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川帶著梁爾爾一行人,去大理寺附近的面館吃飯。
青澤蘭微笑著,也沒有再說什么。
梁爾爾走了幾步,不僅回頭,看了看青澤蘭。
青澤蘭站在大理寺們門口,面帶微笑,沖著高景川揮手,察覺梁爾爾正回頭看她,青澤蘭掃了她一眼,眼中的笑意,稍減。
“……”
梁爾爾轉過頭,覺得自己的后背被身東西扎著。
她轉頭,不僅看了看高少卿。
“怎么了?”高景川問。
“呃……”梁爾爾張了張嘴,道,“沒什么,不知道,你說的這家面館,味道怎么樣?”
“還不錯。”高景川說。
高少卿說的面館,味道確實不錯。
梁爾爾很快忘了在大理寺門口莫名遭受的敵意。
“那個女子……”高景川開了口,說,“不好對付。”
梁爾爾放下筷子:“看樣子是的……她好像很恨我,想從她口中問出什么,我覺得不太可能……”
高景川點了點頭。
“那要怎么辦?”梁爾爾看著高少卿,“你打算用刑?”
“用刑,她也不見得招。”
“那要怎么辦?”
“用詐的。”高景川說。
“哈?”
“梁小姐,你聽我說……”高景川不疾不徐,與梁爾爾說了自己的計劃。
“……”
梁爾爾聽罷,開心地一拍手:“好!這個辦法很好!而且很合適!”
高少卿點了點頭,隨口道:“之前,我跟叔倫……”】
他的話,驟然頓住了,像是想到了身,硬生生截住了。
“跟叔倫?”梁爾爾一歪頭。說,“跟叔倫怎么了?”
“沒什么。”高景川低頭吃面,似乎不愿意說下去。
梁爾爾眨眨眼,看向一旁的小七與鄒藍。
兩人自然也不知其中緣由。
…………
…………
吃了飯,眾人回到大理寺的牢房。
梁爾爾與高少卿對視一眼,兩人一點頭,一起進了牢房中。
那個女人被高景川點了穴道,身體動彈不得。
梁爾爾走進牢房呢,俯下身,上下打量她,她也冷冷看著梁爾爾。
“你是誰?”梁爾爾問。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那女子撇過頭,冷笑一聲。
“我覺得,你什么都不會說的。”梁爾爾點著頭,自言自語似得。
那女子掃她一眼,那眼神分明是,你知道還問。
“但是,我有辦法讓你說。”
“哦?”對方冷冷掃她一眼,目光是赤裸裸的不屑:“那你倒可以試一試。”
那樣子,無懼無畏。
“高少卿……”梁爾爾看向一旁的高景川,“大理寺丞莫縱,莫大人在嗎?”
話音落下,那女子驟然一頓。她本以為,梁爾爾會對她動刑的,但是……
“我記得,莫縱莫大人手里有一種丹藥,叫迷魂丹。”梁爾爾說,“服下迷魂丹,是不是問什么回答什么?”
“是。”高景川點頭。
那女子瞳孔驟縮:“梁爾爾!你休想騙我!莫縱手里的丹藥幾年才能練成一顆!他不會輕易動用!”
梁爾爾一聳肩:“你也說了,不會輕易動用,但又不是不動用。”說著,笑了笑:“辦法是人想的嘛!高少卿是莫縱的上級,總有辦法,問要他一顆迷魂丹的。”
高景川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你……”那女子臉色微白,終于露出了恐怖的表情。
她目光一狠,一張嘴。
“高少卿!”梁爾爾喊!高景川早有防備,抬手,點住那女子的穴道。
她連嘴巴也動不得了,這下不能咬舌自盡了。
“想自盡啊?”梁爾爾蹲下身,看她。
那女子,如今是真真全身動彈不得了。
“看樣子,你身后的主子很不簡單。”梁爾爾說著,站起身來,但是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女人,“能養出這么忠誠的殺手,想必,他的身份也很不簡單吧?”
對方瞪等著一雙眼,狠狠看她,若是視線能化成暗器,梁爾爾已經被她射成篩子了。
“是誰呢?”
梁爾爾盯著對方,一字一頓:“不如,我來猜一猜?”
“你的主子,是男的?還是女的?”
