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靈子倒是對杜小嬋刮目相看，果然是心里強大的女人，都這樣了，還能咬牙硬撐。
“你若是不信，我再把他找回來如何？讓他再跟你好好敘舊，說一說他在地府是怎么過的，聊一聊他因為你的自私到底受了什么罪！”
杜小嬋被恐懼感狠狠攫住了心，看向那雙赤紅的眸子，里面恍惚可以看到一身是血的自己，原來剛剛不是夢，真的發生了！
聶嗔嗔見兩人說的挺開心，忍不住開口提醒。
“不要跟她廢話了，趕緊問正事吧，這里實在是惡臭難聞，多一秒都不想待下去。”
銀靈子贊同地點點頭，又把杜小嬋的下巴轉過來，手上加重力道。
“說！《半夜水鬼來敲門》劇組的演員是不是你殺的？”
杜小嬋冷不防聽到這話，眼神一縮，“你們是來幫那幾個人報仇的？”
銀靈子搖搖頭，又點點頭。
“是，也不是，你只要告訴我們，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就行，其他廢話就省了吧，你是不可能猜出我們的身份的，勸你不要白費功夫！”
杜小嬋感覺到灼心灼肺的痛意沸騰著，心臟被粗暴地撕扯開，恍惚想起了那段不愿記起的回憶。
她的面目突然變得十分扭曲，帶著大仇得報的快意，冷笑出聲。
“難道他們不該死嗎？他們全都該死！”
銀靈子與其他幾人對視一眼，面上閃過疑惑，難道真的是她？
做戲也要做全套，人家傾情演繹，總要配合一下，銀靈子放開她的下巴，示意她接著說。
“他們為什么該死？”
杜小嬋坐在那里，神情激動，緩了好大一會兒才開口。
“你們若是為這事而來，應該知道，他們幾個全都是一個娛樂公司的，家里有點臭錢，隨便搞點贊助，就把人塞進劇組了。
除了這一點外，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們都是被昔年舉薦進去的，就因為曾經是一個學院的，玩的還可以。
昔年就是心地太善良，他在國外那么些年，也沒見那些人去看過他啊，或者說是給他什么，回國之后，發展那么好，還不忘拽他們一把！
要是我，那些個白眼狼，早就把他們拉黑了！更不可能給他們推薦工作機會！
先說那個鐘思蘭，原來并不叫那個名字的，因為進了演藝圈，才起的藝名，她的原名是鐘小蝶。
早在大學的時候，她就是藝術學院出了名的蕩婦，不是跟這個睡，就是跟那個睡！人盡可夫！”
銀靈子看著她悲憤交加的臉，嘴角抽了幾下。
大妹子，說別人之前，能不能先自省一下？上大學的時候，你不也被人包養了嗎？不也是跟這個睡完，跟那個睡嗎？你怎么好意思說別人！
算了，你是戲精，請繼續你的表演。
杜小嬋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還沉浸在自己復仇的世界中。
“鐘小蝶被包養就算了，還暗戀昔年！就她那蕩婦樣兒，怎么好意思！當初就是她搶了我的初戀男友！
搶完之后也不珍惜，沒多久又跟一個糟老頭子睡上了！這樣的女人，難道不該死嗎？
還有我那個初戀男友，賀瀾庭，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當初也不知怎么瞎了眼，跟了他那樣的人！
我把身體都給了他，把我的心也給了他，結果呢？他對我棄若敝履，還公開嘲諷我！
不就是仗著家里有點臭錢！他難道不該死嗎？！像他那樣的人渣，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感情搞了半天，是窩里反，怎么都是一個學院出來的，之前竟然沒注意！
銀靈子與其他幾人對視一眼，又看向她，問道：“那孫舞月呢？不會也是你們學院的吧？以前也結過梁子？”
杜小嬋被她的話一噎，高昂著頭，輕嗤一聲。
“孫舞月？呵，誰叫她勾引昔年，她也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整個娛樂圈誰不知道她是公交車，向上就上！只要有點臭錢就行！
她當初勾引昔年不成，就爬上了賀瀾庭的床，跟他胡搞，活該被殺！”
