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走吧……”梁爾爾扯扯鄒藍(lán)的袖子,小聲說道。
鄒藍(lán)稍微頓了頓,回道:“我送你回家。”
“回家?又是回家……”梁爾爾有些委屈,嘟囔道,“我要去的地方,是有你的地方啊……”
鄒藍(lán)聞言,避開了眼睛。
梁爾爾拿雙目直直地瞪著他,為什么,為什么又避開她。
“鄒藍(lán)……”
“我還有事。”鄒護(hù)衛(wèi)不只是目光避開,人都離開了。
“鄒藍(lán)!”
這邊,鄒護(hù)衛(wèi)充耳不聞,已經(jīng)走了。
梁爾爾孤零零生在原地,長長地嘆口氣,耷拉下肩膀。
…………
…………
又趕了一段時間路,梁爾爾一直想找鄒藍(lán)單獨(dú)說說話,但是,就事沒有機(jī)會,不是被蕭見楚打斷,就是鄒藍(lán)自己躲著。就這樣,一行人不知不覺到了鄴城。
梁爾爾坐在蕭見楚的馬車中,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
“鄴城到了。”蕭見楚說。
梁爾爾稍稍一頓。
她忽然看向蕭見楚:“王爺,我想回家。”
蕭見楚頷首:“本王也又此意,借住你家,好好休整幾日。”
“那也好,上次王爺來我家,我都沒有好好招待,這次讓我也盡盡地主之誼。”梁爾爾面帶微笑。
蕭見楚眉梢微挑:“難得你這么熱情。”
梁爾爾但笑不語。
…………
…………
馬車不緊不慢過了城門,穿過大街,往梁府走去。
梁爾爾掀著轎簾,往外看,找鄒護(hù)衛(wèi)的身影。
“唉?”她疑惑一聲,“街上怎么回事啊?”
蕭見楚隨著她的目光望出去。
街上很正常,三三兩兩的行人,偶有擺攤的小販,沒有什么異常之處。
“今日是十五了吧?”梁爾爾問。
“是。”
“那街上的人怎么這么少?”梁爾爾道,“我們鄴城日子逢五便是開集市,這條街上不可能這么安靜。”
蕭見楚不怎么在意,張口說:“或者是集市搬遷了?”
梁爾爾一時間也想不通。
“我問一問。”梁爾爾撩起轎簾,沖著三三兩兩的人喊,“集市上的人呢?”
“都害怕,回家了……”
害怕?怕什么?梁爾爾又是一頭霧水了。
就在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馬車驟然停住了!
梁爾爾正出神,一個不穩(wěn),往前撲到,好巧不巧撲到了蕭見楚懷里。
楚王爺將人抱了一個滿懷。
梁爾爾回了神,登時跟炸了毛的貓似得!
“啊!”
“啊!”
一道聲音,跟梁爾爾一起叫出聲,比她的要尖銳上好幾分!
梁爾爾顧不得自己跟蕭見楚的親密接觸了,連忙走出馬車。
“啊!”
只見一個家丁打扮的人,頭發(fā)凌亂,雙目赤紅,手中揮舞著一把明晃晃的劍,胡刺亂砍!
此時,街上那三三兩兩的路人,早就鳥獸散沒了!那家丁赤紅著眼,沖向蕭見楚的馬車。
只是他還沒靠近,就讓初十解決了,影衛(wèi)輕輕松松卸了他的武器,將人一腳踢翻在地。
只是那家丁感覺不到疼痛似得,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爬起來,又朝著蕭見楚沖過來。
初十再出手,直接將人踩在地上。那家丁在地上掙扎著,嘴里發(fā)著意味不明的聲音!
蕭見楚與梁爾爾下了馬車。
梁爾爾掃了那家丁一眼,微微皺眉,說不出的熟悉感覺。
她跟在蕭見楚身后,走到那家丁面啊。
靠近了,梁爾爾一怔,若有似無地聞見一種味道……嵐幽?!
“不好!”梁爾爾捂著鼻子,一邊往后退,一邊將身后鄒藍(lán)往后擋。
蕭見楚扭頭看她。
“王爺,離他遠(yuǎn)……”
“離他遠(yuǎn)些!”
一道聲音在身后響起。
梁爾爾回頭,只見青大夫單肩挎著藥匣子,三步并成兩步,沖了過來。
青大夫一句廢話沒有,沖初十說道:“把人踩解釋了!”
一邊說著,一邊從藥匣子中拿出銀針,直接在那家丁身上施針。
一道道銀針扎下去,那家丁“噗”的一口黑血吐了出來,眼中的赤紅褪去,慢慢恢復(fù)了神志。
青大夫又將一顆紅藥丸塞進(jìn)了那家丁的口中,算是大功告成。
他擦了擦額角的汗?jié)n,看向蕭見楚與影衛(wèi)眾人,說:“你們誰聞見他身上的甜味了?”
