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到底要做什么?”梁思思皺眉看他。
“問一問你跟皇上現在進展的怎樣。”方一隅道。
“很順利。”梁思思眉梢微微揚起,緩緩說道,“皇上賞賜了我龍紋玉佩,我應該很快就能進宮了。”
“這樣啊……”方一隅摸了摸下巴。
“我聽說,三皇子被抓了。”梁思思轉而問道。
“嗯,主子被皇上的人帶走了。”方一隅說。
梁思思面露擔憂:“那我們的計劃……”
“主子的計劃很順利。”方一隅說,“你不用擔心,只管接近皇上就好。”
“好。”梁思思輕輕點了點頭。
方一隅還不走,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梁思思看著他,皺了皺眉:“事情已經說完了,你也趕緊走吧。”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見到方一隅,但是沒辦法,如今兩人是一條船上的,只能“同舟共濟”。
“梁思思,我很期待……”方一隅走到暗道處,朝著梁思思笑了笑。
梁思思脊背一寒。
期待……
他當初找到她的時候,說的就是這句話,期待。
他說,他很期待梁思思。
至于方一隅期待什么,梁思思至今不明白,方一隅又從來沒有挑明說。
“走了。”方一隅揮了揮自己了的獨臂,轉身離開了。
梁思思的房中又恢復了平靜,但是她已經沒有了沐浴的興致。
“小姐?”門外穿來了春秀的聲音。
梁思思收拾好表情:“進來吧。”
“小姐,你洗好了?”春秀端著的托盤,上面放著一盅人參雞湯湯,她走進屋中,梁思思就聞見了湯的香味兒。
“你煮了湯?”梁思思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吸了吸鼻子。
“不是我……”春秀的表情說不出的奇怪,帶些嘲諷,道,“是趙姑姑。”
梁思思一挑眉。
“趙姑姑在廚房幫夫人煮人參雞湯,特意幫小姐也煮了一盅。”春秀說著將參湯放在桌子上,打開蓋子,乳白色的湯汁,盈盈然,散發的濃郁香味兒充滿了屋中。
即便是聞,也讓人食欲大開。
“我早就聽說趙姑姑煮的人參雞湯是一絕,她用的人參,是將軍特意從邊疆帶回來的,極其珍貴,夫人最喜歡喝這個了。以前,我偶爾能在廚房聞到味兒……”春秀的嘴角說不出的嘲諷,“沒想到,現在還能看到呢……”
春秀頓了頓,繼續說道:“小姐,你不知道,趙姑姑為了讓我把人參雞湯送過來,可是跟我說了好多好話呢。那副嘴角……嘖嘖。”
春秀一臉不屑。
梁思思沒說什么,只是掃了一眼那人參雞湯。
“小姐,你嘗嘗?”春秀道。
“不了。”梁思思說,“我去給夫人送過去吧。”
“送給肖楊氏?”春秀不解。
“對。”梁思思伸手,道,“給我。”
“小姐,還是我端著吧。”
“不。”梁思思道,“你現在出將軍府,隨便買點什么東西去。總之現在不要出現在將軍府里。”
春秀不解其意,納悶地將雞湯交給梁思思。
梁思思接過,就往肖楊氏的院子走去了。
…………
…………
肖楊氏正在喝人參雞湯,對趙姑姑贊不絕口。
“今天這個湯,更加入味兒,不錯。”
趙姑姑笑瞇瞇道:“想著您好久沒喝了,就想著給夫人煮一碗……”
“對了。”肖楊氏又問,“人參還剩多少?”
“還有三只呢。”趙姑姑說。
“省著點用。”肖楊氏喝了一口湯,囑咐道,“這人參是孟行從邊關特意為我帶來的,省著點兒。”
趙姑姑道:“夫人放心,我知道的……”
“夫人,梁二小姐來了。”就在趙姑姑說話的時候,下人稟報了一句。
“她來做什么?”肖楊氏不解,她雖然不喜歡梁思思,但是,現在梁思思被皇上眷顧,肖楊氏還是要給幾分薄面的。
“讓她進來吧。”
話音落下,梁思思端著一盅湯走了進來。
趙姑姑看見那湯,神色一邊。
梁思思沖著肖楊氏行禮。
肖楊氏看著她端著的湯,有些詫異:“你煮了湯?”
梁思思竟然煮湯討好她?
