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眸冷冷,目光之中的警告意味很濃。
“看老子干什么?”公儀墨惡狠狠地呸了一聲,“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個什么樣子,裝什么兇神惡煞?”
“你占著人家一個又可愛又蠢萌的十八歲少年的身體,真以為自己有威懾力?”
“老子告訴你,就你現在的破實力,不用老子,老子的傀儡都能干翻你!”
公儀墨一口氣說完這一串話之后,才覺得自己終于出了一口惡氣。
以前的沉夜,他確實打不過。
但是現在的戰神連個活人都不能算的上是,他才不怕。
“公、儀、墨!”沉夜咬牙,臉色黑得可怕。
他真的是想把這個千年老王八宰了燉湯喝。
君慕淺別過頭去,沒忍住,笑了一下。
不得不說,公儀墨所言的確沒錯。
百里長笙的臉看起來牲畜無害,而且還帶著點嬰兒肥,就算是一副生氣的模樣,也可愛至極。
縱然沉夜暫時占據了這具身體,但是也不能改變這些。
不僅沒有威懾力,反而很不協調。
“叫老子也沒用。”公儀墨哼哼兩聲,“等一會兒去到你的墳墓里,老子就把那些機關全部撤了,然后——”
他一笑,白牙全部露了出來:“你就等著盜墓賊光顧你的老巢吧。”
聽到這句話,沉夜的臉上被黑氣徹底籠罩了,聲音從牙縫中擠了出來:“公儀墨,你是在找死嗎?”
若是他的墳墓真的被盜墓賊盜了,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來啊!”公儀墨挺了挺胸膛,得意地說道,“我這人沒什么別的本事,就是命長命硬。”
別說是現在的沉夜,就算是以前,也只能打敗他,卻殺不了他。
他的龜殼,可硬著呢。
聽到這句話,沉夜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最終還是忍住了,冷聲:“趕緊走,你想讓他一會兒大開殺戒么?”
“我瞧瞧。”公儀墨摸了摸下巴,看向了緋衣男子,有些驚奇,“我看著他的情況還不錯啊,你看,他這么安靜。”
沉夜冷冷地說道:“他連自己是誰都忘了,你還覺得不錯?”
“不會吧?”公儀墨驚了一下,“失去記憶了啊,那這可有點不太妙。”
君慕淺聞言,神色微凜:“怎么個不妙?”
在公儀墨和沉夜爭斗的時候,暮霖已經告訴了她這個少年的身份。
曾經在千年之前的華胥古戰場上,和戰神齊名的偃師。
在這兩個人之外,其實還有另外三人被歷史所銘記了。
不過千年的時間過去,他們早已逝去。
公儀墨因為斗靈太過特殊的緣故,才能活到現在。
然而,因為戰亂的平息,偃師也逐漸退出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現在的華胥,已經沒有多少人能記得千年之前的那些奇人了。
但不論如何,偃師都是極為可怕的存在。
“姑娘,不用急。”公儀墨倒是笑了,“我說的不妙,倒不是說他身體情況不好,而是咱們坐起來有些麻煩,我這個人比較懶,怕累。”
沉夜在一旁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王八自然是懶的,整天趴著不動,難怪命長。”
公儀墨臉色一沉,叉腰怒吼:“沉夜你給老子滾!”
“哧。”沉夜低低地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他站在那里,動作隨意。
君慕淺眼皮一跳,按了按眉心,有些無力。
這兩個人,到底是怎么齊名的?
這分明是一見面就打,兩個火藥罐子。
“正事要緊,老子不跟你計較。”公儀墨哼了一聲,“等著吧,你的墓被盜墓賊盜定了。”
翻了個白眼后,他才又對著君慕淺道:“我們先去這個蠢家伙的老巢吧,路上,我再與姑娘慢慢道來。”
說完,公儀墨多看了一眼容輕,心里嘖嘆一聲。
真是艷福不淺啊,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這么吸引姑娘。
可惜,也傷了不少姑娘的心。
唉,一塊不解風情的石頭,偏偏有一副這么好的皮囊,委實讓人氣憤。
“好。”君慕淺點了點頭,“前輩決定便好了。”
“哎呀,不要那么客氣。”公儀墨擺了擺手,又是一笑,“叫什么前輩,都叫老了,叫我阿墨就行了。”
沉夜瞥著他,輕哂一聲:“丟人。”
還阿墨?
為老不尊。
君慕淺沉默了一下,最終笑著應道:“那我還是叫你公儀好了。”
原諒她實在是對一個千年老……不,千年旋龜叫不出來這么一個昵稱。
“也行也行。”公儀墨決定不理沉夜,他吹了聲口哨,“這人啊,老了之后就喜歡跟年輕的姑娘們多說說話,這樣就會年輕不少。”
“走吧。”沉夜也不打算再說什么,先行邁開了步子,聲音冷淡,“我這一次不是自然蘇醒,還不能出來太長時間,最多撐到天亮之前。”
“你怎么這么麻煩?”聽到這句話,公儀墨神色有些郁郁,“那你什么時候才能徹底醒過來?”
