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忽然間陷入了一片黑暗的狹小空間之中,升騰的高溫在頭頂盤旋,然后遍布全身。
這片空間就如同棺材一般,讓人動彈不得,卻在不適應(yīng)中散發(fā)著陣陣暖意,仿佛要讓人將全身心都投入到這里面。
就如同搖籃一般令人心安,在不經(jīng)意間釋放著包容的氣息,想要將意識永遠(yuǎn)的拽入黑暗。
當(dāng)財前晃意識到自我的存在時,他以為自己身處夢境之中,粘稠的液體仿佛蛋殼之下的蛋清,將他包裹。
心臟的跳動聲音順著身體作為媒介傳入腦海,耳邊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想要在黑暗中移動一下,卻忽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仿佛被鋼釘釘死了一般,身體傳來陣陣不適感。
想要張口呼救,卻忘記了應(yīng)該怎么張口,喉嚨中仿佛被塞住了什么東西,如果這是棺材的話,那么財前晃應(yīng)該被宣告了死亡。
如果這是囚籠的話,那么至少,財前晃應(yīng)該有資格被告知,他是為什么而被關(guān)在這里。
黑暗中忽然間亮起了一個小小的紅色光點,那微弱的光芒付昂腐蝕財前晃第一次見識到的活物,然而,卻給他一種被冰冷的意志所窺覷的感覺。
在閃爍了一瞬間之后,光點忽然間熄滅,一陣強(qiáng)烈的意志自財前晃的后腦涌來。
那意志似乎不容抗拒,在一瞬間就如同惡魔的爪子一般,將財前晃拽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
“!!”財前晃的身體猛地一陣,從有些夯硬的座椅上彈了起來。
警車在晃動中前進(jìn)著,車廂將冬日的寒風(fēng)擋在合金的匣子之外,只留下陽光透過窗戶灑下,將車內(nèi)照的暖烘烘的。
財前晃想起來了,罪魁禍?zhǔn)资顷柟猓瑴嘏能噹屢呀?jīng)疲憊了多日的自己安心的睡著了。
“我睡了多久?”
“剛剛過了第一個十字路口而已,”警官看著前面緩緩移動的鐵盒子,說道,“前面在堵車。”
剛剛那果然是一場夢嗎?
財前晃忽然間察覺到自己手上拿著什么東西,低下頭,卻發(fā)現(xiàn)那是一本硬殼的書,一本自然百科。
仔細(xì)想想,從那個老人手中拿過這本書的時候,老人告訴他,是一個青年拜托他交給一個名叫財前晃的人。
也許漆原的這本書已經(jīng)在這里等待多時了?翻開書,在書里面夾著一張便簽,這就是漆原此行要交給他們的東西。
“世界是假的,有什么東西,在引導(dǎo)我們思考”財前晃皺著眉頭讀出那上面的話,然后翻過了便簽,在自然百科的書頁上,有這么一段手寫的文字。
“渡舟刻一因為察覺到這件事情的存在,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殺,而那些接觸到真相的人,無一例外都失蹤了。”
財前晃腦海中想過了許多,無數(shù)的人名從他的腦海中一一浮現(xiàn)。
那些無一例外是公司的前任高層或是公司創(chuàng)始人,然而,他們或是被確認(rèn)死亡,或是被確認(rèn)失蹤。
而唯一一個與自己有接觸的老人,也在自己探視的時候忽然間發(fā)瘋朝著門外闖去,然后死在了財前晃面前。
“這個世界是假的?”財前晃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道。
“你應(yīng)該多睡一會兒。”警官深吸一口氣,看著面前緩慢移動的車流,很想鳴笛,然而想到這是警車,還是忍了下來。
“睡眠不足才會胡思亂想,有時候會產(chǎn)生一些靈感,有時候只會讓你兩眼昏花朝著錯誤的方向亂想。”
“沒時間多睡了。”財前晃搖著頭說道。
警官吸了口冷氣,然后從衣服里摸出一盒香煙,打開車窗,自己叼上了一根,又摸遍了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然而卻一無所獲,只好無奈的將香煙收起,將車窗關(guān)上。
“是什么讓你這么勤奮的?”警官看著后視鏡的財前晃說道,“業(yè)績?我覺得高管基礎(chǔ)工資就夠高了,不用管這些的吧?”
“我的妹妹,成為了nther。”
財前晃的話讓警官閉嘴了,家家戶戶都有各自的難處,只是財前晃面對的環(huán)境太難了點。
“公司現(xiàn)在的目光全在伊卡洛斯上,”財前晃又繼續(xù)說道,“她能不能回來,全在公司,也就是現(xiàn)在的安全部門能否盡快破解nther程序上。”
“他們推給你了嗎?”警官問道。
“不,”財前晃無奈的搖了搖頭,“但是如果我不去做,那就沒有人做了。”
警官點點頭,不再勸告財前晃。
這種人沒辦法勸,不把自己的身體糟蹋完,這種人是不會醒悟的,也沒辦法讓他醒悟。
“你真的信依川漆原的話了嗎?”看著財前晃一直盯著手里的書看,警官又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不信?”