銀靈子看著她慷慨激昂的模樣，實在忍不住了，搞的她跟個娛樂圈紀檢委一樣，也不先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么人，難道這就是白蓮花的最高境界？
“我說杜小姐啊，你為何總是用圣人的標準來要求別人，卻用小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你在罵別人的時候，就沒想過自己是什么樣的人嗎？”
聶嗔嗔看她一眼，差點沒忍住，憋笑憋到內傷。
杜小嬋好似正在演講的大師，被她的一句問話，搞的瞬間氣氛全無，氣場都弱了下來，臉紅脖子粗的。
“我、我、我自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人，所以我從未奢望過跟昔年在一起，他那樣純潔無瑕的男人，誰都不配跟他在一起！我自己得不到，那些跟我一樣的女人也休想染指！”
這聽起來怎么像是腦殘粉？
恍然發現，顧昔年怎么就成了所有人被殺的導火索，但凡接近他的，或者意圖對他不軌的，都被腦殘粉給殺了，他本人若是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
銀靈子已經對杜小嬋徹底失去了任何要求，算了，她這樣的女人，還是不要用正常人的眼光看比較好。
“還有一個梁本棟呢？他總不會也在勾引顧昔年吧？”
噗嗤一聲，聶嗔嗔終于沒有憋住，笑了出來，又急忙擺手，“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杜小嬋只淡淡地掃她一眼，收回視線后，有一瞬間的怔楞，似乎沒想好怎么回答。
銀靈子捕捉到她的不自然，眉頭微皺，若真是她所殺，總該有點理由吧？又怎會想這么久。
杜小嬋低著頭，過了好大一會兒才開口，“我被賀瀾庭甩掉的時候，他曾經嘲笑過我。”
這個理由也行？你他娘的怕不是個殺人魔啊，可見她的心，還有她的三觀，已經完全扭曲了。
銀靈子想到一臉落寞的郁壘，又想到地下室那三個在押犯人，忍不住開口。
“那郁焱呢？你們之前不是很好的朋友嗎？為何要那樣殘忍地對她？”
杜小嬋恍然聽到郁焱的名字，整個人都僵住了，眸光輕閃，定定看向她。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
銀靈子忽而嘴角斜斜一勾，再次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威脅意味十足。
“你不要問我是誰，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
杜小嬋被她甩在地上，臉貼在冰冷的地上，抱著身體蜷縮著，好似喃喃自語。
“她明明什么都有了，為什么還要跟我爭昔年？”
銀靈子再次被她的厚臉皮震懾到了，長長的指尖戳在她臉上。
“我說這位大姐，你是不是有嚴重的妄想癥？你以為你是仙女下凡呢，誰都要喜歡你。
我若是沒記錯的話，郁焱和顧昔年是彼此的初戀吧？明明是你小三插足搞破壞，怎么又成了她跟你搶人了？”
聶嗔嗔似乎也聽不下去了，補了一刀，“她不是嚴重的妄想癥，我看是選擇性失憶癥。”
杜小嬋卻好似被刺激到一樣，在地上翻滾了一圈，猛地抬頭，雙目如劍射向她們。
“你們知道什么！你們什么都不知道！郁焱有什么好，要不是為了她，昔年的手怎么可能會出問題！都是因為她，毀了昔年的一輩子！
他明明那么有天賦，是藝術學院珠寶設計系最天才的學生，原本注定要做世界名設計師的，結果呢？都被郁焱給毀了！
若不是遇見了郁焱，昔年又怎會轉行當演員，進入娛樂圈這個大染缸！
當年，昔年瞞著郁焱去國外做手術，錢還是我借給他的！
郁焱就像個傻子，什么都不知道，整天活在她的傻白甜世界里！
她跟昔年在一起，到底為他做了什么呢？什么都沒有，除了自詡很愛他，還有什么？！
可我為了昔年，寧愿被包養，也在所不惜！為了他，我什么都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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