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蘇云卿不知道在千年前的世界中蘇夫人重新振作之后宛如開掛,把過往的怨氣和對蘇云卿的愧疚全部發(fā)泄在蘇丞相身上,她本來就擔(dān)心蘇夫人,如今看到這塊錦帕更是次不成聲。
顧言之心疼的沒法,只得把人抱在懷里輕聲哄著,親昵寵愛的親吻也是毫不避諱的落在她的額頭,臉上。
見此,葉閃和了心都十分識趣的默默退出了房間。
蘇云卿抱著顧言之,雖然不至于像在大楚朝時那樣嚎啕大哭,但無聲的眼淚還是把他的衣領(lǐng)都打濕了。
顧言之手上用力,勾著她的腰把人抱在自己腿上做好,輕聲道:“再哭眼睛又要腫了。”
蘇云卿睜著濕潤微紅的眼睛看他,哽咽道:“我不在我娘身邊,也不知道她后來如何了。”
雖然辛媚已經(jīng)被趕出府了,但誰又知道會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辛媚呢?
若是再來個野心大不容人的,也不知道她娘能不能應(yīng)付的來。
顧言之說:“雖然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得知她后來過的如何,但怎么說好歹也是你爹的正妻,外家也還有人,而且蘇夫人既然能把這塊帕子和玉佩送到玄智大師手上,就可以說明那個時候她的人身自由并沒有得到限制。”
蘇云卿耳邊聽著顧言之的安慰,手極輕極緩的撫過錦帕上的祥云雙燕,啞聲說:“這帕子用的布料是京城最好的流云緞,是御用之物,據(jù)我所知,府中也只有太后賜下的一匹而已。還有這個絲線,雖然已經(jīng)快要看不出顏色了,但應(yīng)該是有一錠金換一尺線之稱的燼絲金線。”
她頓了頓,抬頭看著顧言之的表情里帶了請求。“這些都是蘇府庫房中頂頂貴重的東西,就連辛媚在最得寵的時候也分不了多少。娘既然能用這些給我繡帕子,是不是說明她后來的日子過得還不錯?”
顧言之眼神溫柔,說話帶著寵。“是,必定是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情,蘇夫人……”他停頓了片刻,又改口道:“娘如果知道你大病未愈又這么痛哭一場,肯定會心疼的。乖,不哭了好不好?”
蘇云卿忍不住笑了一下,梨花帶淚的,看著又美又純。她害羞的捶了顧言之的肩膀一下,把臉埋在他的懷里。
“誰是你娘?不害臊。”
顧言之見她終于笑了,心里也長出一口氣,笑道:“我跪都跪了,娘也準(zhǔn)我?guī)慊貋砹耍不讓改個口嗎?”
他說著,聲音低了下來:“更何況,遲早要改口的。”
蘇云卿又打了他一下,然后紅著臉躲他懷里了。
顧言之見她的注意力終于從蘇夫人身上被帶走,雖然心中仍帶憂思,但好歹不哭了,悄悄松了口氣。
其實也是多虧了心大師把這塊錦帕和玉佩一起送過來,千年前的事情已經(jīng)無法追溯,但起碼從這塊錦帕中,蘇云卿還可以獲得些許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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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大師和葉閃剛走出病房就看到那巖手里捧著一把糖果和餅干,正小心翼翼的朝著病房這邊走來。
自那巖來到京市就一直陪著蘇云卿住在療養(yǎng)院里。他年紀(jì)小,長得又清秀可愛,還十分乖巧,惹得療養(yǎng)院的護(hù)士母性大發(fā),每天他出去轉(zhuǎn)一圈都能拿到不少零食。
他日里最粘葉閃,看到他時眼睛都亮了,小胳膊小腿甩得蹬蹬的跑了過來,先是十分乖巧的跟葉閃還有了心大師問好,接著把手里的糖捧的高高的,仰著頭對葉閃說:“葉閃哥哥,吃糖。”
