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最清楚!”紅雨咬牙切齒,紅著眼,喊道,“收起你的骯臟心思,離還之遠點兒!”
謝邈僵直原地,與她對視良久,才嘆口了氣,轉頭看向一旁的江還之,開口說道:“小侯爺,侯爺府不歡迎我,我可以走,但是我不會以這種方式離開。”
“……”
“謝姑姑,您誤會了。”江還之連忙站了出來,說道,“侯爺府很歡迎您。”
“江還之!”紅雨急得不行,一把抓住江還之的袖子,“她真的對你……”
“紅姑娘,請你住嘴!”江還之甩開她,臉色有些難看,“請你給謝姑姑道歉。”
“你說什么?!”紅雨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讓我道歉?”
“你若不道歉,就請現在離開侯爺府。”江還之目不轉睛,聲音微冷。
“江還之!”紅雨大吼。
“紅雨小姐!”靈湖也喊了一聲,站出來說道:“紅雨小姐,我們公子讓您走!”
說著,給一旁的侯爺府侍衛使眼色。
侍衛將紅雨團團圍住。
紅雨手指發抖,狠狠指著謝邈:“你們是不是都是瞎子!她對江還之的心思,你們看不到嗎?!”
靈湖一擺手:“紅雨小姐,你再這么無理取鬧,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你們!”
“動手。”靈湖一聲令下。
侯爺府的侍衛,將紅雨圍起來,兩個人直接將人架了起來。
“放開我!”紅雨要動手。
“紅雨小姐!你上次就傷了我們侯府的侍衛,這次,還想傷害幾個?”靈湖聲音不冷不熱。
紅雨臉色通紅,憋得。
上次,侍衛要將她請出去,紅雨跟侍衛動了手,更加惹得江還之躲著她,厭惡她。
靈湖見她一臉糾結,一時間忘了反抗,連忙一擺手,說道:“帶走!”
“靈湖!”
“靈湖!你聽我說!”
被“請”出府的路上,紅雨依然不放棄,沖跟著的靈湖喊道:“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那個老女人對還之心思不單純!你要當心她!一定要當心!”
靈湖看了看紅雨一眼,抬手掏了掏耳朵,說:“紅雨姑娘,你不喜歡有人接近我們公子,我理解,可是……人家謝姑姑是我們老爺的客人,年紀都能做我們公子的娘親了!你這么說,是不是有些過分?”
“我說的是真的!”紅雨恨不得能渾身是嘴,說道靈湖相信,重視為止。
“你別不信啊!她真的對還之有哪方面的心思!”
靈湖實在沒耐心:“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注意。”
“這是你說的。”
“我說的,我說的。”
小仆嘴上敷衍著,心里卻道,信了才有鬼!
…………
…………
“謝姑姑,您沒事吧?”這邊,高靈雨被打下去,院子中終于恢復了平靜,小侯爺看向謝邈。
“沒事。”謝邈揉了揉眉心,像是無奈似得,她長長地嘆了口氣:“這個姑娘的性子,可真是……”
后面的她沒有說下去,江還之也知道。
“我先走了。”謝邈說道。
“好。”江還之禮貌道,“您慢走。”
謝邈轉身走了,期間,她的一言一行,動作眼神,都與一個長輩無疑,哪里像是紅雨說的不單純?
“小侯爺。”肖叔倫忽然搭住江還之的肩膀,望著謝邈遠去的背影。
“怎么了?”江還之不解。
“說不上來……”肖三公皺了皺眉,若有所思,有似乎不知道思什么。
“我先走了。”他拍了拍小侯爺的肩膀。
“唉?”江還之眨眨眼,“你不說自己的煩惱了?”
