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川看向三公子:“那個侏儒沒有說謊。”
“是啊。”肖叔倫點了點頭,“這說明,他不是兇手。”
“那些蠟燭,是誰拿走的?”高景川忽然又問。
“蠟燭?”肖叔倫一頓,想了想說:“難道是兇手拿走的?但是不應該啊”三公子撥浪鼓似的搖頭:“他干嘛要把蠟燭放回抽屜啊?這說不通”
“你有沒有想過”高景川頓了頓,說道,“可能是王林自己的收起來的。”
“他自己?”肖叔倫腦袋有些轉不過來了,“他那時候不是已經死了嗎?”
“如果他死了,兇手為什么要去移動他的尸體?”高景川又問。
“是啊,這也說不通這簡直多此一舉啊”三公子按了按腦袋。
高景川看著他,提醒道:“如果王林不是三更時候死的呢?”
“你是說”三公子的眼睛緩緩瞪大,醍醐灌頂。
“你說說!”三公子咽了咽口水,“王林當時是裝死的!?”
三公子眼前發亮,順著高景川的提示往下說道:“如果說王林知道,那個侏儒是來嚇唬他的他反客為主,嚇住了那個侏儒所以,他蠟燭是他點的!就是為了讓那個侏儒看清楚屋中的景象!后來侏儒被嚇跑了,王林將蠟燭收了起來!再然后兇手來了真的殺了王林?!”
高景川微微點頭,又道:“尉氏說,王林出事之前,孫乾去找過他。”
“孫乾找王林?!”
三公子咋么了一下嘴角,說:“所以現在最大的嫌疑,是孫乾!”
肖叔倫直直看著高景川,眼中熠熠:“因為,那侏儒是孫乾找來的!”
“是。”高景川頷首,補充道,“之前,我們認為王林死在了三更,所以孫乾美譽嫌疑,現在如果這個是孫乾為自己制造的不在場證據,也就說得通,他為什么大晚上的找劉元喝酒。”
其實就是為了讓劉元證明,他沒有殺人的時間。
“我去把他抓回來!”肖叔倫道。
高景川搖搖頭:“現在還不能動他。”
“為什么?”
“因為,還有一件事說不通。”高景川說道。
肖叔倫想了想:“他是如何離開的?”
“對。”
王林死的時候,是一間密室,如果孫乾殺了王林,真的跟高景川之前推測的一樣,躲在了屋中。
那么他是如何確認,期間王林大哥跟鄰居,一定會離開的?如果他們中的其中一個人留在了屋中,孫乾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如果,真的是他殺了王林,利用侏儒與劉元為自己做不在場證明”高景川說,“謀劃如此周密,他不可能在最后環節,聽天由命。”
“那他是怎么離開的?”三公子頓住。
高景川:“我已經讓周源遠去暗中跟著他了。有什么發現,周源遠會通知我的。”
“但愿,周源遠有發現吧。”肖叔倫說。
三公子的愿望落空了,周源遠沒有任何發現。
周源遠將跟蹤孫乾的情況跟肖叔倫與高景川匯報完了。
“這么說這幾天,他除了見了幾個朋友,什么都沒做?”
“還真的什么都沒做。”周源遠說,“我沒有發現他做什么可以的事情。”
高景川:“他見的人中,有什么跟王林有關的?”
周源遠想了想,說:“認識王孫乾的人,很多也認識王林,他見的朋友里面,有劉元還有尉氏,哦,還有王林的那個鄰居”
“你說,有王林的鄰居?”肖叔倫忽然說道。
“是啊。”周源遠點頭。因為,王林的鄰居來大理寺報了案,所以負責案件的大理寺衙差,記得都比較清楚。
“你說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肖叔倫說,“這個孫乾跟王林的鄰居聯手了。”
這樣,孫乾就一定能安全地離開案發現場。只要有內應!
“我覺得,不太可能。”高景川說。
“為什么?”
