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喬婉沒有感覺錯,這種驕傲,應該是針對自己的。
左心,帝京左家的人?
喬婉在自己的腦海中搜尋了一下帝京左家的人員信息,確實記得帝京左家有一位千金小姐。
要是沒有錯,應該就是喬婉面前的這位了。
只是,她實在不清楚帝京的司家和左家是否交情匪淺。
但是聽梅司這樣說,年少時的司漠能和這左家的小姐在一起,想來應該是交情不錯的。
但是不管怎樣,喬婉對這個左心實在是沒有任何的感覺,她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算是盡一下地主之宜般說道,
“你好。”
左心將自己驕傲的下巴撇開,視線錯過了喬婉,漂亮的眼睛里一閃而過的輕蔑和忽視。
喬婉沒能忽略她的高傲,仿佛自己來自帝京,生來尊貴,來到這蘇區小地方小人物已經是屈尊降貴了一般。
這種從骨子里透露出來的高人一等讓喬婉覺得有些可笑,也有些認為面前的女子太過稚嫩。
她沒有理會左心,直接走到了餐廳的方向取了一杯水,獨自飲著。
身后傳來了梅司尊敬柔和的聲音,
“左心小姐,您請坐。”
“司漠什么時候回來?”
“快了,先生應該在路上了,左心小姐,你可要吃點什么?”
梅司寬慰著這位左心小姐,對待她,當真是比喬婉這位圣彼得堡的準女主人還要上心。
喬婉的眼中劃過一絲嘲諷,將杯子放下,說道,
“梅司。”
梅司正在和左心說話,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喬婉提聲又喚了一聲,她才看向喬婉。
“喬婉小姐。”
“我餓了,準備午餐吧。”
喬婉說道。
梅司看了一眼時間,說道,
“先生還未回來。”
“不等他了,做好了,送書房吧。”
喬婉淡漠地丟下了這句話,無視了震驚的左心和不滿的梅司,徑直地朝著樓上書房的位置走去。
轉身之后,她的眼底凝滿了一層嘲諷和冷光。
喬婉就這樣離開,左心驚訝地看著她,心底有些不安,她問著梅司,
“她是回自己的書房嗎?”
雖然她沒有來過蘇區,可是她卻十分清楚司漠將自己的空間看的尤為地重要,書房,臥室這樣的地方,一般人不能輕易進入。
她之所以不安,就是害怕,喬婉去的,是司漠的地方。
左心看著梅司,梅司回道,
“這里只有一間書房,是先生辦公用的。”
什么……
左心白皙的臉上血色忽然之間褪散了幾分,腦袋轟隆隆的翁鳴聲。
去的是司漠的書房,為什么她可以進去,憑什么她可以進去?司漠知道嗎?還是她同意的?
梅司看見左心忽然變得蒼白的臉色,這樣的魂不守舍,清楚地明白這是為了什么,她不由開口說道,
“左心小姐,你也別想那么多,先生和她,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
“真的嗎?司漠是不得不娶她的嗎?”
左心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仿佛梅司是救命稻草一般。
梅司點點頭。
“可是,司漠這樣厲害,何必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喬婉這樣的人,怎么配得上司漠?”
左心依舊是滿心疑惑,心中甚至是有些憤怒。
在她看來,司漠是天之驕子,名門貴族,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才能謀略,就算是在帝京,那都是獨占魁首的。
帝京有多少人和家族將司家繼承人司漠作為帝京貴族的楷模和榜樣。
這樣驕傲而風華絕代的人怎么能夠娶一個小小蘇區的卑微女子?這不是玷污了司漠的身份嗎?
