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白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臟那一塊小小的地方,被利刃劃開,血慢慢的流失。
他知道,那流走的不是血,是她對他的信任和好。
他后悔了。
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
她對尚老板恭敬維諾,不過是為了保他安全平安罷了。
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可他呢,卻說這樣的話傷害她。
景白懊惱的握緊了拳頭,雙手抱著腦袋,敲打著。
他好想時間倒回去,那他一定不會說這樣的話。
紀(jì)一念站在樓梯口,眼眶微微濕潤的看著這一幕,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
“難過了?”上官墨就在她的身后。
紀(jì)一念笑著搖頭,“還好。”
上官墨望了一眼樓下正抱頭的男人,“他對你有情,你對他無義。這種時候,最該做的就是斬斷他對你的念想,讓他不再對你抱任何希望。”
“程瑤那么愛他,他視若無睹。我從一開始就表明對他沒有男女之情,純粹的朋友友誼。只是,比普通的友誼又要深一點(diǎn)。大概,是因?yàn)槲覀冊?jīng)有著同樣的期望和目標(biāo)。我也沒有想過,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對我……”略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這種事情,她也沒有辦法控制。
上官墨握著她的手,“必須讓他斷了對你的念想。”
紀(jì)一念也知道,景白若是不把對她的感情撇開,他們倆個人都不會好好的交流了。
“對了,壞老頭今天下葬,你要不要去?”上官墨不再繼續(xù)景白的話題。
“今天下葬?”紀(jì)一念皺眉,“是秦素嗎?”
“嗯。壞老頭生前還是跟很多人打過交道,他死的事,陵城的人基本都知道了。不過,因?yàn)榍厮氐脑颍]有多少人去送行。”
“為什么?”
上官墨解釋道:“因?yàn)榍厮兀?jīng)一個人滅門九口人。”
紀(jì)一念咂舌,“她?滅門九口?”
“嗯。她最開始出現(xiàn)在的陵城的時候,與其他人不一樣。她的出現(xiàn)讓很多人都對她產(chǎn)生了敵意,因?yàn)樗^兇惡。當(dāng)時,那家被滅口的人,上至九十老人,下至滿月嬰兒,全都被她結(jié)果了性命。很多人,都看不起,排斥,甚至是敵對對老人孩子下手的人。所以,她離開了。至于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
紀(jì)一念完全驚呆了。
她第一眼看秦素的時候,是覺得這個女人冷清,不好相處。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有如此重的戾氣,還背負(fù)著這樣的血案。
“你,你都知道,為什么不抓了她?”
“這里的人犯了什么事,我知道十之八九。但這個地方,是三不管地帶。只要犯了事的人跑進(jìn)這里的地界,就相當(dāng)于他是受保護(hù),被赦免的。”
“萬一,那些犯了事的人都往這里面跑,該怎么辦?豈不是,那些兇手罪人都會逃過法律的制裁?”她第一次覺得這個地方的可怕之處。
上官墨搖頭,“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進(jìn)這里的。還有,來這里生活是需要極大的勇氣。這個地方,可不比監(jiān)獄里好過。很多人受不了,最后還是跑出去,自首了。所以,你也看到了,陵城的人并不多。”
這倒是真的。
可是……
“那這留下來的人,是不是意味著是最難對付的?”
“可以這么說。他們,是不怕死的。”
紀(jì)一念震驚了許久,“那秦素,為什么要滅那一家九口人?”
“這個,沒人知道。”
“你都不知道?”
“嗯。這個案子,當(dāng)時相關(guān)部門查過,只是她做案之后就消失,沒有人找到她,久而久之,就成了懸案。”上官墨提起這樁案子,神色也很凝重。
他沒有想通,秦素為什么要滅門那一家九口人。
紀(jì)一念擰著眉,“真是難以相信,她一個女人,能做出這么大一件慘案。”
“所以女人能夠撐起一片天。任何時候,都不能小瞧了女人。”上官墨若有所指的看著她。
“你這是什么眼神?”看她做什么。
上官墨笑,“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也是能夠撐起一片天的小女人。”
突如其來的表白,紀(jì)一念有點(diǎn)吃不消。
她推開他,“我去找秦素。”
“嗯。注意安全。”上官墨原本下意識的想說讓人保護(hù)她,可轉(zhuǎn)念一想,說好了讓她自己出去歷練的。
保護(hù),只會束縛她前行的道路。
紀(jì)一念點(diǎn)點(diǎn)頭,便又下了樓。
路過景白的時候,跟他對視了一眼,便走了。
看著她淡然的眼神,心微微抽疼了一下。
。
紀(jì)一念到了墓園,看到秦素穿著一身黑色長衣站在墓碑前。
一個人看起來,格外的孤寂。
她拿著一束白菊走過去蹲下,放在壞老頭的碑前。
看清上面的字,才知道原來壞老頭叫秦民生。
“你來做什么?”秦素聲音冷冽,一點(diǎn)也不友好。
紀(jì)一念站起來,“好歹跟老人家相識一場,還送過我禮物。他遇害走了,不管怎么樣,我也得來送他一程。”
秦素警惕的盯著她,“他送了你禮物?”