“殺人案,其實人越多越好被偵破。依照孫乾的謹慎的性子,應該不會這么做。”
肖叔倫想了想,說:“但是,這確實是一種可能?對吧?”
“嗯。”高景川點頭,然后他看向周源遠,“你繼續盯著孫乾,特別是他跟王林鄰居接觸的時候,務必要仔細。”
“是,大人!”周源遠領命,再次去跟蹤孫乾去了。
三公子說:“要不我再去盤問一下王林的鄰居?”
高景川頓了頓:“先不著急,先吃飯,我在太白居定了雅間。”
“什么?!什么?!”肖叔倫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
高景川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先不著急”
“后面那句!”
“先吃飯?”
“對!就是這句!”肖叔倫看怪物似的看著高景川,“查案的時候,你竟然也能想起來吃飯?還在太白居!?”
高景川:“”
“你沒發燒吧?”三公子伸手摸上了高景川光潔的額頭。
涼涼的,很正常呀。
高景川無語,抬手將肖叔倫的手拉下來,說:“你之前不是受了內傷嗎?”
“啊?”
高景川:“要好好調養。”
三公子聞言,頓住了,然后抓了抓后腦勺:“我說了,我沒事的那是我自己弄傷的自己,我有分寸,沒事。”
“走吧,反正定了。”高景川說。
肖叔倫嘴角揚啊揚啊。
“去就去!反正你請客!”
太白居的雅間中。
店小二將高景川之前定的菜一盤一盤端上來。
三公子看著一道道的菜,再看看店小二憋著笑的嘴角,最后目光落在了高景川身上。
“這是你定的菜?”肖叔倫問。
“是。”高景川很認真地點頭,“都是補氣血的。”
肖叔倫嘴角抽了抽,指著桌上的菜:“烏雞燉黨參,豬腰燉花生、豬手燉黃豆芽、當歸生姜羊肉湯”
少卿很認真的點頭:“管家說,這些都補氣血。”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這些是坐月子吃的。”
“啊?”高少卿還真的不知道。
“大人,慢用。”店小二憋笑憋的臉通紅,急急忙忙退下了。
肖叔倫看著對面的高景川:“我大嫂生完孩子,坐月子的時候,每天都吃這些”
高少卿握拳抵住嘴唇:“要不,我讓他們重做?”
“算了,算了。”肖叔倫大大咧咧擺擺手,說道,“反正都是補氣養血的,吃了也不虧。”
說著,坐下動筷子。
就在肖叔倫的筷子夾這住一塊烏雞肉。
“大人!大人!”周源遠急急匆匆趕來了,跑得太急,一直大喘氣。
“你怎么來了?”肖叔倫放下筷子,不是讓周源遠去跟蹤孫乾了嗎?
“孫乾不見了!”周源遠住著膝蓋,“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找到!”
“不見了?!”肖叔倫倏然站起身。
“都找了哪里?”高景川沉著臉,問道。
“他平時去的地方,我都找過了!”周源遠說,“可是,哪里都找不到!”
“加派人手,去孫乾的親戚朋友家,挨家挨戶找!”高景川皺眉,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我也去!”肖叔倫說著,也要去找人。
“你等一下。”高景川按住他肩膀。
“怎么了?”肖叔倫不解。
高景川:“你先吃飯。”
“都這個時候了!我還吃什么”
肖叔倫的“飯”字還沒戳出來,就見高少卿搖了搖頭,說:“你去找,也是大海撈針。”
“可是我”
“先吃飯。”高景川說,“我去找。”
“我”三公子簡直哭笑不得,又急的不行。
“好好好!我吃!我吃!”肖叔倫說,“你先去找人!”
“嗯。”高景川頷首,然后離開了太白居。
肖叔倫對著一桌子菜,哪里吃得下去,隨便扒拉了兩口,然后追了出去。
孫乾不見了,這是誰都意想不到的。他是在周源遠去大理寺跟高景川與肖叔倫匯報情況的時候,溜走的。
“按照時間來算,我們唯一確定的事情,就是孫乾人還在洛京。”高景川說,“城門守備那邊,我已經說好了,會認真檢查出城人員。”
“我們繼續去孫乾朋友家找人!”大理寺衙差說。
高景川頷首:“行動吧。”
“是!”
