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高景川與肖叔倫走到了那家賭場。
這是一座位于街角的二層小樓,還沒走進去,就聽見里面“押大小”喊得熱鬧。
肖叔倫看高景川::“你會賭嗎?”
“一點點。”少卿大人回道。
“你呢?”高景川問他。
三公子沒回答,只是挑了挑眉心。
高景川跟著他一起走進了去。
…………
…………
所有的賭場大部分都是一個樣子。
高景川走進去,皺了皺眉心。
煙霧繚繞,汗味熏天。
“怎么也?”肖叔倫看他。
“沒事。”高景川說著,跟肖叔倫一起走了進去。
“那邊擲骰子呢!。”肖叔倫指著人最多的桌子,“我們過去。”
肖叔倫擠拉著高景川擠到最前面。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莊家一邊搖著骰蠱,一邊在哪里吆喝。
一桌賭徒,紛紛下注。
肖叔倫不著急,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側耳傾聽。
等到莊家手里骰蠱扣下之后。
肖叔倫下注了。
三公子買大。
骰蠱打開。
大!
又連續堵了幾場,肖叔倫連勝。
高景川挑眉,看著肖叔倫。
肖叔倫收回自己的賭注還有報酬,笑盈盈地湊到高景川耳邊:“小意思!跟你說……要不是我娘攔著,我們洛京能出一個賭神。”
高景川不僅笑了笑。
三公子見到,就像是的了獎勵的孩子,挽起袖子,更來勁了!他聽著那骰蠱中的動靜,莊家放下骰蠱,他便下注!
若是連續贏一兩次甚至,哪怕連續贏上五六次,這也算是賭桌上常見的事情,誰還沒個運氣好的時候啊。
但是,肖叔倫這個……連著贏了大半個時辰的,就有些不對勁兒了。
桌上的客人已經開始跟風,跟著他下注了。到時候,輸的只能是莊家了。
搖骰子的師傅見情況不對,早就沖身邊的小弟使了眼色。那小弟趕緊上樓去傳信了。
不一會兒,小弟下來了,堵在那師傅的耳朵上說了幾句。
那師傅看向肖叔倫:“公子,您在這里也贏了不少了,我們老板請您上去喝口茶。”
肖叔倫的目的達成了,收了賭桌上的銀子。
“那我就賞臉上去看看一看。”說罷,上去了。
…………
…………
賭坊的二樓跟一樓完全不一樣。若是說一樓是烏煙瘴氣,到了二樓,難得一片清凈。那小弟領著肖叔倫與高景川走到了那老板的房間。
見到老板,兩人稍稍吃驚。
本以為經營賭坊的,應該是一個圓滑世故的人,沒想到,竟然是一個清凌凌的書生。長得一表人才。
“兩位公子,請坐。”那老板穿了一身書生長袍,彬彬有禮,請兩人入座。
肖叔倫大大方方坐在他對面。
“上好的碧螺春。”那老板說著,沖下人一努下巴。
下人低著頭走上前,幫肖叔倫與高景川斟茶。
“嘗一嘗。”那老板說。
肖叔倫掃了一眼那茶水,不疾不徐:“不急,茶一會兒喝,不如老板你先說說,找我上來做什么?”
那老板笑道:“我找兩位?是兩位來找我吧?”
肖叔倫聞言,不動聲色。
那老板說:“你們兩個大理寺官員,跑我這小賭坊賭錢,說不通吧?”
“哦?”肖叔倫見對方掀了底,自己也不藏著掖著了。
“你既然知道我們是大理寺的,就應該猜得到我們找你為了什么。”
那老板一臉無辜:“我還真不知道,不如,兩位大人說一說?”
“好啊。”肖叔倫說,“跟我們回縣衙,我跟你說清楚。”
“那可不行。”那老板說,“我沒一沒殺人,二沒放火,好端端跟兩位大人去縣衙說不過去,若是想說事情,我只在這里說,若是兩位大人不愿意……那么,茶也不用喝了。”
“好。”肖叔倫讓了一步,“你硬要在這里說,我也應你。”
“大人,請講。”那老板說。
肖叔倫:“你是不是萬納教的?”
