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和木月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那傭人退出去之后,喬婉這才面不改色地端著牛奶喝了一口。
“我還以為你是讓我來這里為你出氣,沒想到……”
沒有想到什么?
木月的嘴邊忽然多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喬婉淡定地將自己的視線撇開了一個角度,垂下了眸子。
司漠離開書房前的幾分鐘,他們還在因為莫家的事情而產生了不同的分歧并且爭吵著。
這個局面是她早就預想過的,可是等到喬婉真正面對的時候,卻又有些排斥和反感。
她并未將自己和司漠爭吵的事情告訴木月,她和司漠兩人之間的事情,不應該牽扯到太多的人。
木月端莊地坐在沙發上,或許是這里的氛圍讓她有些緊張。
若是在自己家里的書房,指不定她懶散地靠在上面,慢慢地品嘗這酒的美味了。
木月放下酒杯,直入主題,
“調查了那么久,還差點暴露了我們兄弟的位置,總算是將莫家下一次運往其他地區的du品時間給查了出來,
你既然決定對莫家動手,現在已經是個好機會了,接下來,你想要如何?”
如今蘇政和海域鑒只要一調查莫家藥品確實私自攜帶du品出海運往其他地區,這對莫家來說,可是致命的事情。
莫家更是能夠因此倒臺消失在蘇區這個地方的歷史舞臺上。
“原計劃進行吧,不需要太過于激進,怕引起懷疑。”
喬婉淡淡地說道,雖然已經引起了司漠的懷疑。
木月深深地看她一眼,見她面色如常,便沒有再多想,
“上次的事情你讓我告訴二姐,后來二姐告訴我,那批藥品,并沒有運往蘇區,在南區和蘇區邊境的交界處,被司漠給攔截了下來。”
司漠也插了一手在里面?喬婉有些詫異,也就是說,司漠其實知道莫家會偷偷地在藥品運輸中暗藏毒品?那他為什么還這樣放縱莫家?
喬婉滿心的疑惑,很多的問題此刻聚集在她的腦海中,她似乎忽略遺忘了很多的事情。
喬婉送木月離開之后,站在玄關處許久,到后來,忽然苦笑了一聲。
轉身,目光抬起,腳步頓住。
站在幾步遠的男子一如既往的俊郎風清,只是眼底有些她看不清的復雜光芒。
喬婉垂下眸,準備便樓上走去,手忽然被拉住,這次拉的是左手。
即便是知道喬婉的左手沒有受傷,但司漠的力道還是放輕了很多。
喬婉側目看他,
“我已經叮囑過木月了,你可以放心了。”
她輕輕地掙脫開司漠的手,神色冷清地上樓,司漠如何表情,她不再看見。
后者依舊站立在原來的那個位置,空了的手輕輕地握了起來,低眉,掩眸,和喬婉背道而馳。
接下來的幾天,喬婉果然沒再有動靜,偶爾吃了早餐便出門去醫院看南星,司漠似乎打過招呼,這圣彼得堡上上下下,均未攔住她的行蹤。
看完南星之后,便去灰色酒吧擦杯子,灰色酒吧這段時間來一直沒有營業,懸掛在杯架上的不少玻璃杯子都積了灰塵。
喬婉在灰色酒吧一呆便是一天,然后在司漠回來之前趕回圣彼得堡。
當然,并不是為了讓司漠擔心,而是不想見他而已,在司漠回來之后,傭人每每告知司漠,喬婉要不是吃了晚餐睡了,要不就是沒有吃晚餐睡。
司漠打開臥室門,后者小小的身影側臥一邊,身后有些大幅度的空位。
房間這樣安靜,她只占據一個小小的地方,顯得冷清寂寥了些。
他也知道有時候喬婉沒有睡著,摟她一起入睡時,明顯感覺到了她不一般的動靜。
她并未拒絕司漠的靠近,可這樣疏離冷漠的態度,讓司漠有些許無奈。
……
一間黑暗的房間內,沒有開燈,周圍都是黑漆漆的,中間的桌子空蕩蕩,只擺放了一臺電腦,此刻電腦正呈現著開機的狀態。
在電腦的面前,站著一個陌生的人影,人影隱藏在黑暗中,電腦上明明滅滅的光芒在空間里閃爍著虛弱的光芒,卻并不能看清楚人影的樣貌。
屏幕閃爍著藍色的光亮,幾秒鐘之后,忽然一陣閃光滑過,閃光之后,電腦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該女子坐在輪椅上,年紀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眼睛清澈明亮,眉眼乖巧,只是嘴角邊攜帶著一抹玩味陰狠的笑意。
這個女子,給人一種極具欺騙性的感覺。
要是喬婉此刻在這里,一定能夠認出,這就是自己曾經十分熟悉的蘇露。
蘇露出現之后,站在電腦屏幕前的人影身形微微晃動了幾分,幾秒之后,蒼老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響起,
“蘇露小姐。”
“事情都辦好了?”