“嗯。一張面具。”紀(jì)一念沒有隱瞞。
“他送你面具了?呵,他到處做面具,讓那些犯法的人不敢面對真實(shí)的自己,一張臉就封鎖了他們的內(nèi)心,讓他們忘記了他們的罪孽,逍遙法外的躲在這里。也忘記了自己也是有血有肉,有爹媽生養(yǎng)的人!”秦素忽然義憤填膺。
紀(jì)一念聽著這話,微微皺起了眉頭。
犯了法的人……她不也犯了法嗎?
現(xiàn)在,也是逍遙法外。
秦素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泛著淚花,死死的盯著墓碑上的照片。
陪著她站了好一會兒,紀(jì)一念才說:“人生不能復(fù)生,節(jié)哀。”
她不知道她跟壞老頭之間是出了什么問題,關(guān)系有多差。但是知道壞老頭被人殺害了,她能那么憤怒,那么悲傷,又在此時把他的身后事辦理妥當(dāng),讓他入土為安,她也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
越深的感情,才會越憤怒。
秦素沒有理她,又站了一刻鐘,她才轉(zhuǎn)身。
“秦素。”紀(jì)一念叫她。
她停都沒有停。
紀(jì)一念追上去,“秦素,你站住!”
前面走的人終于停了下來。
“我要查清老人家是被誰害死的。”紀(jì)一念站在她面前,語氣堅定。
秦素眸光微斂,“你查?呵,你又不是他什么人,為什么要查?”
“我說過,我跟他相識一場。況且事出當(dāng)天,我也在。不管怎么樣,我都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呵,你當(dāng)你是什么人?相識一場,就該讓你來管嗎?在陵城,沒有誰管得了誰。”秦素冷冷的說完,繼續(xù)往前走。
紀(jì)一念跟上她的腳步,“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爺爺是被誰殺害的?是,陵城是沒有人管得了誰,但查出兇手,至少可以報仇。我就跟你直說,你爺爺?shù)乃溃矣X得跟我有關(guān)。”
終于,秦素又一次停了下來。
她盯著她,“你說什么?”
紀(jì)一念與她直視,“我懷疑老人家的死,跟我有關(guān)。”
河邊,風(fēng)吹拂著楊柳枝,河水泛起粼粼波光。
兩人對立而站。
秦素盯著紀(jì)一念,“你給我說清楚。”
“我找秦老幫查一個人的線索,而那個人殺了我最好的朋友。”她一直有這個想法,只是不敢下決定。
是不是紀(jì)清瀾做的,她沒有證據(jù)。
但是,這個懷疑是成立的。
“那天我才去找了秦老,他也說了三天后給我回復(fù)。三天期到,他卻死在了自己的家里。你也說了,就是我去找他之后他被殺害的。所以,我懷疑是我要找的那個人知道了我在找她,才對秦老下了手。這樣,我便不知道她在哪里了。”
“當(dāng)然,那天除了我,還有另外兩個人也見過秦老。所以他們也有嫌疑。”紀(jì)一念把自己所懷疑的都說了出來。
她要查壞老頭的死,最先查的就一定是楚霄和那個九笙了。
秦素臉色陰沉,她的手緊握著圍欄,眸光凌厲。
“你當(dāng)真要查出殺他的兇手?”秦素猛然側(cè)過臉。
紀(jì)一念點(diǎn)頭,“當(dāng)真。”
秦素咬了咬唇,“明天喬家夫人的生日,請了不少人去。那個楚霄,是她的侄兒。”
“你的意思是,我們明天也去喬家。”
“楚霄在陵城的勢力不容小覷,想要逼問他,只能在他勢力不集中的地方。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也好逃。”秦素已經(jīng)開始接受紀(jì)一念了。
紀(jì)一念認(rèn)真的思索,“生日宴人眾多,就算出了點(diǎn)什么事,也算不到我們頭上。”
“這個人手段狠毒,千萬不能被他抓到了。否則下場只有一個,就是被折磨死。”秦素提醒著她。
“我知道。”
如果壞老頭沒死,一定有紀(jì)清瀾的消息了。
她更加的懷疑,在她走之后,紀(jì)清瀾就見過壞老頭。
這種懷疑在她心頭一直沒有散去。
紀(jì)清瀾,一定在她周圍,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你,真的不后悔?”秦素從來不知道,有人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這么不顧一切。
