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香目光落在南姝手中的營養(yǎng)液上,目露諷刺,“南姝小姐一向不是說食物如何如何好,怎么現(xiàn)在要靠營養(yǎng)液補給了。”
“南姝小姐一向不喜歡營養(yǎng)液,現(xiàn)在要用食用,這不是自打臉。”
“還是說南姝小姐打別人臉打習慣了,想要試試自己打自己臉。”
曲香一連串說了很多,雙手環(huán)臂,看著南姝,一臉的諷刺。
記者握拳,心底的激動之情簡直要溢出來,所以盡量的看著南姝,等著南姝的回應(yīng)。
南姝玉白的手指把玩著營養(yǎng)液,營養(yǎng)液晶藍剔透,襯得那雙小手玉白:“我說過,營養(yǎng)液和食物本質(zhì)上都是一樣的,選哪個全看個人喜好。”
“不過曲小姐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我的確認為實物食物要比營養(yǎng)液好一些。”
“不過……”南姝玉白的手收起營養(yǎng)液,清澈透亮的雙眼盯著曲香,莞爾一笑,“不過現(xiàn)在出門在外,只能用營養(yǎng)液將就一下了。”
南姝的話音著重強調(diào)了“將就”二字。
曲香氣得臉發(fā)白,冷冷道:“你既然這么嫌棄,那大可不必食用營養(yǎng)液,食用你無比推崇喜愛的華夏美食去。”
“畢竟,南姝小姐不是經(jīng)常在直播中向大家推廣華夏美食嗎,說華夏美食是如何如何色香俱全的,怎么到了現(xiàn)在就偏偏要食用營養(yǎng)液了呢。”
“還是說華夏美食根本就難以下咽,比不及營養(yǎng)液萬分之一,更沒有營養(yǎng)液方便有效,根本無法供給星際人體所需?”
曲香話里話外都是華夏美食比不上營養(yǎng)液,甚至質(zhì)疑華夏美食,根本就無法供給新街人的人體所需。
兩人的一番爭論,早就引得了會議廳里的人的注意,目光望向曲香,心中不由詫異。
曲香這一點倒是說對了,南姝說來說去都沒有向眾人保證,華夏美食能否保證人體所需。若是不能,那根營養(yǎng)液完全沒有可比性。
食物也就是一個純粹紙上談兵的課題,造福不了人類,沒有意義。
記者更是激動,高雪中參雜了八卦還與今天的研究課題有關(guān),他們閉著眼睛都能想到許多狗血又博眼球的標題。
南姝緩緩站起,繞過桌子來到曲香面前,她生的高挑,站在曲香面前,低著頭,無端端給人一種壓迫感。
曲香不自覺的往后退了退,看著面前的南姝,目露警惕。南姝俯視著曲香,下巴精致如玉,紅唇輕啟,緩緩吐出一句話,“食物當然能供給人體所需,現(xiàn)在不拿出來····”
南姝頓了頓,目光在會議室流轉(zhuǎn)一圈,“是為了大家著想。”
南姝身上傳來的壓迫感令人不適,曲香皺著眉往后退了退,看著南姝清冷的臉,雙手環(huán)臂,冷冷的盯著南姝,語氣更是諷刺:“嗤。”
“真是笑話,為我們著想?也虧你想得出來!”
“拿不出便是拿不出,把責任都推到我們身上算是怎么回事,虛偽!”
曲香話說的不客氣,其他人倒是頗為認可。
“是啊,南姝你拿不出就是拿不出,何必要說冠冕堂皇的話?”
“承認營養(yǎng)液好就這么難?”
“南姝你有本事就拿出來,別什么事都酥為了別人好。”
曲香唇邊笑意深深,看著南姝,臉上的得意之色簡直要溢出來。
穩(wěn)穩(wěn)坐在第一排的陸暄起身,高大挺拔的身體在地上投下一片黑影,身姿桓桓,周身氣勢收斂,宛如靜水深流,摸不清底。
緩緩走到南姝身邊,陸暄目光瞥向眾人,低沉的氣壓傳來,原本在處在休息中的會議廳此時默然安靜下來。
大熱天的,硬生生讓人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寒意。
曲香瞧著陸暄,態(tài)度溫和了許多,“陸先生有事?”
