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科舉舞弊的案子,楚王爺這邊查得很順利,也很緩慢。
梁爾爾傷了右手,將自己關在房間了,等著鄒藍敲門。但是房門每天被敲好幾次,都不知鄒護衛。
“梁小姐在嗎?”常素昔又來了。
梁爾爾不由一個白眼,她都拒絕常素昔好幾次了,但是,這個人還是不死心。常小姐大約是從蕭見楚那里實在套不出東西來了,就只好不死心的來自己這里每日兩試。
“梁小姐,今天天氣很好,就不要一直窩在屋里了,跟我出去走走吧?正好兗州今天是集市呢!背K匚粽f,“街上人可多了,好玩兒的也多!
梁爾爾一頓,忽的想起來那個無緣無故丟暗器的人……
她站起身,打開門。
“梁小姐?”常素昔驚喜。
梁爾爾頷首,示意走吧。
兩人往府外走去,剛走到一座院落前。
“砰!”一盞茶杯,連著蓋子一起摔出來,茶水迸濺到梁爾爾的裙擺上。
“梁小姐,你沒事吧?”常素昔連忙問。
梁爾爾搖了搖頭,瞧著那個摔茶杯的院落。
常素昔解釋道:“我奶奶住在里面,她年紀到了,脾氣有些古怪……動不動就喜歡摔東西!
是嗎?
梁爾爾不置可否,輕輕頷首。
“梁小姐!我們走吧!”常素昔催促道。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院落里傳來蒼老的叫罵聲,一聲接著一聲,夾雜著斷斷續續地哭聲。
常素昔的臉色刷白,臉色復雜難看,她連忙催促梁爾爾離開。
遠離了老太太的住處,
梁爾爾又在一處院落前停住腳步,不為其他,正是因為這個院落著三把大鎖,三把!明晃晃地表示禁止入境。
常素昔說:“這里是我爹的住處!
梁爾爾看她。
常素昔神色復雜,說不出的古怪:“他出去談生意了,沒在家!”
梁爾爾若有所思,不語。
“……我們趕緊走吧!”
常素昔似乎不敢看這個地方,加緊催著梁爾爾離開。
…………
…………
終于到了集市,常素昔的臉色正常了。她帶著梁爾爾逛街,一家店挨著一家店。
“楚王爺喜歡這個嗎?這個呢?”
“他喜歡這個嗎?”
“那個呢?”
常素昔不住問梁爾爾。
梁爾爾神色淡淡,搖頭。
她明白常素昔這么做的原因,無非是為了探聽蕭見楚的喜歡,摸清楚楚王爺的喜好,她就能對癥下藥。
“這個王爺喜歡嗎?”常素昔說著,又拿出了一副畫來。
梁爾爾被煩的急了,她眼珠子一轉,抬手指了指旁邊的成衣店。
常素昔眼中一喜:“王爺喜歡衣服?”
梁爾爾點頭,走進那成衣店,拿起一件女裝來。
常素昔猜測:“王爺,喜歡女孩子穿德漂漂亮亮的?”
梁爾爾搖搖搖頭,把衣裳比在自己身上。
“他喜歡你穿……”
梁爾爾還是搖頭,拿女裝在店小二身上一比劃。
常素昔瞪大眼:“王爺自己穿?”
梁爾爾頷首,瞇眼笑。
“……”
常素昔的表情不可謂不精彩,嘴角僵硬,“沒想到,王爺還有這種喜好呢……”
梁爾爾一直點頭呀點頭。
“除了這個呢?”常素昔忙問。
梁爾爾又帶著常小姐來到了胭脂鋪子。
常素昔嘴角更僵硬:“他還喜歡……涂脂抹粉?”
點頭!
常素昔半信半疑:“這么說……王爺喜歡男扮女裝!
梁爾爾點頭,笑啊笑啊。
“除了這些上不得臺面……哦!我,我是說,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嗎?”
梁爾爾搖了搖頭,她點著一點胭脂,寫道:【他都有】
是啊,權勢,富貴,容貌,楚王爺都不缺。
“我知道了。”常素昔點頭,又說,“梁小姐,你喜歡什么呢?我送給你。”
梁爾爾搖了搖頭。
她也什么都不缺,她缺少的,是那個姓鄒的。
…………
…………
姓鄒的此時正在洛京,被兩個姑娘黏上了。
“鄒公子!鄒公子!”梁綠雪的丫鬟見鄒藍背著包袱要走出去客棧,連忙拉著梁綠雪跟了上去。
鄒藍回頭,看著主仆兩人。
“好,好巧啊!绷壕G雪臉頰緋紅,怯生生低著頭。
鄒護衛點了點頭,不冷不熱,正要離開。
“鄒公子,你接下來要走?!”浣珠直言直語。
鄒藍道:“不方便告訴你們!
