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一個人的時候,視野是狹小的。
楚楚跪坐在葉長天一旁,伸手想要解開葉長天被血浸透的衣衫,卻被葉長天連忙止住了,說道:“傷勢我可以自己處理。”
楚楚的手停在葉長天身旁,前傾的身子又坐了回去,指了指一旁的丹藥粉末,說道:“這丹藥是我親自制作的,對傷勢有奇效。”
葉長天點(diǎn)了點(diǎn)頭,痛苦地脫掉了外衣,吸著冷氣對楚楚說道:“你能不能轉(zhuǎn)過身去?”
“哼!現(xiàn)在成正人君子了?偷看人家洗澡的時候,怎么不說?”
楚楚臉色微羞地轉(zhuǎn)過了身,輕聲嗔道。
葉長天小心地解開里衣,可惡的軒轅劍,連嬋兒的蠶甲都不曾阻擋絲毫,直接來了個貫通傷,還是兩個肩膀!解開里衣,露出了結(jié)實(shí)的胸膛。
葉長天拿起楚楚所謂的“奇效丹藥”,輕輕敷在了傷口上,眼睛頓時瞪大,臉抽搐了起來,牙齒咬得咯嘣響,終忍不住喊了出來:“可惡!”
楚楚笑吟吟地轉(zhuǎn)過身,看著葉長天痛苦的表情,紅唇微微撇了下,說道:“這丹藥里加了一些鹽針,有助于消毒……”
“消你妹!”
葉長天差點(diǎn)疼暈過去,楚楚絕對是故意的,誰家療傷里會加這個玩意,這就是一個沒任何作用的,專門讓人疼得死去活來,用于審訊犯人的東西……
完了,審訊犯人……
葉長天感覺渾身一冷,一只纖柔的帶著淡淡涼意的手便貼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葉長天剛想躲避,便聽到了楚楚的威脅:“葉公子,你要敢亂動,楚楚就把你的肩膀捏碎。”
葉長天顫抖了下,看著楚楚不斷將換新的藥涂在傷口上,在上藥之后,又拿了紗布,溫柔地繞過葉長天的腋下,幾縷秀發(fā)時不時地掃過葉長天的胸前,那淡淡的香氣,讓人沉醉。
閉著眼,輕輕咬著舌尖,心中默念心法的葉長天,終于等到傷口被包扎好了,才睜開眼,便看到了楚楚那近在咫尺的精致的臉龐,不由吃了一驚,一緊張,咬到了舌頭,身體后傾,有些大舌頭地說道:“嘶,楚楚姑娘,你是專門來折磨我的嗎?”
楚楚嫣然一笑,坐直了身子,將一旁的藥物收了起來,對葉長天說道:“這種劍傷勢很古怪,傷口不容易好,你最好是不要輕易動手。”
葉長天換了里衣,又將外衣穿好,拿出了兩枚丹藥送入口中,恢復(fù)氣血,起身看著高處,說道:“我們沒時間在這里停留了,千叟拿走了天音沉檀樹,她若是達(dá)到了脫胎換骨的目的,我們誰都攔不住她!”
楚楚看著葉長天的雙眸,深深問道:“既然天音沉檀樹那么重要,你為什么還要交給她,楚楚在你心里,真的那么重要嗎?”
葉長天躲開了楚楚那雙可以讓人沉迷的眼睛,輕輕說道:“樹丟了,還能再奪回來。你的臉若是被劃傷了,可就不能恢復(fù)回來了。在能與不能的問題上,是人都會選擇能的選項(xiàng)。”
楚楚莞爾一笑,溫柔地將眼角的秀發(fā)撩至耳后,平靜地說道:“葉公子,謝謝你。只是,楚楚不值得你在乎。若是有下一次,一定不要猶豫,舍棄我,對你,對楚楚,都是最好的選擇。”
葉長天看著楚楚認(rèn)真的臉龐,不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真有那么一天,我是不會管你的。”
楚楚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近葉長天身旁,嚴(yán)肅地說道:“口是心非,可不太好。葉公子,你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嗎?”
