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紀一念指著外面,“我去那邊轉(zhuǎn)轉(zhuǎn)。”
“好。但是,你不能出那個門。還有,不能走太遠了。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叫我。”上官墨真是擔心她得很。
畢竟,能被邀請到帝國府的人,個個都是狠角色。
他是怕她被別人欺負,怕她吃虧。
紀一念使勁的點頭,“好。”
上官墨怎么都不放心,便對一個守衛(wèi)說:“你跟著她。”
所有人都知道上官墨的身份,他說的這四個字飽含的意思也明白。
守衛(wèi)敬了一個禮,“是!”
上官墨一步三回頭的看紀一念,紀一念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沖他笑。
直到他看不見她了,她也看不見了。
紀一念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
她知道,上官墨很忙。
也知道,她跟別的人不一樣。
所以,她要乖乖的等著他出來。
她哪里也不有去,就站在這里等著。
這個時候的太陽沒有那么毒,可曬久了還是很熱。
守衛(wèi)見狀,“太太,要不您去宴會廳等上官大人吧。”
紀一念搖頭,“我就在這里等他。”
“可是,這里很熱。”守衛(wèi)有些擔心。
國主有事要說,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結(jié)束的。
紀一念還是搖頭,“沒關系,我就在這里。”她要是走了,上官墨出來找不到她,會心急的。
守衛(wèi)沒有辦法,便去拿了一把遮陽傘,“太太,打著傘會好一點。”
“謝謝。”紀一念接過了傘,道謝。
守衛(wèi)也知道上官太太有些問題,不過這可是上官大人的妻子,他可不敢怠慢了。
一個小時后,會議室的大門還緊閉著。
紀一念感覺到有些熱,也有點渴。她想去喝點水,可是又怕她一走,上官墨又來了。
她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守衛(wèi)看到她額頭上的汗,實在有些不忍心,“太太,會議可能還要很久,您還是會宴會廳吧。”
紀一念依舊搖頭,“不去。”
守衛(wèi)有些擔心,正不知道該怎么把她勸走的時候,遠遠的看到晏昇平來了。
“昇平殿下,您來了正好。上官太太在這里站了一個小時,屬下怎么也勸不走。要不,您幫忙勸勸她去宴會廳等著吧。”
晏昇平看到紀一念拿著傘站在太陽底下,一動不動,輕蹙著眉頭,“站了一個小時了?”
“是的。”
“怎么不早點跟我說?”晏昇平皺眉。
守衛(wèi)低下了頭,“屬下知錯。”
晏昇平走到紀一念身邊,“上官太太,你一個人站在這里做什么?”
紀一念抬眸看了她一眼,只是淡淡的一眼,便又盯著會議室的大門,“等我老公。”
傻子。
上官墨一世英明,怎么就娶了個傻女人?
“你在這里等也沒有用,他們起碼還有兩個小時才會出來。”晏昇平眼里帶著輕蔑,“跟我去宴會廳等吧。”
“不。”紀一念很堅持。
晏昇平皺了皺眉,“你在這里,會讓他分心的。你真要是個好老婆,就不該在這里站著等。”
紀一念終于重新看向她了,“那好老婆要怎么樣?”
晏昇平看到她額頭上的汗水,唇角輕揚,“你應該乖乖的跟我們合群,乖乖的等他們散會。這樣,才是好老婆該做的。走吧,看你滿頭大汗的,很渴吧。”
紀一念伸出舌尖輕輕的舔了一下干干的唇,確實很渴。
“行了,去那邊坐著吃點水果,喝點水。大不了,你一會兒再來等唄。”晏昇平去拉她的手。
紀一念躲過了。
但她聽從了晏昇平的話。
她現(xiàn)在很渴,她要喝點水,再來等上官墨。
晏昇平冷冷的勾唇。
這個女人,第一次見她就咬她,現(xiàn)在竟然還敢給她臉色,不買她的面子。
放眼整個帝國,也就只有她敢這么對她了。
晏昇平引著她去了宴會廳,所到之人都是官員妻子和女兒,個個都儀態(tài)萬千,端莊大方。
看到晏昇平帶了個年輕女人過來,不由好奇,“殿下,這位是……”
“一位官員的太太。”晏昇平?jīng)]有說清楚是誰的,“她剛才在會議室外等著,這么熱的天,我先帶她回來喝點水吃點東西。”
眾人聽到晏昇平這話中的話,再看紀一念的神態(tài),便明白了。
要是個正常人,怎么可能傻傻的在外面等著?