蘇露看著電腦屏幕上的一團黑影,笑著問道。
“是,蘇政已經在著手調查喬婉和灰色酒吧,海域鑒和陸域鑒也已經出手了。”
“辦的好。”
蘇露嘴邊的笑意更加深刻了一些,對面的人影遲疑了一會說道,
“可是小姐,針對喬婉的證據未鑿,只怕會有這里困難。”
“你是說莫安月的事情?”
“是,現在蘇區上下都將矛頭轉到了莫家的身上,沒有人敢懷疑喬婉。”
“呵,這司漠護人護的還是挺厲害的,我聽說蘇區莫家出了藥品運du事情?”
“是。”
人影回道。
蘇露露出了一個不屑且嘲諷的笑容,低聲自語道,
“喬婉啊喬婉,你還說你聰明,莫家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倒是不嫌亂,還趕著給自己添嫌疑。”
清澈明亮的眼底有了一絲冷酷的笑意,蘇露思索了一會,從輪椅上直起了身子,
“去吧,把消息放出去,就說莫安月是喬婉殺的,蘇政的墜海警車,也是喬婉派人干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蘇政沒有證據,洗清她和灰色酒吧私藏蘇政物資的嫌疑。”
“可是蘇露小姐,這幾日蘇政已經在加緊調查,卻依舊沒有任何的證據來證明喬婉的所作所為,更何況,喬婉的背后還有一個司漠,怕是,不能起到作用。”
該人影擔憂地說道。
“要是在絕對的證據面前,司漠還有那個能力護著喬婉,那我才真是佩服了他。”
蘇露不屑地說道,對面的人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是他并沒有質疑蘇露的話語,說道,
“那,蘇露小姐,莫家……”
“這些沒用的廢物,留著干什么?要是還能夠在對付喬婉時起到一些作用,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蘇露擺手,
“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
她既然這樣子說了,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影很快點了點頭,退后兩步關了電腦。
電腦屏幕再次恢復了藍光,蘇露將電腦藍光黑去,獨自一人身處空曠豪華的房間,歐式風格的窗戶外射進了花園路燈的光芒。
蘇露坐在電腦面前,清澈的眼底彌漫起一層頑陰的光芒,嘴角的笑容趣趣然。
喬婉,你以為我會這么輕易地收手嗎?我派出去的的人,身上都有行蹤記錄儀,我掌握你所有的證據,只希望,你要好好接著才是,可不要措手不及了。
畢竟,這一切,都是你教我的。
……
蘇政這些天發生的案子不少,即便全員出動,蘇政依舊是分身乏術,便分了一部分讓海域鑒和陸域鑒一起處理。
而分到海域鑒和陸域鑒的,正是蘇政警車墜海事故還有喬婉的事情。
莫安月涉嫌綁架喬婉,證據未鑿,蘇政還未結案,而前兩天又出了莫家出區藥品攜帶du品的事情,再一次讓蘇政將注意力對準了莫家。
如今莫家藥品工廠被封,等待調查,在結果還沒有完全出來之前,莫家就已經處于風口浪尖上了。
前兩個月有莫安成和蘇區銀行一事,如今又出了du品一事,眾人紛紛猜想,這莫家是不是要像謝家一樣倒臺了。
而眾人在議論著蘇區發生的各種不一般事情的同時,也將議論的重點扯到了喬婉的身上。“我都懷疑這是不是喬婉干的,蘇區最近,可是倒霉了很多事。”
“這可不能亂說,喬婉不也是受害人啊?”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說是莫安月綁架了喬婉,可怎么莫安月死掉了,喬婉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是啊,而且你們沒有發現,這喬婉一回到蘇區,莫家就開始倒霉嗎?指不定真的是她干的。”
“算了,沒有證據,我們還是不要亂說了。”
其中一人說道,幾人又相互牽扯了一番,然后便揭過了這個話題。