說著將手中的藥丸遞過去:“那香味有毒,這個是解藥。”
蕭見楚接過,道了一聲謝謝。
梁爾爾盯著那家丁,微微出神。
“你回來了?”青大夫看向她。
“恩。”梁爾爾說,“好久不見了,青大夫。這是怎么回事?”
青大夫嘆口氣:“我也不清楚。”
梁爾爾看向那個家丁:“他中的毒……可也是通過熏香?”
“熏香?”青大夫一怔,倏然一驚,“對啊!熏香!”
“啊?”這下?lián)Q梁爾爾不解了。
青大夫便將這幾日的事情,言簡意賅的告訴她。
原來梁爾爾離開鄴城之后,沒過多久,鄴城的街上就出現(xiàn)了這種雙眼發(fā)紅,看人亂砍的“瘋子”,一時間鄴城人心惶惶。但是,好在有青大夫在,這種病人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但是還是時不時有人冒出來。
查案的一直找不到他們中毒的源頭!
“熏香!對啊!熏香!”青大夫一拍手,“我怎么沒想到這點?”
他說著,忽然一怔,看向梁爾爾。
“你以前見過這種癥狀?”
梁爾爾頷首:“在京城的時候。”
于是,她將之前藥王宮的事情說了一個大概。
兩人交換完信息,躺在地上的家丁已經(jīng)徹底清醒了。
“梁小姐?青大夫?”他揉著腦袋,站起身來,看了看梁爾爾。
“你認(rèn)識我?”
那家丁回道:“你經(jīng)常來侯爺府找我們小侯爺,我認(rèn)得你。”
“你是侯爺府的?”
“是……”就在那個家丁話音落下之際,身后急匆匆趕來一個人!
梁爾爾回頭一瞧,眉梢微挑。
來者,竟然是江還之……
江還之穿著一身書生氣的長衫,他翻身下馬,見到眼前的陣勢吃了一驚。
“王爺”
他又呆呆地看了看蕭見楚身邊的梁爾爾,微微一怔。
“你,你是……”
“小侯爺,不認(rèn)識我了?”梁爾爾一笑,調(diào)侃。
“梁小姐?”
“對啊。”
“你……你……”
或許是習(xí)慣了梁爾爾臉上疤痕,如今疤痕沒了,江還之望著她,心情心里說不出的復(fù)雜……
蕭見楚打斷他,說:“還之,你不是在京城嗎?”
江還之正色,他看了看府上的家丁,回道:“我本來是在京城的,但是鄴城出了這種事,我爹讓我回來處理一下了。”
梁爾爾聞言,也不動聲色掃了那家丁一眼,心道,所謂的出事,估計就是這件事。
一旁的青大夫說道:“我也正要去找小侯爺呢!這個毒的來源,可能在熏香上面!”
“熏香?”
“是的。”
江還之忙道:“還請青大夫細(xì)說!”
他說完,又恐蕭見楚誤會,解釋說道:“不瞞王爺,這種癥狀的人最早出在侯爺府里。”
…………
…………
梁爾爾回到了梁家,梁介甫上下打量自己的閨女。
“不是給你去了書信,不要你回鄴城嗎?”
“我沒收到。”梁爾爾吐吐舌頭。
梁介甫看了看梁爾爾身后的鄒藍(lán),輕輕地嘆口氣:“最近街上有些亂,你們就不要出去了。”
梁爾爾乖巧極了,十分聽話:“恩,我老老實實在家?guī)е怀鋈ァ!?br />
說完,她故意看了一眼鄒護(hù)衛(wèi):“不過,我也不能跟爹一定保證不出去,若是……為了找人,我哪里都可能去。”
鄒藍(lán)聞言,嘆氣。
梁介甫搖搖頭,拿梁爾爾沒法子。
“爹,我累了,先去休息了。”梁爾爾走到鄒藍(lán)身邊,“咱們到家了,你也好好休息。”
…………
…………
梁爾爾聽話極了,她沒有踏出梁家一步,那是因為鄒護(hù)衛(wèi)也在梁家中,沒有出去一步。外面的“瘋子”似乎也被克制住了。鄴城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一大早,梁爾爾又來找鄒藍(lán)了,鄒護(hù)衛(wèi)屋門緊閉。
不著急,梁爾爾背著手,去演武場找他。果然,在演武場看到了鄒藍(lán)。
梁爾爾停住腳步,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
以往鄒藍(lán)這個時間,都是在教其他護(hù)衛(wèi)功夫,但是這次鄒護(hù)衛(wèi)坐在那邊,低頭擺弄著什么,他盯著手里的東西有些出神。
梁爾爾伸頭,細(xì)細(xì)瞧那東西,竟是自己送給他的魔方。
一瞬間,心里甜滋滋的,梁爾爾嘴角揚(yáng)起一個大大的微笑來。
她邁開步子,輕飄飄走過去。
鄒藍(lán)聽見腳步聲,回頭,看見是梁爾爾,鄒護(hù)衛(wèi)下意識地想要把手里的魔方收起來。
“我都看見了。”梁爾爾笑盈盈。
鄒藍(lán)眉目恍惚,他可能有些尷尬,不過鄒護(hù)衛(wèi)向來沒什么表情,倒也沒有怎么顯露出來。
梁爾爾舔了舔嘴唇,坐在鄒藍(lán)對面。
“能拼六面了嗎?”她問。
鄒藍(lán)點了點頭:“恩。”
“那,你還留著它做什么?”