晏昇平走過去主動給紀一念倒了杯涼水,“喝點水吧,潤潤嗓子。”
紀一念接過來,嘗了一口便放下了。
“怎么了?”晏昇平輕挑著眉。
“一次性不能喝太多水了,不然會中暑。而且,這水太涼了。”紀一念四處看了一眼,最后拿起一個蘋果。
晏昇平微微瞇眼,這倒是讓她意外了。
一個傻子,怎么可能知道這種常識?
紀一念左看右看,引得不少人側(cè)目。
“這是誰家的太太?看著這么年輕,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有人小聲的跟同伴說著。
“不知道。剛才殿下的意思,應該也是不知道是誰家的。不過這么年輕,該不會是……”有人眼睛睜大,已經(jīng)猜到了。
“怎么可能?那位怎么會娶個這樣的妻子?不覺得丟臉嗎?”
“也是啊。那是誰家的?這里的官太太,咱們都認識啊。只有那位的妻子,沒見過。”
“這么說,好像也是。”
紀一念才沒有管誰議論她,她吃了蘋果,又喝了一口果汁,這才又重新去了會議廳。
她一走,晏昇平緊蹙著眉頭。
沒想到一個傻子,她竟然沒能放倒。
目光在人群里環(huán)視了一圈,最后落在一個坐在角落里,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女人。
她走過去,“小萱,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
齊萱是跟著父親一起來這個宴會的,她從來不愿意去參加什么宴會,但是這個宴會,她是主動要來的。
因為,只有在這里,她才有可能看到她的心上人。
“殿下。”齊萱站起來,對晏昇華微微彎腰行禮。
“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興致不高呀。”晏昇平看著這個斯斯文文,不愛說話的姑娘。
她的母親早逝,父親又是個工作狂,她是她們這個圈子里最沒有存在感的官二代。
以前圈子里有誰家小姐舉辦宴會,她都從來沒有出席過。
只有帝國府每一次請各官員來商議大事,同時宴請官太太和官小姐的時候,她才會出現(xiàn)。
每一次,都是盛裝出席,但來了,便坐在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別人不知道她來是為何,但是晏昇平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很多年輕的官家千金都跟她那個妹妹一樣,對某個來參加重要會議的男人,心存妄想。
就是妄想。
那個男人年紀輕輕就得到父親的贊賞,又深受軍隊中人的敬仰,是每個見過他的女人都想要得到的男人。
站在他的身邊,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可是,又有誰能夠真正站在他的身邊?
他那樣的男人,豈是那么容易靠近的?
就如同北艾,想要跟他拉近關系,跟他一起參軍,就為了近水樓臺先得月。
只可惜,她的任性和腦殘,把上官墨弄成了那個樣子。
好在,上官墨這張臉是回來了。
不過,北艾依舊沒能得得到上官墨的心。
反而讓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女人成為上官墨的妻子。
呵……
齊萱笑笑,“我習慣了。”
她笑起來很淡雅,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目光,望著外面,也不知道里面的人,什么時候才出來。
她這個位置雖然是角落,可從這里的窗看出去,正好對上會議廳的大門。
那個人出來的話,她能一眼看見。
“你在等他吧。”晏昇平站在她的身邊,從她的視線看出去。
此時,那個女人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呵,真是傻子。
說傻,也不傻。
給她喝水,她竟然知道拒絕。
齊萱笑容微僵了一下,隨即搖頭,“我在等父親。”
“小萱,大家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心思一眼都能看出來的。其實不止是你,你看那些跟你一樣大小的女人,只是礙于母親在身邊,才收斂了一些。”晏昇平回頭看著宴會廳里那些看似相談甚歡的年輕女人,其實她們的心,何嘗跟齊萱不是一樣的。
齊萱輕抿著唇,不說話了。
晏昇平笑笑道:“如果久安在的話,她也會跟你一樣的。不對,應該是比你更瘋狂。或許就跟外面的那個女人一樣。”她努努嘴,目光落在紀一念的身上。
齊萱早已經(jīng)看到那個女人,她來的時候,就看到了。
上官墨是牽著她的手進來的。
即便隔著那么遠,她也看到了上官墨眼里的柔情。
對那個女人,很是不舍。
“我也沒有搞明白,你們的出生,家世,自身的條件,都比外面的那個女人要好上千百倍,怎么上官墨就選中了她。”晏昇平一聲嘆息,“好男人,都被豬拱了。”
從她一個殿下的口中聽到這樣接地氣的話,齊萱不由看了她一眼。
晏昇平聳聳肩,“不好意思。”
“或許,她有什么值得墨爺喜歡的優(yōu)點。”齊萱心里很羨慕,很嫉妒。嫉妒的發(fā)狂。
可是,她能怎么辦?
除在這里偷偷看他一眼,她還能做什么?