“我信,但我也要保持懷疑,”警官說道,“更何況我們就是活在這個世界,能接觸東西,能聽能看能說話能吃飯,那我所在的世界就是真實的。”
“你倒是豁達(dá)。”財前晃搖了搖頭。
“我其實有時候也懷疑,有時候我看到的和經(jīng)歷的一些事情,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經(jīng)歷過一樣,好像是做的夢,又好像是想象到的,你能說,我是預(yù)言大師嗎?不是,那只是記憶和夢境某一樣?xùn)|西在巧合之下形成的錯覺罷了”
錯覺?
財前晃揉了揉腦袋,他總是能看到那種錯覺,有時候似曾相識,有時候卻難以回憶。
只有在經(jīng)歷的那一刻才能找到記憶中某個相似的點。
錯覺這種東西,此刻在財前晃那視線不停的冒著火星的眼中仿佛成為了一個禁忌,只要一說,財前晃就感覺自己的腦子變成了一口鐘,敲擊一聲,腦袋就響個不停。
警官大大落落的說完,看向鏡子里財前晃無動于衷的反應(yīng),才撇了撇嘴,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我們要去哪?”財前晃捏著發(fā)脹的眉心說道。
“你說過渡舟刻一是另一個線索,”警官將一份檔案拍在了財前晃一旁的后座上,“我們這是要去尋找那個線索。”
“我說的?”財前晃狐疑的問道。
“不算是吧,”警官笑了笑,“我們也很好奇,渡舟刻一為什么會突然間做出劫持人質(zhì)這樣的事情來。”
帶著滿腹的疑問,財前晃緩緩的打開了檔案袋,而另一旁的警官還在羅里吧嗦的說著。
“渡舟刻一,這個人也很可疑,我們調(diào)查了他的資料,再加入你們之前的履歷一切都很正常,然而在從你們公司辭職之后,他的履歷就逐漸變得奇怪了起來。”
財前晃聽著警官的話,拿出了渡舟刻一的資料,然后一頁頁看著。
“他從你們公司辭職之后,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的他先是到一家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公司當(dāng)了保安,然后又轉(zhuǎn)而去了一家專門研究神經(jīng)的腦開發(fā)研究機(jī)構(gòu)當(dāng)了學(xué)徒工”
警官頓了頓,咂了咂嘴,似乎是煙癮又犯了,接著說道,“然后,我們查了一下那個腦開發(fā)研究機(jī)構(gòu),但是那家機(jī)構(gòu),早在數(shù)年前就因為非法的人體實驗而被取締了,那個深山老林里應(yīng)該沒有人才對。”
財前晃盯著一張照片出神,那是那家“腦開發(fā)研究”機(jī)構(gòu)的照片,在照片中,是一個灌滿了水類似浴缸,卻接著無數(shù)導(dǎo)線的東西。
僅僅是看著照片中那個浴缸比例的大就讓財前晃深感不安。
就在這時,一張泛黃的老照片從檔案中掉了出來。
車流緩緩前進(jìn),財前晃彎下腰,從夾縫中將那張照片拿起,抓在手中。
照片這種東西,本身就是很老的東西,最早也是最大的一家膠片公司很久之前就倒閉了,那個時候財前晃甚至才剛上小學(xué)。
照片雖然很老,但是卻很清晰,看不清楚照片拍的是什么,也許是墻,也許是地面,但照片的主體很明顯是一灘貼在墻上或是地板上的不規(guī)則褐色流體。
看不清楚象征著什么。
但是似曾相識?
像是老房子里,墻面上因為長時間潮濕而留下的褐色濕痕與綠色霉斑。
“啊,我說為什么堵車了,原來是因為發(fā)生了車禍嗎?”
