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分鐘很快過去,會議廳里味散的差不多了,不過大家或多或少衣服上都染上了一些,這個沒辦法。
賀臨出聲提醒,圍在南姝身邊的人漸漸散了,會議室恢復(fù)了之前滿座的樣子。
賀臨、于肅、教敏等人依舊按照原來的位置坐著,南姝姿容昳麗,坐在一群“老年人”中間,分外顯眼。
許多人看著,落在南姝的目光身上已然和之前不同。
之前是不解不滿意,現(xiàn)在是好奇探究,以及一些好感——南姝分給了他們烤串。
陸暄端坐著,后面人的視線他自然感受到了,看著南姝,胸前涌起與有榮焉之感。
賀臨開始會議的流程。
“會議第四項,食物的取材以及可食用性。”
這一個所有人原本就好奇關(guān)注問題,甚至可以說,有許多閉實驗室不出的專家就是為這個來的。
可以說,大家對這個的感興趣程度本來就是百分之八十。
而且經(jīng)過剛才南姝透露出的制作方法以及食材,他們現(xiàn)在對這個課題的興趣程度直接飆升到百分之百。
比較,這個了解透了,對以后的食物發(fā)行就更有力!
不過,賀臨的下一句話徹底讓人驚掉下巴。
“此項課題,交由南姝女士解說,大家歡迎!”
南姝解說!
就是陸暄也伸出幾分玄幻感。
底下的都是業(yè)內(nèi)的權(quán)威人士,南姝一個門外漢,現(xiàn)在要站在臺上,對著一群專業(yè)人員解說專業(yè)知識?
聯(lián)科院的人不是瘋了就是瘋了。
底下不乏頂尖人士,聞言,皺了皺眉。
不贊同是應(yīng)該的,但他們轉(zhuǎn)念又想到南姝剛才的燒烤,心底的那點不贊同被壓下。
算了,暫且看看南姝說的如何。
若是不妥當(dāng),他們再反對不遲。
全場都是這種心思,于是乎,聯(lián)科院眾人原本設(shè)想的一群人不滿阻攔的場景變成了——
南姝從位上站起,手上沒有稿件,自信從容,按下光屏展示儀,看著面前懸浮的光屏,慢慢解釋。
“第一說的是食物的取材,無毒即可食用這是普遍的道理···”
南姝穿著柔藍長裙,侃侃而談,底下的人望著光屏上顯示出的東西,靜靜聽著。
南姝是非專業(yè)人士,但她嗓音清潤如溪,說起話時悅耳動聽,解釋時也沒有太多的專業(yè)名詞,淺顯通俗。
對于食物這個新事物,南姝用自己在平常不過的話,說給大家聽。
很好,而且莫名給人一種熟悉感。
對食物這種事物的熟悉感。
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南姝她自己對食物再熟悉不過。
她解釋給別人聽的時候,也會傳達一種熟悉感。
南姝也舉了很多例子,都是她之前長達半年多的經(jīng)驗。
星際有哪些東西能吃、那些草木可以調(diào)味,那些動物無毒且肉質(zhì)鮮美。
甚至,南姝還順帶提了下哪些食材是原本藍星上就有的,例如柚子、古月椒、蜂蜜···
輕緩柔和的嗓音如風(fēng),南姝站在臺上,對著上百名業(yè)內(nèi)權(quán)威人士,談吐自如,嘴角含笑,期間,甚至一個句話都沒錯。
這還不是令人贊嘆的。
最令人贊嘆的是——南姝她在用自己的方式,用自己理解的內(nèi)容,向這些人傳遞正確的知識。
更展現(xiàn)了許多專業(yè)者所沒有的東西:博通古今的學(xué)識、淺顯通俗的話語、無法取代的熟悉感。
記者用儀器記錄下這一幕。
心生感慨。
南姝,她是走到哪兒都會發(fā)光的人。
陸暄就坐在下面,漆黑墨眸透著小小的柔藍聲音,眼中透著光。
不是星光,是屬于南姝的光。
···
一切順利的可怕。
半小時后,南姝停了話。
期間沒有一個人出聲打斷,更沒有一個人出聲質(zhì)問南姝的能力。
南姝緩緩坐下。
賀臨接過話,“南姝剛才說的是食物的取材,這點龐雜,需要系統(tǒng)的知識,但現(xiàn)在條件有限,我們星際目前還不具備系統(tǒng)的知識,大家若是有疑問,盡管提出來。”
一個全然陌生的新事物,在座又都是專家,疑問不少。
賀臨話音剛落,便有人詢問南姝。
例如,如何判斷食材完全可食用,若是可食用,食用價值又在哪兒,和營養(yǎng)液有沒有最本質(zhì)的區(qū)別。
一切都是疑惑。
南姝自認了解的不算多,全靠今年大半年的積累,因此回答時會仔細斟酌,言語樸實準(zhǔn)確,絕不含糊,一旦涉及到更深層次的東西,坦言自己不會,交由聯(lián)科院的人作答。