“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女人,能有什么優(yōu)點?或許,上官墨只是不好意思把她給離了吧。若是離了一個傻妻子,會被人詬病的。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他需要一個好的形象。”
“只是,把這樣的妻子帶出來,確實是有欠考慮。”晏昇平眼角的余光看到齊萱并沒有因為她的話有什么表情。
呵,一個個的,倒是沉得住氣。
晏昇平又說:“我覺得,上官墨一定不會一直跟這個女人在一起的。他現(xiàn)在所站的高度,不允許他有個帶不出去的女人。你也知道的,為官者,除了自身的交際之外,太太團們,也是另一個很重要的交際圈。她們的存在,是可以鞏固加深各家的關系。同樣,也是為了自家先生結(jié)好。”
齊萱意外的盯著她。
“怎么?沒想到我會說出來?這是事實。你也看到了,男人們聚在一起談國家大事,女人們其實也一樣。仕途路走得越來越好的人,家里的夫人是少不了功勞的。你的父親,他雖然很努力,可是他在那個位置上有多少年了?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他沒有一個賢內(nèi)助。”
“上官墨現(xiàn)在差的,就是一個可以替他分憂的賢內(nèi)助。”晏昇平看著外面的女人,“你覺得,她行嗎?”
齊萱盯著那個還在太陽下的女人,沒有說話。
晏昇平看著她笑笑,“你隨意,我去那邊了。”
她走后,齊萱細細的想著晏昇平說的話。
如果她和上官墨在一起的話,不止是對上官墨,還有對自己家,都是一件好事。
父親要是成了上官墨的岳父,仕途一定會重新登上另一個臺階。
而上官墨,他也需要有一個能幫他處理好人際關系的女人。
那個女人……
齊萱的目光落在紀一念的身上,眸光微斂。
。
太陽已經(jīng)慢慢的落下,紀一念收了傘,深呼吸依舊盯著那緊閉的大門。
到底是開什么會,開這么久?
腳好軟。
又渴了。
“你站這么久,不累嗎?”一個溫溫柔柔的聲音飄過來。
紀一念看過去,沖她微微一笑,“還好。”心里想著老公,做什么都不會累。
齊萱拿了一瓶溫水,“喝點吧。”
紀一念看了一眼,接過來摸到了水溫,“謝謝。”
“不客氣。”齊萱也跟她并排著站在一起,望著那扇門,“你在等誰?”
“上官墨,我老公。”紀一念喝了一口,沖她揚起一抹明艷的笑容。
齊萱笑了,“你真的是墨爺?shù)钠拮印!鄙瞎倌钠拮樱嗝醋屗刀柿w慕的身份。
“嗯。”紀一念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我父親也在里面開會。”齊萱朝她伸手,“我叫齊萱。”
紀一念看著她的手,愉快的伸出手來,“我是紀一念。”
兩個相視一笑,便松開了。
齊萱凝視了她片刻,便移開了視線。
兩個人就站在那里等著,也不說話,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扇緊閉的門。
仿佛,那里是她們的希望。
又是一個小時,那扇門終于打開了。
紀一念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便笑了。
她控制不住的想要沖進去找她的男人,但上官墨說過,讓她不要亂跑。
她站在這里,他出來應該第一眼就能看到她了。
齊萱的心莫名的也跟著緊張起來了。
她知道,那個男人不該是她等著的,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近距離看他一眼。
哪怕,他的身邊已經(jīng)有個女人在等她。
或許站在她的身邊,他能看到她一眼吧。
這么多年,她從來都是遠遠的看著他。
終于,那抹高大的身影出來。
紀一念咧開了嘴,露出大大的笑容。
她實在是控制不住,飛跑過去,一把將他抱住,“上官墨!”
這聲清脆歡愉的喊聲,讓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他們的身上了。
若是換成了旁人,或許會感覺到尷尬。
可是上官墨沒有。
他任由她抱著,雙手還纏在了她的腰上,“嗯。”
“我想你了。”紀一念把臉貼在他的胸膛,雙手緊緊的箍著他的腰,像只尋求寵愛的小貓。
又有點像太子撒嬌的樣子。
上官墨捧著她的臉,吻了吻她的額頭,“我也想你。”
忽然,紀一念的腳下一軟,整個人站不穩(wěn)了。
上官墨眉頭緊蹙,將她抱住,“你怎么了?”
“我,腳有點軟。頭有點暈。”紀一念說完,便兩眼一閉,倒在他懷里了。
“一念?一念?”上官墨急得不行,立刻叫醫(yī)生。
上官墨把紀一念抱到了帝國府的客房,等著醫(yī)生檢查。
“從你進去開會后,她就一直在外面等著你。中途,她只去喝了一點水,然后就又回來了。”一個女聲響起。
上官墨看了她一眼,眼里是陌生,“她一直在外面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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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套路咱們念,呵,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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