沉夜腳步一頓,才道:“至少,也要等這個小子把靈脈開了。”
“開靈脈?”公儀墨忽然來了幾分興趣,“會不會是你的……”
沉夜搖了搖頭:“尚且不知,如果是,那么倒是能好很多。”
如果百里長笙和他的靈脈一樣,那么他就能迅速恢復實力。
也許,真的像容輕所說的那樣,能夠真的活過來。
“嘖嘖,我瞧著這個蠢小子挺可愛,還擁有赤子之心,雖然蠢,但是塊不可多得的璞玉。”公儀墨邊搖頭邊笑,意味深長道,“若是真的和你一樣,恐怕日后有要出一位殺神了。”
沉夜沒有否認,而是淡淡道:“不好么?這世間的罪惡太多,看著就就想清理。”
“好,自然是好。”公儀墨聳了聳肩,“只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蠢小子,終究和你不一樣。”
聽此,沉夜輕輕地冷笑了一聲:“我自知道,不用你提醒。”
說完,他便不再言語了。
公儀墨也懶得熱臉去貼冷屁股,背著雙手,哼著小曲,一步一躍。
君慕淺在后面走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什么靈脈,會造成人嗜殺?
她眉心擰緊,她倒是聽說過一種靈脈有這樣的效果,但是很是罕見。
在大千轉悠了那么多年,也未曾見過這種靈脈的擁有者。
靈脈具有不確定性,不到靈宗,根本無法判斷出自身的靈脈是什么。
而且,靈脈與天賦無關,縱然是天才,也有可能開出一條普普通通的靈脈出來。
靈脈能夠賦予靈修者一種玄通,甚至還有可能是多種。
當修為相同的人對決時,誰的靈脈等級高,誰就會贏,而且,會是壓倒性的勝利。
君慕淺低了低眸,輕聲道:“還有兩級。”
不會再用多長時間,她就能夠突破靈宗了。
這樣,離百宗大戰也不遠了。
那么和天音仙子有關的那個答案,也近在咫尺了。
月華散落,步影搖晃。
晚風撫樹而過,仿佛落下了一只沒有終時的和歌。
**
鳳來樓。
哪怕是深夜,這座圣元王城中最大的花樓也是一片燈火通明。
其間,各個房中都能聽到女子的低吟聲和男子的輕喘聲,交織在一起,讓人臉紅心跳。
但唯有一間,仍靜悄悄的,宛如鶴立雞群,極為不符。
房中僅有一人,正斜靠在美人榻上。
他暗紅色的頭發從肩頭散落,遮住了半張臉。
衣服最上面的幾顆扣子并沒有扣緊,微敞開來,露出白皙的胸膛。
雖然看起來很清弱,但卻不失力量,反而透著一種別樣的性感。
這是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的少年,他此刻偏頭看向窗外,不知道在凝視著什么,很是認真。
而這時,一串略帶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屋內的平靜。
少年并沒有動,只是道了一個字:“進。”
他的聲音很是好聽,柔軟又低沉,像極了某種薄薄的羽翼從空中緩緩飄下,落在人的心尖上,二手一顫。
門外的人似乎愣了一下,才推開門走了進來,然后又合上了門。
來人似乎已經很習慣了,隨意地挑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動作優雅地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也沒有看少年,紅唇微啟,輕呵一聲:“這么晚讓人把本世子請來,可不要是為了一些沒用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少年終于轉過了頭,輕笑:“夜世子還不明白我么?”
在看到少年的面容時,夜千姿瞇了瞇眸,粉嫩的舌尖忍不住伸了出來,舔了舔唇瓣,顯然已是情動。
她雙眸中浮起了幾縷霧氣,迷離了起來:“楚裳,你可是在邀請本世子?”
“夜世子以為呢?”楚裳不答,依舊輕笑。
但是那笑意卻不見底,少年的瞳底深處,是一片疏離的冷。
浮浮沉沉,明明滅滅。
“下午本世子來的時候,你在睡覺,害得本世子白跑了一趟。”夜千姿勾著紅唇,眼中的情欲也漸漸地淡了下來,“你以為,主動來請本世子,就能解了本世子的怨氣?”
這楚裳,真是個勾人的妖精。
不管多少次,她都無法從中自拔,每一次,都幾乎死在那種快感之下。
當真稱得上是欲仙欲死了。
既然她還沒有找到那個男子,楚裳她也沒有玩膩,她便就接著寵他。
偶爾使使小性子,那也是一種情趣。
“下午的事情,是我的錯。”楚裳起身,隨手拿出一根簪子,將散落的頭發綰了起來。
然后,他抬手慢慢地開始系扣子,將裸露出來的胸膛全部掩上了,這才坐到了桌子的另一邊,抬眸一笑:“那么夜世子覺得楚裳該如何補償呢?”
