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超緩緩轉身,拿開她的手,眼眶微紅,沉聲問,“告訴我,你到底想怎么樣?”
心里,亂如麻。
紀悠夢咬著唇,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索性踮起腳尖,雙手纏上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冰涼。
她不管,胡亂的探進他的口中,學著他以前那樣在他的地盤肆意的放肆。
他一動不動,沒有反應。
眼睛睜著,靜靜的看著她這毫無章法的吻。
直到她輕輕的咬了一下他的舌,他才跟反應過來一般,一手纏緊她的腰,一手扣著她的后腦,反被為主,與她唇槍舌戰,直到她的呼吸不順,腿腳發軟。
他托著她的身體,給了她力量。
大街上人很多,路過的車輛也多。
祁超喘著氣推開她,拉著她的手把她塞進了車子里,一腳踩下油門,回到了郡橋別墅。
推開門便又重新吻住了她。
這是一團火,一路上都保持著烈焰的火。
紀悠夢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她就又被他給拾起了火。
情到深處,干柴烈火,一下子便情難自控,完全拋棄了一切,兩個人緊緊相擁,抵死纏綿。
衣服早已經散落了一地,兩個人從客廳一直到沙發,再到臥室,浴室……
如火如荼,不可開交。
半夜,兩個人終于停了下來,躺在床上,一下子世界都變得安靜了。
那團熱火,
祁超拿了一支煙抽著,吐著煙圈。
紀悠夢睡在床邊,格外的清醒。
若是以前,她累得早已經睡過去了。
現在,依舊累。
但是她,卻睡不著。
這是從她說分開后,他們第一次纏綿。
也是第一次,她這么沖動。
他們都跟瘋了一下,啃咬著對方的身體,恨不得生出獠牙,撕咬著對方,將對方拆吃入腹。
她的身上有些地方還隱隱作痛,那都是他咬下的。
聞著煙味,“你什么時候開始抽煙了?”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抽煙。
祁超看著煙,側過臉看著她未退紅潮的臉,“從你走后。”
從你走后……
這四個字,狠狠的撞擊在紀悠夢的心上。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抿了抿唇,她不再說話了。
休息了一會兒,她撿起地上的衣服,捂著胸口和下身,“借你的洗手間用用。”
腳落地,就是酸軟的。
燈一下子明亮了,她略有些不知所措。
燈光打在她的身上,身體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全都是透著情欲過后的紅,還有一些牙齒印和紫印。
都是拜床上那個男人所賜。
他的目光正打量著她,下意識的就捂得更緊了。
臉,已經燙的快滴血。
在他的注視下,她想趕緊離開他的視線,可腳下似有千斤重,她邁不開。
“洗了澡出來,準備怎么走?”祁超摁熄了煙,掀開被子光著身子下了床。
紀悠夢立刻掀下了眼皮,不去看他,“我……”怎么走?
她看到自己的衣服扣子早已經扯掉了,內褲也是撕壞,內衣也不知道被他丟到哪里去了。
祁超瞅了她一眼,輕哼一聲,轉身進了浴室。
聽著水聲,紀悠夢咬下了唇。
她今天真是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一激動,真的是什么都忘記了。
沖動是魔鬼,這個道理早就懂了。
可是現在,她還是犯了這個錯。
她站在那里許久,直到浴室的門拉開,男人圍著浴巾走出來,甩甩頭發,看了她一眼,“你打算一直這樣站著?”
紀悠夢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問,“我,還有沒有衣服在這里?”
祁超蹙起眉頭輕笑一聲,“你自己收拾的,你來問我?”
“我……”她啞口無言。
祁超見狀,從衣柜里拿出一件他的襯衣,丟給她,“將就著穿。明天我讓人給你送套衣服過來。”
紀悠夢看著床邊的衣服,皺了皺眉,“能不能,讓人現在就送來?”明天她一早還有工作。
“都幾點了?你不睡,別人也要睡。”祁超掀開被子上了床,不管她。
紀悠夢咬了咬唇,她總不能叫別人給她送衣服到這里來吧。
這也太……羞于啟齒了。
她想了想,還是先去洗個澡,現在身上也很不舒服。
挪著腳步去了浴室,里面還是他熟悉的香味。
她關好門,打開了水,開始沖刷著身上的汗水和酸痛。
被水沖洗之后,身上的那些印跡越來越紅艷,顏色越來越深。
她擦干了身上的水,穿上了他的襯衣,堪堪遮住大腿根部往下一點。底下,空蕩蕩的,她很不習慣。
特別是在兩個人的關系這樣的情況下,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擦掉鏡面上的水氣,鏡子里的自己臉紅得一塌糊涂。
脖子上,鎖骨上,全是咬痕。
又往下扯了扯衣服,胸口的肌膚,全是輕輕重的咬痕。
她沒有想到,洗完澡之后,居然這么難堪!