那女子自然不會回答,目光緊緊盯著梁爾爾,像是蓄勢待發的野獸,只是野獸被地上了枷鎖,由不得自己了。
“哦,是男的啊……”梁爾爾忽然說。
女子瞪大的眼中,閃著不可思議。
“那他的身份呢?”梁爾爾漸漸逼近,不疾不徐,“顯赫?還是不顯赫?”
“……”
“哦,是顯赫啊。”
那女子的眼中,已經滿是詫異,甚至慌張起來。
“那我再猜一猜,他的年齡……二三歲?還是四五十歲?或者是老人了?”
“……”
“看樣子,是四五十歲啊。”
那女子的眼中,已經不是詫異與慌張能涵蓋的了。
“再讓我猜猜……”
那女子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忽然閉上了眼。
梁爾爾的話頓住,轉頭,看向高少卿。
高少卿望著緊緊閉著眼的女子,輕輕遙了遙頭。
梁爾爾嘆口氣。
她剛才一口氣猜對了三個,其實不是胡亂瞎猜的,而是因為高少卿在一旁的暗示地。高景川的觀察力卓越,只要盯著人的表情,通過對方微笑的表情,就能看出對方的心思。但是這種方法,在對方有了戒備之后,就不太繼續了。
如今,看樣子,這個女人已經察覺到了什么,她有了防備,閉了眼。
“今日,先這樣吧。”高景川說,“先慢慢熬著吧。”
熬到她又累又餓又困的時候,意志力也就慢慢瓦解了。
“好。”爾頷首,沖牢房中出來。
“梁爾爾!”她剛走出來,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從牢房深處傳來的。
“梁爾爾!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梁爾爾頓住腳步,只覺得對方的聲音有些熟悉。回想一下,這大理寺的牢房中,還真有她的仇家。
“是宋有德?”梁爾爾問。
高景川點頭:“是他。”
上次有人來劫獄,由于梁爾爾的半路插入,導致那些人只劫走了宋有行,將瞎子宋有德與蓮蓬女都剩下了。
上次劫獄之后,大理寺牢房也吸取了教訓,守衛更加嚴,剩下的兩個人,不能妄想被劫持了。
宋有德的眼睛瞎了,耳朵異常靈敏,聽見了梁爾爾的聲音,破口大罵。
“梁爾爾!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等著!”
梁爾爾掃了一眼那牢房深處。
她倒也沒理會宋有德,全當成是狗吠,轉身就走。
…………
…………
從大理寺牢房出來,天已經黑了。
天邊綴著稀稀疏疏的星子,月亮倒是很是明亮,宛若一彎細長細長的船兒。
梁爾爾嘆了口氣,將在獄中的思緒整理一下。
“男子,四五十歲,有權勢……”她摸著下巴,自言自語似得,“仔細一想,洛京,滿是這樣的人啊……”
高景川輕輕點了點頭,說:“那個女子,不簡單。”
“我也這么想。”梁爾爾說,“一定受過某種訓練!”
所以,才能這么快意識到不對,并且閉上了眼。
“死士。”鄒藍說。
梁爾爾與高景川轉頭看他。
鄒護衛一直都站在梁爾爾身后,一路上都沒怎么說過話。
他開了口,緩緩道:“死士,才會這樣。”
梁爾爾眨了眨眼:“我一直以為,死士就是那種,沒有感情,沒有表情的木頭人。”
鄒藍咬搖搖頭:“死士也是人,是人,就有性格。”
只不過,在任務面前,性格什么的,也不重要。
“關鍵是,她是誰的死士?”梁爾爾嘆口氣。
高景川說:“且等幾日,再問吧。”
“也好。”梁爾爾點了點頭。
“你們都問完了?”這時候,青澤蘭走了過來。
看似與眾人寒暄,目光卻落在高少卿身上。
梁爾爾心知肚明,笑了笑,一拱手,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告辭了。”
“我送你。”高景川道。
“不用!”梁爾爾擺手,“有鄒藍,有小七,我安全的很。”
說完,就帶著小七,與鄒藍一起離開。
高景川站在原地,看著梁爾爾遠去的背影,目光微遠,收不回來。