“……”
鄒藍(lán)頓了頓,似乎不知道怎么接話,站起身,要走。
“你去哪里!”梁爾爾也站起來。
“有事。”
“去哪里?!”
“………上街。”
“我陪你!”
“不用……”
“……”
“那我想吃素心齋的糕點!”梁爾爾又道。
鄒護(hù)衛(wèi)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走了。
梁爾爾望著鄒護(hù)衛(wèi)的背影,重重一跺腳!
躲!躲!又躲!
…………
…………
梁爾爾又在鄒藍(lán)那邊吃了一個閉門羹,咬著下唇,認(rèn)真地思忖著,怎么跟鄒護(hù)衛(wèi)打破僵局,她想了小半天。
“梁小姐?!”直到身后有人喊她,聲音嘰嘰喳喳,像是聒噪的麻雀。
梁爾爾回頭,只見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臉盤又方又圓,臉上敷著脂粉,那脂粉之濃厚根本看不出她原來的相貌。
“你是……”梁爾爾覺得對方面熟。
“你忘了我了?我是王媒婆啊!”那人一拍大腿,嘰嘰喳喳道,“你還托我讓我?guī)湍憬o江小侯爺說過親呢!結(jié)果我被江小侯爺趕了出來……”
梁爾爾:“……”
那都是什么陳年老賬了啊?
“你來我家做什么?”梁爾爾打量著王媒婆。
“說媒啊!”
梁爾爾嘴角抽抽:“給誰?”
“當(dāng)是給你們府上,那個最俊最受老爺重視的鄒護(hù)衛(wèi)了!”
“誰?”
“鄒護(hù)衛(wèi)啊。”
梁爾爾眉梢一豎,態(tài)度堅決:“不可以!”
“大,大小姐?”王媒婆不解,“為什么啊?”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梁小姐,你連人家女方的條件都沒聽呢。”
梁爾爾壓下心里的煩躁:“不管是誰,都不可以!”
“這……這……這為什么不可以啊?”媒婆一攤手,一頭霧水,“這說親的小姐,可是胡家的小姐呢!這胡家跟你們梁府不能比,但是也是衣食無憂的富裕之家呢,再加上鄒護(hù)衛(wèi)與胡小姐也是兩情相悅的……”
“你說什么?!”梁爾爾瞪大眼睛。“他們兩情相悅?!”
“對,對啊……”
“不可能!”梁爾爾眉頭緊皺,煩躁在心里叫囂,“總之,你走吧!他不會娶那個胡小姐的!”
“梁小姐……”王媒婆喜滋滋地來了,總不能叫她這么不清不楚的走吧,王媒婆一臉為難,“大小姐啊,雖然你是梁府的大小姐,但是,這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看這……”
梁爾爾眉心突突地跳,煩躁:“你回去告訴那個胡小姐!鄒藍(lán)不會娶她的!”
“啊?”
“我告訴你!以后,不要給鄒藍(lán)說媒了!”梁爾爾低吼,“他除了我,誰都不娶!”
“鄒,鄒藍(lán)?”王媒婆眨巴著眼,“我說的是鄒長水啊……”
“哈?誰?”
“鄒長水啊。”
“……”
梁爾爾與王媒婆面面相覷。
“哈哈哈!”還是王媒婆反應(yīng)過來,一拍大腿,“誤會,誤會啊!”
“……”
梁爾爾滿臉通紅,她這才想起來,府上確實是還有這么一個護(hù)衛(wèi)的,是了!也姓鄒的!
“梁小姐,我這次說的媒,你不會反對了吧?”王媒婆說著,目光見了一個人。
“這就是鄒藍(lán),鄒護(hù)衛(wèi)吧?!”王媒婆拍著大腿,笑得見牙不見眼,“哎呀呀!這么一瞧,比另一個鄒護(hù)衛(wèi)更俊上幾分呢!”
梁爾爾脖子微微僵硬,回頭,竟然看到了鄒藍(lán)……手中提著她之前要的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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