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爾爾達成與蕭見楚的約定,她,搬進了楚王府。
不過……除了梁爾爾搬來楚王府住的,肖叔倫也來了。
梁爾爾以拔除蔓心做理由,老將軍終于同意她在楚王府住上一年,但是前提是,肖叔倫得陪著。
不只是肖叔倫,還有小七,以及與梁爾爾幾乎形影不離的鄒藍。
一行四人,住進了楚王府。
楚王爺看著眼前的一行人,臉色說不出的精彩。
梁爾爾一聳肩,說道:“往后,就麻煩王爺了。”
蕭見楚深吸一口氣,咬牙,一字一頓:“梁!爾!爾!”
梁爾爾攤手,看起來很是無辜:“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啊……”
王爺又沒說,她不能帶著其他人一起來。
蕭見楚的眉心直跳,看看梁爾爾身后,那笑得一口白牙的肖叔倫。
“以后,我小表姐就請多關照了。”肖三公子熱情洋溢,說道,“哦!還有我!”
王爺閉上眼,吐了口濁氣。
…………
…………
梁爾爾住進了楚王府的偏院中,她每天跟王爺打招呼。
“早上好,王爺。”
“王爺,中午好。”
“晚上好啊,王爺。”
蕭見楚最開始沉著臉不想搭理她,后來,干脆被氣得,都氣不氣來了。
“早啊,王爺!”
正月十一,大早上,梁爾爾與蕭見楚打招呼。
蕭見楚破天荒地回了一句:“早。”
梁爾爾稍顯吃驚。
王爺反問:“怎么了?”
梁爾爾甩甩頭,看看身后的鄒護衛。
與王爺說道:“今天惠貞女學堂,入學考試,我陪歸雁去。”
王爺沒意見,點頭。
梁爾爾跟著鄒護衛一起離開。
…………
…………
惠貞女學堂外,車水馬龍,幾乎能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這次參加考試的小姐,比之去年,只多不少,一個個帶著十幾號仆人,還沒入學,小姐架子可不能丟。
梁爾爾扒拉開一個又一個奴仆,墊著腳尖兒,抻著脖子,找沈歸雁。
沈歸雁沒找到,倒是被人擠到了最熱鬧處。
許多人伸著腦袋,興致沖沖盯著一定花轎。
花轎上,緩緩走下來一人。
一身白衣,帶著白色斗笠,將面容遮擋著不露一絲縫隙。
“那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兒,高靈雨!”身邊有人喊。
“她的臉怎么遮的這么嚴實?”有人不解。
“這你就不懂了吧。古有看殺衛玠!這高靈雨估計也是害怕被看殺呢!”
“可不是!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天下第一的美人呢!”
“……”
梁爾爾盯著那所謂的“天下第一美人”,輕輕嘆了口氣。
“那是誰!那是誰!”
身邊的人又被一輛豪華馬車迷了眼。
梁爾爾不僅看過去,嘖嘖嘴。
那馬車確實豪華,隨便從上面摳下來一個裝飾的珠子,就是價值連城的。
至于乘坐這么豪華馬車的,除了京城中,除了沈芳凝,也幾乎找不到其他人了。
“那是沈王爺的女兒吧?”
“是!是沈芳凝!我見過她。”
“她今年不是被夫子舉薦了嗎?怎么還來參加考試?”
“是來看熱鬧的吧?”
惠貞女學堂,想入學,只有兩種法子。要么考進去,要么被學堂的夫子舉薦。
學堂的夫子有不少,所以太后規定,每年,只有三個夫子能舉薦人。這也就是說,不用參加考試,就能進學堂,名額只有三個。
毋庸置疑,沈芳凝占了其中一個。
“剩下的兩個名額是誰的?”
“聽說,有一個是外族的公主,剩下那個,就不知道……”
梁爾爾有一聲每一聲聽著他們閑扯,目光在人人群中穿梭,搜索聲音。
“鄒公子!鄒公子!”
身后傳來一道怯生生的聲音。
梁爾爾過轉頭,看到來者,只見是一個面頰緋紅的女子,長相秀色。
“鄒公子,好久不見。”那女子盯著鄒藍,聲音嬌羞。
梁爾爾眨巴著眼,看那人,看鄒藍。
鄒藍盯著女子,似乎并不認識。
“鄒公子,是我啊。”那女子說著,紅了臉,“我終于見到你了!”