這,這讓她明天怎么出去工作?
她咬下了唇,氣自己,狠狠的跺了一下腳,兩條腿本來就軟,這一跺,腳底一滑,整個人就失去了控制,一下子往后仰下去。
“啊!”一聲驚呼,結結實實的倒了下去。
屁股重重的砸在地上,痛得她呲牙咧嘴,眼淚都出來了。
門被拉開,祁超面帶急色的看著跌倒地上的人,眉頭一皺,立刻將她抱起來。
“你還小嗎?平地走路也能滑倒?”祁超這么一抱,紀悠夢瞬間覺得自己身下涼颼颼的。
他的手臂就托著她一絲不掛的腿,衣擺也已經被掀起,她除了上身還掛著衣服,下身完全光著在她面前。
“你,你……”羞恥心一下子涌上來,臉又紅又燙,眼淚一下子涌出來了。
“別哭!”祁超將她放到床上,語氣很是不悅。
紀悠夢咬著唇,委屈不已,“本來就是平地才會滑倒,而且浴室地上那么濕。”她拉過被子,蓋上自己的身體。
“呵,看來摔的不夠痛,還知道狡辯。”祁超瞪了她一眼,“哪里痛?”說著就去掀被子。
紀悠夢立刻按住,“別……”
“不痛?那你剛才叫什么?”祁超盯著她。
紀悠夢緊抿著唇,很痛。
現在屁股一脹一脹的疼。
可是她現在掀了被子下面什么都沒有,就算是兩個人做過那種事,也不代表她能夠完全大方的露在他眼前啊。
更何況,他們倆現在也沒有什么關系了。
今晚這一場激情,不過是情到深處,無法控制的后果。
“你是自己松開被子,還是讓我來?”祁超冷聲問。
紀悠夢緊揪著被子,不敢掀,也怕他掀。
她緊張兮兮的盯著祁超。
“我,我沒事。”她搖頭。
話音一落,一只手掌就伸過來了。
“啊!”紀悠夢大叫一聲,身體已經被翻過來了,被摁在床上。
她的臉貼著新換的枕頭套,聞著那股清香的味道,恨不得枕頭有個洞,她直接栽下去得了。
她想翻身,都被他給按住了。
突然,下身一涼,她咬唇,不用看也知道現在在他面前,完全沒有什么遮擋可言。
真是太……太丟人了。
過了一會兒,她的臀部上覆上了一雙溫熱的手掌,輕輕的揉著,一股涼意覆蓋,很舒服。
可是他的手……
紀悠夢感覺到自己的臉在枕頭里快要燒起來了。
“你這體力,應該好好練練了。”頭頂的聲音,再次讓她面紅耳熱。
好想罵他一句不要臉,不知羞恥。
一想到是她主動去抱他,招惹他的,就把這口氣給咽下了。
要說不要臉,是她自己先不要臉的。
感受到他手掌的力度正在慢慢的擠壓,她已經認命了。
“好了。”終于,那只手拿開了。
她深深的松了一口氣。
“睡覺了。”祁超去洗了手回來,見她還那樣扒著,皺眉,“你打算這樣睡?”
紀悠夢側過了臉,看向另一邊,“嗯。”她要怎么跟他睡覺?怎么能這樣坦然的睡在一張床上?
可是,她現在又能走哪去?
沒有衣服,身上還有這么多歡愛過后的痕跡,她都不知道明天要怎么工作了。
真是太沖動,太沖動了!
紀悠夢深感后悔。
“那你就這樣睡吧。”祁超掀開被子上了床,就睡在她的身邊。
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正在慢慢的散發,向她靠近,她這顆心就再也沒有平靜過。
身體很累,很疲憊,腦子卻清醒的很。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
為什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這又算什么?
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緩緩的深呼吸。
祁超聽著身邊女人那極其細微的動靜,快四個月了,他真的是控制太久了。
今天她要是不主動抱上來,他或許還做著和尚。
想要抱她,親她,可又怕她如驚弓之鳥,以后會躲得更快。
安靜的躺在她的身邊,直到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才安心的睡了。
次日,紀悠夢悠悠醒來,好久沒有睡得這么安穩,踏實過了,一夜無夢。
可是這感覺,不太對!