“不想說了,以后再說吧。”肖三公子說完,揮揮手轉身往外走去。
…………
…………
那邊肖三公子,出了侯爺府,這邊,梁爾爾也走出了將軍府。
肖柳蔭雖然腿腳不便,但是還是是要來送她。
“表姐,你回去吧。”梁爾爾道,“你都送到大門口了,再往外,就要跟我走了。”
肖柳蔭失笑:“那你路上小心。”
梁爾爾點頭:“等外公回來了,我再來。”
“好。”
就在兩人揮手告別的時候。
“這不是梁小姐嗎?”身后傳來一聲微揚的聲音,有些陰陽怪氣的。
梁爾爾一看,是趙姑姑,她身邊還站著嘴角含笑的曹姑姑。
趙姑姑與曹姑姑在這里,也就是說……
肖楊氏從轎子緩緩上下來了,她今日是盛裝打扮,一身名貴的白狐裘,盡顯氣質,只是這臉色……好像不太好。
“娘。”肖柳蔭喊。
肖楊氏聞言,忽然狠狠地瞪了肖柳蔭一眼。
一旁的梁爾爾簡直,簡直不明所以。
“舅母。”她也喊。
“恩。”肖楊氏不冷不熱應了一聲,如今過了些日子,肖叔倫已經活蹦亂跳了,他被關進死牢的事情,也被人淡忘了,肖楊氏自然也淡忘了,順便還有對梁爾爾的好感,也減少了不少。
她又看了一眼肖柳蔭,眼中的不滿毫不遮掩。
“出來做什么!回去!”肖楊氏說完,一甩袖,走了。
梁爾爾與肖柳蔭對視一眼,均是不明所以。
等肖楊氏走遠了,跟在最后的丫鬟,走到肖柳蔭身旁,壓低了聲音,小聲說了一句:“夫人今日去赴宴,姜夫人也在。”
肖柳蔭聞言,瞬間了然,不僅苦笑了一聲,與那丫鬟道了聲謝。
“表姐,怎么嗎?”梁爾爾問。
肖柳蔭苦笑一聲:“我娘今日見姜夫人了。”
“姜夫人?”
“戶部尚書的夫人。”
梁爾爾更不解:“她們兩個不對付啊?”
“恰恰相反,姜夫人與我娘……怎么說呢,年輕的時候還是手帕交呢,后來,我娘嫁到了將軍府,姜夫人嫁到了尚書府,她們不知道怎么就開始針對彼此了……”
說著肖柳蔭嘆口氣,道:“姜夫人生了個好女兒,而我……”
肖柳蔭說著,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的殘腿。
梁爾爾見狀,一把按住肖柳蔭的肩膀。
“在我心里,表姐比那個姜小姐厲害的多!”她道。
肖柳蔭笑了笑:“爾爾,謝謝你。”
“我說的是實話!表姐,你能種出白十八學士,她能嗎?”梁爾爾笑道,“莫說是她,就是大齊也沒幾個人能種出來。”
肖柳蔭不僅被她逗笑了:“種花而已,只要花了心思,都能種出來的。”
“才不是呢!”梁爾爾道,“這要看天賦耐心的!”
肖柳蔭笑道:“好了,路滑,你路上慢些。”
“我知道!”梁爾爾點了點頭。
…………
…………
梁小姐在街上又走了一圈,到了下學時間,她也回道楚王府了。
剛走到門口,就見蕭見楚一騎絕塵。
“王爺這是怎么了?”梁爾爾看他背影,“這么急匆匆出干嘛?”
“皇上急招。”初三解釋說。
“哦……”梁爾爾點了點頭,也沒放在心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直到第二日早上,蕭見楚都沒回來。
不過,這點與梁爾爾無關,她該怎么著怎么著。
往后幾日,梁爾爾沒有去學堂,她得了空,就帶動著鄒護衛去大理寺瞧一瞧,再去茶樓聽曲兒。
永豐茶樓,是洛京新開的一間茶樓,為了招攬顧客,老板找了說書先生還有琵琶樂伎。
那說書先生正在講江湖豪俠的故事,梁爾爾聽得津津有味,說書先生講完一章,那琵琶樂伎就出來彈奏一曲。
一日時間,倒也就這樣慢悠悠打發了。
“爾爾啊……”沈歸雁長長嘆口氣,看著身旁的梁爾爾,又看看樓下大堂的說書先生。
先生說道最精彩處,手舞足蹈!
