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鳳清時逐漸醒來,身下濕漉漉的觸感讓她皺起眉頭。
這是一處封閉空間,不是鳳家,鳳清時起身,憑著直覺向前走了走。
黑暗吞噬一切,帶著魔力,勢要將人撕扯進深淵。
“這是哪?”鳳清時出聲,她記得自己將一把手術刀毫不留情地插入了南宮餞胸膛,緊接著便倒了下去。
莫非南宮餞要趁機害她性命?
沒理由呀,要是想害她性命她早就不在這了。
肯定是他打不過那男孩,然后自己被抓了過來,鳳清時點頭,不免對南宮餞的武力值產生深深的懷疑,那貨也只有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真遇到事,還不是一樣認慫把她給丟了,所以男人靠得住豬都能上樹。
經過這事,鳳清時對南宮餞僅存的一絲絲好感都化為了泡影。
她要做個瀟灑的姑娘,和曾經說拜拜,一把劍,一匹馬,一壺酒,一個人的江湖,無論是隱族還是華傭從今以后她都不會再放在心上。
我本理智到可怕,感性到放肆,最后不過是感性敗給現實。
她以為,她以為即使和南宮餞有著種種隔閡,危機關頭也會摒棄前嫌,共同應敵,她到底是錯估了他。
鳳清時一拳打到墻上,心頭微微一疼,使得呼吸都變得緩慢起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人心,而是被你錯估的人心,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空間內,泉水一股股流進來,泛起銀白色的光。
光?
鳳清時驚喜,光是從下面穿過來的,水流也是從下面滲出來,一圈圈環繞而上,水流越來越往上,沒過了她的小腿。
鳳清時蹲下,伸手,石板外有光,可是石板非人力可以雜碎,想到自己會在這淹死,鳳清時趕忙搖頭,雖然外面渣男多,但是土豪老爸和四兒肯定在等她。
想到土豪老爸,鳳清時就止不住心酸,最對不起的莫過于土豪老爸,什么事都沒為他做過。
水流并沒有因為鳳清時的沉思而停止,汩汩向里流去,鳳清時再蹲下就要沒過她的頭頂。
一刻鐘后,鳳清時在床上艱難地踮起腳尖,脖子以下全泡在水里,而她站的位置已經是空間最高點,只能期望水流不要整個沒過屋頂,否則她連漂浮的機會都沒有。
“我艸!”鳳清時漂到水里,不過一瞬,水流直接漫過了屋頂,這是要活活淹死她!
鳳清時下到水里,任她怎么用勁,底處的石板就是不動,就像被吸鐵石吸住了般。
向上是屋頂,被一塊兒大石板壓著。
往下是屋底,是塊根本撬不動的石板。
“救命~”鳳清時掙扎,鳳眼掙扎迷離,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
生命漸漸流失,整個人失重的往下落去,在水里,沒有退路的水里,她毫無反抗的能力,四面八方的水流往她的胃里灌去。
好難受。
鳳清時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又無力的放下,她還沒有回鳳族,她還沒有和白書說再見。
“嘭——”的一聲,水流四散開來,鳳清時的身體被沖擊到房頂,后又被撞擊回來。
緊接著一個有力溫暖的手環上她的腰,冰涼的嘴唇覆上她的唇,鳳清時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環上來人的脖子,從對方的口中索取空氣。
大量的水流從鳳清時口中鉆入來人的口中,無論是好的壞的他都一一接受。
紅色咒文的發帶纏繞起二人,白書挑眉,并沒有在意太多,順著水流一路而下。
——╭(°A°`)╮——
鳳清時再次醒來,早已不知是何日子,只知道旁邊睡著一個美到極致的男人。
“醒了?”白書抬頭,溫柔地摸了摸鳳清時的臉,這個人他日夜思念,想的都要發瘋,為了見她一面,還直接去了不曾踏足的鳳塔。
“哪里不舒服?”
白書的聲音很輕很暖,像是經過千百遍的訓練,熟練,純粹。
“難受,”鳳清時想要撒嬌,可是出口的話卻異常沙啞,喉嚨火辣辣的疼。
白書趕忙將一旁的熱水取過來,用勺子試了下,確定溫度正好才喂給她。
“你總是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狽,”白書心疼道,哪一次他能看到平安無事的她?