能被上面派來的,不說其他,地位定然不低。
陸暄沒回她,目光緩緩移向南姝,將曲香忽略的十成十。
曲香臉色乍然黑下來,看著陸暄,心下慍怒,顧忌著陸暄的身份,將心底的不滿忍了下去。
陸暄看著南姝,眼神清明,矜貴自持,看不出一點異常。
其他人盯著陸暄,不懂陸暄要干什么。
“既然大家如此說了,南姝小姐不如就拿出食物,給大家看看?”陸暄輕聲道。
話落,眾人齊齊一愣,沒想到陸暄竟然會幫著他們說話。
面容俊美無雙,身姿挺直,陸暄眉梢有些沉肅,靜靜立著,喜怒不辨,半分情緒都不顯。
眾人瞧不透陸暄所想。
蘭斯坐在第一排,看了看陸暄,又轉(zhuǎn)念看了看南姝,緩緩走上臺,“說得對。”
溫潤和緩,悅耳動聽。
眾人被這話吸引過去,就見蘭斯頂著一張俊朗的臉,上了臺。
蘭斯也來湊熱鬧了。
記者握了握拳,全身的血液在以飛快的速度循環(huán)著。
本來就是南姝和曲香兩個人的事情,后來無端牽扯到這一會議廳的人,現(xiàn)在陸暄和蘭斯都要過來湊熱鬧。
刺激!
但是再刺激也不能拍下來。
記者心底有底,陸暄和蘭斯身份特殊,他們此刻過過眼癮也就算了,這些事、照片都不能傳到網(wǎng)上去。
陸暄看著突然到來的蘭斯,漆黑湛亮的眼瞳閃過暗芒。
蘭斯望向南姝,眉眼俊朗,姿態(tài)優(yōu)雅高貴,風度翩翩,溫潤的聲音緩緩的,像是溫泉水緩緩流過指尖帶來的溫柔觸感,“南姝小姐既然如此說了,不如就展示一下?”
蘭斯溫潤如玉,看著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陸暄眉頭微不可見的緊了緊。
南姝對默赫家族的人沒什么好感,見蘭斯靠近,往陸暄方向挪了兩步。
陸暄皺起的眉頭又復展開,心底的陰霾頓時散去。
陸暄沒理會曲香,南姝也沒理會蘭斯,目光落在了陸暄身上。
曲香站在南姝身后,看著南姝的臉,雙手慢慢攥緊。
心底唾棄。
不就是有姿色嘛。
“南姝。”
南姝望向曲香。
曲香腳踩高跟鞋,揚起下巴,壓下心底的不悅,“既然大家都這么說了,你就把食物拿出來吧,也讓大家看看,食物究竟有多好!”
南姝輕道:“我說了,不拿出食物,是為了大家好。”
“別那這套對付我,我不聽。”曲香很堅決。
南姝說的倒好聽,其實就是怕拿出來。
不過南姝這點也讓她堅信了一點:食物真的比不上營養(yǎng)液。
南姝不足為懼。
南姝抿了抿唇,沒說話。
自己的確是為了他們好。
食物自己平時都是直播的,隔著星網(wǎng)智腦,看的見、摸不著、聞不到、嘗不到。
現(xiàn)在自己要拿出食物···
這些人再和自己手中的營養(yǎng)液一對比···
南姝覺得,畫面有點美。
南姝的沉默不語落在曲香眼中就是害怕的表現(xiàn)了,眼底的得意之色更重,望著南姝,“怎么,南姝你是拿出來了?”
“還是說,你以前在直播中說的如何如何好的華夏食物,其實根本就是一團爛泥,賣相是好,其實一團糟!”
曲香的話傳入空氣中,人心浮動。
“這倒是奇怪,平時直播倒是挺溜,一道現(xiàn)實,南姝怎么就慫了?”
“難不成直播里的都是假的,畢竟隔了星網(wǎng),是真是假,也就只有南姝一人知道。”
“我也覺得,南姝說不定只是拿我們當擋箭牌,誰知道現(xiàn)在兜不住了。”
一時間,眾人看南姝的眼色都變了。
“怎么樣,南姝你是怕了?”
曲香得意洋洋,宛如一個勝利者,心底的那口郁氣忽地散了。
場上最著急莫過于那群記者,一個個緊張的看著南姝,心底冒出一個念頭,“南姝要完?”
一向打別人臉的南姝,現(xiàn)在要被別人打臉了?!
