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秦小雅也就徹底消失在了大眾的視線,沒再出現過了。也多得她說的話,凌天愛通過費瓊的情報網,把欺負過沈馥君的人,通通“約談”了一遍。
凌天愛絕不是不講道理的蠻橫之人,不過也絕非圣母白蓮花。恩,她會記在心,來日必報;仇,她也會記在心,千倍奉還。她不好惹,她的朋友們更不好惹,在觸怒凌天愛以前,最好先掂掂自己的分量。
沈馥君在醫院里的日子并不好過,每天都要忍受著藥物和蟲子的雙重折磨,所幸病情還是一天天見好,也算是沒有白受罪了。
回到學校的日子,已是中考前夕。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回學校的原因,沈馥君總覺得,校園里的氣氛怪怪的,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跟以往不同,不僅生了幾分恐懼,還多了幾分距離感,就連往日里還會跟她說幾句話的同學,現在看到她也會繞路走遠。
沈馥君低頭摸著受傷的一側臉蛋,眼淚已在眼眶里打轉。
陳浩從后走來,一手搭在沈馥君的肩膀上,什么都沒說。
這一下安慰的觸碰,雖然不含有任何的感情成分,但沈馥君還是忍不住,把頭埋進了陳浩的胸膛里。這顆心的溫度,遠比那張臉溫暖多了。
經過治療,寄居在沈馥君臉皮下的蟲子已全部排清,蟲卵也已死絕,只是皮膚吸收復原還需要一段時間,因此,她的臉看起來,還是疙疙瘩瘩凹凸不平的,加上那道縫合過的如蜈蚣般的傷疤,讓她的臉看起來,確實讓人不太舒適。
凌天愛此前對所有人的警告,也讓不少人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像沈馥君這樣的人還是不接觸為好,以免落得個身首異處都還不知道犯了什么錯。
哭過了,痛過了,一切也恢復到了原點。
只是,沈馥君變得比以往更加沉默了,天天只會埋頭苦讀,放學了就匆忙離去,除了陳浩也沒再跟別的人有任何交流。
……
中考前一周,市二中操場,體育長跑期末考試。
嗶——
一聲哨響,所有人瘋狂地越過起跑線,沈馥君被碰碰撞撞了幾下,才返回到跑道上。
一向體弱的沈馥君在體育項目上,并無優勢,即使是在凌天愛的啦啦隊中,也不過是站在后排湊湊人數和隊形而已,長跑對于她來說,更是地獄般的存在。沒跑幾步,沈馥君便已落在了隊伍的最后方。
幾分鐘過去了,所有人都已沖過了終點線,唯有沈馥君,依然拖著軟塌和疲憊的步伐,在還有大半圈的距離上,緩慢地跑著,就連老師也不耐煩地開始跟其他同學聊起了天。
“你看她,也怪可憐的,莫名其妙地就被蟲子毀了容。”同學A說。
“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最近陳浩不總是對她噓寒問暖的嗎?”同學B說。
“說起這事兒我就生氣,以前還能搞搞惡作劇泄憤一下,現在好了,都怕了凌天愛,什么都不敢對沈馥君做了。”同學C說。
“你也別生氣,我看陳浩就是看在凌天愛的面子上,才做做樣子罷了,哪個男生會喜歡看到那張嚇人的臉啊。”同學D說。
說到這兒,大家都會意地陰陰一笑。
遠處,沈馥君依然低著頭,默默地跑著,速度越發緩慢。
突然,“嘣”的一下,沈馥君的整張臉一下子就青了,好端端的褲頭,竟崩開了!
沈馥君趕緊把手往褲子上一搭、一拽,抓緊了險些掉下來的褲子。臉,也從青的變成了白的。為了遷就褲子,跑步的動作也變得極不協調,一雙淚眼只能無助地望著遠處的陳浩。
“她怎么了?”
“不知道啊。”
終點處,又開始了碎碎的討論聲。
突如其來的躁動終于引起了陳浩的注意,陳浩也下意識地望向了操場上唯一還在跑動的沈馥君。而就在他們視線交匯的一剎那,事情,終于發生了!
一聲無助的尖叫聲響起,沈馥君的褲子瞬間從腰間滑落至小腿處,并且把她絆倒在膠粒跑道上。光溜溜的大腿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大眾的視線之下,膝蓋上的傷口開始滲出了鮮血,腳腕上也鼓起了一個大大的包。
這是在演哪一出啊?終點處的女生們都看得目瞪口呆。
陳浩見狀,立馬跑向沈馥君,把上衣一脫,蓋在了沈馥君裸露的肌膚之上,抱起她就往校醫室方向跑去。
那些吃瓜群眾頓時也不知該作何反應,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一副蒙圈的模樣,誰都不想與這事兒牽扯上任何關系。
校醫室內,陳浩隔著一幅簾子,來回踱著步,待校醫處理完傷口并給沈馥君換上新的衣服以后,才擔憂地回到床邊上。
“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陳浩嚴肅地問道。
沈馥君搖搖頭,弱弱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陳浩一把奪過放在椅子上的剛換下來的衣服一看,怒氣頓時上頭。
真是低劣的手段!這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為之!
沈馥君運動褲褲頭的橡皮筋,切口平整,分明就是人為用剪刀剪斷了。為了制造出“意外”的效果,還把切口處用一根纖細的線條粗糙地縫合上。在運動的摩擦作用下,經不起多久的折騰,線條也就磨損斷裂,導致褲頭崩開,褲子滑落了。
陳浩的臉瞬間跌至冰點以下,提起褲子,就想往門外走去。不料,竟被沈馥君拉住了。
“算了吧……”
“你就讓她們這么欺負你?”
陳浩頭也沒回,依然死死地拽著褲子。
沈馥君低垂著眼簾,心如死灰地回答道:“小愛曾經警告過她們,此刻,必定誰都不會站出來承認這事兒是她干的。而且,這個人既然敢挑戰小愛的權威,就必定有萬全的準備,把事情鬧大了,我們也未必能討到什么好處。”
“可是……”
陳浩自然不是軟弱之人,即使沒有任何證據,也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找出來,嚴懲一番。
沈馥君那軟弱的身子,依然暗暗使著勁兒拉著陳浩的手,縱使知道那毫無作用。
“陳浩,我求你了,不要把事情鬧大,留給我最后的尊嚴,好嗎?”沈馥君滑下兩行眼淚,發出了最后的無助的卑微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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