大家也只是說說而已,畢竟要廣泛地發散一下自己的思維,順便打發一下無聊的日子。
蘇區市民們平靜的生活依舊在繼續,而此刻的海域鑒,則是正在盡心地調查著蘇政警車落海事件。
經過今天的搜尋,海域鑒終于找到了落海的蘇政警車,并且派遣了下海的潛水人員查看警車內的情況。
撈上來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派遣下海的潛水人員只能現將車子的受損情況匯報了上去。
蘇政的警車在墜入海面之后,玻璃已經被水壓破碎,車內的駕駛座上的人員皆是因為被安全帶捆綁著而沒有被海水沖走。
從他們身上的制服和警牌來看,正是負責運送安度的兩位蘇政警官。
而車廂內還有一具被海水泡的發白發脹的尸體,經過辨人,正是安度。
潛水員在海內仔細地查看著,他們的眼睛還有記憶力,均是海域鑒精英人員中的佼佼者,在離開海水回到陸域鑒之后,他們將會將自己所看到和觀察到的完整且一字不差地敘述出來。
“車子輪胎受過槍擊,輪胎爆炸,車子才會失控,沖撞開欄桿落進海面,另外,車廂內的安度在墜海之前已經死亡,致命傷是太陽穴的一槍,子彈的徑口需要經過調查才能最終確定是那種車型。”
潛水員說道,并且將自己在水下拍攝的照片遞了上去。
聽見他的話,在場的陸域鑒人員并沒有噶鬧一絲的輕松,反而是變得無比凝重了起來。
事情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更加嚴重,要是照這樣看來,明顯是有人想要殺人滅口,斬草除根。
死了一個安度并沒有什么稀奇的,重要的是,竟然犧牲了兩個蘇政的警官。
這不關事從輿論上來看,還是蘇政官方,可能都會將這件事情調查到底,不會善了。
墜海的蘇政警車已經找到,海域鑒將報告呈報上了蘇政,并且經由蘇政通過官方新聞,想蘇區社會宣告這些事情。
蘇政的警車是被人惡意打破輪胎才導致墜海的。
從一定程度上來看,這已經是恐怖襲擊事件,并且在蘇區人民的心中引起了公憤。
蘇區上下熱烈呼議海域鑒和蘇政徹查此事,并且將幕后黑手繩之以法。
作為蘇政和海域鑒的官方代表,蘇政局長古遠和海域鑒掌權人司漠明確表示,將會徹查此事,還犧牲的蘇政警官一個公道。
安靜的客廳內,喬婉關注著今日的蘇政新聞,正好看到了上面的報道。
心中不由一緊,眉心狠狠壓下。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蘇政的警車竟然是被人惡意打破了輪胎才導致墜海的,可是,到底是誰干的?是阿奇嗎?
喬婉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壓下了心中的不安和煩躁,撥通了電話。
“喂,木月,今天的新聞,看了嗎?”
電話接通之后,喬婉便直入主題。
電話那頭,木月并沒有直接地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語氣比她還要沉重,
“喬婉,阿奇失蹤了。”
失蹤了。
喬婉驚愕地抬頭,腦海仿佛是一團煙花一樣炸裂開來,身后傳來喚“先生”的聲音,她茫然地轉頭。
看見司漠正從玄關門口進來,喬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間,她記得,這個時候,司漠還沒有下班。
喬婉的舉動盡數地落在了司漠的眼中,心中的怒火忽然間就升騰了起來,目光灼然地落在了她身上,似乎要在她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梅司,幫我準備些東西,這幾日,我不回來了。”
司漠說道,卻是起身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他最后吩咐梅司說的話,讓喬婉一怔,愕然地抬頭看著司漠。
梅司站在一旁應了一聲“是”,然后便去執行司漠所說的了。
“喬婉。”
電話那頭傳來木月疑惑的聲音,
“你不會是出事了吧?”