嘖!
賀臨一早就到了,站在門口,默默看完全程,見南姝說不出話來,嘆了口氣,打算上去圓場。
剛走幾步,南姝清潤的聲音響起,“呵。”
清凌悅耳,在嘈雜的會議室里,聽得分外清晰。
眾人一頓。
齊齊望向南姝。
記者憑著天生的敏銳直覺,心頭一跳,心底冒出一句話:南姝要打臉了。
有時候,感覺就是這么奇妙。
南姝長得美,一雙眼清潤明澈,眉眼精致,眉梢不笑時含著云霧,笑起時,那眉那眼都靈動起來,眉梢輕挑,即便是諷刺的神態(tài),由她做起來,也是賞心悅目,格外動人。
美色在前,眾人晃了晃眼,有片刻的出神。
晃神間,南姝清潤的聲音響起:“那好。”
好什么?
眾人沒明白。
就見南姝直接走到臺中央,從星閣搬了兩張桌子出來。
接著將兩張桌子放在一起拼好。
一系列動作看的人抽了抽最嘴角,他們頭一次見到有人在自己星閣里放了兩張桌子的。
不過,眾人也隱隱明白過來,南姝多半是要做食物了。
南姝低著頭,慢慢從星閣里拿出東西,翻了半天,救在大家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翻出來一個東西。
四角、便攜式、乍一看像是一方長桌子,但中間鏤空透氣,和桌子又有很大不同。
一個新奇的玩意。
好奇心大起,眾人湊上前,來到南姝身邊,繞著她。
曲香皺起眉,繞到南姝跟前,盯著南姝面前的東西,皺眉問道:“這是什么?”
南姝掃了她一樣,“吃飯的家伙。”
曲香一噎,似懂非懂。
南姝繼續(xù)從星閣里翻找東西,遞到桌上。
記者手舉著攝影機器,對準南姝。
只覺告訴他們,南姝要來個現(xiàn)場版直播了!
曲香望著南姝遞到桌面上的東西,研究了半晌,有心想問,但剛才被南姝懟過,拉不下臉問,皺著眉,看著南姝能搞出什么花樣。
“南姝——”有個身穿白色正裝的中年男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精準的掃視著桌面上南姝擺出來的東西:“這是···咕嚕獸的肉?”
他是醫(yī)生,雖然研究人體居多,但也了解過星際獸類的構(gòu)造。
“對,就是咕嚕獸的肉。”南姝低頭,回了句。
一直沒出聲的塔里塔克忽然道:“南姝小姐網(wǎng)上上床的文件中,曾有注釋,咕嚕獸皮薄肉嫩,可食用,可對?”
這么一說,眾人都想起來了。
南姝抬頭,認出了塔里塔克,“是,教授好記性。”
這就是承認了。
“的確,南姝是這么標準過。”
“這么說,咕嚕肉的確能吃。”
討論聲漸漸火熱,曲香站在南姝跟前,南姝做得什么舉動,她都能輕而易舉的收入眼中,此時,她卻有些看不下去了。
南姝動作很快,從星閣里拿出的東西雖然多,但都一一擺好,此時,南姝從星閣里拿出了一把鐵簽,一頭尖利,一頭平整。
拿完后,就見南姝手指在她拿出是的那方奇形怪異的桌子上操縱了兩下,接著拿開了手。
眾人:“····?”
這究竟是啥?
研究科研的天生都有一種強烈的好奇心,有人忍不住問,“南姝,這究竟是什么?”
樣子款式功能從未見過。
南姝默了默,“燒烤架。”
春暖花開時節(jié)的時候,她很忙,但還是抽空帶了南玦去春游,去了沖蘭湖,帶了燒烤架,給南玦做燒烤吃。
之后,她就把燒烤架扔到星閣里了,現(xiàn)在派上用場。
至于為什么選擇燒烤,南姝彎唇。
燒烤三大優(yōu)點:速度快、味道重、氣味濃!
這些人不是想知道食物和營養(yǎng)液的差別嗎,那就讓他們好好感受一下。
反正食物已經(jīng)全面公開,自己只需要在食材方面多注意點。
南姝想著拿出了三個小瓶,放到桌上,抬起頭,忽然看向圍在自己身邊的人群。
這些人還沒從“燒烤架”三個字里反應(yīng)出來,見南姝抬頭,問道:“南姝你有事?”