大理寺衙差加上刑部幾個來幫忙的衙差,一起行動起來了。
“怎樣了?”肖叔倫急匆匆從太白居趕回來。
高景川說:“人都派出去了。”
“有線索嗎?”肖叔倫問。
高景川微微搖頭。
“孫乾怎么會跑呢?”肖叔倫抓了抓腦袋,很是不解,說道,“我們并沒有打草驚蛇啊?”
那么,蛇怎么忽然就跑了呢?!
“侏儒”高景川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去王林家!”
尉氏沒有想到,這么快就能又見到高景川。又驚又喜。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將之前對小生的喜歡,全部移情到了高景川的身上。
高景川不僅長得比那個小生好看,就他的身份也甩那個唱戲小生好幾條街。
尉氏移情別戀太自然而然了。
“大人你又來了?”尉氏見到高景川,就容易忘記自己是有夫之婦的事實,一臉未出閣閨女的嬌羞樣子。
高景川開門見山:“之前,孫乾來過?”
“哦,來過。”尉氏說,“就在大人離開后不久,他就來了。”
“他來做什么?”
“也不做什么。”尉氏說,“就是來問問我過的好不好其實,他想多了,我跟王林只見根本沒什么,在我看來,王林的死像是一個朋友去世,丈夫那種,算不上我”
“他只是安慰你了?”肖叔倫站在高景川身后,打斷尉氏的絮絮叨叨。
尉氏頓了頓,有些不樂意地看了看肖叔倫。
“除了安慰你,你們還說什么了?”高景川說,“你要一字不差的告訴我。”
“我那我要想一想。”尉氏抓住機會,說道,“大人,你跟我去屋里歇歇腳吧,喝點茶,我慢慢跟你”
“孫乾可能就是殺死王林的兇手。”高景川打斷她旖旎的心思。
“什,什么?!”尉氏頓住了,臉上的曖昧一下子被嚇得恭恭敬敬。
“現在他逃走了。”高景川說,“逃走之前,見到的最后一個人就是你!”
“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尉氏連連擺手。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肖叔倫沉著臉,說,“你知不知道,不是你說算,是我們大理寺來判斷!”
“就就是”尉氏也不敢再說其他了,就趕緊將孫乾跟她說的話,全部吐了出來。
話說,高景川離開王林家不久之后,孫乾就來到了王林家。
孫乾敲門的時候,尉氏還以為是高景川返回來了,開開心心地打開門,見過看到的事情孫乾,尉氏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下來了。
“你來干什么?”尉氏對著孫乾并沒有什么好臉色。也可以這么說,她對著王林所有的朋友都沒什么好臉色,更何況孫乾跟王林之間還有仇。
“王林走了,我心里不好受。”孫乾說著,苦笑了一下,“想來給他上柱香。”
說著,孫乾又將手里的禮物遞給了尉氏:“王林走了之后,家里就只剩下你了你一個女人家,日子也不好過,這些,你就收下吧。”
尉氏見孫乾拿來的禮物價值還不錯,哼哼唧唧,扭扭捏捏地收下了,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
“你怎么想起來看王林了?”尉氏問,“你們之前不是有不和嗎?”
“人都死了,說這些也沒用了。”孫乾說,“我們都節哀順變吧。”
尉氏一臉的濃妝艷抹,可看不出有什么哀可節的。
“進來吧。”尉氏請王林進了屋中。
孫乾走進了屋中,給王林上了一炷香。
上完香之后,孫乾沒有著急離開,尉氏看在那堆禮物的份兒上,也沒有趕人。
孫乾看向尉氏,目光在尉氏那精心描畫的眉目上,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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