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入了裕仁宮,長安和云清先后向皇帝行禮。
劉妃錦衣華服侍立在皇帝身側,在對著向小姐看來的云清得意的一笑。
云清面上不見慌亂,甚至還對他回以一笑,仍是眉目如畫的模樣。
劉妃見了她這副表情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平素在皇后面前再多挑釁,皇后也不過如云清這般清清淡淡地笑,好像她這個人就如螻蟻一般不值得她看在眼里。
劉妃生來高傲,絕不允許任何人輕視于她,即使那人是一人之下的皇后娘娘。
云清作禮只是對著皇帝,似乎完全忽略了劉妃的存在,后者仗著皇上在場冷笑著翻起來舊賬:“怎么?夏小姐仗著未來太子妃的身份,就連禮數也一再忘卻了?”
云清惶恐道:“宸妃娘娘何出此言?云清只是見宸妃娘娘在皇后娘娘面前亦是一番無視禮數的做派,便只當娘娘您和皇后娘娘感情親近,是不拘于這些虛禮的。小女是皇后娘娘未來的兒媳,自然要遵循娘娘的教戒,循著舊例來了。”
皇帝雖寵愛劉妃,但明顯更偏愛皇后,一個重視嫡庶之別的君王絕不能允許任何妃嬪挑戰皇后的威嚴。
劉妃顯然也很明白這一點,連忙看向皇帝。
高高在上的帝王面上沒有什么情緒,只是語氣略微沉:“哦?”他問向云清:“你說宸妃無視皇后?”
劉妃趕忙垂首:“皇上切莫信她,臣妾對皇后娘娘一向恭敬又加,從不做逾矩之事。”她說著便怒氣沖沖地看向云清:“夏小姐好生惡毒的心腸,本宮從未得罪過你,你為何要在皇上面前構陷本宮!你到底有何目的?”
“小女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宸妃娘娘慌什么。”比起劉妃的勃然變色,云清淡然自若的態度顯然更有可信度,長安淡淡地看了劉妃一眼,對皇帝拱手道:“父皇,兒臣曾經和夏小姐有過一兩次接觸,雖然相交不深,但是兒臣愿意相信她的人品,不屑于做出那種在父皇面前胡說八道尋隙滋事的勾當。”
“這夏小姐生得如花好相貌,怎的,就連太子也被她蠱惑了嗎?”劉妃怒視著云清憤憤道:“太子請看清楚吧,這哪里是什么人美心善的嬌花,分明是一朵吃人不吐骨頭的食人花,專門來勾引太子這種涉世未深的正直少年的。”
云清抿唇覷向她,雖然是臣子之女,卻偏有一種睥睨萬物的高傲氣派:“宸妃娘娘,您閨中的禮儀不知是何人教的,不記得如何向皇后娘娘問安便罷,如今就連在皇上面前亦是連番失禮,如此行事做派,實是令人嘆為觀止。”
“你!”劉妃氣的紅了臉,指著云清嬌俏的面容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夠了。”一直作壁上觀的皇帝沉聲打斷了這場爭鋒,不假辭色道:“宸妃,你失態了。”
簡簡單單幾個字,卻似巨石般壓在劉妃頭頂。
劉妃跪在地上,徹底泄了力氣:“皇上,臣妾雖言語失當,但是臣妾方才所秉之事卻并非空穴來風,請您……”
“宸妃是要教朕怎么做事嗎?”
“臣妾不敢。”劉妃唇瓣翕動,終于意識到皇帝的怒火,白著臉跪在一旁,不敢再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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