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姻緣球變成粉色時，我就警告過你一次，你忘了嗎？”惡魔的聲音平靜而無情，“我給你拖了夢，讓你記得小時候皇后給你講過的故事，有關于人魚族和外族的悲劇，那都是事實，可你不聽，你覺得是一次荒謬的夢，一直到你的姻緣球完全變了色，那就是惡魔登場的時候。”

    畫面一閃，眼前的姻緣球都消失了，潘森心口狂跳，眼睛漸漸充了血，那是交織狂喜和恐慌的無措，可漸漸的狂喜占了上風，他幾乎有點失態了。

    “你是說……歡兒愛我？”潘森連大氣都不敢出，深怕惡魔否認。

    然而，深淵惡魔是沒有感情的機器，“語言可以騙人，姻緣球不會騙人，你們相戀，違反了人魚族的婚戀關系，你們人魚受過詛咒，一生無法和外族結合，當年你叛出海洋，皇宮怕你為了愛情不顧一切，也是為了你的平安，才會讓你簽訂契約，一輩子無愛，無嗣，除非你回到海洋。小王子，大錯已成，你們要接受懲罰。”

    ……

    潘森回憶著當時在海底的心情，悲喜交織，當惡魔說完這句話，海溝生物就對他展開了攻擊，潘森第一反應是逃。

    海溝生物和人魚不一樣，人魚可以在漆黑的海底肆意游走，也可以在光線明媚的海里遨游，海溝生物不一樣，他們只能在黑暗中，見不得光，只有他出了海面，回到陸地，他們就拿他沒有辦法，可他還是沒想到，他會中了毒素，那種劇痛，讓他熬到出海。

    當時海溝生物和惡魔都沒有追蹤，他們大概也知道，中了毒，除了內丹無法解除，他離死不遠了，他死前，想要見歡歡一面。

    哪怕是死亡，他也要和歡歡好好道別。

    可他沒想到，毒素如此劇烈，他大概已經猜測到歡歡應該是受了精神攻擊，所以變了一副樣子，因為惡魔上過岸，他毫發無損，那就只有歡歡了。

    他很慶幸，歡歡已經忘了這份情愫。

    他死了，就當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離開了，會悲傷一陣子，可歡歡仍可以繼續生活，沒有他，歡歡不會遭受威脅，歡歡會過的更好。

    只是千算萬算沒算到，歡歡會把速度引到自己身上去了。

    “我一定會救你。”潘森說，“我不會讓你死的。”

    盛景回來時，也知道所有的事情，他們沒有一點辦法，不能解毒，只盼著紫金花能夠早點研究出來解藥，潘森整個人都變得很無神。

    他悔恨，又彷徨。

    “我離開海底時，曾經做過一件錯事，可我從來不放在心上，我以為我遠離了人魚族，人魚也快滅絕了，這契約也就無效，我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我錯了，原來契約外有第三人監督，哪怕人魚都滅絕了，做過的事情，發過的誓言，如果違背，全都會反噬，原來……他們是愛我的，歡兒，原來，他們逼我立下那么毒的誓約，竟然是為了保護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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