“沒有,我先掛了,有點事。”
喬婉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咬了咬牙,然后朝著書房走去。
忽然被掛斷電話的木月看著恢復了首頁的手機,剛剛準備說出的話,也被堵在了喉嚨里。
她想要告訴喬婉,她從北區帶來的那把槍,不見了。
……
門敲了三下之后,里面傳來了冷漠的“進來”的聲音。
站在書架前尋找著資料的男子轉身,看見是喬婉的時候,身形有一瞬間的僵硬,而后,他合上手中的書,看著喬婉。
喬婉走近他,看見桌面上的電腦開著,
“你,要去哪?”
喬婉開口問道,竟然第一次感覺自己問出這話時是無盡的心虛。
或許是這幾天她和司漠的冷戰,也或許是,今天看見的新聞。
“海域鑒,蘇政的警車已經確定了墜海原因。”
司漠回答。
喬婉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因為她剛剛看完這個新聞。
“這幾日,或許會有點忙,所以不會回來了。”
司漠解釋道,聲音竟然是緩和了下來。
喬婉低下了頭,沒再說話。
司漠低頭看著自己的書,幾分鐘之后,梅司的聲音在書房的門口響起,
“先生,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嗯。”
主仆之間一問一答,喬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有些憤怒梅司的出現。
司漠放下手中的書,似乎是打算離開,喬婉伸手拉住他,后者一愣,忽然聽見喬婉輕聲地說道,
“能不能,吃了晚飯再走?”
喬婉低著頭看不見司漠的神情,然而站在她面前疑惑的男子在一愣之后,卻忽然輕輕地笑了起來。
漂亮墨黑色的眼睛微微地彎起,卷長的睫毛覆蓋住他眼底的笑意,笑的這樣的明亮,仿佛連眼睫上都要沾染了細碎的光芒一樣。
“我只是去取個東西。”
他說道,聲音中竟然夾雜著一絲愉悅的笑意。
喬婉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著他,然后有些無措地松開了自己的手,
“哦,哦。”
她一連說了兩個哦字,然后退開了兩步。
后者忽然伸手攬住她的后腰,喬婉茫然地抬頭,只見一張俊美無雙的笑意臉龐壓下。
這一吻當真是悠遠綿長,喬婉的氣息鼻息全部有著此刻擁抱著自己男子的存在。
有些緊張地顫動了一下自己的眼簾,幾秒過后,喬婉卻是閉上了眼睛,抬手擁抱著面前男子的腰身,迎合的舉動讓男子的心中盈滿歡喜,更是纏綿地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畢,兩人的距離輕輕地拉開了些許,鼻息之間相互纏繞著,喬婉看著司漠,司漠也看著喬婉。
“我去取東西。”
司漠說道,后者點了點頭,退開了兩步。
司漠離開書房,喬婉依舊還站在原地不曾動,書桌上的電腦忽然間響了一聲,有郵件傳來。
喬婉轉頭看去,一眼看見的,卻是郵件來源的方向,是……帝京。
帝京傳來的資料,什么事情,竟然需要司漠動用帝京那一方的人。
喬婉斂眸,點開了那封郵件,只見上面寫的是78jk槍種類型的資料以及這種槍的去源。
78jk槍。
漆黑的眼瞳中閃過了一絲詫異,這個槍的名字自己并不會陌生。
78jk槍是現今世界上最為先進和具有攻擊性的一種槍,這種槍可以作為遠程射擊和近處攻擊,因為它的飛行速度無人能比,而因為槍身和內部設計的原因,在開槍射擊時,發出的聲音極為地獨特和輕微。
而聲音之所以輕微和獨特,其中一個原因,還是因為它的子彈。
78jk槍的槍口不同以往的槍口直徑,它比普通的槍口直徑略微小幾毫米,因此子彈的制作也不一樣,速度更快,殺傷力更強。
但是這種槍,現在并沒有在軍火場上流通,世界上擁有的人也不過十個,而北區的蘇家,就占了七個,因為,控制這種機械軍火在整個帝國地區流通的,就是北區蘇家。
在來蘇區之前,大哥曾經給了兩把給自己和木月。
司漠,查這個做什么?