“不是的。”梁思思說,“這湯是春秀放在我房間的,然后,她就出去門置辦東西去了。我剛沐浴完,一看聞著湯,知道是趙姑姑煮的人參雞湯……”
說著,看了趙姑姑一眼,緩緩道:“我想,這個應該是趙姑姑給夫人煮的,春秀馬虎,從廚房中端錯了,所以,我趕緊送了過來。”
肖楊氏緩緩放下手中的勺子。
她正喝的,就是趙姑姑煮的人參雞湯。
梁思思似乎這才發現了。
“這,這個是……”
趙姑姑臉色說不出的“精彩”,不敢直視肖楊氏的眼睛。
“也沒什么。”肖楊氏輕輕笑了笑,說道,“是我讓趙姑姑煮給你的。”
“是嗎?”梁思思故作驚訝,“思思多謝夫人關心。”
“嗯。”肖楊氏頷首,“下去喝湯吧。”
“是。”
梁思思端著湯,又離開了。
等到她走了,肖楊氏將手中的湯碗“砰”的一聲擱在桌上。
趙姑姑縮著肩膀:“夫,夫人。”
“你給她煮湯?用孟行帶我的人參,你倒是殷勤的很啊!”肖楊氏冷冷道。
“夫人……我,我是想給她賠罪……”趙姑姑語無倫次道,“皇上那么看重她,一定是想她入宮的!到時候,我……我……”
“我不是說過,有我在!”
“夫人,老奴知道錯了!看在我一直跟隨您的份兒上,您就原諒我吧!”
肖楊氏冷著臉:“下去!”
下去的趙姑姑沒想到自己見到了梁思思。
梁思思似乎正在故意等著她。
趙姑姑見到她,心中火大,但是想到此時梁思思的身份地位,又忍下去了。
“趙姑姑,湯很好喝。”梁思思緩緩說道。
趙姑姑臉色難看,撐著笑了笑:“你喜歡就好。”
“喜歡,喜歡的很。”梁思思笑瞇瞇道,“要是能再喝幾次,說不準,我就離不開趙姑姑了。”
趙姑姑一頓:“你,你什么意思?”
“嘴上說說罷了。”梁思思聳聳肩,“你煮的人參雞湯,其中最寶貴的,是那些人參吧?我記得,夫人很是看重那些人參。”
那是肖孟行從邊疆帶回來了的。
“要是梁二小姐喜歡……”趙姑姑一咬牙,“我想辦法給你煮。”
“那就謝謝趙姑姑了。”梁思思笑瞇瞇道。
趙姑姑見她似乎是想跟自己冰釋前嫌,也不禁松了口氣。
梁思思好聲好氣地跟趙姑姑告了別。
回答自己住處的時候,春秀已經回來了。
梁思思說:“收拾一下,我們明日去學堂。”
“是。”
…………
…………
惠貞女學堂。
梁爾爾已經很久沒有來這里了,站在學堂前,竟然有些恍惚感覺。
“爾爾。”沈歸雁輕輕提醒她,“再不進去,就要遲到了。”
“哦……”梁爾爾跟著沈歸雁一起走進了女學堂。
初三與小七辦成的丫鬟,跟在兩人身后。
等到進了惠貞女學堂,初三沖梁爾爾道:“那我先去忙了。”
“當心。”梁爾爾說。
初三已經不見了。
沈歸雁望著初三離開的方向,有些擔憂,問梁爾爾:“讓初三這樣去監視梁思思……沒問題吧?”
“沒問題。”梁爾爾小聲道,“初三是影衛,這種事,輕而易舉。”
“我不是那個意思。”沈歸雁抓了抓后腦勺,有些哭笑不得,“我是說,初三穿著女裝……”
“那個就更沒問題啦。”梁爾爾捂嘴笑了笑,“他說不定還很樂意。”
“啊?”
