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琉璃又為梁爾爾加了一件披風(fēng),說道,“您沒事吧?”
娘娘之前也做噩夢,也從夢中驚醒過,但是她從來不會像今天這樣,大半夜的非要起來。
“我……”梁爾爾的聲音發(fā)緊,“我夢見……”
夢見了……鄒藍(lán)渾身是血,在她面前倒下了。
“娘娘,夢都是反著的。”琉璃揮舞著手,說道,“不會有事的,噩夢的話,一定會是好事的。”
梁爾爾聽著她笨拙的安慰,不僅笑了笑,“但愿吧……”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心里還是隱隱不安。
琉璃見梁爾爾這樣,眼珠一轉(zhuǎn),說道:“娘娘,明天就是梁二小姐出嫁的日子啦。”
梁爾爾頷首:“我知道。”
梁思思這邊,也還有一個(gè)大問題。
琉璃歪著頭,心中納悶,怎么提起了梁二小姐,娘娘看起來更不開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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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梁府這邊。
“老爺……”方管家急匆匆走到了走到梁介甫身邊,小聲說道:“不好了。”
“怎么了?”
梁介甫的心里累啊,眼看梁思思今日就要成親了,先是出了人命,現(xiàn)在又怎么了?!
“肖三公子來了。”方管家說道,“正好看見我要處理趙媛媛的尸體……”
“然后呢?”
“然后……肖三公子就發(fā)現(xiàn)了趙媛媛的尸體有古怪……”
梁介甫一頓,皺著眉:“尸體有古怪?哪里古怪?”
“肖三公子說,趙媛媛的樣子不像是失足跌下去的,倒像是被人蒙昏,推下去的。”
“什么?”梁介甫臉色大變,“叔倫呢?”
“肖三公子還在檢查尸體……”方管家一邊說著,一邊跺腳,“老爺,你說大半夜的,誰會去推人下井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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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肖叔倫也想不明白這個(gè)問題,大半夜的,怎么會有人把一個(gè)小丫鬟弄昏,推進(jìn)井里?
這個(gè)丫鬟還不是梁府的人,換句話說,這個(gè)叫趙媛媛的丫鬟跟梁府中人,無冤無仇。
“叔倫,這是怎么回事?”梁介甫很快就趕了過來。
“姑父。”肖叔倫轉(zhuǎn)頭。
“你說尸體有古怪?”梁介甫快走上前,看著被挖出來的趙媛媛,皺著眉,問,“哪里有古怪?”
肖叔倫指著趙媛媛:“她身上有掙扎的痕跡,還有……嘴巴明顯被人捂住了,你看,都淤青了,還有,若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驚嚇之下必然掙扎,但是她掙扎受傷的地方不對……最重要的是,她嘴里還殘存著蒙汗藥的氣味……”
梁介甫按照肖叔倫說的,仔細(xì)地看了看趙媛媛的尸體。
“所以……”
肖叔倫說道:“所以,她是被人先迷昏,然后扔到井里去的。”
“這……”梁介甫皺著眉,“會是誰做的?”
肖叔倫聳了聳肩膀:“還需要追查。”
“既然是謀殺,那是一定要追查的。”梁介甫說著,看向肖叔倫,“但是,先不要在今天……你也知道……”
肖叔倫嘆氣:“我知道,今天是思思表妹大婚的日子。”
梁介甫輕輕頷首,沉重地說:“叔倫,尸體你可以帶回大理寺,等到思思出嫁之后,你可以隨便來梁府調(diào)查。”
肖叔倫聞言,有些為難。
不是他不愿意幫梁介甫,只是,破案講究的是時(shí)間,特別是在發(fā)現(xiàn)尸體的前兩天,是最容易破案的。若是超過了這個(gè)時(shí)間,有些線索就沒了,甚至,兇手還會借機(jī)逃走……都是麻煩事。
“叔倫。”梁介甫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為難肖叔倫,說道,“你就再等幾個(gè)時(shí)辰,等思思一上花轎,我就讓你在府中調(diào)查,而且,我可以跟你保證,梁府一個(gè)人下人都不會少。”
肖叔倫聞言,只能輕輕嘆氣:“好吧,就按姑父你說的辦吧。。”
他先暗中把尸體帶回大理寺,期間不張揚(yáng)這件事。然后等到梁思思上了花轎……
“對了姑父。”肖叔倫道,“梁府的每個(gè)人其實(shí)都有嫌疑,那思思表妹那邊……”
“我跟你一起去。”梁介甫滿口答應(yīng)肖叔倫,因?yàn)樵谒磥恚核妓几@件事根本是八竿子都打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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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的梁思思已經(jīng)穿戴整齊,就等著侯爺府的迎親花轎了。
春秀看著銅鏡里的梁思思,鳳冠霞帔,像是綻放的紅。
之前的梁思思雖然喜歡穿鮮艷的衣服,但是很少穿這種純色的紅,喜慶的紅被她穿出一種妖異之美。
一旁的春秀不由贊嘆:“小姐,你可真漂亮啊……”
梁思思也直直地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手指輕輕拂過鮮紅的朱唇,笑容里有些邪氣:“我比梁爾爾,如何?”