葉閃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語氣雖然淡淡,但仍能聽出一絲親昵:“你自己吃吧,別吃太多。”
那巖很乖巧的點頭:“護(hù)士姐姐說了,一天只能吃兩顆糖,我今天已經(jīng)吃了一顆了,還有一顆留到下午吃。”
說完后他又探頭朝蘇云卿房間的方向看了看,縮了縮脖子說道:“云卿姐姐醒了嗎?我可以進(jìn)去看看她嗎?今天二樓的護(hù)士長姐姐給了我好多小餅干,她說是她自己做的,我想跟云卿姐姐一起吃。”
葉閃說:“現(xiàn)在不行,下午下午茶的時候你可以拿出來跟她一起吃。下午想吃什么?”。
蘇云卿蘇醒之后身體恢復(fù)的很快,慢慢的也恢復(fù)了以前吃下午茶的習(xí)慣。顧言之雖然總是陪著她,但是下午茶的時候其實也不太吃點心,最多就是喝兩杯茶。唯一能夠在甜品方面跟蘇云卿有共鳴的就只有那巖。
以前下午茶是只以蘇云卿的意愿為標(biāo)準(zhǔn),她想吃什么當(dāng)天就會做什么,但最近葉閃都會問問那巖的想法,他若是有想吃的,葉閃也會額外為他加上。
那巖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他來到京市之后最怕的就是自己會給別人添麻煩。但在蘇云卿和葉閃的照顧下,他逐漸也沒有剛開始時這么拘謹(jǐn)了。
“我想吃冰淇淋蛋糕,可以嗎?”那巖低著頭踢了踢地板,還是有些難為情。“上面有很多很多芒果的那種。”
“當(dāng)然可以。”葉閃溫聲說,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去看電視吧。”
“等一下!”
就在此時,從剛才起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巖的了心突然開口說道:“想必這位小施主就是顧先生口中所說的那巖小朋友了。”
之前顧言之曾經(jīng)把那巖和那老太太的事情跟了心說過,但并沒有提及太多他的身世。葉閃把那巖的來歷簡單介紹了一下,末了說蘇云卿日后是要把他留在身邊當(dāng)兒子養(yǎng)的。
了心雙手合十,道了一聲:“蘇小姐大善。”然后又和顏悅色的對那巖說道:“小朋友,老和尚不知道路,請問你能送我出去嗎?”
葉閃微微皺眉,說:“可是有什么事?”
了心笑笑:“無事,只是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請教這位小施主。”
葉閃沒有立刻答應(yīng),只是低頭看著那巖,似乎在說只要他不愿意,那就不用去。
那巖眨巴眨巴大眼睛,沒有怎么猶豫的就點了頭。松開一直抓著葉閃褲管的手,轉(zhuǎn)而去牽了心的手。
臨出去前還十分體貼的對葉閃說:“葉閃哥哥放心,我認(rèn)路的,我一定會好好送大師出去的。”
葉閃哭笑不得,擺擺手說道:“快點回來。”
那巖笑嘻嘻的應(yīng)了,牽著了心蹦蹦跳跳的走了。
路上,了心笑著逗他:“小朋友,你就這么跟著老和尚走了,不怕我把你帶到山上去嗎?”
“不怕。”那巖說:“葉閃哥哥會來找我的。而且和尚爺爺是好人。”
“哦?”
那巖墊著腳,湊到配合的彎下腰的了心耳邊,小聲說道:“我看得到,和尚爺爺跟云卿姐姐是一樣的。”
了心一愣,隨即想到顧言之之前曾經(jīng)提過一句,說那巖可以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見的東西,比如說一個人的魂魄顏色濃淡。
了心說:“小施主說的,是指魂魄的顏色嗎?”
那巖震驚的瞪大眼睛,微張的小嘴和圓圓的眼睛似乎在問“你怎么知道?!”。
了心笑著摸摸那巖的頭發(fā),說:“老和尚有件事情想請教一下小施主。”
那巖聽不太明白,迷糊道:“請什么?”
