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被曲千蝶毒的只剩半條鬼命,眼看著就要魂飛魄散,他再也忍不住痛哭流涕的磕頭求饒,姐姐姑奶奶祖宗喊了一通,并發誓不敢再有任何想法。
曲千蝶給他留了大概不到二十分之一的血,這才勉勉強強收了化雨笛。
“小青小白,回來。”她對小青小白招招手。
小白回去前還又咬了一口,把鬼魂給嚇得直哆嗦。
小青小白長大了非常多,不僅僅是它們,玉蟾、天蛛和圣蝎自打到了真實境,個頭跟吹氣球似的瘋長,這會兒小青小白都有五六米長,最粗的地方比她小腿還粗些,它倆爬上床,盤起來都能當個靠枕。
見鬼魂又驚又怕的老實模樣,曲千蝶這才淡淡問:“說說吧,你叫什么名字?”
鬼魂聽到她分明好聽慵懶甚至還帶點魅惑的聲音,卻一點也不敢生出旁的心思,怯怯回道:“我叫鄂神。”
“神?”曲千蝶覺得這個字給他簡直是玷污。
鬼魂看到她眼中的譏諷,硬著頭皮解釋:“我覺醒的早,天賦也高,我父親覺得我日后或許能突破成圣者,所以給我改名叫鄂神。”
曲千蝶嗤笑一聲,沒就他的名字聽下去,而是繼續問:“是什么時候出生的,怎么來的真實境?”
鄂神不敢不答:“我是無尚歷3866年出生,是一個人帶我們來的真實境。”
曲千蝶抓住重點:“帶‘你們’?不止你一個人?”
鄂神猶豫,曲千蝶眼睛一瞇,他立馬道:“不止,不止,我們一共有六個人進來。”
“為什么進來真實境?”唐清沨問。
鄂神看著他,這位是能徒手掐住身為鬼魂的他,他依然不敢不答:“我們是來找一些東西。”
“什么東西?”唐清沨又問。
鄂神有些躲閃,不大想愿意回答。
唐清沨手一揮,一把匕首從他手中飛出,不偏不倚扎進了鄂神胸口,將他釘在了山洞壁上。
“啊——”鄂神一聲慘叫。
曲千蝶就看到他的血量又下了一截,魂魄又透明了兩分,不由提醒道:“小心些,別給弄死了。”
“好。”唐清沨轉向她回答時態度那叫一個溫柔。
快要完蛋的鄂神也是又驚又怕,雖然匕首扎進他胸口給他造成了傷害,但疼痛之后,他沒有實體的身體依然穿過了匕首走出,只是疼痛依然能清晰感知。
待再對上唐清沨的視線,他趕忙老實交代:“是玉髓米,是玉髓米,就是您們所說的谷米。”
“玉髓米?”曲千蝶從系統背包里拿出了一個小布袋,里面裝的是紫色谷米,這玩意是叫玉髓米嗎?
鄂神咽了咽口水,視線從紫色谷米上移開,解釋道:“玉髓米是唯一一種能夠提高覺醒者源力的食物,尤其是對應血脈顏色的玉髓米,吃得越多,覺醒者的源力越是精純;此外,玉髓米還能修復覺醒者的源晶,只要源晶還在,玉髓米都有一定修復功效。但玉髓米只會在真實境中生長,若想得玉髓米,必須知曉如何進出真實境。”
“你是從哪里知道玉髓米有如此多好處的?”曲千蝶問。
“很、很多人都、都知道,”鄂神覺得曲千蝶的表情有點危險,說話也磕磕巴巴,“可、可是真實境不好進,以往無意中進入真實境的人無一人活著離開。”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會來真實境?”曲千蝶瞇起眼,不緊不慢的問。
鄂神抿了抿唇,神情頗有些悲憤道:“我被那個女人騙了,不僅是我,同行的另外四個人都被她騙了!”說道最后兩個字的時候,他已經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說說看。”曲千蝶儼然一副聽故事的架勢。
鄂神略郁悶,但又不敢違逆她的意思,遂老老實實原原本本的將曾經發生在他身上的事說了一遍。
那個女人叫蘇扶雪,她是一名武者,卻又不同于普通的武者,總之是個非常厲害的女人。她找到他是就問他有沒有興趣去真實境,可以帶他找玉髓米,那時候他正好是八星術士巔峰,一百歲還不到,可以說是術士中的佼佼者,他卡在八星許久,卻遲遲不能突破,也挺焦躁,因此當蘇扶雪提出找玉髓米時,他是心動的。
但心動歸心動,他知道真實境是個什么樣的地方,有去無回的埋骨地,因此他并沒有輕易答應。