“……
“不,我,我是說,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鄒藍打量著她,再看看梁爾爾,目光稍稍迷茫。
“鄒公子!你不記得我家小姐了!”那女子身后的丫鬟風風火火開了口。
“是你?”鄒藍這次想起來,稍稍一頓,“你臉上的……”
“我臉上的疤治好了。”那女子急切說道。
“這是誰啊?”梁爾爾終于忍不住發問。
“她是……”鄒藍頓了頓,顯然記不得對方名字了,說,“她姓梁。”
“我叫梁綠雪。”那人道。
梁爾爾頷首:“我是梁爾爾。”
“你也姓梁啊?”
“嗯!”
梁綠雪道:“也是來參加考試的?”
梁爾爾回道;“我是陪朋友一起來的。”
“這樣啊。”梁綠雪道,“我是來參加考試的。”
說著,不由地看向鄒藍。
她身邊的丫鬟會意,直接問道:“鄒公子,你現在住在哪里?”
鄒藍說:“楚王府。”
“你住在楚王府?”那丫鬟瞪大了眼睛,詫異道,“你們跟楚王爺,什么關系?”
說起蕭見楚,鄒藍皺了皺眉:“沒關系。”
那丫鬟追問:“那你怎么住在楚王府?”
鄒藍轉頭看了看梁爾爾,說:“她住在那里,我也便住在哪里。”
梁爾爾聞言,像是被擼順毛的貓咪,瞇著眼微笑。
那丫鬟瞠目,看看梁爾爾,又看鄒藍:“你,你們……”
“爾爾!鄒護衛!”這時,眾里尋他千百度的沈歸雁來了,與兩人打招呼,“你們在這里呢。”
“護衛?”那丫鬟恍然大悟,指著梁爾爾,問鄒藍,“你是這位小姐的護衛?”
鄒藍點了點頭。
那丫鬟松了口氣,看向梁綠雪。
梁綠雪瞄了一眼鄒藍,臉頰酡紅。
沈歸雁站定,看了看張綠雪,再看看一旁的梁爾爾。
“你好,我是梁綠雪。”梁綠雪像是鼓足了勇氣,沈歸雁打招呼,說,說,“我是鄒藍的朋友。”
“哦……”沈歸雁若有所思。
“你們先聊吧,我先走了。”梁綠雪看了一眼鄒藍,紅著臉,走了。
沈歸雁看著對方的背影,又看了看梁爾爾,欲言又止。
梁爾爾沖她笑了笑。
沈歸雁湊近梁爾爾耳邊:“那個梁小姐,你當心一點。”
梁爾爾看她。
沈歸雁低聲耳語:“她看鄒護衛的眼神不對。”
“我知道。”梁爾爾說
…………
…………
沈歸雁進去考試了。
梁爾爾閑來無事,就轉身在街上溜達,鄒藍跟在她身后。
“那個梁綠雪……你們怎么認識的?”梁爾爾忽然問。
鄒藍一頓,便將兩人認識的經過說了出來。
梁爾爾瞇眼,酸酸溜溜:“沒想到啊,鄒護衛倒是憐香惜玉呢。”
“她有幾分像你。”鄒藍說,“也姓梁。”
梁小姐微微一怔,隨即酸味變甜味,她立馬開心起來。
“這次就原諒你了!”梁爾爾握住鄒護衛的手,仰著下巴,說道,“以后,你跟她保持距離!”
鄒藍怔了怔,隨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低聲說道:“好。”
梁爾爾笑得很是開心。
…………
…………
惠貞女學堂里,考了整整一日,梁爾爾在門口等著沈歸雁。
見人出來,迎上去:“考得怎么樣?”
沈歸雁擦了擦額角的虛汗:“還好吧。”
她畢竟有傷在身,這么考下來,極其耗費精力。
“走。”梁爾爾說,“我在酒樓定了菜,給你好好補補。”
沈歸雁也不跟梁爾爾客氣:“走吧,我快餓死了……”
“你要去哪里啊?”身后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來者,沈芳凝。
她明明是跟沈歸雁說話,卻直接走到了梁爾爾面前,眼神如薄薄的刀刃,往人身上劃。
奈何梁小姐刀槍不入:“沈小姐,你好啊!”
“梁爾爾,你還要不要臉?”沈芳凝張開就道。
梁爾爾倒也沒著急,反問:“此話怎講?”
“楚王府住的自在嗎?!”沈芳凝聲音憤憤。
梁爾爾氣死人不償命:“如果沈小姐想知道,可以搬進來,一起住啊。”
“……”
沈芳凝臉色更難看:“你一個沒有出閣的姑娘,放著將軍府不住,搬到楚王府,就不怕別人笑話?!”