喬婉滿心的疑惑,而就在這時,書房外傳來了腳步聲,她慌忙退出,并且朝著外面走去。
晚餐的過程十分的安靜,喬婉坐在司漠的身側,低垂著眉眼安靜地用著晚餐。
面前的碟子時不時被人補充上一些食物,不疑有他,又是司漠。
在后來的幾天時間里,司漠果然再沒有回到過圣彼得堡。
所有的案件都在有條不紊地調查和進行著,然而在蘇區的某家醫院,卻上演著驚心動魄的一幕。
醫院里,許言七告訴南星,他的手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南星對這個冷冰冰的醫生表示了感謝,雖然后者對此并不熱衷。
醫院的某一層病房樓層,忽然間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媽!救我,救我!”
凄厲的聲音聽得人心一顫一顫,在忍不住動容的同時,也在好奇著這一層病房到底住的是誰。
“哎,不就是謝家那個發瘋了的女兒謝靈嗎,聽說受到了驚嚇,神經失常了。”
有知情人說了一聲,解開了大家的疑惑。
于是大家便都恍然大悟地點頭,然而忌諱地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謝家在前幾天剛剛破產,謝家掌權人因為犯法太多,已經被蘇政給拘留調查了,在事情結果還沒有出來之前,只能先扣著,謝家一下子陷入了低谷當中。
如今的謝家,只靠著以為謝家的大公子謝霖運撐著。
要說這謝霖運也真是夠可憐的,從蘇區年輕有為的翩翩公子,一下子變成了落魄的窮小子,不僅僅如此,還要照顧年邁的母親和發瘋的妹妹。
此人此事,讓每一個聽說過的人都忍不住一陣唏噓。
而此刻,謝靈所在的病房內,謝靈正努力地縮在了角落里,披頭散發地抱著枕頭,不愿意任何人的靠近。
謝母站在一邊,一雙手無助地伸著,似乎想要安撫一下自己的女兒,卻因為她的排斥和如今的精神狀況而不得不停止。
原本打扮得體,化著精致妝容的臉龐,此刻也已經是一片憂愁和哀傷,頭上白發漸生,仿佛蒼老了十幾歲一般。
看著角落里的謝林,謝母心痛無奈,只能叫著,
“靈兒,我的女兒。”
謝母一靠近,謝靈便情緒激動起來,叫著,
“媽!大哥!救我救我!有人要殺我!”
得到消息的謝霖運趕緊趕來,見到的便是一副這樣的畫面,他同樣心疼和無奈,只能和謝母一起,試探著靠近謝靈,驅散她的戒備。
“靈兒,乖,我是大哥,沒有人要害你,沒有人要害你。”
或許是謝霖運的安撫起到了作用,謝靈的情緒漸漸和緩下來,但是看見有人靠近,卻還是抱著枕頭哭訴道,
“哇,不要過來!不要殺我!”
“靈兒,沒有要殺你的,乖,母親和大哥都在這里。”
謝母說道,渾濁的眼睛淚珠一串一串地往下掉。
謝靈瘋狂地搖頭,
“不不不!是喬婉!喬婉會殺了我的。”
“靈兒,不要胡說。”
“我沒有胡說,莫安月死了,莫安月死了,喬婉也不會放過我的,更何況,更何況,我還知道了她的秘密,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謝靈搖頭說道,神色渙散。
謝母只以為她在瘋言瘋語,謝靈忽然握住了謝母的手,
“媽,媽,救我,我不想死。”
被謝靈當做救命稻草一樣抓住,謝母一邊心疼著,一邊哭著安撫著謝靈,
“乖,媽一定會救你的,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不不不!”