他問的太讓人猝不及防,那老板明顯愣了一下。
隨后,他眼中的情緒來不及收,被高景川盡收眼底。
“我不知道大人再說什么?”那老板恢復冷靜,“什么萬納教,我聽到沒聽過。”
“是嗎?”肖叔倫信了他的邪!
“萬納教不熟悉,那么你認識之前爆炸的鏢局老板嗎?”肖叔倫又問。
“我只知道,鏢局那邊發生爆照了。”那老板道,“至于你說的什么老板,抱歉,我不熟悉。”
“鬼宅呢?”肖叔倫又問。
“不知道。”
“你可真是一問三不知啊。”三公子似笑非笑。
“我說的都是實話。”那老板的神色顯然有些奇怪,但是,他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不管心里情緒如何,臉上不顯山不露水。
“大人,你還有什么問的嗎?”老板問。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肖叔倫瞇起眼,緩緩說。
那老板一身防備,等著肖叔倫的問題。
“請問……你叫什么?”三公子問。
那老板的神色明顯一愣,大約是沒想到,肖叔倫會忽然問這么一個問題。
“哦,在下名叫馮彥。”那老板回道。
“原來是馮老板。”三公子道,“我問完了。”
“既然問完了,那這茶……”馮彥指著桌上的茶水。
“已經涼了。”肖叔倫說,“等下次吧,下次,我請馮老板喝茶。”
說完,拱手告辭了。
…………
…………
走出賭坊。
三公子揉了揉頭昏腦脹的腦袋。
“我們打草驚蛇了。”肖叔倫說。
高景川說:“那個馮老板對自己很自信,他沒想到我們會知道萬納教這些。”
“所以,我剛才忽然發問的時候,他愣住了。”
高景川點了點頭:“那神情,詫異恐慌戒備。”
“我們這一步,走的好不好啊?”三公子有些擔心。
“與其被動的等著,主動出擊挺好。”高景川說著,看了看身后的賭坊,“如今,我們落了子,就看對方怎么接招了。”
若是,他動,必然會有空隙!
…………
…………
肖叔倫那邊釣魚,等著對方上鉤。同樣的,初三這邊也是等著思宛上鉤。
只過了一日,當趙清伊再次出現在思宛面前的時候,思宛已經開始跟她套近乎了。
思宛將趙清請到了家中。
“洛京挺好的,你們怎么來朗州了?”思宛問。
“我來找朋友的。”趙清伊回道。
“找到了嗎?”思宛追問。
“找到了。”趙清伊回道。
“找到就好……”思宛笑得意味深長,“沈小姐,我冒昧地問一下,你跟楚山公子,成親了嗎?”
趙清伊一頓。之前,初三跟她說過,要怎么回答這樣的問題。
“沈小姐?”
“哦?”趙清伊回過神,說,“成親了。”
“什么時候?”
“幾個月前。”趙清伊按照初三教的,一一回道,“我們來朗州,說是找朋友,其實也是游山玩水來了。”
“這樣啊……”
思宛頓了頓,說:“你的朋友也是洛京的吧?”
“那是自然。”
“我也認識兩個洛京來的大人呢。”
“哦?”
思宛靜靜看著趙清伊:“他們是將軍府肖叔倫,大理寺少卿,高景川。”
“是,是嗎?”趙清伊抓了抓腦袋,干笑了一聲。
“你認識她們嗎?”思宛慢條斯理地問。
一雙眼睛,靜靜盯著趙清伊。
趙清伊掩飾不住臉色的古怪,她回道:“聽,聽說過。”
“這樣啊。”思宛收回視線,眼角帶笑。
“思宛姑娘,你……你跟高少卿很熟?”趙清伊嘴上一邊問著,心里不由覺得可怕,不是怕我思宛,而是怕初三。
今日的對話內容,竟然都在這個男人的意料之內。趙清伊可能有的反應,他都猜對了,并且都教過她怎么應對!
“我跟少卿大人……”思宛冷笑一聲,緩緩道,“怎么說呢……”
“怎么說?”趙清伊追問。
“我傾慕少卿大人。”思宛說著,眼睛觀察著趙清伊的變化。
“啊?”趙清伊愣了一下,這種愣,是她真真正正的反應,“你……你喜歡少卿大人啊?”
