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君浩的聲音似似玉石擊缶,清脆凜冽,非常好聽,然落在岑華靈的耳里,卻有如重重一錘狠狠敲在她心坎上。
三叔一定知道了!
這個認知,讓她的內無無比的恐慌,雖早在動手之際,就有瞞不過三叔的準備,可她以為,三叔出門半年,這半年的時間,足夠她將事情辦得滴水不漏,足夠她抹去所有痕跡,可現在,不過短短兩月三叔就回了府,而她——根本還沒來得及抹去所有蛛絲馬跡!
三叔為何會提前回府?
難道是因為岑華棠昏迷不醒的原因?
想到這里,她陡然抬頭,帶著一絲小心冀冀的試探她道:“靈兒做了什么,三叔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除此之外,她委實想不出,還能有什么原因,令三叔提前回府。
“呵呵!”
驀地,冷冷的誚笑聲響起,岑華靈的身子頓時一僵,屏了呼吸,她壓著心中無邊地際的恐慌,強迫自己去看那個清冷誚笑的男人。
“兩月不見,靈兒你的膽子倒是肥了,連三叔都不放在眼里了,你說,要三叔怎么懲罰你你才能學乖呢?”岑君浩豁然轉身,后退至椅畔坐下,似笑非笑的雙眸,帶著些許的玩味,打量著岑華靈。
一股股寒氣蔓延開來,她心知,她已然惹怒了三叔,而惹怒三叔的下場,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靈兒錯了,還請三叔再給靈兒一次機會。”雙腿一軟,她跪倒在地,額頭觸地,深深地道。
“咚咚”之聲響起,她不用抬頭,也能知道,這是三叔手指敲著桌面所發出的聲音。
敲著桌面的岑君浩,眸光落在匍匐在地嗑頭請罪的岑華靈身上,然思緒,卻飄得很遠……
他不過離府兩月,就收到府中傳書,大小姐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才兩月的時間,棠兒就命懸一線,這讓他暴怒的同時,又有一種毀天滅地的沖動!
倘若連她唯一的子嗣他都護不住,那這岑家所有人還留著有何用?
得知棠兒安然無恙,他長舒一口氣后,心中唯剩下一個念頭,幸好——她還活著!
至于這個敢動棠兒的丫頭,他該怎么處置呢?
讓她攀上云端,再從云端推落,這樣的滋味——想必一定能讓她回味很久!
“靈兒,你可真讓三叔失望。”敲著桌面,岑君浩慢悠悠地道。
匍匐在地上的岑華靈身子一僵,卻不敢抬頭,心中卻是無聲吶喊,她到底哪里讓三叔失望了?
她已經在最短的時間突破晉階,成為九星玄氣師,以她現在這個年齡能成為九星玄氣師的人屈指可數,這樣還不能令三叔滿意嗎?
許是看出她內心的不服,岑君浩玉石般的聲音再次響起:“三叔給了你修煉靈訣,又助你淬洗靈脈,是讓你安心修煉早日成為強者,可你的心卻全用在嫉妒你那個廢物長姐身上,若連一個廢物你都如此在意,三叔又何必在你身上浪費心血。”
淡淡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失望,讓匍匐于地的岑華靈,一臉通紅。
是她錯了,是她讓三叔失望了!
“三叔,靈兒錯了,靈兒再不會讓三叔失望了,還請三叔再給靈兒一次機會。”再次嗑頭,她無比堅定地道。
三叔說的對,即便岑華棠占著一個嫡長的名份又如何?終究只是一個被養廢了的廢物,她何必浪費心機對付一個廢物!
半晌,岑君浩才淡淡地道:“念在你初犯的份上,三叔再給你一次機會,下去之后,自去刑堂領罰。”
“靈兒謝三叔。”嗑頭謝恩之后,岑華靈起身,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淡淡的陽光透過窗紗,映在岑君浩的臉上,長長的睫羽下,有著斑駁的陰影,他垂眸似在想著什么,忽地,他唇畔勾出一個淡淡的涼薄的笑意,襯著他眼底近乎蒼涼的悲戚,一股滄桑,就這么散發出來,悄無聲息地彌漫了整個房間。
與此同時,鳳府主院,大廳。
鳳天一臉高興地看著由宮中安然回府的孫女,慈和地道:“卿丫頭,岑姑娘的傷,真醫好了?”
九卿欣然點頭:“爺爺,您放心,岑姐姐的傷已經好了。”
一邊站著的鳳清,想到他打探而來的消息,忍不住問道:“卿姐兒,大伯聽人說,是妙手仙醫醫好了岑七姑娘,卿姐兒你,什么時候拜了妙手仙醫為師?”
若妙手仙醫真是卿姐兒的師尊,那鳳府,根本沒必要巴著寧府啊,妙手仙醫可是丹帝,而寧府的卻只是宗師,有丹帝在,誰還要宗師煉出來的丹藥!
在鳳清夫婦熾熱的期待眸光中,九卿淡然搖頭:“大伯,阿九又沒煉丹師的天賦,尊者又豈會收阿九為徒。”
她的答案,讓鳳清大失所望,寧氏卻狐疑地看著九卿,略顯懷疑地問:“卿姐兒,若妙手尊者并不是卿姐兒你的師尊,那她為何會進宮替你救岑七姑娘?”
在風云大陸,丹帝的地位備受推崇,她可不信,平白無故的,一個丹帝會出手幫鳳九卿,在她看來,一定是鳳九卿對長房懷恨在心,不愿便宜她們長房,所以才會否認。
面對寧氏狐疑地質問,九卿唇角微抿,坦坦蕩蕩地回道:“大伯母,妙手尊者乃墨大哥的師尊,妙手尊者是念在墨大哥的情面上才會出手相救,阿九可沒這么大的面子能請得動妙手帝尊出手。”
她說得坦蕩,寧氏回想起當日被墨青扣著脖子之事,心下一寒,心道,難怪區區一個王府侍衛,也敢不把她武安侯夫人放在眼中,原來身后有一位丹帝師尊替他撐腰!
這般一想,九卿的話,她倒也信了,只心中又有些不甘,若墨青身后有這么一位丹帝師尊,那她當日被羞辱之仇,豈不是無從可報了?
“卿姐兒,那妙手尊者既然是墨侍衛的師尊,你能不能讓墨侍衛出面,求妙手尊者賞幾顆丹丸給咱們鳳府?”聽完九卿的話,鳳清眼眸一轉,笑咪咪地道。
在他看來,墨侍衛雖是邪王府的侍衛,可眼下這不是被邪王派來保護侄女了,只要侄女肯開口,想來墨侍衛也會聽從。
早在向太后毛遂自薦醫治岑華棠時,九卿就已料到鳳清夫婦不會錯此良機,早有準備的她略顯為難地道:“大伯,妙手尊者留在宮中尚未回來,墨大哥聽從妙手尊者之命離開了燕京,阿九也不知墨大哥何時才能回來。”
瞅著鳳清夫婦郁郁的臉色,她頓了頓補上一句:“要不,等墨大哥回燕京之后,阿九再問問墨大哥?”
鳳清嘴角一抽,等墨青回燕京,那丹帝早不知所蹤,再問又還有什么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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