“先生當初來到蘇區,多受限制,這喬婉曾經是先生的助手,后來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先生娶她,也不過是為了她的那一份情誼而已。”
梅司說道,見左心依舊是一臉的困惑,便又說道,
“事情說來話長……”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梅司向左心講述了喬婉的身世以及喬婉如何死而復活之后成為了先生的太太。
這中間的事情,梅司只挑了重要的事情講,半個小時下來,左心已經自認為自己熟悉了這個喬婉。
聽完之后,并沒有任何的憐憫和動容,有的只是對喬婉的憤怒和不屑,
“這喬婉真不要臉,竟然冒充別人的身份,還害死了她的姐姐。”
左心的聲音有些大,慌忙地抬頭看著樓上書房的動靜,一邊告誡著左心,勸慰道,
“左心小姐,小聲點。”
“縱使喬婉當司漠助手的時候幫了司漠很多,可是司漠要念著這一份情誼保護她,也不一定要娶她,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蘇區就是了。”
左心憤怒地說道,依舊是為司漠不值,娶了這樣一個蛇蝎心腸的女人,
“她這樣歹毒,不知道怎樣利用司漠和欺騙他,司漠一定是被她蒙蔽了。”
梅司不敢質疑自家的先生,又看了一眼時間,說道,
“先生快回來了,左心小姐,我去準備午餐。”
“好。”
左心點點頭,梅司朝她點頭彎腰離開,她這又重新坐在了沙發上。
獨自思考消化的一下梅司對自己說的話,左心看向走廊的方向。
喬婉是嗎?我來了,看司漠還留不留你!
她咬住內唇,依舊是沒有辦法放下剛才喬婉那隨意地說出自己去書房的事情。
司漠和她共用一個書房,那睡覺呢?也是一個臥室嗎?司漠和喬婉,是睡在一起的?
左心越想越焦急,干脆直接起身,朝著二樓的臥室走去。
司漠回來的時候,客廳一片安靜,他走進玄關處,并沒有看見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梅司聽見動靜從廚房的方向出來,
“先生。”
“婉婉呢?”
司漠問道,梅司張了張口,正準備回答,就看見司漠直接朝她擺了擺手,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了。
梅司的話就這樣卡在了喉嚨里,想一想,先生應該是去了書房,便沒有多想。
她朝著客廳的方向看了一眼,“咦”了一聲,
“左心小姐呢?”
……
司漠直接去了二樓的臥室,喬婉如果沒事,便不怎么會離開臥室,這樣宅可不行。
司漠無奈地想到,手還沒有接觸到門把,就聽見門啪嗒一聲自己打了開來。
站在門內的女子年輕美艷,卻不是自己熟悉的人。
她是誰?怎么會在自己和喬婉的書房里?喬婉呢?
司漠的目光掠過面前的這個女子朝里面看去,只見房間內空蕩一片,根本沒有喬婉。
喬婉呢?
只是短短一瞬的功夫,男子已經狠狠地皺起了眉頭,俊秀的眉宇間壓下了一片陰霾。
站在門內的左心看見門口的人時,整個人是緊張惶恐的。
畢竟自己作為一個客人,竟然在主人家沒有允許的情況下私自進了別人的臥室,這是極為不禮貌,也不符合她作為帝京貴女的身份。
“司……司漠。”
左心結結巴巴地說道,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臟不安地跳動。
一開始緊張還沒有壓下,她卻感覺更加地強烈了,可是這一次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面前的這個男人給予的。
六年不見了,當初風度翩翩的少年已然長成了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
一樣的風華蓋世,讓她心動。
司漠看著面前明顯變得激動的女子,眉頭皺的更深了,
“你是誰?”
什么?仿佛是一盤冷水當頭澆下,左心的滿腔悸動此刻盡數湮滅。
臉上的血色褪散,比剛才面對喬婉時還更加蒼白幾分,
“我……我是左心。”
“左心?左家的人?”
“嗯嗯。”
左心點點頭。
“你是左情的妹妹?”
左心再次點了點頭。
司漠總算是想起來了,可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的其他情緒,眸光依舊是冷淡的,
“你在這里干什么?”
左心滿懷希望的光芒再次消失殆盡。
就在這時,走廊處傳來了腳步聲,不急不緩,顯示著主人家漫不經心的態度。
走來的女子穿著一身簡單的家居服,手中捧著一本書。邊走邊看,忽然間抬頭看了一眼,然后腳步聲就停下了。
是喬婉。
喬婉疑惑地看著站在臥室門口的司漠,還沒問他站那里干什么,就見門內走出來一人,正是自己不久前見的左心。
左心,和司漠,在她和司漠的臥室門口干什么?難不成,關系已經好到了才剛見面就帶著人參觀臥室?