“走啦,走啦。”梁爾爾推著人往前走去。
梁爾爾走進書堂,眾人還是小小吃驚了一下的,畢竟,都那么久都沒見過梁小姐了。
但是,吃驚也就是那么一下下,大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關心。
“劉蕊兒失蹤了……”
“劉小姐不見了。”
現在在惠貞女學堂,眾人比較關心的,是劉蕊兒。
劉府滿城的找人,但是就是找不道劉蕊兒的下落。
劉小姐從宮中出來了之后,就莫名消失了。
關于劉蕊兒的失蹤,已經有很多種說法了。
有的說,是讓人劫持了。有的說,是跟人私奔了……
在場的,只有梁爾爾知道,劉蕊兒究竟去了那里。
“爾爾,你終于來了。”高靈雨走到了梁爾爾身邊。
“好久不見,靈雨。”
“好久不見。”高靈雨依舊是身穿白衣,臉遮白紗。
“今天是誰的課?”一旁的沈歸雁開口問。
高靈雨回道:“本來是殷夫子的課,但是殷夫子已經辭去了夫子。”
說起殷無疾,梁爾爾不由嘆口氣。
“王妃,你也想殷夫子啊?”徐珊珊走了過來。
梁爾爾應付地笑了笑,她不是想念殷夫子,是擔心殷夫子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殷無疾答應幫蕭景臨做三件事,如今,他才做了兩件……最后一件事,蕭景臨要他做什么,梁爾爾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就是因為沒有,所以,才更加不安。
“爾爾,夫子來了。”
沈歸雁的聲音喚回梁爾爾的神智。
梁爾爾抬頭一瞧,來上課的夫子是童不兮。
童不兮的目光在梁爾爾身上掃過,沒有停留。
見到童天師來了,眾人也不閑聊了,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
…………
童不兮的一節課,跟平時一樣,很快就上完了。就在梁爾爾以為,童天師也要跟平時一樣,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
“梁爾爾,來我書齋一趟。”童夫子說。
梁爾爾微微一頓。
之前在學堂中,童不兮跟她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卻一反常態。
梁爾爾心中帶著疑問,走進了童不兮的書齋中。
“翎在哪里?”童不兮關上門,直接開門見山。
梁爾爾一頓:“什么?”
“我問你,翎現在人在哪里?”童不兮只有遇到關于鄒藍的問題,才會這么的不冷靜。
“他不是去找你了嗎?”梁爾爾皺了皺眉。
“他前些日子找過我,但是離開天師府之后,就沒了蹤跡。”童不兮說。
梁爾爾神色嚴肅起來。
之前,蕭見楚提出,蕭奉肅的人會來楚王府暗中調查,從而會對鄒藍不利,楚王爺建議鄒藍離開楚王府,梁爾爾想了想,也認同了蕭見楚的說法。
鄒藍臨走的時候,梁爾爾拉住了他,問他接下來要去那里。
鄒護衛當時回道,自己會去找童不兮。
梁爾爾雖然不想承認一件事,但是事實就是如此,這個世上,除了她自己,若是還有誰一心一意地待鄒藍,那人一定是童不兮。
梁爾爾沒有攔著鄒藍。
“鄒藍沒在你那里……”梁爾爾的不由皺起眉心,這些天,鄒藍也沒有主動聯系過她。
“若是翎在我哪里,我怎么會來找你?”童天師面無表情。
梁爾爾道:“我也不知道鄒藍現在在哪里。”
“他沒聯系過你?”
梁爾爾搖頭。
童不兮道:“你想想,他會去哪里?”
梁爾爾歪頭想了想,一時間沒有線索。
童不兮看著她,目光冷冷,可梁爾爾愣是從童天師的眼中看出了:“要你何用”的鄙視。
“你找鄒藍什么事?”梁爾爾問。
“與你無關。”
梁爾爾氣笑了,點頭道:“好,與我無關,那您就自己找吧。”
說罷,轉身就要走。
“你站住。”童不兮又喊住她。
“又有什么事?”梁爾爾有些不耐煩。
童不兮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似乎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說。
梁爾爾不想理他,轉身又要走。
童不兮終于開了口,說道:“翎……應該出事了。”
“什么?!”梁爾爾聞言一驚,腳步驟然停住,神色肅然,“你說什么?!”
“翎之前給過我信號箭,說若是我想見他,就把信號箭發出去。”童不兮說著,皺了皺眉,“但是,我連續發出兩個了,他都沒有回信。”
梁爾爾聽罷,眉心已經由皺成的“川”字,隆成了疙瘩。
“你什么時候聯系的鄒藍?”梁爾爾問。
“昨天黃昏,與半夜時分。”童不兮道。
梁爾爾陷入了沉思,依照鄒藍的性子,若是看到他的信號箭,不可能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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