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生在這樣的聲音中迷戀了一會，看向了說話的女子。
這一眼看去，才驚覺這女子似乎是在哪里見過。
為了禮貌起見，服侍生并未盯著喬婉看太久，點了點頭說話，這才退了下去。
清茶上來之后，喬婉也不說話，安靜地坐在那里清洗著茶具。
她的容顏安靜美好，一舉一動在燈光的映襯下都顯得賞心悅目，無可挑剔。
喬雅疑惑地看著喬婉的舉動，當然，她疑惑的并不是喬婉為何會帶她來這里，而是喬婉此刻的茶道禮儀，隱隱之間透露出一種讓她驚嘆的優雅高貴。
喬雅也是游走在上層的人，自然見識過不少蘇區貴族人士刻意表現出現的高貴和優雅。
但是她所見的，竟然無一像喬婉這般，仿佛生來就是如此，鐫刻在骨子里一般。
喬雅看得出神，直到喬婉將一杯茶擺在她的面前，
“嘗嘗。”
“姐姐……”
喬雅疑惑重重，欲言又止。
“沒事。”
她搖搖頭。
喬婉不在意地笑笑，說道，
“我在這里見過喬安夫人。”
喬雅疑惑地看著她。
喬婉便將那天的情況簡單地告訴了她，當然，其中隱瞞了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喬雅聽后沉默了下來，她和喬安夫人的關系并不是很好。
小時候或許會期待喬安夫人對自己的關注，但是現在長大了，除了喬婉，她很少在意其它的事情。
喬婉也明白這一點，只是提了一下，便不再說起關于喬家和喬安夫人的其他事，轉而聊起了這些年喬雅的過往。
按照喬雅的說法，在喬婉死后的第二年，喬雅自作主張休學，要求成為司漠身邊的助手。
喬雅那時不過十五歲，然而不管是心理年齡還是智力，都超越同齡人許多。
喬婉當初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會暗地里培養和教導喬雅。
但是當初喬婉培養喬雅只是為了讓她保護自己，沒想到在最后，竟然成為了她威脅司漠和喬安夫人的手段。
喬雅當著司漠和喬安夫人的面將十數個槍靶擊穿，模樣冷酷的像是專門從組織基地里剛剛出來的人。
司漠的眼中閃過驚訝，喬雅的擊槍手法這樣熟悉，根本不用多問是誰教得她這樣的。
除了喬婉，還能有誰？
喬安夫人的臉色十分地難看，她只是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喬婉教授了一個殺手該具備的技能。
已經不用喬雅如何描述了，喬婉也能夠想象喬安夫人當時的表情。
她只是很驚訝喬安夫人竟然會同意喬雅當時的做法。
“你呀。”
喬婉有些無奈地搖頭。
忽聽得耳邊傳來了一聲輕蔑不屑的聲音，
“你說的是那喬婉？呵，也是有本事，誰知道她又做了什么事威脅了司先生，讓司先生答應娶了她。”
這聲音尖厲的厲害，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喬婉聽見自己和司漠的稱呼被這樣截然不同地對待，詫異地挑了一下自己的眉頭。
面前的喬雅已經習慣性地沉下了臉，憤怒隱隱欲發。
包間的隔壁，這道聲音還在繼續，
“當初喬婉在的時候，就沒少給司先生惹麻煩，現在成了司先生的太太，也不知道會整出什么幺蛾子。”
“當初怎么不在海上死干凈一點，竟然還讓她活了下來。”
“安月，我可是聽說她在你們家的晚宴上搶了你們的風頭，喬安夫人還為了那喬婉打了你？”
莫安月竟然也在？
喬雅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細薄柔軟的唇抿著，俏麗的小臉崩得緊緊的，眼底的冰冷卻越來越凝重。
反觀喬婉，聽到這個名字還是有些訝異的，她來這里，要偶遇的人可不是莫安月。
自己被喬安夫人扇耳光的事情被人當眾說起，不難聽出這道聲音中暗藏的幸災樂禍，莫安月的內心忍不住冒起了憤怒和不悅。
但她在外人面前的形象想來溫柔可親近，莫安月即便再憤怒，此刻也不得不壓下，暗暗記在心里。
“司漠將喬婉護得緊。”
她輕聲地開口，卻輕而易舉地就將面前的人注意力給轉移了開來。
面前的女子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生的漂亮驕傲，很容易讓人想到被富家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
而她確實也是。
謝靈的眼中劃過嫉妒和憤怒的光亮，因為莫安月的一句話而沖動了情緒，
“喬婉當初跟在司先生身邊的時候手段就厲害的很，不然怎能逼走喬諾，成功上位，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狐貍精轉世，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厲害的很，司先生一定是被這賤人迷惑了。”
“誰知道呢。”
莫安月悠悠地嘆口氣，臉上始終掛著溫柔標準的笑容。
她說完這句話之后就不再開口，還想得到更多關于司漠和喬婉消息的謝靈內心不由著急起來。
她昨天晚上才回到蘇區，缺席了莫家的宴會，自然也遺憾無法目睹莫安月被打和喬婉司漠的名場面。
但是這并不妨礙她從莫安月這里打探消息。
可是莫安月現在停下了說話，顯然是想激得她先開口。
“安月，我聽說你爸爸卷進了洗錢案里面？”
莫安月的神情變得難堪起來。
偏偏面前的謝靈好像沒有察覺一樣，一雙眼睛好奇且無辜地看著莫安月。
“司先生的陸域鑒雖然說沒有插手這件事情，但是肯定也會關心的，萬一真的是這樣，那你不是……”
女子巧笑地看著莫安月，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嘲諷和幸災樂禍的笑容。
“你什么時候也關心起這樣的事了。”
莫安月皮笑肉不笑，已有不悅，她的眼神冷了下來，彌漫起一層陰戾的光芒，釘在人的身上，讓人頭皮發麻。
謝靈知道莫安月不像表面所看的那樣溫婉善良，她內心一顫，竟然后怕起來，
“安月，我……”
“好好當你的大小姐就行，何必在這里多管閑事。”
莫安月毫不心軟地警告道。
那女子沒有說話，但是喬婉也能顧想象地出那人應該在大幅度地點著頭了。
竟然看了一場狗咬狗的翻臉戲碼，喬婉唇角輕輕勾起了一抹冷嘲的弧度。
隔間傳來了布料摩擦的聲音，應該是裝不下去，準備分道揚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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