她看清了面前的一堵肉墻,腳動了動,心頭一驚,總算是想起了差點忘記的事。
也知道自己的腳現在放在哪里,她又靠在哪里了。
“醒了?”祁超等了半天,懷里的女人還是愣著的,就知道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以前每天在他懷里醒來,還會拱一拱,他也會抱著她纏綿一番,現在她卻是全身僵硬,不知所措了。
紀悠夢吞咽著口水,緩緩的拿開了腿,慢慢的往后撤。
真是一睡著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個……我……”她退出他的懷抱,想說點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祁超靠著床頭,就這樣斜睨著她,看她能說出朵什么花兒來。
等了半天,只是見她的嘴巴動了動,張了張,也不見還有什么字從她嘴里說出來。
勾了勾唇,“睡了一晚而已。”他掀開被子,“你不用這么緊張。”
紀悠夢咬下了唇,緊張?她確實是緊張。
之前一起睡那是名正言順,可現在一起睡,當真是名不正言不順。
而且,他還有女朋友。
她,卻跟他睡了。
這等同于小三!
“那個……昨晚的事,我們就,就當作什么也沒有發生。”她想了想,只能是這樣說了。
什么都當作沒有發生,還是各過各的,互不牽扯,多好。
祁超腳落了地,聽到她這話轉過了身,盯著她,“什么也沒有發生過?紀悠夢,還可真行啊。現在睡了我,就不打算負點責任了?我告訴你,我祁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睡的。”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一大早,臉色就變了。
以前他在她面前,可從來沒有這么生氣過。
現在他這樣子,要吃人似的,著實讓她心虛。
“噢?不是我祁超好睡,那是什么意思?”祁超再一次靠近了床邊,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被他看的有些心虛,她下意識的往被窩里縮了縮,“你不好睡。”說完,她自己都愣住了。
她都說的什么屁話啊。
祁超意味深長的看著她,許久,“不好睡?你還不是輕易睡到了?紀悠夢,我三十歲的人了,這輩子就被你一個人睡到了。你跟我說,我不好睡?”
“我……”紀悠夢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她到底是該說他好睡,還是不好睡?
不,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天都亮了,她該去上班了。
衣服,衣服!
“祁超,幫我叫人送衣服過來,我要去上班了。”她請求著。
祁超見她突然說話利索了,勾唇挑眉,“上班?你這個樣子,怎么見人?你就不怕那個男人看到了,會不高興?”
“什么那個男人?”紀悠夢皺眉,“那不是我男人。”
“不是?”祁超聽到她否認,雖然本來就不信,但現在更開心。
“當然不是。他只是我以前拉了一把的新人。”紀悠夢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你幫我叫人送衣服過來,今天一早就有工作,我得去安排。”
她是不能打電話叫人把衣服送到這里來的。
祁超盯著她許久,看了一眼她的脖子,“就算只是工作關系,你要是不怕別人笑,那你就去吧。”說著,他就去了盥洗室。
紀悠夢愣了愣,裹著被子站到鏡子前,扯著脖子,眉頭緊蹙。
這睡了一晚上之后,昨晚的那些印跡更深了。
從脖子一開始,全都是。
這……
可是,她也得去做事啊。
“衣服在衣柜里。”盥洗室里,傳來祁超的聲音。
紀悠夢立刻拉開衣柜,里面竟然有女式衣服。
內衣內褲,裙子套裝,一應俱全。
她看了一眼尺碼,全是她能穿的。
所以,這里一直有她的衣服?她人沒在,他還買了這么多衣服掛在這里!
看著這些衣服,她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祁超走出來,見她站在衣柜里面對那些衣服發呆,“怎么了?不是說要去上班嗎?”
“你為什么會準備這么多衣服?”她問。
“現在你不是用得著嗎?”祁超也拿出一套衣服,當著她的面開始換。
紀悠夢抿緊了唇,“昨晚,怎么不告訴我?”
“衣柜在這里,你自己不開了看,怪我嘍?”祁超的語調略有些無賴。
“不怪你。”她一點也不怪他。
只是看到這些衣服,她是驚訝的,還有些……眼熱。
拿了套衣服走進盥洗室,洗漱之后換上。
領子是圓領,袖子也是長的。
全身都遮得實實,除了脖子,那里很多紅點,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況下造成的。
她把頭發放下來,搭在胸前,可要是一個不注意,還是會露出來的。
重新走回臥室,祁超已經不在了。
她打開衣柜,拉開了抽屜,里面也有絲巾。
拿了一條和衣服相配的絲巾系上,這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氣。
還好這個天穿成這樣也不是那么奇怪。
撿起了地上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衣服,收拾好了才下了樓。
祁超看了她一眼,端上了牛奶和面包,“過來吃。”
“來不及了,我得走了。”時間已經不早了,再不出門就遲了。
“吃了再去。”祁超語氣有些強硬了。
紀悠夢皺眉,“我……”
“一會兒送你。”祁超坐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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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是不是最容易跟前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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