喬婉放下了手中的書,平淡的目光已經漸漸地凝聚了一層冷意,定定地盯著后者。
司漠一看喬婉的眼神變了,便知道她想錯了,墨黑色的瞳眸掠過一絲慌張,直接抬步朝著她走來,
“婉婉。”
他直接抱住了喬婉的腰,將人攬進了懷中,
“我剛回來,你去哪了?”
喬婉的下巴擱在司漠的肩膀上,看見了司漠的背后,左心露出了憤怒嫉妒的目光。
她站在不遠處,看著擁著喬婉的司漠,目光卻是狠狠地瞪著喬婉。
她在生氣,在嫉妒。
喬婉平靜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下午南星出院,我要去接他。”
司漠一怔,想要說些什么,就聽見喬婉說道,
“我自己一個人去。”
于是所有的話都停在喉嚨里。
司漠抿唇,良久,緩緩道,
“好。”
“用餐吧,我餓了。”
“嗯。”
司漠松開她,手卻無比自然地順到了喬婉的掌心,將她握住,一起朝著樓下走去。
他們走的這樣的自然旁若無人,完全忘記了還有一個左心。
午餐的過程十分的安靜,喬婉和平時一樣坐在了司漠的旁邊,對面便是左心。
過程中司漠時不時為喬婉夾取菜市,一舉一動,都引起了對面左心的注視。
喬婉垂眸吃著面前的食物,即便左心的目光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戳幾個洞出來,她依舊吃的面不改色。
午餐用罷,喬婉便離開了餐桌,司漠隨她而動,
“我讓杜松送你。”
“不用了。”
喬婉拒絕,清冷的目光落在客廳中的左心身上,她抿唇,伸手拉近司漠,靠近他的耳邊,
“你的青梅竹馬初到,你還是好好地顧著她吧。”
呼出的氣息縈繞在耳邊,溫溫熱熱的,可司漠卻輕輕地皺起了眉頭。
青梅竹馬?
他想要說些什么,卻見喬婉已然后退了一步,盯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
司漠看著喬婉毫不留情地離開,墨黑色的眸子隱隱閃動著。
片刻之后,他壓下了唇,一股森然之氣在他眼底涌現。
……
許言七下班經過經過護士站的時候,旁邊的兩個小護士正在輕聲地低估著,
“唉,又要去看那個謝夫人了,她真的太難纏了,見誰都見喬婉。”
聽見喬婉的名字,許言七不由停下了腳步,
“是啊,還一個勁地罵喬婉賤人,你說這喬婉到底是誰啊?”
“喬婉你都不知道?就是陸域鑒的掌權人司漠的妻子啊。”
一護士說道,一臉的驚訝和鄙夷。
另外一人晃然大悟,
“哦,就是那個死了又活了的喬婉?喬家的那個?”
“可不就是她嗎?”
“謝夫人的事情,和她有什么關系?”
“唉,謝夫人一直說是喬婉害死了她了兩個女人,說要喬婉償命呢。”
“謝夫人已經瘋掉了,她說的話哪里能信,哎呀,可憐了謝家的大少爺了,年紀輕輕,就經歷了這樣的巨變。”
“是呀,太可憐了。”
一護士忽然將話題扯到了謝家的謝霖運身上,另外一人的注意力便自然而然地跟著走。
許言七將她們的話聽了進入,忽然問道,
“那謝夫人現在在哪里?”
可憐的兩個小護士受到了驚嚇,見是醫院新來的冷冰冰的醫生,不由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變得尊敬起來,
“就在七樓,謝家人不肯將她送往精神病院,就在醫院里。”
許言七聞言,便直接朝著七樓謝母的病房走去。
還沒有靠近,許言七便在走廊里聽見了一聲聲凄慘的叫喚,
“喬婉!你不得好死!你還我女兒的命來!”
這樣充滿血淚和絕望的聲音,讓許言七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只見謝母的病房內,三四個護士和醫生一起正在按著發狂的謝母。
可憐護士們的衣服,頭發都是亂糟糟地一團,臉上欲哭無淚,悲哀著自己怎么分配到了這樣一個任務。
許言七看見其中一個醫生拿出了鎮定劑,直接往謝母的手臂上一扎,原本還發狂瘋癲的謝母,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主任,還是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吧,萬一她跑出人傷人怎么辦?”
