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譚巡破壞完氣氛,唐清沨和曲千蝶之間那點旖旎也就消失的差不多了。
“如果谷米是這么來的話,那么我們是不是可以自己‘種’?”曲千蝶看著光禿禿沒了穗的植株問道。
唐清沨若有所思道:“寶貝兒,你覺得谷米的屬性和石頭吸收的東西有關嗎?”
這也是個問題……
長出紅色谷米的石頭是吸收了譚巡的血,他們誰也不知道究竟是灰色石頭本身就暗含屬性還是因為吸的血才讓它變成了紅晶石狀。
“試一試么?”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譚巡的山洞已經挖了小小一個雛形,也搬出了不少石頭來,這些石頭最大的也大概有兩個籃球大,最小的也就一個拳頭,原先黏在譚巡手上的是中等大小。
兩人決定先那最小的試試,可意外的是,唐清沨一匕首下去,灰色石頭紋絲不動,金屬火花迸射,卻是連一道痕跡都沒留下。
“換個試試?”曲千蝶問,說話的同時她也拿出了一把匕首,選中了一個目標。
“錚——”她劈下去的力道不小,匕首刃和石頭接觸,震得她手腕發麻,幾乎握不住匕首。
圣蝎爬到石頭上,來來回回轉了幾圈,蟄也蟄不動,向曲千蝶匯報:“主人,非常硬。”
“嗯。”曲千蝶感覺這玩意恐怕比起鉆石來也不差了。
唐清沨沉吟半晌,忽而伸出左手,另一只手握匕首,就要割下去,曲千蝶眼疾手快攔住。
“我只用一點血試試,不會有事。”唐清沨笑了笑,說。
曲千蝶瞪他一眼,“你這架勢看起來是要把整條手臂斬下來。”
唐清沨順勢將手縮回,四指并起,余留一根食指,示意她:“那我就輕輕割開一道口子?”
曲千蝶想說你就是真把手臂給砍了放血喂石頭我也不在乎,可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實打實承認,她還是在乎的。
“我來。”她從儲物戒里拿了一包針,挑出一根,扎向唐清沨的食指。
唐清沨:“……”一個大老爺們這么弄好像有點矯情。
不過他的目的本也是用血試試,量大量少無妨。
紅色血珠滴上灰色石頭,但并沒有被吸收,反而像是帶有強烈腐蝕性,腐蝕著石頭吱吱作響,且還不是單一的血珠腐蝕洞大小,而是整塊石頭都給腐蝕了。
曲千蝶&唐清沨:“……”
他們也是很茫然了。
唐清沨不信邪,手指一擠,血珠再次順著指尖低落,這回他選了兩塊石頭,一大一小,但令人驚訝的是,兩塊石頭都跟前一塊一樣,都被腐蝕了徹底。
“……你的血有毒吧?”曲千蝶看向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唐清沨:“……”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我試試!鼻У帜昧酸,在自己食指上扎了一下,滴在一塊石頭上。
唐清沨沉肅著一張臉等待石頭被腐蝕,但片刻后,他表情就僵住了——石頭沒被腐蝕,血被吸收了,石頭的表面卻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曲千蝶蹲下身,用匕首戳了戳那塊石頭,又試了試硬度,基本沒什么變化。
也不對啊,她明明也看到了石頭的血條,血條也沒有很長,怎么連敲都敲不動?
“主人,您可以試試用源力。”圣蝎提醒。
“源力?”曲千蝶想著這石頭能變成和覺醒者身上力量契合的谷米,如果是覺醒者本身的力量,或許可以一試。
于是,她用源力包著匕首,再次一砍——
“咔嗒——”這一次,在石頭表面留下了一道痕跡。
她眼睛一亮:“有用!”
接下來她繼續用源力包覆匕首,用了更大的力氣,三下五除二便將那塊石頭給砍成了兩半,就像站樁打怪。只是石頭被砍開,卻不似之前黏在譚巡手上的那塊,里面依然灰撲撲,與外面如出一轍。
“難道是血量太少?”她盯著灰撲撲的石頭喃喃道。
唐清沨立刻道:“你可別想著大放血!