謝靈忽然間有猛然間推開了謝母,喃喃道,
“不,你救不了我的,喬婉太厲害了,媽,莫安月死了,一定是她殺的,她一定也會殺了我的,她不會讓我把她當初殺了司漠的人才能活下去的事情說出去的,一定不會的。”
謝靈瘋狂地搖頭,并且重復著最后的幾個字。
謝母和謝霖運內心同時一震,想要說些什么,忽然間,謝靈又開始發起瘋來,謝母和謝霖運只能先顧著謝靈。
在謝母和謝霖運的耐心安撫之下,謝靈終于安靜了下來,并且睡著了。
睡著之后的謝靈,不見醒來時的瘋癲,如同一個嬰兒依賴著母胎一樣,握住了謝母的手。
謝母一邊拭去了眼角的淚水,一邊嘆著氣。
身邊的謝霖運將手掌落在謝母的肩膀上,
“媽,放心吧,我一定會治好妹妹的。”
“霖運,真是苦了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早就應該撐起這個家了。”
謝霖運搖頭,謝母悲傷的眼中終于有了一絲欣慰,
“現在,你和靈兒,就是我最大的精神支柱了。”
“放心吧,媽,一切都會好的。”
謝霖運說道,
“時間不早了,我要去上班了。”
“媽送送你。”
謝母說著就要起身,謝霖運說道,
“不了,你還是在這里陪著妹妹吧。”
“她剛剛睡著,一時間不會醒的,媽已經好久沒有送你了。”
謝母如此堅持,謝霖運也沒有辦法,只能妥協。
兩母子離開醫院的病房,而就是這一離開,拉開了蘇區蓄謀已久的風云大幕。
……
溫暖的陽光從人們頭頂上的蒼穹射下,溫暖照耀在人們的身上,街道兩旁的樹木枝葉搖晃著,樹蔭在明亮的地面上斑駁。
忽然間,從蘇區海域方向而來的一陣涼風吹過,竟然讓路邊上的行人感覺到了一陣涼意。
眾人有些驚奇于剛才那一陣風帶來的觸感,一般疑惑地低估,
“這是秋天要來了?怎么忽然覺得有些冷?”
海域鑒的門口,陽光在樓頂的檐角被切割成一片,像是一塊光影朦朧的光布漂浮在空氣中一般。
若是看得仔細一些,還能夠觀察到空氣中飄揚的塵埃顆粒。
一道修長的人影忽然之間從陰影當中走了出來,矜貴的氣質在溫暖光和下顯得越發的風華蓋世,高不可攀。
這人影立在光影之中,穿著簡單低奢的白色襯衫,俊美深邃的五官在陽光下蒙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
然而那雙墨黑色的眸子,卻好像會古潭中蘊藏了千年的寒冰一樣,隱隱蕩漾著清冷如雪的光芒。
俊秀的眉宇皺起,深邃的眼眸中,隱藏著凝重和隱忍。
“流落到蘇區的78jk槍支,除了先生您擁有一把,還有一把,是落在了灰色酒吧的喬婉小姐的手上,在一個星期前,喬婉小姐曾經用過這把槍。”
冷漠的匯報聲音還回想在耳邊。
站在陽光下的男人忽然間抬起了眸,望著不遠處的陽光,涼薄的唇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蒼白之色,幾秒之后,他垂下來頭。
杜松將車子開到了司漠的面前,
“先生,昨天晚上,謝家那位發瘋的大小姐,跳樓死掉了。”
杜松說道,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后座上神色淡漠且無動于衷的司漠。
后者并未回應他的話,杜松也不再開口,安靜地開著自己的車子。
先生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好,還是將他送回圣彼得堡吧。
杜松這樣想著,也這樣干了。
車子停在圣彼得堡的鐵門前,司漠下車,梅司等傭人得到了消息,早早出來迎接,
“先生。”
“婉婉呢?”
