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希想的是偶遇邵毅,但這偶遇還得要有個合理的過程和時間。
于是,他真正遇到邵毅時,是三天以后。
這日,夏梓希一早從書院出來,半道去書鋪買了兩本書,便也懶得再坐車,帶著小廝,溜達(dá)著穿過一條長街。
長街的另一頭,邵毅和修遠(yuǎn)騎著馬,按照慣常所走的路線往自家而去。
遠(yuǎn)遠(yuǎn)的,邵毅就看見了步行的夏梓希主仆。他自然不敢怠慢,離著老遠(yuǎn)便已經(jīng)下了馬,把韁繩丟給修遠(yuǎn),從街對面迎過來。
“子希兄,好巧啊。”邵毅拱手,一臉遇到故交的欣喜。
夏梓希還禮,笑道:“是啊,邵校尉這是下衙,要回府了嗎?”
這么稀罕的路遇夏梓希,邵毅哪里會放過這個機(jī)會,連忙笑道:“子希兄客氣,叫我承安即可。”
他見夏梓希微笑點(diǎn)頭,再盛情邀請道:“小弟和兄長不常見面,如此偶遇著實(shí)不容易。不急回家,小弟做東,請兄長吃個便飯如何?”
夏梓?雌饋磉t疑了一下,才推卻道:“不麻煩承安了,已經(jīng)和家里說好,要回去用晚飯的!
邵毅卻從夏梓希遲疑的一瞬,看到了機(jī)會。這樣的神色,夏梓希只是因?yàn)楹图依镎f過要回去吃飯,否則,他家大舅哥應(yīng)該挺愿意和他小酌的。
“是家宴嗎?”邵毅小心翼翼的問道,心中滿懷希望。
照著夏梓希現(xiàn)在的這個態(tài)度,如果夏家不是很特別的家宴,想來他可以去湊個趣。
在他滿懷期待的注視下,夏梓希笑道:“又不是什么特別日子,哪有什么家宴?只不過這幾日事情多,我們父子三人沒一起安生的吃個飯,順便提了一嘴!
邵毅下意識的就搓了搓手,說道:“小弟也好長時間沒拜見伯父和伯母了,要不,小弟和兄長一同回去,順便也給兩位老人家見個禮。兄長以為如何?”
夏梓希微怔一瞬,隨即欣然道:“好啊,有道是,相請不如偶遇。今日這么巧能遇到,自然是有這個緣分!
姜夫人的后宅這幾天也是忙碌的很,一點(diǎn)兒都沒見消停。太師府上的喬夫人,那是打前站的第一波。
接下來的兩天,姜夫人接待了三家女眷,其中一天分上下午,忙碌的接待了兩撥來客。
意思大同小異,最后的話題也都會集中在夏晏清身上。
漸漸地,姜夫人也有點(diǎn)兒明白這些人的意思了,很有些不勝其擾的感覺。
其實(shí),夏梓希有一點(diǎn)兒是沒說錯的,因?yàn)榻蛉诉@幾天忙碌接待訪客,又擔(dān)心夏晏清能否順利再嫁,家里氣氛很有些緊張。
不但他們父子不輕松,整個兒家里的氣氛都有些凝重,也包括吃飯的氣氛。
夏梓希帶著邵毅歸家,姜夫人正巧在家中接待娘家嫂子,也就是夏梓希兄妹的舅母。
家里有別府女眷,邵毅說的給姜夫人見禮自然也就免了,只在外院鄭重的拜見了夏珂。
夏梓堂已經(jīng)回來,他沒想到邵毅能和夏梓希一起回來。
突然在自己家見到好友,很是高興。兩人關(guān)系親厚,并不見外,當(dāng)下,夏梓堂都不帶見禮的,拍著邵毅的臂膀笑道:“咱們?nèi)杖斩家姡绺缥乙矝]邀請你來吃個飯。反倒是我家兄長只和你路遇,便請了你來,倒顯得我失禮了。”
邵毅連稱“哪里”,夏梓堂不由分說,拉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因?yàn)樘珜O的關(guān)系,邵毅曾經(jīng)和夏梓堂說過,他和夏家已經(jīng)踏在同一條船上。那次之后,太孫和夏家以及夏涵的多次來往,都是邵毅從中調(diào)停。
夏珂雖然依然嚴(yán)肅,但也真把邵毅當(dāng)作一條船上的難友了。
幾個人坐了不多會兒,上茶的小廝退下,閑聊幾句,夏珂便把話題扯到了靖王府:“我聽說,日前靖王爺三子的周日宴,也給承安下過帖子,但承安并未赴宴。不知何故?”
邵毅苦笑一下,說道:“小侄自忖沒有去赴宴的理由,論官職,官職低微,著實(shí)不夠格成為靖王爺?shù)淖腺e。家世和身份更是尷尬,小侄也不愿和皇家宗族多有牽扯,便推了!
夏珂暗自點(diǎn)頭,雖然邵毅自稱他身份尷尬,但這卻不是他不參加靖王府宴會的理由。
靖王是如今勢頭最盛的一位皇子,而且還是皇長子。如果靖王愿意提攜他,能多幾次帶他在正式場合露面,其實(shí)也就間接承認(rèn)了邵毅的身份。
有了皇長子的認(rèn)可,別人還有什么理由質(zhì)疑邵毅的身份?至少表面上不會再有這種不協(xié)調(diào)的聲音響起。
很顯然,邵毅并不怎么在意這份尷尬,心態(tài)很穩(wěn)。
只不過,讓夏珂感到困惑的是,靖王那是有可能繼承大統(tǒng)的人,邵毅態(tài)度這么堅決的屢次拒絕靖王示好,他難道對此沒一點(diǎn)兒顧慮?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承安對此別有想法!毕溺娴f道。
邵毅眉心一跳,他這位岳父的話,很有深意啊。看起來,對他給出的解釋并不怎么認(rèn)可。
他當(dāng)然別有想法,皇帝壓根兒就沒打算把皇位傳于靖王,更有夏家,最終會和靖王站在對立面。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和靖王有過多瓜葛。
可是這話,牽扯到他重活一世,他哪敢隨便往出說的?
邵毅斟酌片刻。
房間里除了他只有夏珂父子三人,他便也少了很多顧慮。
“承安的確沒什么想法,主要是靖王爺?shù)南敕ㄌ,承安不得不小心?yīng)對!鄙垡阏f道。
夏珂:“哦?”
邵毅和夏珂的這些對話,夏梓堂只是在一旁很認(rèn)真的聽著,沒想法、也沒表示。
但夏梓希卻想的多,沒想到父親能和邵毅說這么敏感的話題。
之前,太孫以及邵毅和夏家的接觸,因?yàn)槟鞘腔实鄣囊馑,夏珂都是被動接受?山裉斓膯栐,看起來卻主動的很,難道想確定邵毅對于夏家的誠意有多少?
邵毅很有誠意,他說道:“承安手下有幾個人打聽到,皇宮傳出連續(xù)投料玻璃技術(shù)之后,晉陽侯府和靖王的接觸漸多。承安懷疑,他們的接觸和玻璃制作有關(guān),但背后也許有更大的合作。承安以為,皇上正值壯年,還輪不到別人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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