夜千姿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眼尾浮著幾分春意,吐氣如蘭:“當然,是在床上補償了,裳兒意下如何呢?”
她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了少年的腰部,又伸出舌尖舔了舔紅唇。
“像夜世子這般美人,楚裳也求之不得。”他輕笑了聲,“春宵一刻值千金,夜世子請吧。”
“不急。”夜千姿站了起來,紅唇湊過去,在少年的耳邊呵了一口氣,聲音輕顫,“本世子還有一件事情,想向裳兒請教。”
“夜世子但說無妨。”楚裳的眉微蹙了一下,他不著痕跡地側了側身,而又讓旁邊的人無法察覺到是他避了開來。
少年眉目間仍含著柔軟的笑,猶如塵世間最清澈的風,讓人心動不已。
夜千姿幾乎就無法忍住,她瞇眸笑了笑:“裳兒可知,如何將一個男子弄到手,讓他喜歡上本世子?”
聞言,楚裳神色稍稍意外了一下,但很快,他便道:“夜世子這么美,是個男子見到都會喜歡上。”
夜千姿搖了搖頭,故作哀傷道:“那男子和裳兒可不一樣,因為他身邊,可有一個跟本世子差不多美的女子。”
“哦?”楚裳的眸光動了動,抿唇一笑,“那便用夜世子最善用的法子好了,夜世子讓那個男子體會一下什么叫做快樂,他自然就會深深地迷上夜世子。”
聽到這句話,夜千姿笑著點頭:“果然是個好法子,可是他有妻子,本世子又如何讓他和本世子春宵一度?”
“這便更簡單了。”楚裳揚眉,“夜世子大可可以扮成他妻子的樣子接近他,然后等到他享受了夜世子帶給他的歡樂之后,縱然他的妻子是九天仙女下凡,那也會拋到腦后。”
“好,好。”夜千姿大笑,肩膀亂顫,“這個法子,實在是太好了。”
果然,還是男人最了解男人。
看來,她很快就能得手了。
楚裳說的不錯,只要跟她睡一覺,心里就算有人,那也是會迷戀上她。
“裳兒有功,本世子要賞。”夜千姿舔著唇說,“就賞你好好地伺候本世子。”
說完,她便欺身上前,伸出藕臂,攬住了少年的脖頸。
夜千姿將半個身體都靠在了少年的身上,紅唇輕輕吹氣:“本世子已經等不及了,快一點。”
楚裳的誘惑力,對她實在是太大了。
有時候她都覺得,他不是人,而是一朵帶毒的罌粟花。
夜千姿感覺到身體在發熱,但這讓她更興奮,眼眸都紅了起來。
倒在床上的時候,她還不忘將帳簾扯了下來。
很快,就有低吟聲從床榻上溢了出來,床榻隨之激烈地晃動了起來。
然而,讓人震驚的是,楚裳仍好端端地靠在美人榻上,同夜千姿進來之前一樣,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化一分。
他有些嫌惡地看了一眼床榻的方向后,才攏了衣襟,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正有一人候在那里,遠遠地瞧去,側臉和身材都與楚裳有幾分相像。
“裳公子。”見到楚裳出來之后,那人恭敬地抱拳。
“嗯,還和以前一樣。”楚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進去吧,想必你也等不及了。”
“謝裳公子。”那人果然就迫不及待地進去了。
沒過幾秒,房屋里面的聲音便更大了。
楚裳瞇了瞇眸,唇邊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來:“現在,該去看看那個無情的小丫頭了。”
話罷,他的身影已是極快地隱去,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
**
另一邊,在木鳶的幫助下,君慕淺五人已經來到了燕歸城。
“怎么還沒有到?”沉夜看著走在最前面的公儀墨,神色有些不善,“不是就在這里么。”
他并不知道他的墳墓在什么地方,畢竟這是他死后的事情。
雖然跟著百里長笙出來了,可那段時間他卻一直處于沉睡之中。
“急你奶奶個腿!”公儀墨毫不留情道,“你知道老子當時為了給你建造這座墳墓,花費了多少功夫嗎?”
“老子專門用了鏡花水月之術!”
“所以你的墳墓在不同的時候根本就是不一樣的,老子得先算出方位你懂不懂,愚蠢!”
沉夜氣得一噎,臉色黑了黑,不再開口了。
“對了,蠢家伙。”公儀墨邊找,邊問,“我倒是忘了問,你怎么就變成百里家族的附靈了?”
沉夜神色一冷:“你不必知道。”
“不說是吧?”公儀墨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不說我等你睡著了把這個小子殺掉。”
聞言,沉夜深吸了一口氣:“算你狠,好,我說。”
公儀墨立馬豎起了耳朵,君慕淺也看了過來,微微挑著眉。
------題外話------
雖然是兩更,但是是一萬字,已經很肥了~
寫著寫著,想起一句歌詞。
想到今天沒更新,屏幕面前吊口氣。
可惜碼字就懵逼,后面寫啥想不起。
慢慢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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