青澤蘭見到這樣的高景川,嘴角的笑容微微僵了僵,若無其事地說:“梁小姐……很不錯呢。”
高景川輕輕地,點了點頭。
青澤蘭見狀,臉上表情更僵硬,笑了笑,聲音繃地死緊,微微發顫,“你對梁小姐……”
“她是不一樣的。”高景川說。
青澤蘭僵在原地。
高景川轉身,離開了。
青澤蘭沖著梁爾爾離開的方向,目光沉沉,攥住了拳頭。
…………
…………
“阿嚏!阿嚏!”回去的路上,梁爾爾背后襲來一陣惡寒,不僅抱著雙臂,抖了抖。
鄒藍走在她身后,見狀,將身上的外衫解開,抖開,給她披上。
“我沒事!”梁爾爾擋住,“天這么冷,你別風寒了,快穿上。”
鄒藍搖了搖頭:“就快到了。”
“所以,我沒事,你快穿……”梁爾爾的話沒說完,鄒護衛攔住她肩膀。
“不要生病。”鄒護衛說。
梁爾爾不由笑了,心里暖洋洋的。
“小姐……”身旁,小七的話響起,他抬手指了指門口。
只見楚王府門口站了個人。
竟然是童不兮,童天師站在燈光下,白衣勝雪。
“他怎么在這里?”梁爾爾皺了皺眉。
童不兮走了過來,目光望著鄒藍:“翎……”
梁爾爾擋在鄒藍的面前:“他叫鄒藍。”
童不兮掃了梁爾爾一眼,繼續看向鄒藍:“翎,我只是路過,便想著看看你。”
梁爾爾眉梢一挑:“這么晚了,沒想到,您竟然還能路過楚王府呢。”
“是啊。”童不兮笑著看向鄒藍,“翎……”
“我叫鄒藍。”鄒護衛說著,將梁爾爾拉到身后。
“你們兩人真是啊……”童不兮搖搖頭,笑了笑。
他本就雌雄莫辨,長得極美,如今一笑,更是傾城。但是,梁爾爾可沒心情欣賞感嘆,心中一直繃著警惕的弦兒。
“弄得我好像壞人似得。”童不兮說著,看著鄒藍,神情微變,神情又嚴肅,他緩緩道,“這個世上,我傷害誰,也是絕不會傷害你。”
“……”
鄒藍沒說話。
“對了。”童不兮轉頭,看向梁爾爾是,說道,“我聽說,今日惠貞女學堂有人要刺殺你?”
梁爾爾微微一怔,忽的想的之前在牢房中,從那個死士口中套出的話。
“男子,三四十歲,有權勢……”
眼前的人,不就是嗎?
童不兮不知梁爾爾心中所想,大大方方任她打量,說道:“這次,梁小姐福大命大,是躲過了,但是……”
他拉長了音。
鄒藍沉著臉,手按在了劍柄上,蓄勢待發。
“我算著時間,蔓心估計也要發作了。”童不兮道。
鄒藍一怔。
“梁小姐,你從他人的手上逃過一命,可不要折在自己手里。”童天師抖了抖袖子,不緊不慢。
梁爾爾皺眉,直覺他話中有話。
但是童天師卻什么都不說了,沖鄒藍笑了笑。
“翎,我先走了。”
說完,走了。
梁爾爾站在原地,歪著頭,一頭霧水。
童不兮這么晚了,等在楚王府門口,難道就只是為了寒暄這么幾句話的?
她才不信。
轉頭看鄒護衛,鄒藍微微皺眉,若有所思。
梁爾爾不知怎么的,心口一慌,“鄒藍!”她一把抓住鄒藍的手腕,像是他要離開她似得。
“怎么了?”鄒護衛看她,雙目恢復。
梁爾爾瞇起眼,緩緩說:“你……你不會瞞著我做什么吧?”
鄒藍望著她,沒說話。
“你說話啊!”梁爾爾攥緊他手腕,“說你,不會瞞著我做什么危險的事情。”
鄒藍望著她,失笑。
鄒護衛平時不笑,笑起來,格外好看。
他道:“你還好意思說。”
梁爾爾眨了眨眼,差點被鄒護衛的笑容含糊過去。
“你還沒回答我呢!”
“好。”鄒藍說,“我答應你。”
“真的?”
“真的。”鄒藍望著她,忽然問,“你在擔心什么?”
“我……”梁爾爾張了張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也不清楚自己在擔心什么,就是忽然有種直覺。
“走了。”鄒藍說完,帶著她,走進了楚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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