南姝點頭,問道,“有干凈薄手套嗎?”
不知道南姝干嘛,這些人慢慢搖了搖頭。
忽然一道聲音冒出,“我有。”
南姝看去,正是剛剛問自己“咕嚕肉”的醫(yī)生,他從星閣里拿出一雙纖薄的醫(yī)用手套給南姝,透明、無菌。
醫(yī)用手套···
南姝眨眨眼,接過來,“謝謝。”
醫(yī)用手套就醫(yī)用手套吧,別的不說,干凈是肯定的。
眾人就見南姝慢慢套上醫(yī)用手套,用鐵簽將咕嚕肉和其他食材串起來,南姝手指靈活,動作行云流水,半低著頭,有一種賞心悅目的美。
好幾人目光落到南姝身上,看著她的動作,心思飄遠。
南姝對制作食物,看來很熟悉。
忽然,有人驚呼出聲,“燒烤架熱了。”
鏤空透氣的底部慢慢冒出熱度,手一伸,就能感受里面的熱度。
有人忍不住提醒南姝。
南姝擺手,“正常現(xiàn)象。”
“這是要將食物放在上面烤,放在古華夏,是比較原始的一種制作方式了。”
曲香看著燒烤架,擰起的眉頭很深,“我看就是落后。”
南姝冷瞥她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曲香跺腳。
就見南姝慢悠悠地將穿好的鐵簽撒上調(diào)料,放在燒烤架上。
等到燒烤架上滿了,南姝才罷手,將剩下幾個鐵簽放回盤子里。
賀臨一早就待在南姝旁邊了,見南姝停手,問道:“你這是好了?”
“還差一點。”南姝說道。
眾人就盯著燒烤架,看著上面的食物,好奇又探究。
一盯就盯了兩分鐘。
燒烤架上的肉和蔬菜除了顏色稍微變了點之外,其余一概沒變。
其他人推了推眼鏡,放在以前,他們倒是有耐心等下去,但現(xiàn)在畢竟馬上要繼續(xù)研討會,研討會才是關(guān)鍵,想著,這些專家教授心底不由有點急。
紛紛望向南姝,“好了嗎?”
曲香盯著燒烤架上的食物,一臉諷刺,“我看也沒多大差別,南姝不會是故意耽誤時間騙我們吧?”
南姝瞥眼,伸手,想要將鐵簽翻個面,陸暄忽然出聲,“小心燙。”
聲音平穩(wěn),不像是關(guān)心,但又看不出來是關(guān)心。
其余人疑惑的打量兩眼,全當陸暄好心提醒了。
南姝亦是神色如常,慢條斯理的將燒烤翻了個面,望著有些等不及的這些人,“再等幾分鐘,快了。”
說著,拿過一旁的小瓶子,往上面灑了灑調(diào)料。
“唰——”
一陣煙冒上來,不濃,帶著淺淡的燒烤的香氣。
有人使勁嗅了嗅鼻子,面色浮現(xiàn)出思考:“這香氣···還挺奇怪。”
聞起來怪怪的,但是還挺好聞。
南姝站在一邊,看了看實驗廳緊閉的窗戶,以及門口唯一一個核開著的門,笑了笑。
也許是奇怪的氣味引得了人的注意,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食物上,好奇不解。
火正旺,南姝時不時翻個面,咕嚕肉和蔬菜顏色變得越來越深,慢慢被烤熟。
咕嚕肉油脂很少,被烤的焦嫩,氣味也漸漸飄散。
“好···香啊。”一人使勁嗅著空氣中的燒烤味。
“不僅僅是香氣,還刺激著味蕾。”
“很神奇。”
所有人都圍了上來,隨之食物的一點點成熟,香氣越來越濃烈,加上咕嚕肉肉質(zhì)一點點便變得焦嫩,表面通紅,浮現(xiàn)著淡淡的金黃油脂,肉串紋路不清晰,卻附著調(diào)料,閃著光,無端端的,眾人覺得這副畫面···很誘人。
“咕嚕咕嚕。”
不知道是誰先咽起的口水。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燒烤上,對科學研究反應(yīng)精密的大腦下意識想要分析,可眼前的美食,鼻翼間飄蕩的味道,都在干擾他們。
他們覺得····,大腦有些當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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