一來一回,倒是讓許多人心生滿意。,
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科研容不得含糊。
南姝小小年紀(jì),能如此,很難得了。
一連半小時過去,南姝都在被人提問,解答中度過,等到場上大半的人都問過了,南姝才稍微松了口氣。
研討會真是個累人的會。
半點容不得含糊。
但效果也是顯著的,一個核心問題越問越明白,越問越深刻——從星際取食材,完全有可能。
完全顛覆人認知的的觀念。
說完了“食物的取材”,南姝緊接著便要說,“食材的可食用性。”
依舊站起身,南姝開始自己的講解,“食材,一為之食,二為之材···”
依舊是平淡之中藏著觀點。
“無毒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了,可食用性這個驗證起來其實也簡單···”
眾人越聽心越揪。
若不是顧及禮貌以及規(guī)矩,恐怕就要直接打斷南姝,提出質(zhì)疑了。
···
“所以說,這些東西完全可以食用,供給人體的營養(yǎng)用的恰當(dāng),完全可以將益處反饋給人體,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星際萬物養(yǎng)星際萬人,完全可以,這是亙古不變的規(guī)則。”
南姝一連串了許多,等到真正停下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
腦袋飛速運轉(zhuǎn)了兩個小時。
南姝緩了口氣,坐下休息。
但這些人顯然沒有給南姝休息的時間,直接站起身,“南姝女士,如果按照你分析的來看,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完全可以靠星際上的動植物為食?”
“是。”
震撼在心底蔓延著,會議廳靜了靜,有人迫不及待地問出下一個問題,“也就完全意味著食物可以廣泛推行,像營養(yǎng)液那樣?”
這個問題很關(guān)鍵。
記者、聯(lián)科院、代表著國家的陸暄和蘭斯、所有請來的權(quán)威人士,都在不自覺的坐直了身。
所有的目光匯成巨大的壓力和緊迫感,南姝目光澄澈,紅唇輕啟,一個在意料之內(nèi)的答案,緩緩被說出:
“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
是可以的。
是可以的!
這幾個字像是一把巨大的鐵錘,轟然落下,將會議廳的空氣都震了震,也震驚了所有人的心。
真的!
這是真的!
一直以來的猜測被證實。
說不清是心里頭是什么感受,只有南姝堅定的音容在腦海里回想著。
和旁人不同的是,曲香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線崩潰了。
南姝承認了!
這對曲香來說,是宣告曲家破產(chǎn)分裂的前兆。
會議廳陷入沉默。
南姝手中握著電子筆,指尖觸及光滑的筆身時一片冰涼,心底涌上許多復(fù)雜的情緒。
她瞞了這么久,努力了這么久,終于一點點的公布在人前了。
目光幽幽悵然,南姝剛好對上陸暄的眼。
信任與堅定的光在他眼底交織。
南姝瞬間笑了。
這個課題公布出來,于南姝而言,是感慨也是責(zé)任,更是往后會遇到的困難。
于這些專家而言,是過往所學(xué)一切知識的重新組合排列,以及未來無限的可能性。
果然,一大批疑問襲來。
南姝不得已再次回答,流水的“專家”,鐵打的“南姝。”
乍一看,頗有點舌戰(zhàn)群儒的氣勢。
又是漫長的提問時間,最后一個提問的是萊柯。
高個子,白色正裝穿在他身上,整潔嚴(yán)謹(jǐn),臉部已經(jīng)蒼老,但那眼底泛出的綠色光芒透著智慧的光。
萊柯教授,業(yè)內(nèi)頂尖級別的教授。
眾人期待萊柯的提問。
或許能叫提問水準(zhǔn)拔高一個度。
“南姝女士你好。”
南姝頷首,回了一句,等著他的下文。
“無論是食物的取材還是可食用性,我們星際都沒有系統(tǒng)的知識理論體系,而對于這方面,南姝小姐侃侃而談,像是甚為了解,我想請問,南姝小姐有想法為星際編一本食材的書嗎?”