“當(dāng)然是小姐你好看了!”春秀不假思索。
“那她為什么會排進(jìn)天下美人榜?”梁思思說著,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那是因?yàn)椤驗(yàn)椤贝盒阋粫r(shí)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說實(shí)話,此時(shí)梁思思確實(shí)漂亮,但是梁爾爾也不差。她之前毀了容,后來治好之后,也讓人很是驚艷。
說白了,梁思思與梁爾爾是不同類型的美人兒
梁思思平日里,乖順溫婉,更像是嬌羞的百合,而梁爾爾則是直颯,明媚的玫瑰。
“美人榜,還要看家室的……”一旁,一直沉默的春芽,支支吾吾開了口,“大小姐當(dāng)初就是仗著她自己跟將軍府的關(guān)系,才被選進(jìn)去的……”
梁思思緩緩轉(zhuǎn)頭,看向她。
春芽攥緊拳頭,她已經(jīng)不發(fā)抖了。趙媛媛的蒼白的臉,已經(jīng)在她眼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梁思思的話。若是想要跟著她,就要學(xué)會殺人不眨眼。
“將軍府……”梁思思低聲,重復(fù)了一句。
春芽深吸一口氣,往前一步,走到梁思思身邊,說道:“小姐……您以后的路還長著呢,說不定,以后將軍府都要看您的臉色行事呢……”
梁思思被她的話逗笑了,心情不錯(cuò),說道:“不害怕了?”
“我想一直跟著小姐。”春芽握拳,“所以,我不怕了。”
“很好。”梁思思嚴(yán)肅看著她,“好好記著,你今日的話。”
“是!”
“小姐?”就在主仆兩人對視的時(shí)候,門口傳來了禮儀婆子的聲音。
“您準(zhǔn)備好了嗎?”
“好了。”梁思思收斂起之前的表情,面帶笑容,示意春秀打開門,笑盈盈說道,“姑姑,您來看看,可以嗎?”
…………
…………
侯爺府迎親的隊(duì)伍,停在了梁府的門口,隊(duì)伍很長,吹吹打打,宛如熱鬧的紅色長龍。
梁府周遭的街坊四鄰,也排成長龍,人擠人,伸著脖子來看新娘子。
梁思思在喜婆的攙扶下,緩緩進(jìn)了花轎。
八抬大轎,緩緩抬起來。
花轎中的梁思思,緩緩把口里的糖果吐出來。
這是洛京婚嫁的習(xí)俗,新娘子出門要含一顆糖在嘴里,這糖果可不能那么快的吃完,要一直含著,含到丈夫家中,意味著一路走,一路甜。
梁思思不相信這個(gè),她也知道,自己往后的路,不會一直甜。
幸福甘甜,屬于安樂知足的人。她不是,她有著自己的野心,同樣的,她也清楚,自己要為自己的野心付出代價(jià)。
…………
…………
侯爺府中,此時(shí)賓客云集。
前院紅紅火火,熱鬧極了,人擠人,聲壓聲。
與之相反的是侯爺?shù)暮笤褐校氯藗兌际乔霸簬兔α耍顮斍Ы鸶哽`雨的房間中,只有高靈雨自己一人坐在屋子里,一言不發(fā),一片死寂。
“咚,咚,咚。”有人輕輕敲響了房門。
高靈雨像是沒聽見似的。
“靈雨?”外面?zhèn)鱽砹烁呔按ǖ穆曇簟?br />
高靈雨一頓,終于有了反應(yīng)。
“進(jìn)來……”聲音悶悶的。
“吱呀……”隨著聲音落下,房門被推開,高景川走了進(jìn)來。
“哥……”高靈雨聲音悶悶,“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
高靈雨苦笑一聲:“我以為你今天……不會回來的……”
高景川走到高靈雨身邊:“我不去前院。”
“我也不去。”高靈雨悶聲說道。
高景川走到她身邊:“今天覺得怎么樣?”
