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小和尚的跪地嘶吼中,畫面再次定格。
……
妖哩幾人包括來到自己夢境中的沅宣,從頭到尾,都安靜地將這一系列變故看了個真切。
哩兒頓時明白,這場大火,大概就是小和尚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份糾結了。
這孽由鄭秋秋而起,那也只能由她來做個了結。
因為接下來畫面不再轉變,也就到這里,再待下去也沒有意義。
離開,那么問題來了……
咋走?
這次她可沒留出口啊喂!
哩子一臉無奈的看向大傻桃,無奈笑了笑:“阿之,召喚游夢神的事就拜托你了。”
現在想出去,也只能借助游夢神了。
“我不要。”桃兒冷漠臉拒絕。
召喚游夢神那小屁孩兒?可不就得夢雞屁股么。
有再一再二,可姐妹你三番五次的讓我夢雞屁股可就過分了。
桃姑娘不要面子的啊!以后地府的牛鬼蛇神怎么看她,黑白無常怎么看她?
“你幫姐姐把這事兒辦成了,我就告訴你一件絕對令你高興的事。”哩兒聳聳肩,勢在必得。
就傻桃子這個好奇心,比她有過之無不及,她絕對憋不住的。
果然…
“什么?”
桃之狐疑地打量著日常算計她的姐妹,思索再三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好奇桃正在上鉤中……
妖哩瞇眼笑著也不急,慢條斯理地賣起了關子:“關于景兄弟的,你幫我把游夢神召喚出來我就告訴你,絕對是好消息。”
“……”阿桃摸了摸下巴,陷入了糾結。
要是其他的她還真就要忍住了,可是關于阿景的…好奇心被吊足。
桃兒:“好,一言為定。”
景兄弟在桃之心中的地位,終究還是戰勝了面子。
“快點,趕緊做夢。”
在哩兒的話音中,桃之閉上眼秒進夢鄉。
游夢神在大片雞屁股的誘惑中,果然如約而至。
小屁孩剛伸出手準備抓,被桃之蔓延的藤蔓又捆了個結實。
“唔啊啊……”
在咿咿呀呀的嗚咽聲中,蠢萌蠢萌的游夢神再次落網,被桃之揪著從自己夢中扔了出來。
因為桃兒心情并不咋美麗,導致游夢神這次摔出來比上次更慘。
小游夢神被藤蔓五花大綁著就露倆眼轉悠著,勉強能看出是個活物。
哩兒:“……”
桃兒姐妹,你這是‘虐童’啊。
妖哩看著可憐兮兮還在嗚咽的小夢,和桃之示意一聲:“放他出來,我們還得用的到它。”
“嗚嗚嗚…”游夢神對哩子這句放他出來表示絕對贊同,又唔呀兩聲使勁兒眨著眼。
桃之撇了一眼大青蟲狀正在地上蠕動的小屁孩,將藤蔓收回。
得到釋放的游夢神大喘著粗氣,同時小手拍著胸口一副受驚狀。
“行了少裝蒜,有事找你。”哩兒看著裝模作樣的小孩子,呵斥一聲。
游夢神倒也有眼力見兒,一改剛才冤屈的表情,看向妖哩笑嘻嘻回應:“姐姐找我什么事啊,能幫到的我定盡全力的,誰讓姐姐好看呢。”
哩兒/桃之:“……”
這十八線小神仙,本事不大馬屁倒是拍得夠響。
妖哩也沒空和他廢話,直接點名主題:“幫我們從這里出去。”
“獎勵咧?”游夢神撇撇小嘴兒,顯然把剛才拍的馬屁已經忘腦后,這會兒要起了獎勵。
哩兒沒好氣回應一聲:“雞屁股十個。”
“三十個。”小屁孩掰著手指頭,開始討價還價。
“十五個。”
“二十五個。”
“二十個,一個不能多了,再廢話揍你!”哩姑娘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看那意思只要小孩兒再說一句還真就揍他。
“成交。”見好就收,游夢神可懂得這個哩兒咧。
在一旁目睹全程的桃之對于這種討價已經見怪不怪,依舊面無表情。
沅宣被眼前的場景弄得一臉懵逼。