其中一位護士揉著自己被抓傷的胳膊,可憐兮兮地說道引來了其他幾個護士的附和。
“唉,這件事情,等謝先生來了再商量吧。”
醫生嘆著氣說道。
眾人走出來房門,看見許言七,立馬敬色道,
“哦,許醫生,你怎么來這了。”
“我來看看病人。”
許言七說道,卻是朝著這幾人的背后看去。
背后正是謝母的病房。
幾位醫生和護士有些疑惑,看病人?這許醫生,怎么關心到謝家的人上去了?
但是他們也不不敢多問,只是說道,
“許醫生,這是個精神病人,因為女兒死了,受了打擊,會發狂咬人的。”
“沒事。”
“讓幾個人跟你進去吧。”
許言七看見幾位護士露出了恐懼排斥的神色,說道,
“不用。”
“那……”
“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你們先離開吧。”
“好吧,那許醫生自己小心。”
“嗯。”
等這些醫生和護士離開,許言七這才進入病房。
病房內,謝母躺在了床上,渾身綁滿了身子,她已經醒了過來,此刻一雙眼睛空洞無神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見到有人靠近,她的眼珠子也沒有任何一點的轉動。
“謝夫人。”
許言七看著她說道,后者依舊無動于衷,
“謝夫人,你剛剛,說喬婉什么?”
聽見喬婉這個名字,謝夫人終于有了一點動靜,她的眼睛猛然間睜大,似乎想要掙脫什么,口中發生了嘶啞的聲音。
喬婉竟然讓她如此激動。
許言七暗自想到,就聽見謝母說道,
“喬婉……她害死了我的女兒,我要讓她償命。”
“你的女兒,為什么是她害死的?”
許言七開口,謝母仿佛是有了知覺一般,目光盯著許言七,
“因為……因為我女兒知道了她的秘密。”
她神神秘秘地說道,
“就因為這個,她才要害死我女兒,她害死了好多人,好多人。”
謝母重復地說些好多人,茫然地像一個沒有神識的人。
許言七皺著眉頭,
“什么秘密?”
“是……是她活下來的秘密,她當初活下來,害死了好多人,她,她是個壞人,是個害人精!害人精!”
謝母說道,忽然間又變得瘋狂了起來,雙手不斷地在空中亂抓著。
許言七退后了一步,神色陰沉地看著她。
……
喬婉來到南星的醫院,后者正坐在病床上玩著游戲,聽見腳步聲,也不抬頭,只是說了一聲,
“姐,你來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
喬婉問,南星終于抬頭看她一眼,笑著露出了可愛的虎牙和酒窩,
“聽腳步聲啊。”
喬婉無奈地搖頭,見南星這樣開朗明媚,心情也不由放松了些,南星這樣,說明他的手恢復的不錯。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嗯。”
南星點點頭,收起了手機里的游戲,將手機裝進口袋里,雙腳一跳,便從床上躍了下來。喬婉喝止他,
“小心點。”
她可沒有忘記南星膝蓋也受了傷。
“已經沒事了。”
南星說道,在原地走了兩圈。
就在這時,許言七走了進來,
“要出院了是嗎?”
許言七問道,南星點頭,喬婉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許言七看著手中的病歷本,說道,
“出院了也要小心一些,近幾個月,不要拎重物。”
“知道了,謝謝許醫生。”
南星感謝道,許言七冷淡地應了兩聲,
“弄好了就去辦出院手續。”
“好。”
南星點頭,對喬婉說道,
“姐,我去吧。”
“好。”
喬婉點頭,看著南星離開。
病房內恢復了安靜,明亮的房間內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氣氛有些緊張怪異。
幾秒鐘難捱的煎熬之后,喬婉開口,
“南星的事情,多謝了。”
“不用客氣,先生吩咐的事情,我自然會完成。”
許言七冷漠地說道,淡漠疏離,藍色口罩遮掩了他冷峻的面容。
喬婉抿唇,沒再說話。
“喬婉!”