說完,就要走。
“鄒公子!鄒公子!”
“那,你能不能送我去個地方。俊变街檎f道,“我們小姐,自從出了門,就麻煩不斷,有你在,能照顧一下!
鄒藍微微皺眉,剛要拒絕。
就在此時,鄒護衛目光一掃,掃見街上,一個衙差拿著一張正要張貼官府榜文。
鄒藍微微一怔。
“鄒公子,好不好嘛?”浣珠以為他能猶豫呢,連忙又道,“我們要去的地方不遠,只需要兩日就能到了,鄒公子,你……”
鄒藍直接繞開那丫鬟,轉身往外走去。
“……”
“鄒公子?”
鄒藍攔住那要張榜的衙差,躲過那榜文,就看。
“你這人怎么回事!”那衙差極了,“把榜文還給我!”
“這是怎么回事?”
鄒藍拿著那榜文問道。
【鄒護衛,請速回!】
“什么怎么回事?”那衙差說道,“自然是有錢的大戶人家尋人了!”
官府的榜文是用來發布官家消息的,若是民間征用,那可是一字千金的,真真的一字千金。登一個字,一千兩銀子。
這個榜文六個字,這張紙就價值六千兩銀子,而且那六千兩銀子僅僅只限于這張榜文!若是其他地方也要貼,還另外花錢!
衙差從鄒藍手中奪了榜文,抖了抖,罵咧了一句,離開了。
鄒藍站在原地。
那榜文的上的字,就是是梁老爺親筆,莫不是梁爾爾出了事?
鄒藍轉身就走。
“鄒公子!”浣珠再次攔住鄒藍。
鄒藍擰著眉心。
“我有要事,告辭了!
“鄒公子……”
沒等浣珠說完,鄒藍已經飛身離開了。
“……”
“小姐,那個榜文上的鄒護衛……”浣珠也是識得幾個字的,望著鄒藍消失的方向,與梁綠雪說道,“是不是就是鄒藍,鄒公子啊?”
“看他的樣子,是如此。”
“鄒公子是別人家的護衛?”浣珠歪著頭,抓抓頭,“我覺得,他不像是個下人啊!
“你沒見那告示上,用了‘請’字嗎?”梁綠雪說,“官府榜文,一字千金,這說明,尋鄒公子的那戶人家,很尊重他……”
浣珠重重點頭:“也很有錢!”
“……”
…………
…………
梁爾爾與常素昔在街上又逛了許久,她看著常素昔買了好幾件大號的女裝與成套的胭脂,兩人一起回了住處。
兩人剛走到后院,此時,一個人急匆匆往外趕。梁爾爾與其走了一個面對面,那人看到梁爾爾,目光微微一亮,眼中的欣賞一閃而過。
“叔叔,你要去哪里。俊背K匚舸蛘泻。
“哦,我去見楚王爺……”
這人正是這里的常知府,常垣安,他此時病好了大半,就要起身幫蕭見楚一起查科舉舞弊案。
常垣安禁不住又看向梁爾爾:“這位就是王爺帶來的梁小姐?”
梁爾爾不冷不熱,點頭。
一旁的常素昔說:“爾爾,這就是我叔叔,這里的知府。”
梁爾爾眉眼微動,嘴角擒著含一抹似笑非笑,繼續點頭。
“爹,你不是還要去陪著王爺嗎?”常素昔說,“你忙去吧!
“好,那爹走了!蹦浅Vf著,又忍不住看了梁爾爾一眼,才轉身離開了。
梁爾爾掃了一眼常垣安的背影。
“爾爾?”
她扭頭。
“怎么了嗎?”
梁爾爾收回目光,搖了搖頭。
…………
…………
日子又風平浪靜地過了幾步,這天傍晚,蕭見楚將幾件花花綠綠的縐裙,長袖,還有珠釵胭脂,扔在梁爾爾面錢。
“梁爾爾!”
梁爾爾忍住嘴角的笑意,抬起眼梢看楚王爺。
“你跟常素昔說,本王喜歡扮女人?”