蘇扶雪沒強求,但半個月后她又再次登門,這次她還帶了另外四個人,兩名術士,一名九星,一名八星,一名八星鬼使,另外還有一名七星靈師,七星靈師雖然等級最低,但她卻是一名擁有六只魘獸的靈師。
蘇扶雪告訴他們,真實境有進無出,是因為真實境和外界的空間壁壘中存在罡風,進去時罡風是順風,因此可能僥幸活著進去,但出來時卻是逆風且密集,兩界唯有魘獸獸骨能抵御罡風,如果他愿意一起去,她保證會讓他們安全進,安全出。
那時候的鄂神也有些心高氣傲,加上蘇扶雪說的振振有詞,又有那么多高手在,最重要的還是玉髓米的誘惑之大,最終他還是決定同他們一起去。
真實境的入口是蘇扶雪找到的,很隱秘,進入時有靈師的魘獸護航,他們一路安全無虞。
而真實境里的時間與現實中不同,真實境的植物不危險,但動物卻很不要命,之后他們就發現靈師在真實境里有天然的優勢,靈師的源力是對那些獸最好的震懾。
之后他們也的確找到了玉髓米,蘇扶雪還發現了夜晚來臨時的地下會有灰色石頭,不過因為灰色石頭,他們差點損失一名術士,不過最后那位險些被灰色石頭吸干的術士還是讓蘇扶雪救了回來。
他們發現灰色石頭吸收血液后成分會發生改變,切開后石頭里的液體就是玉髓米的種子和生長所需營養。
接下來他們用了真實境里一年的時間挖掘地下的灰色石頭和殺戮,那些獸和鳥的血液能夠催熟玉髓米,但是玉髓米的屬性不一,也沒規律可尋,但可能因為他們之中術士最多,所以金色玉髓米也越多,雖每人分到的不比武者靈師鬼使多,但也足夠他們使用。
鄂神就是靠著玉髓米突破了九星,除了另一個九星的術士和靈師沒有繼續突破外,其他三人也都有所突破。
“第二年我就突破了,突破后,蘇扶雪找到我,悄悄跟我說丁毅,丁毅就是一開始九星術士那個,她說丁毅和靈師謝星聯手想對我們下手,搶走我們的玉髓米離開真實境。”
因為他和另一個術士都突破成了九星術士,丁毅不再是他們一行中最強,而且他們殺了太多真實境里的動物,造玉髓米的速度越來越慢,而且很多時候都不是金色玉髓米,但前期鄂神和另一個術士身上都存了不少,這就導致鄂神看到丁毅盯著自己時覺得他是別有居心。
沒多久另一個術士就失蹤了,鄂神看到丁毅提了一大袋鼓鼓囊囊的東西,看到他后分外警惕,很快就將袋子藏起來,但他發現地上遺落了幾粒金色玉髓米,當下反應過來,一定是丁毅殺了另一個術士奪走了他的玉髓米。
鄂神將他的發現和蘇扶雪說了,蘇扶雪卻嚴肅的告訴了他另一件事——鬼使被丁毅和謝星收買了,幫他們處理掉了那個術士的魂魄,他們兩個即使聯手也不是另外三人的對手,但他們可以拼一把,從謝星下手,將魘獸骨奪下,這樣即使丁毅和鬼使有歪心,也不能拿他們怎么樣。
鄂神不疑有他,由蘇扶雪制定了計劃,兩人設下圈套綁了謝星,又斬下她的手指,再殺了她的三只魘獸,威脅她如果想活著離開真實境,就照他們說的辦。
失去了謝星庇佑的丁毅和鬼使被獸和鳥給攻擊了,等艱難找來時,丁毅已經奄奄一息,鄂神親手殺了丁毅,正欲對鬼使下手時,謝星的靈獸突然攻擊了他,還有她馭的那些獸,齊齊攻向了他。他只剩一口氣時,鬼使又趁謝星不備將她殺了,并抽出了她的魂魄。
最后,鄂神看到了鬼使和蘇扶雪相視而笑,也是到最后他才明白,他們都被蘇扶雪和鬼使騙了。
“后來呢?”鄂神說到這里就停了,曲千蝶忍不住追問,卻也覺得可能就沒后來了。
不過鄂神卻道:“失去了謝星的源力,蘇扶雪和鬼使也必須另想辦法,謝星的靈魂能夠讓的她的魘獸不至于消散,而她的源晶能夠暫時為獸骨提供源力,但他們至少還得一年才能離開,所以蘇扶雪就和鬼使挖了山洞。”
“他們是有備而來,蘇扶雪也是真的精明,她知道灰色石頭是一塊一塊,就想用血液澆灌后連成一片,她做到了,他們用我的血、丁毅的血、謝星的血來喂石頭,或許最開始死的術士被他們當成了實驗品。”
“他們完成了一個山洞,這個山洞能隔絕時間、空間,蘇扶雪還在山洞口布置了一道封印……他們只要安安心心的待在這里,直到三年期滿。”
聽到這里曲千蝶和唐清沨都有了一個疑問,那就是鬼使為什么沒有將他的魂魄毀了,反而留了下來,鄂神是不是還有什么瞞著他們?