“夫人在馬場。”
傭人低頭說道,司漠的目光投向了馬場的位置,忽然間抬步朝著馬場的位置走去。
高爾夫球場的背后,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原,溫暖且且柔和的風吹過草場,傳來了清新的青草味道。
司漠站在一處山坡的草地上,目光所及處,只見寬曠的馬場上,一位身著紅色騎馬裝的美貌女子騎著黑森林馳騁在馬場上。
耳邊的風吹起了她臉頰兩旁的頭發,俏麗的小臉,是一派絕姿容顏,精致漂亮的眉眼回顧盼生輝,清湛的眼瞳中閃爍著堅毅的光亮。
她的身軀貼服在馬背山,落在了面前高高的跨欄上,快要靠近跨欄的時候,她忽然間一牽韁繩,那黑色矯健的黑森林前蹄子一揚,身形跳躍而起,直接跨過著高高的跨欄。
接下來的跨欄,亦是如此,整整五個跨欄,盡數被她成功地跨過,騎著馬闖到了終點,馬背上的女子一牽韁繩,將馬調轉過來。
這一下,司漠更能夠清楚地看見女子的容顏和神態,當真是驕傲恣意,神采飛揚到無以復加,就好像是天生驕傲的貴族公主一般,美艷的這樣的風華,讓人側目心動。
喬婉掌控好身下的黑森林,一抬頭,忽然看見了不遠處山坡上站立的人影,他的身邊,還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
“司漠。”
喬婉很快認出此人是誰,小臉上忽然揚起了一抹生輝的笑容,她驅馬跑到了司漠的面前,坐在馬背上,揚著精致白皙的小臉,笑問他,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
司漠回答,又說道,
“但是看了一場精彩的表演。”
這場表演,說的自然是喬婉的馬術,后者的臉上笑意更加深刻了一些,看吧,顯然,面前男子的夸贊,讓她有些心悅。
“司先生,要比試比試嗎?”
喬婉示意了一下,當初回來的時候,喬婉便想要和司漠比試比試馬術,只是時間過了這麼久,卻被許多的事情耽擱了。
“下次再說,帶你去個地方。”
司漠說道,朝喬婉伸出手。
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在陽光下顯得白皙秀美,指尖泛著圓潤的白色光芒,仿佛是一件高不可攀的藝術品一樣。
而此刻,這雙藝術品,是她的。
喬婉笑著遞出了自己手,搭在男子的掌心,后者輕輕握住,喬婉翻身從馬背上躍上,身子卻輕而易舉地被男子托抱住。
“你要帶我去哪?”
喬婉問道,
“到了就知道。”
司漠回答,他很少這樣賣關子,喬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后者握住自己的手,掌心溫暖有力。
直到看見了一排排的射擊靶子,喬婉這才知道,原來司漠是帶來來了比賽的射擊競技場。
“原來你要帶我來打槍啊。”
喬婉說道,已經走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上面擺放著各種類型的槍,還有子彈。
“竟然是真槍。”
喬婉有些驚訝。
司漠說道,
“這里是海域鑒和陸域鑒的人訓練的地方。”
喬婉朝著周圍一看,果然看見了競技場的外圍站了不少身著海域鑒或者是陸域鑒制服的人。
“我們不會占了他們的位置?”
“不要緊。”
司漠說道,喬婉點頭,摸著上面的槍,直接拿了一把,裝上了子彈,然后對準了五十米開外的射擊靶子。
直接“嘭”的一槍,十環。
喬婉挑釁地看向司漠,看見后者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和欣慰。
“怎么樣?”
“不錯。”
司漠淡淡地說道,喬婉不屑地撇撇嘴。
直接所有的槍都用了一遍,神情無感。
“試試這把。”
司漠遞給喬婉一把黑色的槍,喬婉接過,到手的分量有些沉重。
“這么好的槍?用來練習不是可惜了。”
喬婉掂量著手中的槍,司漠笑道,
“對于槍手來說,起決定性作用的,可不是槍。”
“至少也是有點用處的。”
“你怎么知道它好。”
“摸也摸的出來,更何況,這78jk槍,可是采用世界上最先進的技術制作而成的,不管是射擊還是殺傷力,絕對一絕。”
喬婉舉著手中的78jk槍,瞇著眼睛聚焦著遠處的靶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怎么知道這是78jk?”
她并未看司漠,此刻司漠忽然認真的聲音響在了自己的耳邊,執槍的手忽然間一頓,眼簾抬起,清湛的眼瞳中閃過異樣。
她轉頭,看著司漠,后者神情認真,定定地看著自己,涼薄的唇緊抿著,眼中的光,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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