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森林中。

    四周的空間如同湖水一樣蕩漾了起來，扭曲的空間讓人產生幻覺，好像那里是水面。

    制住艾格文的托納提烏全神貫注地盯著四周，這一幕他一年多以前見過一次。

    果然。

    過了幾秒鐘。

    一些強壯高大，身上流散著黑灰色煙氣的龍人、巨大龍人和巨龍們可怖的身影，在破碎的空間交界處若隱若現。

    永恒龍。

    他們又來。

    在多重世界中，如果以上帝視角來看待問題的話，托納提烏覺得沒有哪一條時間線是正確的，哪一條時間線是錯誤的這種說法。

    但是身為活在青銅龍竭力守護的這條時間線之內的凡人，艾澤拉斯的居民們身受其影響，所以認為青銅龍所守護的是正確的。

    其實所謂的正確時間清，只是泰坦安排青銅龍守護的時間線。

    這條時間線目的是為了確保無數的時間線中，有一條能夠按照泰坦的思路發展，讓泰坦看到他們實驗的結果。

    當時間線偏離泰坦的期望時，青銅龍的職責就是改變時間線，修正其發展方向。所以青銅龍真正從泰坦處獲得的力量便是改變時間線的發展。

    可以簡單的認為青銅龍們所守護的所謂的正確的時間線，只是泰坦認為的正確線路。

    這條時間線的艾澤拉斯，則因為青銅龍們的保護，認為自己所處的這條時間線就是主時間線，其他的都是走錯路了的分支，它們是錯誤的。

    永恒龍和青銅龍的本質工作也沒什么變化，只是服務的對象從泰坦變成了古神，他們在無數條時間線中與青銅龍對抗，也僅僅是試圖使其中一條時間線能夠按照古神的思路來發展而已。

    這些墮落的永恒龍不是來自未來，他們來自另一條時間線，在那條時間線里，上古之戰瘋掉的不是耐薩里奧，而是諾茲多姆。

    這是以前托納提烏還是一個高高在上，可以居高臨下用上帝視角俯視艾澤拉斯時候的想法。

    現在他也是這么認為的。

    可惜這些觀點并不能讓他在對抗這些永恒龍的時候，能夠占有的多大的優勢。

    這些高大的強壯無比的龍人，還有天空中飛著的巨龍和幼龍。他們哪怕不用魔法和神秘側的力量，當當是它們龐大的身體和肌肉帶來的力量，就很夠讓托納提烏好受。

    托納提烏不大怕奎爾薩拉斯和達拉然的大法師，甚至對上艾格文也無所畏懼，想著要擒拿她。

    可是面對這些大家伙。

    他知道自己的魔免能力有一定的優勢，但是顯然并沒有面對法師們時候的巨大優勢。

    別的不說。

    那頭已經顯露一半身形，比魔暴龍還要高大，身高最少在20米以上，又高又強壯，手持的巨大長柄武器，光是刃牙那一部分就比自己的身體還大。

    一下砸下來。

    就算能夠擋到，以龍人督軍那種體型所帶來的力量優勢，托納提烏不覺得自己可以擋幾次。

    實力十分的懸殊。

    托納提烏沒有絕望。

    他知道另外一件事情——永恒龍出現的地方，一定會有青銅龍。何況這里是安戈洛環形山，離時光之穴那么近，青銅龍們再玩忽職守也不可能不發現這些他們永生永世的敵人，同時也是他們未來的自己。

    “那是什么東西？黑色的巨龍？黑龍？不像！沒聽說過守護巨龍中有這樣子的存在！”

    被托納提烏掐住脖子的艾格文皺眉望著遠處的永恒龍，以守護者的見多識廣，她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巨龍。

    其實這好理解。

    永恒龍和青銅龍的戰斗在各條時間線上，雖然他們經常糾纏在表層物質界。可是每一次青銅龍勝利了，都會扭轉修改現世的記憶。

    這種能力十分強大，是阿曼蘇爾的權柄所在。差不多屬于世界規則一樣的東西。

    連未來的世界薩，在他年輕的時候都無法抵抗這種力量，被抹除掉他逃離敦霍爾德的時候產生的那些多余的記憶。

    艾澤拉斯凡人種族里，關于青銅龍的記載多多少少還有一些。但是永恒龍這種東西，除了青銅龍以外，就連守護巨龍內部都不是十分清楚，更不用說人類或者精靈這些種族。

    艾格文沒有見過永恒龍，達拉然和提瑞斯法、精靈們也沒有關于這種巨龍的記載。

    倒是她的兒子在成仙開始星界旅行以后，可能站在另外的層面，反倒能夠察覺到永恒龍的存在。

    “女士。”

    托納提烏自知自己不可能一邊抱著艾格文，一邊和永恒龍戰斗。

    又不能殺了這個女人。

    殺了艾格文的話，茉德拉估計第一個翻臉。少女剛才甚至愿意背叛艾格文，偷偷用魚人語通知自己，還想了那么一個幼稚的計劃。

    最后還是靠著托納提烏的殺手锏方法，不然今天薩拉塔斯一定會丟了。

    就算是不考慮茉德拉的意見，殺了艾格文，一旦讓提瑞斯法議會知道，精靈和達拉然大概率會馬上殺過來。

    雖然議會對艾格文的聲望大概是仇恨的，可是她也是議會的人。何況議會也知道艾格文渾身是寶，托納提烏殺了她，那群家伙一定會喊著為前守護者報仇雪恨的口號，渡海過來卡利姆多殺人奪寶。

    更不用說。

    她現在還有一個暈迷狀態中，被大佬薩附體的守護者兒子。

    艾格文還不能死。

    就算是要死，也不能是托納提烏和祖托納的巨魔殺死她。

    起碼現在不能。

    他同前守護者商量：

    “我們之間的事情到此告一段落。請讓我們先把這些外來者驅逐了，再來重新討論我們的爭議，如何？”

    艾格文臉上冷笑了一下，她心中大定，巨魔不敢對自己痛下殺手。但是從來沒有吃過虧的艾格文，對于自己這么輕易的慘敗在一名巨魔手里，打從心底的不服氣。

    別看她幾百歲的年齡，但是爭強斗勝的脾氣從來都沒有消失。

    雖然受制于人。

    她還是冷冷的說道：“呵呵……抱歉，那是你的敵人。”

    “您敢這么肯定？”

    “我從未遇見他們。但是你看到他們出現的時候雖然驚訝，但是卻不疑惑。顯然你認識他們，你看到他們的時候這么戒備。那么只有一個可能……”

    “他們是你的敵人！”

    好吧。

    她說的好像沒錯。

    托納提烏在想應該怎么和她商量，在青銅龍趕過來前，借這位前守護者的力量保全一下自己。

    永恒龍們已經鉆出來大半，其中一名身高和他差不多，卻比他更強壯許多的高大龍人，已經咆哮一聲把手上巨大的武器砸了過來。

    呼嘯聲中。

    托納提烏有些意外。

    好像……

    這頭永恒龍人攻擊的目標貌似不是自己。

    丟……丟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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