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一個人的影子是與他自身的動作相互協調,人在做什么,影子也跟著做什么,就算有光線角度的差異造成影子形狀大小不一,可影子仍然會跟隨自身動作。
然而五毛的影子已經嚴重偏離了這個規(guī)律。
他整個人明明就站在那里,雙手自然下擺,可腳下的影子卻像是遭受了什么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樣,居然在拼命地拉扯著自己的脖子,渾身不停地顫抖掙扎,像是要從什么東西掙脫出來。
“鐵馬,你的影子是被什么東西勒住了嗎?”三毛驚疑不定地問道。
五毛也不是很明白,他被自己的影子給弄糊涂了,自己站在原地,手里還握著那截枯黑的樹枝,也沒動,可自己的影子卻像是被什么勒住脖子一樣,詭異得很。
“我不知道,這不是我的影子吧?”
五毛為了證明這個影子和自己沒關系,他往前走了一步,那個詭異的影子也跟著他的步伐往前走一步。
但影子仍然在拼命地拉扯著脖子,雙腿彎來彎去,似乎是在亂蹬。
如果說不是他的影子,可影子就是從他腳下延伸出去的。
可如果說是他的影子,為何影子和他的動作完全不協調?
“你的影子看上去很不舒服,鐵馬,你身體沒事吧?脖子——脖子有沒有被勒住的感覺?”三毛有些緊張地問道。
五毛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又大口地呼吸了兩下,發(fā)現自己呼吸起來暢通無阻,隨即搖頭:“沒有,我身體好好的,一切正常。”
“那就奇怪了。”
三毛看了一眼自己腳下,他腳下是沒影子的,便又偷偷朝前面的辰風和空空望去,辰風和空空腳下也沒有影子。
這種事情著實古怪,沒有影子已經十分詭異了。
可是有影子的人,他的影子卻顯得更詭異,根本就不按照常理顯示。
空空好奇地盯著五毛的影子,悄聲說道:“好古怪的感覺,這里難道還有什么與影子有關系的靈器嗎?”
既然這里是弘祖留下的驛站,那必然是收藏了許多靈器,靈器的詭異身為鎮(zhèn)靈師已經都是見怪不怪了,但面對未知的靈器,大家心里還是心存一絲忌憚。
“你能想到歷史上與影子有關的典故是什么?”辰風問道。
“如影隨形?浮光掠影?捕風捉影?太多了,哪里數得來。”空空搖頭。
辰風思考了片刻,又抬頭看了一眼盯著自己影子看的五毛,陷入了沉思。
空空在旁邊問道:“喂,三毛,五毛,我問你們,給我老實回答,你剛才在樹林里有觸碰到什么東西嗎?”
“什么三毛,五毛,我叫鄭平,他叫鐵馬!”
鄭平被空空一個小屁孩呵斥,也是頗為惱怒。
要是辰風這樣說也就算了,畢竟人家是開脈期,有說這話的資格,可是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這樣說話是找抽嗎!
不過他也只能在心里咒罵兩句,卻是絲毫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來。小孩子再沒禮貌,也是辰風罩著的,他沒這膽量和人家較勁。
“他問你就答,得等我動手打一頓你們才肯說?”
辰風盯著鄭平。
鄭平縮了一下脖子,對辰風相當忌憚,考慮到辰風的實力,只能說道:“沒有,我們被那鬼東西給卷進來后,就掉到了樹林里,一直往前找出口,才剛剛走出來就遇到你們了。”
“你確定嗎?你們兩個剛才可是莽撞才被抓進來的,我怎么就這么不相信你們的話呢?”空空問道。
“這還能有假,不信你自己可以順著我們來的路走一遍看看。”鐵馬低聲回道。
“喂,五毛,我不喜歡你說話的口氣,給我老實點,不然等下就把你們吊到樹上去!”空空威脅道。
鐵馬臉色陰晴不定,他敢怒不敢言,而他腳下的影子還在亂顫,這使得他非常鬧心。
辰風沒有多說什么,轉身繼續(xù)往上面走去。
“這里肯定是有靈器,我們要跟著他,就算靈器被這個安家人收走了,我們也要確定靈器是什么,回去讓韓少處理,他到頭來也只是幫韓少保管一下罷了。”
鄭平推了鐵馬一把,示意鐵馬別管自己的影子了。他們雖然不是辰風的對手,但這不妨礙他們把消息傳回去。
韓少有的是手段,在他們看來,靈器落在辰風手上,也只是暫時讓辰風保管而已,到時候韓少自有辦法拿回來。
“這兩人想得可真天真。”空空撇嘴道。
“得看著點他們。”
辰風原先并不打算理會這兩人,可是他現在卻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需要把事情好好地給調查清楚。
畢竟影子這件事太過離奇,也許在剛才的樹林里,有什么靈器已經盯上了那個叫鐵馬的家伙,讓他的影子出現了異變。
他需要看看鐵馬能不能把靈器給引出來,到時候收拾起來也方便,因此當下也就任憑這兩人跟著。
上山的小徑并不難走,他們只走了十分鐘就已經來到了半山腰,而這里居然是一座破敗的寺廟。
寺廟的牌匾已經風化,看得不是很清楚,上面還結滿了蜘蛛網。寺廟的門有些變形,門框岌岌可危。
“這里是什么地方?”空空疑惑地打量著寺廟。
“看不清楚文字。”
辰風小心翼翼地靠近寺廟的圍墻,手中的氣訣沒入到圍墻中,有一股抗拒的氣息從圍墻里傳回來。
“是靈器。”辰風說道。
具體是什么靈器,他還沒法看出來,但很明顯和秦站一樣,所有的靈器都被禁錮住,縱然是無主之物,也沒法控制。
他微微沉思了片刻,隨即朝寺廟內走去。
無論這里是什么龍?zhí)痘⒀ǎ嫉萌タ纯础?br />
上次在秦站他闖一個地方都要提心吊膽,那是因為自己實力太弱,但現在不一樣,他是有目的而來,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寺內的院子里久未打理,長了雜草,圍墻邊有一棵虬筋盤繞的梨樹,枝繁葉茂,郁郁蔥蔥。
路過梨樹下的石板路則是通向一個佛堂,佛堂像是經歷過大火燃燒過,木制的門框有些焦黑,里面的墻壁上好像還有金戈鐵器砍殺的痕跡。
“這座唐朝寺廟是被士兵洗劫過嗎?”空空驚訝道。
“唐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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