“都五日了,你也不著急?”沈歸雁問。
“著什么急?”梁爾爾聚精會神聽著樓下說書,順手給沈歸雁抓了一把小炒,放在她手中。
沈歸雁無奈:“你倒是沉得住氣。”
“沉得住,沉得住!”梁爾爾笑了笑,抱著自己的肚子,笑瞇瞇道,“吃了這么多,自然沉得住。”
“我……”沈歸雁都說不出話來。
“好不容易休沐一天,想著做什么?”梁爾爾轉頭,看她,說,“聽書!一會兒,這個說書說完了,就有一個姑娘來彈琵琶,彈得很好聽。”
沈歸雁還能說什么呢,破罐子一摔,索性也吃起了小炒,順便喝了口茶。入口清冽。
“這茶不錯。”沈歸雁點頭。
“是吧?”梁爾爾也喝了一口,然后看向一旁的小七跟鄒藍,“你們也嘗嘗。”
小七正吃橘子,搖了搖頭。
鄒藍端起來,喝了一口。
這時候,樓下說書先生暫時告一段落,他歇息的空晌,那樂伎蒙著臉,抱著琵琶走了進來。
“唉?”梁爾爾看著樂伎,稍稍一頓,說,“是不是換人了?”
沈歸雁看她。
梁爾爾道:“前幾日彈琵琶的姑娘……怎么說呢,眼睛更好看一些。”
也有其他客人認出了樂伎換人了。
“這是誰啊?憐兒姑娘呢?!”
“憐兒姑娘暫時有事,先讓她彈一曲。”老板出來解釋說。
那新樂伎聞言,緊緊抱著琵琶,坐下了。
聽慣了憐兒姑娘,換一個倒也沒什么。
眾人紛紛看著那中間的樂伎。
樂伎蒙在面紗嘴唇,緊緊咬著,她手腳僵硬。
樂聲起……
立馬有人皺眉了,聽了一會兒,有人不干了,直接打斷那樂伎:“你這都彈得什么跟什么啊!”
“是啊!”
“你彈棉花呢!”
“換憐兒姑娘來!換人!”客人不買賬。
“各位,各位喜怒。”那老板出來賠罪,“憐兒姑娘是真的有事。”
“她能有什么事?不想彈?!”
“不,不是……”那老板點頭哈腰,最后沒辦法了,只好實話實說:“不瞞諸位客官,憐兒姑娘,不知去哪里啊!”
“你胡說!”一個客人一拍桌子,起勢更盛,“我來的時候,還見憐兒姑娘進了你的茶樓,現在你跟我說,她不在?!”
老板擦了額角的虛汗,急忙解釋:“她是來了不假,但是,房間里沒人啊。我真的不知道憐兒小姐去哪里了。”
“無緣無故,憐兒姑娘還能失蹤不成?!”
“……”
老板都快急哭了,那表情不似裝的:“諸位啊,我真的不知道人在哪里。”
“一個大活人,能去哪里?!你是不是沒找!”
“找了!四處都找了,可是就是沒人啊……”
“……”
茶樓里吵了起來,客官一個個抻著脖子往下看,只有一個青衣小廝,似乎對這件事司空見慣,他不疾不徐給眾人斟著茶。
到了梁爾爾這邊,他稍稍停頓。但是也沒有停留太久,將茶水續滿,轉身離開。
“老板,我看,你還是報官吧!”有人所。
“已經報了。”那老板說,“我已經讓小二去京兆府報官了。”
“……”
“……”
“看樣子,你是沒耳福了。”梁爾爾看向沈歸雁。
沈歸雁道:“不過,那個憐兒小姐會去哪里?”
梁爾爾聳聳肩:“我也不知道。”
她也不怎么在乎。
“走吧。”梁爾爾說,“等你再休沐,我們再來。”
說著,站起身來,要往樓下走。
“我來!”
這時候,人群中忽然傳出一個聲音。
眾人看過去,只見是一個衣著很單薄的女人,站了出來,她蒙著臉,頭飾簡單到簡陋,烏黑的秀發用一直木簪挽著,還有些凌亂。
“各位請入座!”那蒙臉女人說道,“如果我彈得不好!錢,如數奉還。”
“你!”老板聞言,指著人道:“你是誰啊!”