“不是故意的,”鳳清時喝過茶,嗓子這才好些,嘟起嘴,“想我了沒?”
“你呀,”白書無奈地搖頭,輕摟過鳳清時,親昵地刮了下鼻子。
“恐怕早把我給忘了,”白書吃味,他看到了,在龍塔他看到了鳳清時所有的舉動,還有南宮餞的反應。
“南宮不是故意的,”白書解釋,“他只是想抓到兇手,所以才不顧別人的死活。其實他原本的初衷并不是這樣。”
白書無奈地敲了下鳳清時的腦袋瓜子,“不說了,可以了吧。”
“哼!”鳳清時冷哼,那表情就好像是說我不管我最大。
在白書面前,她要被寵得像個孩子。
后來才明白,萬人追不如一人寵的珍貴。
他們現在位于鳳城大海旁,鳳城背靠大海,四季如春,是不錯的旅游勝地。
令鳳清時感到意外的是,她竟然在這里遇到了農甜。
本來也沒什么事,偏偏農甜身旁的人她認識,鳳山,那個被逐出鳳家的人,揚言要和她比試煉藥。
“呦,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鳳大小姐,”挑釁的聲音令鳳清時皺起眉頭。
鳳山上上下下打量了下白書,一個贏若的男人。
“沒想到大小姐真能勾搭,一個南宮隊長還不夠,竟然來這里和情郎私會,”鳳然一股子酸味,怎么看都像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怨婦,尖嘴猴腮,沒一副老實的樣子。
農甜原本想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可一聽到南宮二字,就止不住的顫抖,那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兒,要不是因為鳳清時,她也不會在這里茍延殘喘,看著心上人在鳳城叱咤風云,而她卻只能待在鳳山身邊。
鳳清時并不打算理這二人,一個喪家之犬,一個家破人亡,根本不需要她浪費時間。
鳳山憤怒,牽著農甜的手不覺加緊了力道,疼得農甜眼淚在眶上打轉。
“鳳清時,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哦,”鳳清時一臉無辜,淡淡道。
“鳳清時!我會讓鳳家后悔,會讓你們后悔拋棄我,我才是鳳家的主心骨,鳳家醫術的傳承者,你們就等著吧。”鳳山氣憤。
鳳清時點頭,一臉淡漠。
鳳山氣惱,掐著農甜直接往前推,“認識她嗎?你們的朋友,現在像狗一樣依附我!心里不好受吧,鳳清時你也會有今天的。”
農甜咬唇,她最要面子,如今被鳳山推出來當炫耀的物品,不免神傷,可是也只能任鳳山作為,因為她現在一無所有,只有鳳山愿意為她撐腰。
鳳清時看向農甜,淡淡道,“我沒有這樣的朋友。”
“你說什么?有本事你再說一遍,”鳳山將農甜推倒在地,“別以為現在富裕了就不認識以前的朋友,狼心狗肺,鳳清時你怎么好意思的?你在紅運山的苦日子都忘了嗎?這個女人可是一直幫你隱瞞情夫和孽種,如今你反口不認賬,不怕遭天譴嗎?”
農甜從地上爬起來,她家破人亡,輾轉來到鳳城,就是為了讓鳳清時也嘗嘗那樣的味道,哭訴道,“清時,你忘了我們之間的情意了嗎?我們曾經約定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都忘了嗎?”
“我知道我爸他苛待你,可是我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凡是你喜歡的,我都讓給你,連我們同時看上的男人我都讓給你,這些你都忘了嗎?”
頓了頓才道,“就算你忘了也不要緊,你的救命之情我永遠都不會忘,做牛做馬都會還你,要不是你,我現在還在床上躺著,清時,姐妹一場,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無聊,”鳳清時輕吐兩個字,一個戲精,一個神經。
無聊?農甜和鳳山對視一眼,敢情他們演了半天戲就換來無聊兩個字,這女人也太不把他們當一回事了。
“夫君,我想去沖浪,”鳳清時主動挎上白書的胳膊,好久沒來海邊了。
“好,”白書柔聲,面對鳳清時他總不舍說一句重話。
“你們!”