梁爾爾聳肩:“嘴長在人家身上,他們想笑想哭,跟我有什么關系?”梁爾爾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
“沈大小姐,告辭了。”梁爾爾沖對方笑了笑,轉身離開。
沈歸雁轉身跟上去。
“沈歸雁!”沈芳凝的氣沒處可撒,沖著沈歸雁吼道,“你要是跟她走了,就不用回沈王府了!”
沈歸雁看了沈芳凝一眼,理也沒理,轉身走了:“爾爾,等等我……”
等到兩人走遠了,劉蕊兒走了出來。
“別生氣了……”她抬手拍了拍沈芳凝的后背。
沈芳凝眼睛微紅:“蕊兒,你說的對!梁爾爾真的住在楚王府!”
“住在楚王府,也不見得跟楚王爺……”
“你不用安慰我,蕭見楚是什么樣的人,我明白!他不會輕易讓人靠近自己。”
沈芳凝盯著梁爾爾的背影:“他既然允許梁爾爾住進楚王府,他對梁爾爾一定不簡單!”
…………
…………
“王爺,梁小姐是住進來了……”楚王府中,初四看著自家王爺,欲言又止。
人是住進來了不假,但是,整日里與鄒護衛作伴,不僅如此,還將肖叔倫也帶了進來。
那肖三公子,看起來人模狗樣,但是簡直就是一個混世魔王!
蕭見楚放下手邊的書。
“失策了。”王爺說著,笑了笑。
當初他們約定,她待在他身邊一年,卻沒有說用什么身份待,怎么待著。
梁爾爾如今搬進了楚王府,也算是待在他身邊了。
“算了,且行且看吧。”蕭見楚說。
“可是……”
“好了,初四。”這時候,初三開了口,沖他搖搖頭。
初四下去了。
蕭見楚看向初三。
“掙錢了?”王爺問。
一雙桃花眼笑彎了,圓潤有神。
“什么都瞞不過王爺。”初三解釋說:“確實掙了些錢,是從梁小姐那邊來的。”
之前梁爾爾與初三說過,若是能將她的錢要回來,分一成給初三。
初三如今得了她一成銀子,豐厚的很。
“梁家不愧是皇商。”初三笑盈盈道,“出手極其闊綽。”
…………
…………
太后的仁壽宮中,蕭景臨將選好的試卷,遞給太后過目。
太后不緊不慢,一一翻閱,看到了最后,抬起頭來,問道:“怎么沒有爾爾的試卷?”
蕭景臨說:“梁小姐應該沒有參加考試。”
“爾爾不想進女學堂?”太后喃喃。
蕭景臨說:“能進皇祖母的女學堂,是天下女子的心愿,梁小姐估計是被什么事情耽誤了吧。”
太后聞言不語,捏著卷子的一角,微微出神。
“皇祖母?”
太后回了神,嘆口氣。
“她不去學堂,倒也好。”太后失笑,“她那性子,去了學堂,估計學堂里就不得安生了。”
蕭景臨跟著笑了笑。
“太后。”這時候,小太監來報,“學堂那邊,三位夫子已經將舉薦名單報過來。”說著,雙手將名單呈上去。
太后拿過,打開一看,微微怔住。
只見上面舉薦了三個人。
第三個名字是:【梁爾爾】
【舉薦人:殷無疾】
…………
…………
“無疾!無疾!”殷無傷趴在桌子上,雙手托腮,腳丫子朝上,晃呀晃呀。
“面團真的能來女學堂讀書?”
殷無疾正右手握著毛筆,全神貫注畫話。
“是啊。”他頭也不抬,輕聲回道。
殷無傷聲音跳躍了幾下,開心道:“我想吃面團包的餃子了……她包的餃子跟食珍院的一模一樣。”
殷無疾道:“既然一模一樣,怎么一直想著梁小姐包的?”
“不知道……”殷無傷雙手拖著下巴,小臉兒肥嘟嘟,嫩呼呼,“就是想吃面團包的。”
殷無疾抬起來。
殷無傷眨眼:“畫好了?”說著去看殷無疾的畫。
那畫上是半幅山水圖,只有半幅的蒼茫落日圖,圖只占據了畫卷的一半,像是從中間被人平整地撕開了似的,另一半,并未著墨。
“無疾畫得真好看。”殷無傷拍手,毫不吝嗇夸獎殷無疾。
殷無疾看了看那幅畫,擱下畫筆。
無聲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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