了，為了價碼其他什么都不考慮了，雖然是第一次見到李月生，但是朱聞天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貨至少得30大幾了吧。
朱聞天的年齡倒是不好判斷，但也不會那么顯老吧？怎么說也是風華正茂不？
這一幕落在蔣玉華的眼中，差點兒憋不住笑出來。
李月生對朱聞天的稱呼是“Uncle朱”，不過對蔣玉華的稱呼則是“玉華妹妹”，這差距實在是......
當然了，最初的時候李月生是稱呼蔣玉華為“蔣總經理”的，不過稍微熟悉之后，朱聞天便叫她“玉華妹妹”了，總之這貨嘴巴還是很甜的。
“月生啊...”
“噗...”
朱聞天一開口，蔣玉華雖然盡力憋著，但是還是發出了一點點吐氣的聲音，不過隨即又掩飾了過去。
“Uncle朱你說...”
“是這樣的，我和蔣總經理這次過來，就是要跟李先生簽訂意向協議的，價格的事情咱們不再談了，就按照你所說的價碼...”
“什么？”
朱聞天的話剛出口，李月生沒什么反應，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富綸卻是先開口了。
“李先生，考慮到HK業務對于騰龍的迫切性，經過商量之后我們覺得3億5000萬港幣的價格符合李氏產業規模，咱們這次直接簽訂協議，開始正式辦理手續即可。”
“朱先生你是認真的？”
這時候李月生也開口了，情緒顯然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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