“鳳清時,我們鳳塔見!”鳳山對著走遠的那對璧人叫囂起來。
隨后才狠狠地踹向農甜,緊接著一巴掌扇了過去,“賤人!你是怎么和我說的?”
鳳山掐上農甜的脖子,“你說的,只要你出現鳳清時就不戰而敗!你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還親眼見證了她骯臟的過去。”
農甜努力呼吸著空氣,眼珠轉頭,計上心來,“是鳳清時,是她太薄情寡義,我們一起同生死,共患難,可是她根本不把這些當回事。”
鳳山嫌棄地將她丟到一邊,“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否則就給我滾!”
農甜趕忙磕頭,“相信我,那個男人和那個孩子都是鳳清時的奸夫孽種!只要把這事抖出去,鳳清時保準坐不穩家主的位置,到最后家主之位自然而然落到大人您的頭上。”
鳳山眸光閃動,家主,他夢寐以求的位置,只要這件事做好,鳳家必然失去民心。
農甜鄙夷地看了眼,不是她看不起鳳山,是鳳山從上到下都沒有家主的影子,市井流氓,只要扳倒鳳清時,她就,農甜眼中閃過殺意,她要將不堪的過去一一抹殺。
——╭(°A°`)╮——
鳳家。
鳳清時不情不愿的下車,白書細心地替她將車門關上。
鳳清時歪頭,嘟嘴,“你為什么對我那么好,”
“你是我夫人,我要娶的人,”白書平靜道,如果不對你這么好,我怕別人把你搶了去。
“,”鳳清時,可不可以不要這么直白。
“回去之后,好好陪陪伯父,他最近一直擔心你。”
“不要和沈佑走那么近,那人我不喜。”
“少接觸南宮,他不像表面的那么簡單,如果傷害你,你就提我的名字。”白書想了想,苦笑起來,經過這事南宮恐怕不會再傷害她。
“盡可能的把四兒送幼兒園,君城先知者太過復雜,反噬極深。”
“焰兒那孩子也不要久留,水火雙系,無論哪方勢力知道了都是個棘手的問題,他父親是陶威,你可以試著往那里送。”
“鳳族你,”白書看了她一眼,“你若,”
“行了行了,知道了,我的小白大人,”鳳清時作勢生氣地嘟起嘴,雙手捧住白書的臉,一字一句道,“不是交代遺言就別說了。”
“你夫人可是天生聰慧,集美貌與智慧于一身,放心吧。”鳳清時笑。
她是誰,只有她欺負別人沒有別人欺負她的份。
白書嘆氣,輕吻了下鳳清時的額頭,“有些人渣該清理清理。”
鳳清時點頭,眼中浮現農甜,鳳山二人,“知道了,我親愛的夫君,走吧走吧。”
他們早已說好,白書把她送到鳳家就離開,一是白家情勢不穩,二是鳳城情況越來越亂,三是白書的存在不便讓鳳然知道。
白書點頭,上車。
如玉的身影消失在鳳清時的視線里,最后連車子也消失在了街頭,只留下一股青草香。
鳳清時嘆氣,她對白書的了解只止于小時候,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白書,身影縹緲,氣息陰冷,唯一不變的還是她的白書。
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的,白書看她的眼神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柔情似水,溫和如故。
街頭,一襲白袍的男人看著鳳清時漸行漸遠,淺笑安然淡如風,柔若無骨貌比仙。
“主子,可以走了。”車上的人催促道,“鳳小姐很聰明,你要對她有信心。”
“這次呢?”白書喃喃細語,她是聰明,可這次不還是著了人的道,如果不是南宮餞最后沒有放棄,她恐怕不止是在水牢,而是命喪黃泉。
想到南宮餞,白書皺眉,“先去南宮家。”
“主子!”司機明顯震驚,“白斬云到處都在找你,而且白家早已和南宮老賊通過了信。”現在去南宮家無疑是找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白書不聽,如果不見南宮餞一面,他怕他一直守護的東西會離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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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在水文,我在水,老天,我在水!啊啊啊啊西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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