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還在等著莫安月的回應,卻知道她那邊沉默那么久,莫安月肯定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她也不再著急,唇邊始終掛著一絲笑容,看起來很平凡卻讓人覺得暗藏什么。
她知道莫安月一定會有辦法,所以并不著急,身邊的謝嬌嬌同樣忐忑,卻看見自家姐姐志在必得的笑容,居然也不由安定下了心。
果然,幾分鐘之后,莫安月的聲音重新響起,不同之前語氣的疏離,莫安月再次開口,竟然帶了一絲陰涼之感,
“謝靈,這些事情除了你妹妹,還有誰知道?”
謝靈詢問的看些身邊的謝嬌嬌,謝嬌嬌輕輕的搖搖頭。
謝靈對電話那頭說道,
“沒有了。”
“那好,如果要是有人查到你們這邊,你就說什么都不知道,即便是喬婉逼迫你們,你們也必須絕口不提。”
“那萬一……”
謝靈還是有一些擔憂,莫安月卻冷聲打斷她,
“沒有萬一,到時候她要是逼問起來,你就反咬一口,反正喬雅是跟著喬婉出去才失蹤的,誰知道喬婉是不是賊喊捉賊。”
她不屑的冷哼聲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喬婉已經不是喬家的女兒了,她當初害死了喬諾,為什么不可能再害死喬雅,她就是在報復喬家。”
她說的這樣的篤定,若不是謝靈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妹妹謝嬌嬌和莫均干的,或許她也會因此相信莫安月的話。
她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在她的分析和說明下,喬婉似乎真的有這個殺人動力和嫌疑了。
“好,我知道了。”
謝靈點點頭,卻忍不住頭皮一陣發麻,她掛斷電話,將莫安月的話傳達給了身邊的謝嬌嬌。
謝嬌嬌聽完,甚至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她呆愣了好久,直到謝靈狠狠地戳了她一下,她才恍恍惚惚地點頭。
可心底,卻同樣和謝靈一樣,對莫安月感到害怕和心寒。
謝靈狠下臉色警告她,
“你要是不想讓謝家為你的愚蠢行為承擔后果,就最好給我聰明一點,知道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
謝靈見謝嬌嬌答應這才稍微安定下心了一些。
自己的這個妹妹雖然遇事容易原形畢露,但是只要死咬緊牙關,喬婉也不能把她怎么樣。
證據不足,就連蘇政都不敢隨意扣人,更何況她一個喬婉。
……
遠離蘇區市中心的蘇區城郊,處在一片黑暗混沌之中,荒涼蕭瑟。
黑色的車子被廢棄在道路一旁,被夜色緊緊的包裹著,四周道路不明,人跡罕至。
在黑色車子的不遠處,站著幾個身穿蘇政制服的人,他們相互討論著,腰間的對講機時不時發出模糊的人聲。
泥土路旁有蘇政的警官正在調查地上的行車褶跡,但從他們緊鎖的眉頭來看,似乎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一輛車子由遠而至,白熾的光瞬間撕裂了黑暗,照射了不少人的眼睛。
這車子一出現,眾人便集體朝著它看去。
車子停下,率先下來的是一個身披黑色西裝的女子,她的身上還穿著參加晚宴時的禮服,清冷傲絕的妍資讓在場眾人皆是忍不住輕吸了一口氣,目光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她身上不肯離去。
直到車子的另一邊下來了一個氣質卓凡的男子,有的俊美深邃的五官,漆黑幽深的瞳眸,以及孤傲獨立的氣場。
只是輕輕一眼,察覺到眾人停留在這女子身上的視線,幽深的雙眸微微一瞇,無形之中便透散出一種迫人的氣場。
在場眾人看見這個男子,已是心生忌憚敬畏,此刻見他似有不悅的神情,紛紛慌忙地撇開了自己的目光,裝著繼續忙碌自己手上的事情。
喬婉下車之后,并未來得及顧及身后的司漠,看見那靚被廢棄在道路一旁的黑色車子——那正是劫持喬雅的車子。
她的內心瞬間一驚,加快步伐走了過去,還未靠近,便被人伸手攔住。
她冷艷的抬眸,清冷卓絕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竟然讓這位蘇政警官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退縮的心理。
司漠隨后而至,那人雖說不認識喬婉,但對這位陸域鑒年輕有為的矜貴鑒長,卻是耳熟能詳。
司漠輕輕地擺擺手,那位蘇政警官便很快退在一旁。
喬婉走到車子的旁邊,黑色的車廂內空蕩蕩一片,并不見她要找的人。
她困惑起來,看著身旁的那位蘇政警官。
那位年輕的蘇鄭警官很快說道,
“我們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這里了,車內并沒有其他的人。”
喬婉求助的看向身后的司漠,后者俊宇的眉頭微微皺起,攬過喬婉的肩,
“別擔心。”
就在這時候,已經早早等候在現場的宋哲看見了司漠喬婉兩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先生,夫人。”
他朝著兩人輕微地點頭,對司漠說道,
“只找到了車子,沒有找到喬雅小姐。”
車子在這兩人已經看到了。
宋哲又說道,