曲千蝶愣了下,旋即笑了:“我才沒那么傻,放血不疼嗎?”停頓一秒,她神情變得古怪,同一時間,唐清沨的眼中也染上了眸中情緒。
兩人齊齊望向不遠處在樹上蹦跶的原生獸和原生鳥,如果灰色石頭需要血液的澆灌,那么在譚巡不知情的情況下,血液從何而來就有了解釋。
不過,他們心中雖然有了猜測,卻并未立刻驗證,“黑夜”即將過去,屬于黑夜的一切將會隨之沒入地下。
“我們把石頭收起來!鼻Уf。
唐清沨無異議,留在地面也不知道會不會隨著晝夜交替而重回地下,剛好他們也趁這個機會驗證一下。
石頭數量不多,大概三十來塊,兩人儲物戒的空間不算小,不過曲千蝶還是留了個心眼,畢竟真實境的東西究竟是否真實存在,放到另一個空間會不會化作虛無也不好說,因此她讓唐清沨收了十五塊進儲物戒,自己收了十五塊進系統背包,系統背包里灰色石頭是可以疊加的,十五塊也只占了一個格子而已,她現在玲瓏包多,空位也多得很呢。
地上還留了一塊石頭,他們打算用這塊石頭做驗證。隨后兩人又找了些食物,準備一會兒吃點東西再睡覺。
自打遇到譚巡后,他們飲食和睡眠都變得非常規律,以一天晝夜十二個小時為例,白天是他們休息的時間,夜晚原生樹等從地下出來,也是他們的活動時間。吃飯的話的一天兩頓,黑夜降臨時和離開后,規律的不能再規律。曲千蝶也不覺得沒睡滿八個小時會精神不濟,相反,身體一旦適應六小時制,反而每天都精神奕奕活力十足。
又一天的黑夜過去,地面再次震顫,原生獸原生鳥們紛紛回到他們棲息的樹上,安安靜靜等待回去另一個世界。
黃昏時的霞光再次鋪灑大地,茅草迎著晚霞而長,不過片刻已有一人高。
“沒了……”曲千蝶的視線一直跟隨著他們留在地上的石頭,但很遺憾,石頭被“吞”了。
唐清沨道:“儲物戒里的還在!闭f著,他還拿出了拳頭大小的一塊顛了顛,微微皺眉道:“好像輕了。”
剛說完,他就感覺手里多了些粉末,再一看,灰石頭竟然開始風化,須臾,竟是徹底碎成了一攤石沫。
曲千蝶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整個過程,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她沒漏掉任何一個細節,可那塊石頭卻愣是像被倒了化尸散,被化了。
她忍不住吐槽:“你的手也有毒吧?”
唐清沨:“……”
唐清沨也是很無語了,他道:“你也拿一塊試試!
曲千蝶就想說她才不干,可既然都已經試驗了,她總不好只由著他一人,因此還是從系統背包里取了一塊出來。
然后,化成了石沫。
唐清沨一攤手:“看來不是只有我才是毒手!
“但你的血是真有毒!鼻У馈
唐清沨:“……”
兩人算是互相傷害,互相傷害完,又準備弄早飯吃,吃完還得回山洞去休息。
別說,多虧有了譚巡,他們還真省了很多發掘食材的步驟,水果調味料都不缺,還有蔬菜薺菜,食物種類即使不多但口感都不錯,只不過十天半月半年下來他們能吃慣,也不知道吃上年把年還能不能面不改色。
唉,生活也挺苦。
……
這一次休息,曲千蝶罕見的做夢了,也是她來到真實境之后第一次做夢。
夢里,她看到自己被鎖在一個巨大的鐵籠里面,大到她需要跑很久很久才能看到圍欄,具體多久她沒有時間概念,但她看到自己跑出了一身汗。
而當她好艱難跑到鐵欄桿,想要自救時,卻根本找不到門,不僅沒門,她去掰鐵欄桿的時候像是觸到了禁忌,欄桿仿若通了電,刺激得她往后倒去,卻又被從天而降一扇鐵門堵住去路,正回頭時,另外三面又落下一道門,轉瞬間便將她困在了小小一方之地。
她突然看到了唐清沨,唐清沨目不斜視的從她面前經過,她心中一慌,朝他探出手求救。
“唐清沨,別走,救我……”她的手指已經碰到他的衣服,但他卻冷漠的將被她捏在指間的衣料抽了回去,然后遠去。
“不要走,回來……”她心中大駭,恐懼將她淹沒,她的心底只有一個想法——他走了,她再也無法離開這個籠子。
“回來……”
“唐清沨……”
“千蝶醒醒!”