“不能!”
葉長天斷然拒絕。
“你太絕情了!”
楚楚責(zé)怪道。
“絕情點(diǎn),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選擇。”
葉長天感知著傷勢,輕輕握了握拳,力量再度回來。
“葉長天!”
楚楚有些生氣,直接喊出了名字。
葉長天假裝聽不到,走到一旁,將地上的藥簍撿了起來,背在背上。
楚楚走至葉長天身前,伸手抓住葉長天的胸襟,厲聲說道:“葉公子,若是楚楚難以遏制心魔,或是楚楚變成了另一個人,你一定要?dú)⒘宋遥〕幌氤蔀榭埽幌氤蔀橥婢撸 ?br />
葉長天看著楚楚的堅(jiān)決,輕輕伸手,抓住楚楚的手,從衣襟上拿了下去,對著那雙美麗的眼睛說道:“楚楚,神龍峰的約定,我需要你親自兌現(xiàn)。所以,我們要活著離開這里!”
楚楚的眼神掙扎了下,低頭看著葉長天的手,感知著手腕上的溫度,凝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無論如何,你都要答應(yīng)我。”
葉長天松開了楚楚的手,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高處,擔(dān)憂地說道:“楚楚,你看到軒轅劍了嗎?”
楚楚不解地看著葉長天,自己當(dāng)然看到了,你身上還有兩個洞,不就是軒轅劍的杰作。
“軒轅劍,蘊(yùn)含無窮之力,是斬妖除魔的利器,為皇者之劍。”
葉長天輕輕說著,目光看向楚楚,有些疑惑地問道:“如此皇者之劍的劍靈,會是一個妖嬈的女子嗎?”
楚楚看著葉長天,緩緩吸了一口氣,震驚地說道:“葉公子,你懷疑千叟不是軒轅劍的器靈?”
葉長天皺眉思索了下,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對靈器并不了解,靈器器靈的孕育與形成,到底是如何,也很難說。我聽藍(lán)姐姐說起過,一般器靈與第一個主人的氣質(zhì)很相符,當(dāng)然,這也并不是一定的。”
楚楚清楚葉長天的擔(dān)憂。
最初的器靈在性情上一定貼合第一任主人,這是必然的。
可當(dāng)靈器或神器的主人不斷變化時,器靈的性情就很難說了。
也許,器靈會因?yàn)槭裁匆蛩匕l(fā)生突變,舍棄了最初的角色,從男性器靈轉(zhuǎn)化為女性器靈。
畢竟,對于自然孕育而出的器靈本身而言,性別的轉(zhuǎn)換只是一念之間的幻化,不需要挨那要命的一刀。
可無論怎么改變,器靈本身都應(yīng)該與器物本身的特質(zhì)相符才合適。
軒轅劍堂堂正正,惶惶大氣,威嚴(yán)無雙,而千叟卻妖嬈魅惑,性情不定,殺戮控心,這器靈與器物本身的沖突,實(shí)在是太大了一些。
可如果千叟不是軒轅劍的器靈,那她是誰?
一個掌控著軒轅劍的絕世強(qiáng)者?
“葉公子,你與千叟對話時提到的塵夢,是誰?”
楚楚想起了一個細(xì)節(jié),問道。
葉長天回憶了下,最終搖了搖頭,說道:“說不準(zhǔn)。”
“留在這里沒有答案!”
楚楚下定了決心。
“確實(shí)如此,我們需要答案,就必須走近謎題本身。現(xiàn)在,把藥簍子殺了吧,將他的人頭作成我的人頭,我們?nèi)フ仪й牛纯此恼婷婺浚 ?br />
葉長天堅(jiān)定地說道。
“當(dāng)我們再次面對她的時候,會不會重蹈覆轍?”
