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被殺害的兩位兄弟,可有什么仇家?”
陳易川:“是兩個新人。屬下收人一向謹(jǐn)慎,不干凈的從來不要。沒聽說過有什么仇人,這二人做事很規(guī)矩。”
凌修皺了皺眉:“不是為了貨物,不是為了殺人,那又會是為了什么呢?”
卓興陽:“都統(tǒng),今日暗樁有沒有發(fā)現(xiàn)城中有什么異常之處?”
凌修:“異常?”
只要是有些江湖地位的人,進(jìn)到天云城,便絕對逃不過暗樁的眼睛。
找天云山派麻煩的人不在少數(shù),但凡生人有什么動作,暗樁都會察覺。
凌修下令,將今日的消息立刻上報。
所有的暗樁,消息一層層上傳,眨眼間迅速匯集起來,從消息舵歸結(jié)至總舵。
再由當(dāng)值領(lǐng)舵使匯報給都統(tǒng)凌修。
整個過程沒有絲毫耽擱。
凌修聽著消息匯報,愁眉不展!
暗樁居然沒有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消息。
兩個人被殺——
這種動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一個暗樁留意到。
謹(jǐn)慎小心的人,就算是刻意提防著暗樁的眼睛,也總會留下些蹤跡。
這只有一種可能:
這名兇手,沒有引起暗樁的注意!
兇手的身份?
讓暗樁放松警惕的身份!
——內(nèi)鬼。
兇手是天云山派的人。
這樣的話,暗樁當(dāng)然不會特意去關(guān)注。
能順利避開暗樁,帶著鏢車悄悄離開。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除非,
兇手熟悉暗樁的行蹤軌跡,而且,暗樁對他沒有絲毫懷疑,只有信任。
這說明什么呢?
兇手是天云山派內(nèi)部的人,而且——是一個身居要職,有地位、有分量的人。
如果一切推測都成立,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天云山派,出現(xiàn)了一個危險的叛變的殺手!
凌修立刻下令,將所有天云山城中,天云山派門人的行蹤核實一遍。
一個也不能疏漏,尤其是擔(dān)任職位的人。
……
……
常十三和林尋在邱子美的家中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終于讓邱子美松了口。
那件裘衣長袍,當(dāng)做見面禮送給了邱子美。
上等的裘衣,加上白銀八萬兩,終于“喂飽”了這位老先生。
還真是越來越“貪財”呀。
為了給林尋求一把趁手的劍,一貫不喜歡多說話的常十三,愣是和老先生絮絮叨叨嘮上了兩三個時辰。
折騰一番下來,常十三整個頭都“大”了。大概說完了自己一個月的話。
林尋看著口若懸河的師父,已經(jīng)是傻了眼!
師父原來侃大山這么厲害,就算是他也都自愧不如。真是“口若懸河”之功力。
不管老先生怎樣刁難,師父應(yīng)對自如不說,還把這老頭哄的開開心心、高高興興。
佩服!
鑄劍,不是一二日的功夫,師徒二人沒必要一直在這里等著。過上一兩個月,直接派人來取便好。
走出邱子美宅院,常十三開口第一句:“尋兒,今天一天,莫要和為師講話了,為師頭疼得緊。”
林尋:“師父,您為什么平時不多說幾句話呢?師父?喂喂喂……”
好吧,從現(xiàn)在開始,師父已經(jīng)進(jìn)入不說話的狀態(tài)了。嘴巴已經(jīng)關(guān)掉了。
看來這一天,林尋又要自言自語了,沒有一個人說說話。
張家莊,這是石化純大弟子張秦的地盤兒。
住上一宿,明日早早走人,少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眼看著就要到年根兒了,沒有必要大動干戈,更不要見血腥。
……
另一頭,
兩個人死于非命,總舵上上下下,挨個點(diǎn)查人數(shù)。
凌修在總舵大堂坐著,陳易川和卓興陽在門口等待著盤查結(jié)果。
領(lǐng)舵使晁泗快步走來:“見過護(hù)法,見過都統(tǒng)。”
陳易川向晁泗施了一禮。
凌修:“快說。”
晁泗:“都統(tǒng),已查明,總舵上下外出之人均有事在身,無一人擅自離開。總舵之下所有商號門戶,外出者,除登云鏢局副總鏢頭唐元之外,均有旁人證明。”
陳易川:“唐元?”
唐元可是晁泗一手扶持上來的。這個結(jié)果,晁泗比誰都急。
身居職位,這一點(diǎn)也是符合的。
凌修:“易川,唐元什么時候離開的?”
陳易川:“屬下今早見過他,什么時候離開就不得而知了。”
晁泗:“都統(tǒng),您懷疑唐元?這不可能,唐元為人是貪了些,但是他沒有這么大的膽子的,他怎敢背叛?”
卓興陽:“人不在,鏢車失蹤。人是駕著鏢車走的。這趟鏢是什么,唐元應(yīng)該清楚吧?”
陳易川:“自然清楚。”
卓興陽:“不值錢的東西,他為何要帶走呢?”
凌修:“另有所圖。這二人被殺,是為了他下一步的動作。”
鏢車…
陳易川:“登云鏢局的鏢車,每一輛都登記在冊,而且管理甚嚴(yán)。若是想利用鏢車,奪走是最快的辦法。”
卓興陽:“但奪走不是最好的辦法。他完全可以利用身份籌劃一番,趕上一個機(jī)會,帶著鏢車離開。除非…”
凌修微微皺眉:“除非,他是時間緊迫,逼不得已!”
是什么樣的事情,逼得他殺人奪車,進(jìn)而駕車而去?
臨時起意的話,必然有一個刺激原因,那么,這個刺激性的東西從何處得來?
如此突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刺激性的東西——是一個消息嗎?消息是誰來傳遞的?
能撼動一個副總鏢頭,這樣的人物絕對有些來頭!
那為何暗樁沒有任何察覺?
凌修:“小泗,今日暗樁,由誰負(fù)責(zé)?”
晁泗:“領(lǐng)舵使,張淵。”
凌修:“把他帶到執(zhí)法堂,我要問話。”
晁泗猛然抬頭:“執(zhí)法堂?都統(tǒng),不會太倉促嗎?畢竟”
凌修打斷,語氣嚴(yán)厲:“哪來這么多廢話!出了事,你我擔(dān)得起嗎?”
晁泗不敢再多說:“是,屬下這就去辦。”
領(lǐng)舵使之間,關(guān)系自然不錯。
張淵,怎么說也是和晁泗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人,互相照應(yīng)著是應(yīng)該的。
晁泗沒有想到,凌修會這么堅決。
就算張淵沒有任何鬼心思,暗樁值守不力,這頓懲戒他也是難逃過去的。
凌修怕就怕——張淵動了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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