“寶貝兒,快醒醒……”
“曲千蝶,快醒來!”
曲千蝶聽到了仿佛從很遠地方傳來的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像是她的一根救命稻草,她手指緊緊一抓。
“嗬——”她猛地睜開眼,雙目卻好無焦距。
“千蝶,醒了嗎?”那熟悉無比的聲音再度出現在她耳畔,很清晰,很真實。
她眼珠動了動,好半晌才找回了焦距,視線中那張分外英俊的臉上滿是擔心,這一瞬間,她鼻尖一酸,突然軟弱起來,一伸手緊緊將他抱住。
不小的力道幾乎將唐清沨揉進她的身體里,唐清沨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攬著她的背,輕輕的拍打安撫,聲音柔和安慰:“沒事了,沒事了,只是一個噩夢,沒事了,我在這里……”
曲千蝶從來不是個軟弱的人,可不喜歡哭,但夢里她看到唐清沨的冷漠,被他無情拋下時那種難以訴之于口的絕望卻讓她害怕,害怕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害怕被拋棄……
“只是一個噩夢,沒事了,我會一直陪著你,哪里也不去……”唐清沨還在安慰她,不厭其煩。
曲千蝶身體終于從僵硬的狀態變軟,她能清晰的聽到唐清沨的每一個字,他的心跳聲,他的呼吸聲,能夠感受到他身軀的溫度,摸到他的骨頭,他是真實存在的,而不是夢里那個人。
“唐清沨……”她終于開口,低低的喚了一聲,帶著些許鼻音。
“寶貝兒,我在!碧魄鍥h立刻應道,又想拉開兩人的距離看看她怎么樣了,卻沒能如愿。
曲千蝶沒有松手,依舊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整張臉埋在他的頸間,能夠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氣,那是一種很特別的香味,她一直也沒仔細研究過,但一直到現在她才發現,那不是洗發液的味道,也不是洗衣液的味道,好似是他身上自帶,讓人安心。
“我做了個噩夢。”良久,她才緩緩開口。
唐清沨拍著她被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后又繼續,輕聲問:“夢到什么了?”
“……跟你有關。”曲千蝶遲疑了下,還是說。
“是不是夢到我把你拋棄了?”似乎是為了緩解氣氛,唐清沨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笑意,“你一直喊著我的名字,讓我別走!
曲千蝶:“……”
她覺得這可能會成為她在唐清沨面前一輩子的黑歷史。
她的沉默反而讓唐清沨心里咯噔了下,也不再玩笑,認真說:“夢都是假的,不管你夢到什么,夢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我也不會離開你。”
曲千蝶覺得這話并沒有什么保證,但奇異的,他鄭重的語氣卻讓她安心了不少,好像他給她喂了一顆定心丸。
“我來這里之后就沒做過夢,可今天這個夢……”曲千蝶有些遲疑,但現在能說話的也就唐清沨和譚巡,她和譚巡還沒熟到那份上,因此遲疑之后,還是將她夢里的內容說了說。
她是覺得她夢里的大鐵籠很像他們現在所處的真實境,到處都是看不見的壁壘,想出去卻無法。但是小鐵籠卻不好解釋,如果夢境只是一個預兆的話,是不是說明唐清沨會跟她發生矛盾,兩相生厭?
唐清沨卻沒她想的那么多,他道:“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可以跟你保證,你夢里的一切都不會成為現實,我是你的丈夫,我不會離開你,更不可能在你向我求救時撥開你的手遠去。”
曲千蝶聽著心臟漏跳了兩拍,但她嘴上卻說:“什么丈夫不丈夫,我可不……”話到一半又停住,只因唐清沨忽然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在她額上金鈿上印了一吻。
“我的標記,你只能是我的鬼后!碧魄鍥h語氣沒甚變化,但不難聽出他的志在必得。
如果換一個人的用這種霸道總裁的語氣說“你是我的”,她絕對一巴掌扇過去。
可這個人是唐清沨,她沒想扇也就罷了,竟還隱隱有些開心是怎么回事?
完了,自己這是要被他攻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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