思宛點了點頭繼續不動聲色地盯著趙清伊:“是我高攀了……”
“沒有,沒有。”趙清伊說的很真誠,“你很好,少卿大人沒能跟你再一起,是他可惜了。”
思宛:“沈小姐,你怎么知道,少卿大人拒絕我了?”
趙清伊:“……”
“我猜的。”趙清伊也算鎮定,回了一句。
思宛說:“雖然少卿大人拒絕了我,但是,我不回放棄的。”
‘你,打算做什么?’
“我手里還有一樣絕招。”思宛神神秘秘地說。
“什么絕招?”趙清伊追問。
“現在,還不能跟你說。”思宛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說:“我只能說,到時候,少卿大人一定會跟我在一起。”
“是嗎?”趙清伊滿眼懷疑。
“只是……”思宛嘆口氣,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思宛:“我那個絕招需要有人幫忙。”
“誰?”趙清伊問。
“這個我也不能說。”思宛說著,又頓了頓,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不能告訴其他人。”
“你說,我保證不說。”
“這個人是縣衙的人。”思宛小聲說。
“縣衙的人?”趙清伊問,“縣衙的人,幫你?”
思宛笑著點頭:“是。”
“那……你挺厲害的……”趙清伊。
思宛笑了笑。
趙清伊在思宛的院落中帶著小半日才離開。
她離開的時候,思宛的丫鬟站在思宛身后,小聲說道:“這個沈姑娘可真好。”
思宛看她:“哪里好?”
丫鬟說:“說話有禮,最重要的是……我還沒見過小姐跟誰聊得這么開心呢。”
“開心?”思宛笑了笑,不置可否。
…………
…………
趙清伊這邊,出了思宛的院子,轉身去找初三去了。
“都說了?”初三問。
“說了。”趙清伊說,“跟你說的差不多。”
之后,她將思宛說的什么絕招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初三。
“衙差啊……”初三笑了笑,“這是一個很好的轉移視線的方法。”
“還有……”趙清伊說,“我覺得,這個思宛好像認識沈歸雁似的……”
“怎么說?”
“就是一種感覺而已。”趙清伊心道,幸好她之前查過沈歸雁的弟底子,所以這次才能順利兜住。
“多謝了。”初三說,“趙姑娘,你幫了大忙了。”
趙清伊:“你記得你答應我的就好。”
“我急著呢。”
…………
…………
初三跟趙清伊這邊接頭完,他又去找了肖叔倫與高景川。
是的高景川與肖叔倫正被肖仲宇叫過去。
初三來的時候,肖仲宇看到他,一擺手:“正好,省的一會兒還要告訴你一遍,進來。”
“好。”
四人進屋關門。
肖仲宇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問出來了。”
三人齊刷刷地看著他。
肖仲宇說:“聽完之后,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二哥,你說。”肖叔倫端坐了身體。
“這個馬老頭是萬納神教的一個小頭目。”肖仲宇說,“萬納邪教,有一個教主,教主下面是七個大護法,每個護法下面是兩個小頭目。小頭目下面再掌管著各自的小弟。”
“這個馬老頭跟逃走逇鏢局的老板都只是小頭目而已。”肖仲宇說。
肖叔倫聞言,眉心緊皺:“小頭目……都這么難抓……”
那七個護法不更是藏得更深?
“所以,我跟你們說,做好心里準備。”肖仲宇說。
“他們這么多人,都藏在朗州嗎?”高景川問出了關鍵。
“對!”肖仲宇說,“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起碼,這些人都在朗州。”
“為什么在朗州?”初三不解。
“因為他們的教壇在朗州。”
“教壇?”肖叔倫問,“是那個前朝廢棄的教壇?”
“不是那個。”肖仲宇說,“那個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教壇在哪來,只有他們的教主跟七個護法知道。”
“那……思宛姑娘呢?”肖叔倫問,“她也是頭目嗎?”
“她不是萬納邪教的,馬老頭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知道,她跟教中之人有密切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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