梁爾爾瞪大眼睛,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那意思是,我不能說話,是常小姐會錯意了。
“她拿著這些,去找本王!笔捯姵f,“還假兮兮的試探,說是你說的。”
梁爾爾聳聳肩,表示這跟自己無關。
蕭見楚說著,說著,自己卻笑了出來。
梁爾爾倒是不解了,扭頭看他。
“男扮女裝……也虧你想的出來!笔捯姵f,“本王若是不收這些,她定會以為你耍她,若是收了……就坐實了本王這個癖好!
“……”
“你要怎么謝本王?”王爺問。
梁爾爾依舊一副,什么?我不知道你再說什么。
蕭見楚:“……”
梁爾爾笑話看夠了,想起正事,她左手滿把地攥住毛筆,歪歪斜斜地寫:【鄒藍】
楚王爺說:“你怎么三句不離這個護衛?”
“……”
梁爾爾定定看他,眼中的光逼人。
楚王爺一頓,問:“你……心悅他?”
梁爾爾在紙上寫:【等我見到他,再回答!
蕭見楚聞言,有些意興闌珊,像是在興頭上,被人當面潑了一盆冷水。
梁爾爾才不管王爺怎么想,她點了點那張寫著【鄒藍】的紙。
楚王爺興味索然,說:“正往這里趕呢!
梁爾爾瞪大眼睛,雙目炯炯,像是聽書聽到最精彩的環節,屏氣凝神地等著王爺繼續往下說。
楚王爺站起身,一甩袖:“早些休息!
“??”梁爾爾眨眼。
“……”
楚王爺打開門走了出去。
…………
…………
鄒護衛確實正往這里趕,他快馬加鞭,到了梁府,聽了梁介甫的話,就連忙往兗州這邊趕路!
結果好巧不巧的,鄒藍剛從鄴城出發,天不作美,下起了瓢潑大雨!秋季是很少看見這種盛怒的大雨的,下得就像是有今天沒明天似得!
“公子啊!币粋老農攔住鄒藍,“前面,走不了啦!”
“為何?”
“前面山塌了,路堵住了!”
鄒藍勒住馬匹,眉心高高隆起。
…………
…………
梁爾爾算著時間,從她跟著蕭見楚一起出來,已經過了二十多天了,算著上次問蕭見楚的時間,鄒藍也應該到了吧?
梁爾爾在算時間,這邊常垣安跟常素昔也正在算著時間。
“楚王爺都來了五日了……該查地也都差不多了,他怎的還不走?”常垣安說著,搓了搓手臂,說道,“我每次看見蕭見楚,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發毛!”
“爹!”常素昔壓低了聲音,“你怕什么?你現在就是常知府!你有點兒底氣!”
“唉……”常垣安惴惴不安嘆口氣,患得患失,“莫不是,蕭見楚要刨根究底?”
常素昔聞言,臉色也有些難看。
“女兒,我讓你探聽他的喜好,可有進展?”
常素昔搖搖頭。
常垣安道:“按理說,依你的美貌,應該能讓輕而易舉地把男人俘虜了的……”
“爹,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常素昔說著,想起什么來,說,“你上次見到那個啞巴,露出那種表情來,差點露餡兒!”
“那個梁爾爾長得確實標致……”
“爹!”
“好了,好了,爹省的了!爹省的了!”常垣安說,“總之,你繼續跟在蕭見楚的身邊,一來探聽他的喜好,我們好對癥下藥,而來,他有什么風吹草動,你告訴我!
“我知道了……”常素昔想起楚王爺某個愛好,朱唇狠狠一撇。
“……”
夜色深了,這兩人自以為隱秘的對話,其實,一字一句,統統傳到了初七的耳朵了。初七放下房頂的瓦礫,來無影,無無蹤。
初七將聽到的一五一十報給蕭見楚。
蕭見楚聞言,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
“王爺……”初七有些疑問,抓著頭問,“您是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常垣安有鬼!
楚王爺嘆氣,他前世經歷過一番啊。
前世的時候,他也差點被這個“常垣安”騙到,但是他最后還是查出了科舉舞弊案的貓膩,揪出了最大的幕后者。
蕭見楚當初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了,卻沒想到,他會因為這個幕后者,得知了更為重大的一件事……
“王爺?”
蕭見楚擺擺手:“本王累了!
王爺不回答,初七自然不敢追問,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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