楚楚說的話很凝重,但語氣卻十分的輕松。
“會。”
葉長天肯定地說道。
千叟的強(qiáng)大,現(xiàn)在的自己根本沒有力量對抗。
一旦千叟出手,將再無顧慮,很可能會直接結(jié)果了自己的性命!
楚楚有些難過。
這是一條死路,一條不能不走下去的死路。
楚楚收起了人傀,拿出了一顆人頭,讓葉長天不由地離楚楚遠(yuǎn)了兩步。
堅(jiān)決不能和這個女人走太近,隨身帶著腦袋行走玄靈的人,除了楚楚還有誰?
鬼知道她會不會順帶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太危險了,必須保持距離。
楚楚看著幻化為藥簍子的葉長天,連忙說道:“幻靈佩是瞞不過千叟的,只能用易容術(shù)。”
葉長天無奈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楚楚終于找到機(jī)會好好收拾葉長天的臉了,笑容里滿是陰森的得意,讓葉長天顫抖不已……
千叟閣。
莫東風(fēng)不愧是強(qiáng)者,一陣拼殺之后,在付出了一條左臂的代價之后,終于拿到了神器軒轅劍,大開大合,血雨腥風(fēng),殺戮至此而止!
莫東風(fēng)周圍已經(jīng)沒人了。
凡是參與爭奪神器的人,都死在了貪欲與神器之下。
莫東風(fēng)手持軒轅劍,目光殷紅地看向了星空天幕!
那里,還有人在覬覦自己的神器!
這是自己最后的敵人!
殺了他們,自己將是神器之主,世界之主!
莫東風(fēng)揮舞軒轅劍,爆射一聲:“破!”
金色流光撕裂了長空,如電閃一般觸至星空天幕,整個星空天幕瞬間搖晃了起來,天幕之上的星辰之光暗淡了一些。
莫天依等人吃驚地看向莫東風(fēng)。
藍(lán)酒沒有理睬身后的動靜,而是接著說道:“逼出千叟,才有機(jī)會。冒險一搏,只能如此!”
“若失敗,我們將會徹底留在這里!”
莫天依有些難以接受藍(lán)酒的方案。
“千叟不死,神器不收,我們依舊會留在這里,神之禁制之下,我們沒有任何僥幸。”
月情長沉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行動吧,正面搏殺,我們沒有任何機(jī)會。”
萬昌看了看不遠(yuǎn)處,數(shù)十名大乘修士,二百余大乘修士已包圍了過來。
這些力量,都是幾千年來各大勢力不斷投入至黑墳森林的力量!
誰成想,當(dāng)初為了探索黑墳森林不斷投入的精英,在某一日,會成為阻礙自己回家的一大障礙。
“收起星空天幕吧。”
藍(lán)酒看向莫天依。
莫天依掃視了下周圍的力量,現(xiàn)在退與不退,都已經(jīng)是絕路了。
星空天幕緩緩收起,化作了一方滿月輪盤,轉(zhuǎn)而消失不見。
“千叟!出來說話!”
瀟湘竹上前一步,龐大的神魂威壓掃蕩而去。
“喪家之犬,沒有資格與我對話!”
一聲嬌聲冷笑,回應(yīng)了瀟湘竹。
藍(lán)酒邁步上前,含笑說道:“喪家之犬?呵呵,我看未必吧。”
“何意?”
冰冷地毫無感情的話。
藍(lán)酒看著千叟閣的方向,淡然地說道:“他可不是什么喪家之犬,恰恰相反,他是一個唯一脫離你掌控的人,是一個讓你飽嘗挫敗感的人,對吧,千叟?”
瀟湘竹看向藍(lán)酒,眼神之中滿是疑惑。
我讓千叟挫敗?
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當(dāng)初我可是被千叟追著跑的,差點(diǎn)就淪為了千叟的玩偶,怎么可能讓她挫敗?
如果千叟想要對付自己,恐怕是一件極為容易的事吧!
畢竟,自己依舊停留在黑墳森林。
這里,是千叟的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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