聽到警官的話,財前晃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被黃色的繩子圍成了一片區(qū)域,幾名交警正在疏通道路。
隔著隔離欄桿和繩子,財前晃看到了不遠(yuǎn)處,有一個人倒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滿是痛苦和扭曲以及死亡的灰暗。
紅色的鮮血被地面沁染成黑色,與溢出的燃油混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問題,財前晃剛好與那個人的雙目對視,下一刻,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東西。
“停車!”財前晃忽然間捏緊了手中的老照片,對警官喊道。
警車緩緩的停靠在了路邊,在幾名交警過來詢問之前,財前晃就跳下了警車朝著那具尸體奔去。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燃油接觸到了火源,那具尸體在一瞬間燃起了熊熊大火,隨后就是一聲并不劇烈的炸響。
財前晃將雙手擋在了面前,眼睛卻在火焰和爆炸的光芒中睜得大大的,他看到了那攤暗色的血跡,似乎與他手中的照片,那上面褐色的不規(guī)則痕跡一模一樣。
與此同時,公司的董事會中
“難得清閑的一天,你們不去拯救nther事件中的受害者,跑來董事會做什么?”ing看著下方,語氣中帶著笑意。
比起公司難得的清閑,更加難得的是,似乎所有董事會成員,包括queen、堡壘、騎士、主教和士兵都在。
“誰在向我們發(fā)號施令?”士兵說道。
“一個并不屬于公司管理層的家伙!”queen冷笑道。
“嗯?ueen?你什么時候有膽子說這種話了?”ing笑了笑,語氣中透露著從容不迫。
“真是遺憾啊,ing不,應(yīng)該說是前任ing了!”queen說道,“你向整個公司以及全體股東隱瞞了伊卡洛斯的存在,要知道那可是伊格尼斯!”
“哦?所以呢?”ing并沒有否認(rèn)他隱瞞了這件事情,“你們想做什么?”
“”queen看著ing這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心中不爽之余,也泛起一陣陣報復(fù)的快意,“經(jīng)股東大會全體表決,通過決議如下!一,剝奪現(xiàn)任ing在公司所有股份,按照數(shù)量分發(fā)給贊同的股東二,剝奪ing對于伊卡洛斯的控制權(quán),并將其交給queen在內(nèi)的所有董事會成員,納入公司的控制三”
“原來如此,”ing再也忍不住笑意了,“懲罰和惱羞成怒是假,借機(jī)向我奪權(quán)才是真”
“是又如何!?”queen說道。
“哈哈哈哈”ing忽然間狂笑起來,笑聲穿透了董事會的大門,同時出現(xiàn)在了門外,“queen,我放縱你,是因為你的確是個蠢貨,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
黑白異色格世界消失了,然而棋子依然漂浮在天空中。
眼前的一幕讓所有的董事會成員大驚失色,卻又氣定神閑,因為他們知道這些都是虛擬影像而已。
但是接下來,他們再也顧不上風(fēng)度了,因為就在董事會的大門外,響起了一個熟悉而從容,帶著不可一世威嚴(yán)的聲音。
“你居然會蠢成這個樣子!”
大門的把手發(fā)出一聲輕響,被緩緩轉(zhuǎn)動,隨后大門打開,一道身影緩步走入了董事會中。
ing竟然真身前來?!
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無論加入董事會的時間或早或晚,他們都想象過與ing會面的那一天,然而他們卻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突然。
是的,他們被嚇到了。
“ing”尤其是queen,在看到ing出現(xiàn)的那一刻,她已經(jīng)呆呆的向后退了不知道多少步。
誰都看過游昊之的照片,他們也從游昊之的面容中推測過ing的樣子,但是他們也誰都沒有想到,ing的樣貌和身形,竟然是如此的出乎意料!
這已經(jīng)是妖怪了!
“你們誰都知道了,利用了鴻上圣,設(shè)計并制造伊格尼斯,以及制造伊卡洛斯的人是我,但是你們似乎并不知道,我為什么要制造它們。”
ing邁著沉著的步伐,用和他那體型與面容完全不相符的高貴聲音說道。
“伊格尼斯和伊卡洛斯,都是公司的產(chǎn)品,歸屬應(yīng)該是屬于公司所有的!”queen依然在向后退去,然而她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周圍還有人和她站在一起,于是膽子又大了起來,對ing說道。
不只是弱還愚蠢和傲慢,甚至還要加上貪婪,所以說,人類,到死都不知道為什么而死。
ing忽然間失去了和queen繼續(xù)交談的**,失望的搖了搖頭。
“能理解我的,大概只有那個孩子了”
說完,ing抬起手,指著天空中那些董事會成員的棋子,以及隱藏在攝像頭之后的董事會成員。
你們不想知道為什么要制造伊卡洛斯嗎?現(xiàn)在,ing就會告訴你們答案。
“一、二、三”ing在一個一個的數(shù)數(shù),原本他并不需要這么做,他只是想要讓這些人感受到來自他的壓迫感,以此滿足他的樂趣罷了。
每點到一個成員,就算是隔著一層屏幕,那些成員心中都是一突,仿佛ing已經(jīng)隔著屏幕看穿了他們。
“十一”ing指向queen,他的動作停了下來,“嘛,只有十一個人,隨時可以取代的蠢貨還在我能承受的代價范圍之內(nèi)。”
“你想做什么!?”queen慌張的后退。
“數(shù)萬人類以及上億伊卡洛斯集結(jié)成的龐大數(shù)據(jù)和算力足以和這個世界匹敵那么,幾位,永別了。”ing朝著幾人招了招手。
忽然間,地面和墻壁被撕裂,露出了后方由數(shù)據(jù)構(gòu)成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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