“這有什么好后悔的。況且,行動不一定失敗。”紀(jì)一念勾唇。
看著她自信滿滿的樣子,秦素皺眉,冷聲說:“若你被楚霄抓到了,那就是你命不好。”
“放心,我不會怪任何人的。”她想找到殺害壞老頭的兇手,也是想證實(shí)一下,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秦素見狀,心中有所動容。
這陵城,第一個跟她說話的人,就是她。
曾經(jīng)為了查出真相,她逃命到這里。卻不曾想,被這里的嫌棄,唾罵,最后連這個地方都待不下去了。
再次回來,她唯一的親人也死了。
本以為爺爺在這里陵城這么多年了,好歹會有人來送送他。
哪知……
“為了朋友來到這罪惡之城,你就不怕被這里的人給吃得骨頭渣都不剩嗎?”秦素問。
一個正常人,不會跑來這種地方的。
那些身居高位的人都不敢管這個地方的人,她一個女人跑來,當(dāng)真是膽子大。
能在這里混下去的人,哪個不是身上背著幾條人命的?
她倒好,一個清白干凈的人,混在這里面,當(dāng)真是沒有擔(dān)心過哪天不小心惹了什么人,最后喪生在這里?
不過,她能為了一個只有過一面之緣的老頭子之死如此執(zhí)著,哪怕并不是特意要查出真相,但也是很難得。
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完全不屬于這里的東西——正義。
呵,真是可笑。在這罪惡之城竟然有人身帶正義。
紀(jì)一念把她眼里的諷刺都看得清清楚楚,“朋友因我而死,還死得那么慘,我要是不替她報仇,誰會為她報仇?我的心里,又怎么能夠安生?這是罪惡之城,而我,也不是什么正義之士。等我找到那個人,我也絕對不會手軟。”
“你殺過人嗎?”
“殺過。”
秦素倒是意外了。
她一直以為紀(jì)一念這樣的人,是干干凈凈,清清白白。
不曾想,她的手上竟然也沾上過血。
“我殺那個人的時候,手都沒有抖過。血濺我了一臉,我以為我害怕。事實(shí)證明,我骨子里并不是個什么好人。曾經(jīng),我也為了我的正義而驕傲努力過,可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一切不過是一場騙局。”
紀(jì)一念深呼吸,直勾勾的看著她,“來到這座城,我好像找到了歸屬感。所以,不管是殺秦老的人,還是殺害我朋友的人,只要被我找到,我一定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那凌厲尖銳的眼神,秦素心頭一驚。
之前在她身上看到的正義正氣,在此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的身上,重新籠罩了一層屬于這個地方的東西——戾氣。
秦素驚訝過后,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既然明天要去喬家,就好好的部署一下……”
。
“今天跟秦素見面后,覺得她是個什么樣的人?”電梯里,上官墨才問起了她去見秦素的事。
“冷是冷漠了點(diǎn),但還是無法相信她會心狠手辣到去做滅門案。”紀(jì)一念總覺得,秦素做不出那樣的事。
上官墨提醒著她,“陵城有多少人看起來表面無害,實(shí)則滿手沾血。”
“我也管不得她為什么要去滅那一家九口人,現(xiàn)在我最想找到的是誰殺了壞老頭。”
“明天去喬家,我就不去了。只是,喬家的兩個女兒都認(rèn)識你,你怎么去?”
電梯門開了,紀(jì)一念說:“我有辦法。”
她下意識的往她住房那里走。
上官墨拉住她的手,“你去哪里?”
紀(jì)一念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回去啊。”
“今晚,不一起睡了?”
“……”能不能好好說話。
什么叫不能一起睡了?
“那是花了錢租的房子,不住太可惜了。”
“走吧。”上官墨拉住她的手。
紀(jì)一念跟上他,“去哪里?”
“回家。”
他按下了密碼鎖,推門而入。
紀(jì)一念驚的眼睛都瞪圓了,“你怎么知道密碼的?”