“蘇政和陸域鑒的人已經調查過了,車子是一個半小時前被廢棄在這里的,除此之外,沒有找到其他的痕跡,對方處理的很干凈。”
所以現在除了一個被廢棄的車子,眾人再找不到其他有關于喬雅的痕跡。
而宋哲的最后那句話,似乎又在提醒著喬婉,這是一場有預謀,有準備的綁架。
喬雅是在宴會上失蹤的,除了跟著喬婉離開的那段視頻,以及地下車庫確定喬雅被綁架的那段視頻。
蘇政和陸域鑒的人要是排查起嫌疑人來,實在是一項耗費心力精力的浩大工程。
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此刻所有人都處在被動的狀態。
“繼續找。”
司漠只說了三個字,聲音漠然地有些無情。
宋哲點點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的喬婉,轉身離開。
司漠扣緊了喬婉身上的外套,聲音在這夜色的暈染下平添了幾分涼意,
“喬婉,你先回去休息。”
現在已經快十一點鐘了,喬婉跟在這里,也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恍惚中的喬婉聽見司漠的這句話,茫然地抬頭看向他,平日里一雙清亮的眸子此刻也有些失光,她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最后只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聲音有些喑啞澀然,卻絕對不是因為這夜色中的冷風才會這樣的。
司漠送她離開,車上的喬婉不發一言,沉默的樣子讓人覺得她有些可憐。
負責送喬婉回去的司機透過后視鏡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
喬婉都知道,她其實很討厭這種被人探量的目光,仿佛自己是一個犯人或者是一個奇怪的人一樣。
但是此刻她實在是沒有心情去責備提醒這個司機,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她的思緒突然間變得混沌和雜亂起來。
灰色酒吧出事,喬雅失蹤。
或許這兩件事情本無關聯,但此刻卻由不得喬婉多想。
車子平白無故被人廢棄,四周痕跡被故意抹去。
若是這個人只是針對喬家或喬雅而去,一定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主動聯系喬家。
但是現在喬婉卻不得不多擔心一件事情——除非這個人,是沖著她來的。
這個人,是和襲擊灰色酒吧木月的那一群人是一起。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喬雅真是因為自己而受了這無妄之災。
喬婉難受的揉捏著自己的眉心,她看似神情平靜,內心卻焦急無比。
回到圣彼得堡已經是晚上12點鐘,喬雅已經失蹤三個多小時了。
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它能改變和發生的事情,卻有很多。
喬婉睡不著,站在主臥室的落地窗前欣賞著圣彼得堡的夜景。
花園石子路的一場路燈昏黃,那燈光閃爍了兩下,便噗的一下滅了。
燈壞了,喬婉便看不清楚那一段的風景。
落地窗前旁的書桌上擺放在一瓶已經開開的紅酒,晶瑩剔透的高腳杯盛滿酒紅色的液體。
不管是在帝京還是蘇區,喬婉這倒酒的度,都是十分不合禮儀的。
但是此刻只有她一人,加之心煩意亂,喬婉自己也沒顧得自己這酒倒的是不是有點多了。
但當她站在落地窗前半個小時以后,一瓶滿滿當當的紅酒,便已經快要見底。
她在等消息,不管是誰的消息?她都想要等到。
喬婉這樣想著,突然空蕩死寂的房間里傳來了一聲突兀的鈴聲。
這鈴聲響得詭異,喬婉不接,它便不停,仿佛催命符一般。
喬婉的眉心一跳,她走到放手機的地方,看著上面的陌生來電顯示。
房間并未開燈,電話上不斷閃爍的光亮倒映在她的眼眸中,看起來詭譎又陰森。
任憑這鈴聲響了十秒有余,喬婉這才施施然的滑下了接聽鍵,清冷的聲音透過電流傳達至對方耳中。
“喂。”
對方并未回答,仿佛電話那頭沒有人一般,但是喬婉卻能夠清楚地聽見那邊傳來的輕微呼吸聲。
一停一頓,聽的人緊張兮兮。
對方不說話,喬婉便也不響應,直到電話那頭傳來了詭異低低的笑聲,仿佛是鐵片摩擦在青石板地上,駭人的很。
喬婉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縮緊,昏暗的房間內,她的唇緊抿著,若是房間能夠再亮堂一點,便能看見她蒼白的臉色和冷清的神情。
“喬婉……”
笑聲過后,那頭又傳來了一道聲音,仿佛刻意放緩拉長,說出喬婉的名字時,就好像在奪魂索命一般。
“原來你沒死啊……”
那人說道,又傳達了凄凄的笑聲,一下一下,仿佛是在表達自己的喜悅一般。
喬婉卻宛如被人當頭一棒,懵然呆立在原地,渾身血液倒流,直沖頭頂,然后又盡數退下,讓她的臉色刷的一下慘白下來。
就像是潮涌潮退,最后只剩下了一片看起來干燥卻又濕噠噠的沙灘。
喬婉的腳底鉆起一陣寒意,讓她不寒而栗的并不是這道聲音,而是他說的話。
原來你沒死……
原來你沒死……
原來……她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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