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姬一手摸著齊天的臉，還有些顫抖，可說出的話卻很堅定。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歡我？憑什么在這里下決斷！”

    銀靈子見她不見棺材不掉淚，也懶得跟她糾纏。

    “要不我們來打個賭？要是齊天選擇跟你結婚，你可以選擇不救郭襄。

    如果他拒絕了你，你就必須要把郭襄的魂魄給她還回去！”

    瑤姬一愣，雙手攥緊。

    銀靈子挑釁一笑，“怎么？不敢了？你嘴上說的硬氣，其實一點把握都沒有，是不是？”

    瑤姬被她一激，當即昂著脖子，狠狠道：“誰不敢了！我跟你賭！”

    銀靈子從袖子里又摸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塞到齊天的嘴里。

    “這是我自己煉制的丹藥，可以讓他清醒半小時，但這個治標不治本，要救他，還得你來。”

    瑤姬倒是不在意這個，她在意的是，齊天馬上要醒了。

    她有些激動，急忙把衣服整了整，又把頭發捋好，嘴角掛著得體的笑。

    銀靈子看著她，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在一場愛情里，愛的更多的人，總是受傷的那一個。

    齊天的睫毛動了動，沒多久便慢慢醒來。

    當他看到瑤姬的時候，楞了好大一會兒，似乎以為在做夢，又把眼睛閉上了。

    等他再次睜眼的時候，面前依然是個陌生的女人。

    齊天一怔，慢慢地從床上坐起，后背靠著床。

    他下意識地看向銀靈子，目光里滿是詢問。

    銀靈子撇撇嘴，示意讓他自己問。

    既然答應了要打賭，她沒必要添油加醋，在中間攪和。

    齊天從她這里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又看向瑤姬，試探著開口。

    “敢問姑娘是？”

    瑤姬聽到他的聲音，鼻尖一酸，眼角一熱，眼淚又涌了出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么近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又溫柔。

    “我是你們家池子里那條文鰩魚啊。”

    齊天眼睛倏然瞪大，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眉頭緊皺。

    “你說你是誰？”

    瑤姬定定地看著他，頂著一雙帶著淚的眼睛。

    “你沒聽錯，我就是那條一直陪著你的文鰩魚。”

    齊天一直待在相親俱樂部，上次又親自去了一趟地府，現在膽子和見識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即便聽到這般荒謬的話，他也沒有過多的震驚。

    既然世間有神魚，那么神魚化出人形，也在情理之中。

    他想到幾個怪異的老板，似乎也不是普通人，說不定他們才是同類呢。

    不過是轉眼間，齊天已經完全消化了這個消息，目光平靜。

    瑤姬以為他聽到這話會被嚇一跳，沒想到他意外的很淡定，她倒是意外了。

    她忽而抓住齊天的手，靠近他。

    “你對我沒什么感到疑惑的嗎？你就不好奇我嗎？”

    齊天眉頭微皺，不著痕跡地抽出手，身體又往后縮了縮。

    “這位魚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你我……”

    后面的話還未說完，已被瑤姬打斷了。

    “你我怎么了？我陪了你十年！這十年，你每天都跟我說話，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齊天比一般人要聰明，光是從她瘋狂又炙熱的眼神，還有出格的舉動，便猜出了些什么。

    他又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透明珠子，心頭一緊。

    “是你把郭小姐變傻的，是不是？”

    瑤姬臉上的失望絲毫不加掩飾，他根本不關心自己，反問再問那個女人！

    她身體往后撤，與他拉開一段距離，笑的比哭還難看。

    “你是不是嫌棄我？就因為我是化形的魔獸，不是你們人類？”

    齊天下頜崩成一條線，搖頭，目光堅定。

    “不，不是因為你的身份，我對魔獸沒有偏見，對魔獸化成的人也沒偏見，更不會嫌棄。”

    瑤姬定定地鎖住他的視線，“那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齊天搖頭，面色略有些苦澀。

    “魚姑娘，我很感激這么些年你一直陪著我，但在我心里，你就只是一條魚。

    我若是知道你早已化形，是個姑娘，我打死也會跟你傾訴自己的心事，更不會每天找你說話。

    十年了，你在我心里就是一條魚，現在你突然化形了，你讓我拿什么態度對你呢？”

    瑤姬絕望了，表情說不出的痛苦。

    “怎么會這樣？我以為我們彼此心有靈犀，原來只是我自己一個人單相思嗎？癡心錯付？”

    銀靈子站在一旁，早就成了背景墻，聽到這話，輕輕嘆息一聲。

    姑娘，你終于明白了，你就是單相思啊。

    真是可喜可賀。

    要是能早點醒悟多好，也不用死那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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