“這房子,也是我的。”上官墨反手關(guān)門開燈,得意的沖她挑眉。
紀(jì)一念:“……”
她總算是明白了。
那時她從酒店出來找房子,哪知那么巧就找到了這房子,還那么便宜。
想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jīng)在暗暗的幫她安排了。
走過去從后面抱住他的腰,臉貼著他的背,“上官墨,你從來就沒有擔(dān)心我背叛你嗎?我拿走圖,你就不怕我真的交給他們換回景白?你也不怕我,是他們安插在你身邊的危險人物嗎?”
上官墨低眉看著她的手,握住,“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多簡單的四個字,卻多難做到。
怦然心動。
手微微收緊了些,“你就不怕信錯了人?”
“如果你真背叛了我,那也是我的劫。”他緩緩轉(zhuǎn)身,捧著她的臉,“栽在你的手里,我認(rèn)。”
鼻子忽然就酸了,眼睛也跟著澀澀的。
眼前慢慢的彌漫出一層霧氣,她笑了,“堂堂帝國的頂梁柱,帝軍的首領(lǐng),竟然也這么兒女情長。”
“不然怎么會有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這句話?”
紀(jì)一念無力反駁。
只覺得自己的命真好。
她進(jìn)錯了組織,組織卻給了她一生的幸福。
真是夠……不知該如何言語。
。
喬家的喬夫人生辰,陵城大多數(shù)人都來祝賀了。
一來是因?yàn)閱碳以诹瓿潜緛砭陀悬c(diǎn)地位,二來是因?yàn)槌觥?br />
楚霄可是喬夫人的侄兒,這陵城有將近一半的人都是唯楚霄馬首是瞻。
自然,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喬家大門賓客絡(luò)繹不絕,有兩道靚麗的身影一前一后朝喬家走來。
走在前面的女人長發(fā)束起,露出張冷艷精致的臉,生人勿近的氣息十分重,她走在那里,仿佛將其他的一切都給屏蔽了,無人能靠近。
她身材高挑,穿著一襲黑色緊身的露臍長裙,大紅的唇,看起來十分的驚艷。
這種冷美人總是能讓人想要去靠近,征服。
即便她高傲目空一切,還是讓不少男士蠢蠢欲動,想要上前勾搭。
不過,在這冷艷美女的后面,還有一個清純動人的姑娘。
穿著水藍(lán)色的無袖露膝裙,膚若凝脂,朱唇皓齒,巧笑嫣然,比起前面那個冰霜美人,這一位看起來倒是容易勾搭一些。
紀(jì)一念站在外面,她摸了摸臉,雖然能夠感覺到自己肌膚的溫?zé)幔液苜N合,可還是覺得怪怪的。
畢竟,這不是自己的臉。
當(dāng)初壞老頭送給她這玩意,她都沒有打算用的。
沒想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唉,壞老頭啊壞老頭,你可得幫我,讓我找到殺害你的兇手啊。
紀(jì)一念站在門口沒有進(jìn)去,被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盯著,直犯惡心。
終于,一輛紅色的敞篷跑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喬家大門前,車上女人穿著鮮紅色的飄逸長裙,她摘下墨鏡,露出那張精致的臉,長發(fā)飄飄,膚白貌美,氣質(zhì)出眾,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女人下了車,瀟灑的甩上車門,邁開長腿,走進(jìn)喬家大門。
紀(jì)一念看著這個女人,眸光收斂。
她記得很清楚,這個女人就是那次她正欲離開而遇上的,楚霄當(dāng)時叫她,九笙。
“九笙姐,你終于來了。”喬潔從房子里沖出來,一把挽住九笙的手,目光在她的身上來回打量,眼里露出了驚艷和羨慕,“九笙姐,我還以為你不來呢。這么久不見,忽然覺得你又變漂亮了。而且,身材也是越來越好了。”
喬潔的目光透著賊精的在九笙高高聳起的胸前來回轉(zhuǎn)悠。
堅挺飽滿,讓女人看了都會羨慕嫉妒的。
怕是那些拍內(nèi)衣廣告的模特都沒有她的胸型完美。
九笙面色淡淡,點(diǎn)了一下她的額頭,“小小年紀(jì),一點(diǎn)也不知羞。”
“什么嘛。人家是真的羨慕。大家都是女人,你說我怎么就沒有你那么……好看。”她低頭看著自己平平的胸部,噘著嘴。
“你還小,瞎擔(dān)心什么呢。”
喬潔哼哼道:“我不小了,都已經(jīng)十八了。”
九笙笑的無奈,“十八歲也是個小姑娘。好了,陪我去看看你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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