“關(guān)于取材以及可食用性的。”
萊柯教授的話很慢,卻足足驚掉了一地眼珠子。
萊柯教授,一個頂尖的教授,讓南姝這個門外漢編書!
幻滅,太幻滅了!
南姝也愣了,想到了萊柯教授會問的許多問題,結(jié)果萬萬沒想到會是這一個。
記者則是咽了咽口水,南姝···
南姝她又要編書啊。
而且和編寫歷史書籍一樣,在星際,都是頭一份的事。
萊柯絲毫感受不到別人的震驚,看著南姝的臉,又加了一句,“我對此也很感興趣,南姝女士要是有興趣,我希望我能和你一起共同編寫食材的書”
眾人:“···”
這還是研討會嗎?!
南姝這也太嚇人了。
說了一個課題,就有一個大佬過來要和南姝一起共事。
南姝本人也驚訝,哭笑不得,“您太謙虛了,如果您能和我一起編寫,當(dāng)然歡迎。”
萊柯眼睛亮了亮,“也就是說,你同意編寫這方面的書?”
南姝頓了頓。
蔥白的手指捻了捻,陷入沉思。
“南姝。”賀臨隔空道,“我覺得可以,現(xiàn)在對于食物沒有完整的知識體系,很需要這方面的書籍作參考。”
南姝在網(wǎng)上的文件為何下載量過億?
還不是因為需要的人多,資源缺乏。
南姝抿了抿唇,還是沒應(yīng)承下來,只道:“我知道,但由于私人原因和專業(yè)原因,我還得慎重考慮。”
萊柯點頭,也沒著急立馬就要等到南姝的答復(fù),“好。”
研討會尚在進行之中,萊柯立馬坐下了,賀臨收了尾,問過其他人之后,“休息半小時,之后繼續(xù)進行研討會。”
毫無疑問,賀臨剛說完休息,南姝就被趕上來的人群再次包圍了。
速度之快,讓陸暄都無奈了。
他本來還打算找機會和南姝單獨說說話,沒想到南姝實在太吃香。
南姝也深感如此,原本的休息于她而言成了“加時”。
一晃半小時過去,賀臨提醒了聲,圍在南姝身邊的人才算散了。
此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
夏季的天,陽光正好,會議廳里格外亮堂。
賀臨低頭,看著自己的面前的稿件,念出聲:“下面進行最后一項——新發(fā)現(xiàn)。”
“新發(fā)現(xiàn)。”
這三個字不能亂用。
無論在哪一個行業(yè),從事哪一份工作,“新發(fā)現(xiàn)”都代表了不平凡。
會議廳里緊繃的氣氛緩緩變化,就見記者都嗅到了不對。
只見,臺上,賀臨抬起頭,渾厚堅定的聲音傳遍會議廳,“我們發(fā)現(xiàn)了藍星上的種子——桃花種子、荷花種子。”
一石驚起千層浪。
“院長你說什么?”
“確定是藍星?”
“可以種的活嗎?”
記者呆住,手上呆呆的托著儀器一動不動。
身為記者,他們的關(guān)注點稍微偏了偏,在南姝身上。
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南姝珍饈百味閣里的食物原材料就是桃花和荷花吧。
現(xiàn)在聯(lián)科院的人說發(fā)現(xiàn)了桃花和荷花種子,上下一聯(lián)想——
南姝發(fā)現(xiàn)了種子,然后培育成功,制作成了糕點。
也就是說,實際上,糕點種子取材于藍星!