了心說:“不是請,是老和尚我有個問題想問問小施主。在蘇小姐醒來的那天,小施主可有看到什么?”
那巖的表情一僵,片刻后小小聲的對了心說:“和尚爺爺,你也看到了嗎?”
了心搖頭:“老衲沒有看到什么,但是老衲感覺到了。”他停頓了下,不太確定的說:“那塊玉佩里是不是……也藏有魂魄?”
那巖說:“和尚爺爺,你的感覺沒錯。玉佩里住著云卿姐姐。”
“什么?!”
那巖絲毫不知道自己收了句多么驚世駭俗的話,反而因為了心也能感覺到玉佩的不同而覺得自己找到了可以傾訴的人。
“其實在姐姐醒來之前我就醒啦。我當(dāng)時睜開眼,就看到姐姐的靈魂就站在言之哥哥身邊。不過顏色還是好淡好淡,就跟她之前生病時的一樣。”
那巖還記得當(dāng)時自己雖然還是很擔(dān)心蘇云卿的身體,但看到原本已經(jīng)消失的魂魄重新出現(xiàn),他心里還是松了口氣的。
“后來和尚爺爺你把玉佩放在云卿姐姐身上時,我看到另一個小小的云卿姐姐從玉佩里飄出來,然后鉆進(jìn)了姐姐的身體里。然后姐姐的魂魄顏色就變深了,又變回跟一開始的時候那樣,是非常非常文溫暖和漂亮的白色。再后來,云卿姐姐就醒啦。”
那巖沒有注意到了心震驚和恍然的表情,自顧自的說完后還疑惑的問了一句:“不過,為什么云卿小姐姐會從玉佩里出來呢?”
“因為,”了心垂眸看著他,眼中是慶幸,也是驚嘆。“她一心想要回到心愛的人身邊啊。”
之前他就覺得奇怪,時空穿越并不是一件1+1=2的事情——并不是說半塊玉佩能帶一個人穿越時空,整塊玉佩就能帶兩個人穿越。
所以顧言之為什么能夠憑借玉佩的力量帶蘇云卿回來?就因為他們之前的羈絆比別人更深嗎?
現(xiàn)在看來,其實玉佩當(dāng)時根本沒有完全帶走蘇云卿。
作為媒介,蘇云卿有部分魂魄被鎖在了玉佩中,所以才會在顧言之和那巖都清醒之后還一直昏迷不醒,直到他把玉佩送回,玉佩中的魂魄回應(yīng)本體的召喚回歸軀體,蘇云卿才可以蘇醒,并且恢復(fù)五感。而玉佩力量耗盡,化為粉末。
這些事情聽上去簡單,但是只要有個過程除了差錯,蘇云卿就有可能永遠(yuǎn)也回不來。
幸好……幸好。
了心回頭深深的看了眼蘇云卿病房的方向,微微一笑。
有些人,不管隔了多遙遠(yuǎn)的距離都會相遇,哪怕中間相隔上千年,最終也奮不顧身的回到彼此身邊。
世間的有情人多如天上繁星,但愛至如此的,少之又少。
阿彌陀佛。
如此,甚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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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們看懂了嗎?
其實云卿并沒有完全回來,她有一部分靈魂被溫養(yǎng)在玉佩里了,這也是為什么一開始她會昏迷不醒的原因。后來玉佩回到她身邊,玉佩里的魂魄回歸軀體,這才蘇醒過來。
玉佩也因此散盡力量,碎成粉末啦。
還有一個,原本云卿的時空跟顧先生的時空不是在一條時間線內(nèi)的,因為顧先生的時空線中沒有大楚朝。玉佩能夠完整的到云卿手上也是動用了力量的,不然只是溫養(yǎng)魂魄不止于會力量散盡。
雙魚玉佩最終也算是做了好事,嘻嘻嘻。
雙魚玉佩:我都自我犧牲成全你們了!你們還不給我評論獎勵和月票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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