唯獨小麻雀鄭秋秋,聞聲差點驚掉下巴:乖乖,你們神仙界都這么接地氣的么,討價還價是個什么操作啊!咱不懂咱也不敢問。
講完價后的游夢神美滋滋將幾人帶回現實,把二十個雞屁股已經記到妖哩的賬上。
……
回歸現實,還是清源寺的廂房內。
沅宣也漸漸蘇醒過來,仍就躺在地上保持剛才沉睡時的姿勢,眼眶通紅。
在從幻境出來的那一刻,小和尚已經記起了全部往事。
自己犯下的忌,師父的死和寺廟的燒毀,還有那個陪伴了他三年的姑娘,都一一記起。
廂房內的幾人都沒有說話,只能聽到時不時從外面傳來敲鐘的聲響,一片寂靜。
良久——
終究是妖哩先打破了這份沉默。
“也不用太難過了,畢竟已經過去了不是么。”妖哩看向眼中濕潤的沅宣,寬慰一聲。
此時沅宣的心情,她大概能理解。
小和尚是把這寺廟當成了家,廟燒了,家也就沒了。
而連最敬重的師父,也隨著這還未消散的煙霧化為灰燼,說不難過是假的。
沅宣聞聲閉了閉眼。
隨著閉眼的動作,眼眶中隱含已久的淚水終究是沒讓它落下。
待小和尚緩解好情緒再睜眼,眸中已是一片清明,不染塵埃。
緩緩起身,小和尚朝著妖哩略微點頭回應:“多謝施主。”
看樣子是從記憶中緩過來了。
妖哩輕舒了口氣,再次問了聲:“那么后來呢?”
“后來啊…”沅宣眼神飄忽一下,回憶著:“后來我就帶她離開了,一間茅草屋,一塊良田,她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將她安頓好我便再了無牽掛。”
“既然已經無牽無掛,兩人一起生活不是更好么,你為什么要跳崖呢。”哩兒和桃之同時不解。
那些阻撓他們的人不是已經消失了么,不是已經逃出來了么,不是已經可以過兩人無拘無束的生活了么。
可這小和尚為什么又要想不開?
“贖罪。”恢復了平靜的沅宣語氣平和的回應道。
為她,也為自己。
師父已逝,寺廟也沒有了,心存愧疚的他不可能也不可以再為自己的私心而還俗。
即是出家人,自然是再無法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家。
對佛祖的不忠,對師父的愧疚,以及對她的…辜負。
無論哪一條,都足以讓自己無顏活在這世上,也沒臉面茍活。
恨那姑娘嗎?
在和她在茅草屋相處的那一個月,沅宣不止一次的問自己。
答案是肯定的,恨。
是她將自己的家化為灰燼,那些經書佛像也都毀了,也是因為她放的火害死了師父。
可是恨的同時呢,也愛啊。
那顆已經動了情的心是騙不了人的,更騙不了自己。
當時給留的那段字,也是由衷的真心話。
如果可以重來,真的是想先遇到她的,就不會讓她也跟著卷入這亂心的事中。
“贖罪啊…”妖哩緩聲將這句贖罪重復一遍,同時疑惑:“可為什么非要一個月后?”
如果鄭秋秋的話沒說謊,那也就是說這小和尚是在她倆一起生活了一個月后才跳崖自盡的。
沅宣說是為了贖罪,這一個月是在做什么?
為死做心理準備?有點荒唐。
沅宣突然笑了笑:“那一個月啊,是在教她一個人生存下去的常識。”
“啊?”哩子有些不可思議的疑呼一聲。
“從她在我身邊的這三年我就發現了,這姑娘笨手笨腳的,怕是連最基本的生火做飯都不會,在我走之前,最起碼教給她能自己活下去的基本。”
說話間,小和尚柔和的視線正好落在一直怔愣的鄭秋秋身上。
此時的小麻雀,已經泣不成聲。
“對不起……”一直在沉默的鄭秋秋突然出聲,低頭抽泣著,和面前的人道著歉。
不只是沅宣記起了往事,她也記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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