記者的內(nèi)心已經(jīng)被炸的七零八落。
庫塔言論竟然是對的···
這次網(wǎng)友站了南姝,依舊被打臉。
南姝也是膽大。
眾多思緒徘徊在腦海,記者扶額,信息量有點多,他們得緩緩。
賀臨看著一個個幾乎要從位上跳到臺前的人,正色道:“大家不要激動,情況屬實,我們聯(lián)科院的人完全已經(jīng)證明了這件事,以下是我們這幾天做的數(shù)據(jù)。”
這句話終于成功的暫時安撫住了這些人,望著面前的光屏,目光緊緊黏在上面,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信息。
光屏上顯示的資料有很多,桃花荷花的屬性,基本介紹,樣子等等,比南姝的資料更詳實充分。
賀臨慢慢解釋,前因后果,和南姝的淵源,以及兩種花上極低的暗物質(zhì)比例···
一通說完,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了。
暖黃的夕陽光投進來,偌大的會議廳鋪滿了暖色調(diào),賀臨的介紹也結(jié)束了。
接下來便是火熱的討論。
“我第一次見到桃花的樣子、成分比例。”
“一開始我便懷疑這是藍星上的東西,沒想倒還真是。”
“更沒想到居然是南姝發(fā)現(xiàn)的。”
“暗物質(zhì)倒是有趣,這個要仔細研究。”
會議廳被嘈雜的聲音包裹著,都是議論這件事的。
蘭斯安靜的坐在臺下,目光輕閃。
且眾人都不傻,明白南姝竟然對聯(lián)科院公布了這種秘密,那說不定還會有的別的,只不過聯(lián)科院沒透露。
記者也隱隱明白了一件事,“珍饈百味閣里的東西,絕對是無害的。”
一番解釋,等到最后才罷。
萊柯和其他幾名教授直言問道,“南姝女士,請問您是種的桃花和荷花方便給人科研考察嗎?”
南姝揉了揉手腕,“這個暫時不行,不過我可以提供種子,你們可以根據(jù)種子研究。”
萊柯面上顯然易見的失望。
最后,賀臨開口,“好了,有疑問直接提,沒有疑問,本次研討會,就算結(jié)束。”
“有。”
“有疑問。”
不待賀臨多說,無數(shù)疑問就已經(jīng)砸來,各種各種的都有。
業(yè)內(nèi)的專業(yè)人士對待自己的工作總是分外的有激情,研討會開了又休息,休息了又繼續(xù),一直持續(xù)到月上高樓的時候。
賀臨看了眼時間,“時間不早了,今天的研討會就到這兒,樓上我們安排了房間,可以暫時休息一晚,明天在繼續(xù)研討會的內(nèi)容。”
“好。”
本來暫定一天的研討會被拉長,大家收拾好,起身出了會議廳。
南姝也時間的確是不早了,其他人也沒好意思現(xiàn)在這個時候來找她,是以研討會結(jié)束后,倒沒幾個人過來問她問題。
會議廳里的人慢慢散去,原本坐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臅h廳漸漸空曠,蘭斯理了理衣服,望著尚且沒有動作的陸暄,出聲道:“陸少將不如一起走?”
他們的房間很近。
陸暄轉(zhuǎn)頭,目光在蘭斯溫潤淺笑的臉上停頓兩秒:“好。”
說完兩人一起走了。
南姝待在會議廳內(nèi),收拾好東西,最后一個離開。
第五十五層樓,623房間。
夜已經(jīng)深了,南姝問過谷雨南玦的消息,放下心,轉(zhuǎn)身去浴室洗漱。
深夜寂寂,華燈綻放著璀璨的光華,參加此次研討會的人都進了房間,一層樓十分安靜。
電子卡劃過,房間門悄無聲息的開了,緊接著又合上。
陸暄走進來,目光打量著房間的每一寸,聯(lián)科院準(zhǔn)備的是套房,臥室、浴室、沙發(fā)、等等一應(yīng)俱全。
房間里靜悄悄的,陸暄抬步,聽到了水聲。
上前走了兩步,看到了浴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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