那女人沒有解釋,而是附耳到老板耳邊說了什么。
沒人知道她說了什么,除了那老板,他聽罷后,有些懷疑,但是眼中又禁不住帶笑。
“好,聽你的!”
“拿來!”那蒙面姑娘一伸手,將樂伎的琵琶奪在了自己手中。
梁爾爾本來要走,見狀,又坐下了。
那衣衫單薄單薄的女子,掃了一眼二樓的客人,目光經過梁爾爾時,稍微停頓,但是很快又移開。
她坐下來,撥弄一下琵琶。
樂聲起……
聲音清越,比之前的樂伎好多了。。
“不錯。”梁爾爾點了點頭,看向身旁的鄒藍,“跟那個憐兒姑娘比起來,是不是不相上下?”
鄒藍輕輕頷首,聽了一會兒,又道:“只是,有些……不穩。”
沈歸雁聽兩人對話,看向鄒藍:“鄒護衛,你也懂樂曲?”
鄒藍點了點頭:“學過”
沈歸雁聞言,有些詫異:“鄒護衛,你們護衛這個都要學的啊?”
梁爾爾聽罷,心中不禁失笑,哪里是侍衛需要學的,分明是殺手的學的。
鄒藍出身易水宮,身為殺手,為了接近目標,他們也必須懂這個的。
弦音急切,嘈嘈急雨,聽得人心中跟著沸騰,梁爾爾聽著,不僅端起茶杯。
下面的琵琶聲,像是驟雨一般,噼里啪啦砸下來,幾乎不給人喘氣的機會。
梁爾爾認真聽著,茶入了口。
“梁爾爾!”這時候,茶樓中忽然闖進一人,大喊了一聲。
梁爾爾一怔,茶水差點嗆到她。
“高少卿?”梁爾爾看著來者。
高景川提劍,疾步走了上來。
“怎么了?”梁爾爾站起身來。
“你沒事吧?”高景川忙問。
“我?”梁爾爾不禁失笑,“我能有什么……”
話沒說完,她猛地一頓。
“爾爾!”鄒藍瞳孔緊縮,一把扶住踉蹌的梁爾爾。
梁爾爾捂著心口,只覺得心口像是被誰用巨錘砸下來,喉嚨泛起一股子腥甜!
“噗!”她一口血吐了出來,那血是黑的。
“爾爾!”沈歸雁的臉色大變。
“茶……”梁爾爾指著桌上的茶水。
鄒藍端起梁爾爾之前喝過的茶盞。
“有毒!”鄒護衛說完,將梁爾爾抱了起來。
“爾爾!鄒護衛!”沈歸雁看去,鄒藍已經帶著梁爾爾飛了出去。
“他們去找青大夫了。”高少卿深吸一口氣,看向下面,一眾客人,不明所以。
“關上門!”高景川忽然與那老板說道,
“什么?!”
高少卿亮出大理寺的牌子:“捉拿真兇,關門!”
老板一看是大理寺的,也不敢有一句廢話,連忙將門關上了。
“都別動!”高少卿言簡意賅,“兇手就在你們之中。”
眾人聞言,你看我,我看你,議論紛紛。
“怎么回事!?里面怎么回事?!”這時候,外面有人敲門,“京兆府查案,開門!”
高景川從二樓跳下來,打開門,與那京兆府的衙差說:“幫我守著外面。”
衙差一頓。雖然不明所以,但他還是照辦了。
高景川轉身,目光從在場之人,緩緩看過去。
“這位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老板往前走了幾步,眼看就要走到走了面前。
忽的身后有人一把扯住他!
老板腳下踉蹌,回過神來,一把匕首已經橫在他脖頸。
那老板嚇得渾身渾身哆嗦。
挾持他的人,正是剛才衣衫單薄,彈琵琶的女子。
此時,她撤了臉上的面紗,狠狠看著高景川。
“你……你是!”一旁的沈歸雁瞪大眼,“你”
這人竟然是那日在學堂要刺殺梁爾爾的女死士!
“你,你不是在大理寺牢中嗎?!”沈歸雁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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