高靈雨頓了頓,說道:“我覺得,她今天應(yīng)該不會出來了……”
這個(gè)她是誰,毋庸置疑。
高靈雨有氣無力,耷拉下肩膀,有些生悶氣似的,說道:“爹,今天……應(yīng)該很高興吧。”
高景川微微一頓,說:“可能是吧。”
“他為什么要這樣?”高靈雨望著高景川,“安心做了侯爺不好嗎?為什么要爭,要搶?”
高景川道:“他說過,事情已經(jīng)由不得他了。”
“哥。你現(xiàn)在……”高靈雨頓了頓,“是爹這邊,還是……”
“我那邊都不是。”高景川道,“我只做我覺得對的事情。”
高靈雨張了張嘴,欣慰地笑了笑:“還好,哥,你沒變……”
“啪啪!啪啪!”話音落下,前院傳來一陣鞭炮聲,本來就熱鬧的前院更加沸騰了。
…………
…………
后院里,兄妹兩人安靜地對話,前院里,新娘子到了。
梁思思蒙著紅蓋頭,一樣一樣,完成了婚嫁禮儀,最后與高侯爺拜了堂。
“送入洞房……”隨著司禮的一聲高喊。
梁思思這個(gè)萬眾矚目的新娘子,終于退了場。
高侯爺要留在前廳中,招待一眾來賓。
此次的來賓,說多也不算太多,說少也不算太少。
朝中大臣來了近乎一半,這其中,有官員是不想來的,畢竟,高侯爺此時(shí)與蕭見楚的關(guān)系有些微妙……但是,他們那邊都得罪不起,所以只好來了。
“今日,盡情喝!”高侯爺舉杯,“干!”
“干!”
一壺壺好酒,輪著上。
“高侯爺……”這時(shí)候,賓客中站起一人來,“你這喜酒,是什么酒?”
高侯爺此時(shí)正舉著酒杯敬酒,見人發(fā)問,轉(zhuǎn)頭看去:“這酒怎么了嗎?”
“按理說這是竹葉青……”那賓客道,“但是,侯爺?shù)南簿聘乙酝鹊牟惶粯印!?br />
“怎么不一樣了?”高侯爺看著他。
“我也說不上來……”那賓客抓著后腦勺,說道,“我自詡是個(gè)酒癡,嘗盡天下美酒,你這種竹葉青……怎么說呢……總之跟其他的竹葉青,味道不一樣。”
高侯爺笑了笑:“若是天下的酒都是一般味道,豈不是太無趣了?”
那賓客一頓。
“侯爺說的是。”另一個(gè)賓客站起來,“釀酒本來就是精細(xì)的活兒,你就說,侯爺?shù)南簿圃趺礃影桑『貌缓茫浚 ?br />
那酒癡賓客一頓,沒說話。
場面微靜,有些尷尬。
高侯爺擺手,不在乎地一笑,說道:“放心喝吧,我的喜酒,可是與眾不同的。”
那酒癡笑的有些尷尬,小聲嘟囔了一句:“還沒其他竹葉青好喝呢……”
眾人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里,推杯換盞。
………
………
婚宴熱鬧到晚上,按習(xí)俗說,是要鬧洞房的,可是,高侯爺年紀(jì)擺在那里呢,大家都作罷了。
只是恭喜侯爺娶了美嬌娘,趕緊洞房去吧。
高侯爺今日很開心,腳步也有些踉踉蹌蹌,被下人扶進(jìn)新房。
新房中,又是一連串復(fù)雜的禮儀,不過喜婆見侯爺醉了,識相地退下去了。
等到屋中只剩下梁思思與高侯爺兩人了。梁思思直接拉下自己的蓋頭。
高侯爺看著她,眼中哪里還有之前的醉意。
“事情順利嗎?”梁思思問。
“當(dāng)然。”高侯爺點(diǎn)頭。
“那,我們就只剩等了。”梁思思不疾不徐。
高侯爺點(diǎn)著頭,坐下。
梁思思坐在了他對面,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兩人對視一眼。
“侯爺,侯爺!”就在此時(shí),門口響起了敲門聲,聲音有些焦急,“不好了!”
高侯爺聞言,看向梁思思,嘴角含笑。。
梁思思舔了舔嘴唇:“開始了。”
高侯爺站起身,打開門:“怎么了?”
“侯爺,宮里出事了!”那下人聲音急切,不知是急得還是興奮的。
………
………
此時(shí)的宮中,確實(shí)出了事,大事。
皇宮中的人,不知如何了,大部分人都起了熱癥。太醫(yī)們忙的手腳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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