“沒有沒有。”鄂神忙不迭否認,“我沒有隱瞞,鬼使沒有殺我是因為他想留著我日出去幫他做事,鬼使的力量來源和攻擊都來自于鬼魂,所以他把我留了下來。”頓了頓,又添了一句:“他可能也是防著蘇扶雪。”
“還有嗎?最后你又是怎么到了山洞壁上的,蘇扶雪和鬼使是一起離開了?”曲千蝶問。
鄂神苦笑搖頭:“鬼使雖然防著蘇扶雪,但卻依然沒斗過蘇扶雪。蘇扶雪把他殺了,并且,將他打的魂飛魄散,我趁著他們打斗的時候溜了出來,只是一頭撞進了墻上,卻被蘇扶雪拍了張黃色紙,從此只能待在墻上。”
“黃色紙?”曲千蝶腦中不由閃過某樣東西。
鄂神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而且她與普通的武者還不一樣,鬼使即使死了,他的魂魄在恢復清明后也非常厲害,可蘇扶雪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輕而易舉將他殺了。對了,她還有個大葫蘆,葫蘆擰開蓋,就把謝星的魂魄給吸進去了。”
曲千蝶眼皮跳了兩下,她能說她想到了金角大王銀角大王嗎?
而鄂神說完不由朝曲千蝶多看了兩眼,他以前也不是沒見過鬼魂,但是攻擊鬼魂這事,并不是誰都能辦到的,靈師的魘獸可以攻擊他知道,可那兩條蛇,蜘蛛和蟾蜍啥的也不是魘獸啊,以及為什么她吹個笛子能把他吹的那么虛呢?她到底是哪路神仙妖怪哦?
“你一直在墻壁上,能看到山洞里的一切?”曲千蝶忽然想到這件事,想到有一雙眼睛一直看著他們卻毫無所知,整個人都有點不好。
鄂神卻沒意識到她是這么個意思,坦誠道:“我不知道我具體在這里待了多久,但一段時間后,會有人進來,運氣最好的是被你們殺掉的那個女人。她是個術士,第一天就找到了山洞,后來也出去過,見識到了外面東西的厲害,又灰溜溜的回來了。她膽子很小,又很謹慎,晚上到來前不敢出去,最多只在山洞口摘兩片葉子,接點猴子扔進來的果子吃。后來有其他人掉進來,她就殺了他們,當食物。”
“如果你們來的早一些,那個女人或許還有力氣跟你們賣個慘,但你們來之前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人掉進來,猴子也都精了,丟的青色果子味道特別差,還越吃越餓,她餓的沒力氣才讓你們三兩天解決了。”說到這兒,他的語氣儼然帶上了些許幸災樂禍。
曲千蝶額頭跳出一根青筋,想到有雙眼睛能看到山洞里的一切,她就想戳瞎他的眼睛,哪怕她和唐清沨什么也沒做。
勉強也就口頭上調調情。
唐清沨握住了她握成拳的手,淡淡問:“你被封在山洞壁上這么多年一直也沒能離開,為什么現在能出來了?”
曲千蝶心頭一涼,也想起這事來了,目光頓時如刀子嗖嗖扎向鄂神。
鄂神忙收起幸災樂禍一縮脖子,有些畏懼的看著唐清沨,怯怯道:“因為您身上的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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