許言七忽然冷聲地叫了一聲喬婉,扯下了自己的藍色口罩,面色嚴肅冷峻,
“我問你一件事,你認真地回答我。”
喬婉愣愣地看著許言七,后者直直地盯著她,
“我問你,你當初,是怎么活下來的?”
這個問題這樣的猝不及防,喬婉眼睛猛然間一顫,視線有一瞬間的躲閃和慌張。
她張了張口,卻發現發不出一點聲音,許言七看著喬婉,執著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我……”
“前段時間,謝靈死了,在她死之前,一直念叨著幾句話,”
許言七打斷喬婉的遲疑,開口,
“她說,她知道了你活下來的秘密,你不會放過她的,是你殺了莫安月,她知道了你什么秘密?”
喬婉的心猛然間跳了起來,從背后鉆起的涼意讓她惶恐不安。
許言七步步逼近她,
“你能活下來,是不是因為背叛了先生和自己的同伴!”
眉心狠狠地一跳,喬婉驚訝地抬頭,看著說出這話的許言七,臉上的血色突然盡失,好像過了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沒有。”
“喬婉!”
“我沒有!”
喬婉大喊道,目光忽然之間變得猩紅了起來,眼底流光閃爍。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倔強又孤獨地如同一只受欺負的小獸,
“我沒有!”
她看著言七,再重復了一遍,這一次,她異常的堅決和肯定,并且在說完這句話之后,大步離開了病房。
身后,許言七的聲音響起,
“喬婉!要是你真的殺了他們!我不會放過你的!”
喬婉的背影匆忙,如此狼狽,如此落荒而逃。
離開了病房,在走廊上撞見了去而復返的南星。
“姐,你怎么了?”
南星扶住亂闖亂撞的喬婉,不解地問道。
喬婉見是南星,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沒事,我們回去吧,木月在等著我們了。”
……
喬婉和南星從醫院離開,灰色酒吧許久沒有營業,此刻里面看起來孤清冷漠。
木月看見南星回來,還沒高興一會,就看見了臉色蒼白的喬婉,連忙上前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喬婉只是搖頭,等自己緩和下來之后,這才詢問木月最近幾天的情況。
她已經幾天沒有離開圣彼得堡了,外界的情況只能靠手機知曉,可新聞報道大多片面,喬婉只能來問木月。
木月簡單地向喬婉說了一下最近的情況,莫家的事情蘇政還在焦頭爛額當中。
其他的事情反正都交給了司漠的陸域鑒,這其中既然牽扯到喬婉,蘇政眾人的意思是:反正也是司漠的妻子,便讓他自己去處理這些事情吧。
若是真的是喬婉干的,海域鑒和陸域鑒多多少少也會受到一點影響,到時候他們正好可以將蘇區的權力集中起來。
如果不是喬婉干的,那也沒有關系,海域鑒和陸域鑒替他們解決了這些難題,也得不到什么好處。
總之就是,到時候不管結果如何,蘇政都是置身事外一般,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喬婉聽完了這些,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蘇政的掌權者,也是個老狐貍。”
復雜的事情都讓司漠去做了,到最后,功勞到還要通過蘇政才能拿到。
蘇政的局長古遠,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還有莫家,蘇政已經調查了莫家的藥品工廠的各個程序,確定莫家在私自運du,莫家的股市,正在大幅度的下跌,蘇區銀行也受到了波及,瀕臨倒閉。
如今擁有蘇區銀行股份的人正在大幅度地拋售自己手中的股份,但是這其中,司漠和蘇政也有插手的意思。”
木月又說道。
蘇區銀行作為最大的私人性地方銀行,這么多年壟斷蘇區銀行產業,早已經讓蘇政官方不滿。
此刻蘇區銀行最大股東破產,蘇政怎么可能不瞅準時機出手。
將莫式的蘇區銀行,變成真正的蘇區銀行。
“莫家這次真的要倒臺了,聽說蘇政收購蘇區銀行,得到了上面的認可和指示。”
木月說道。
南星大概地估算了時間,說道,
“那大概就是在這幾天了。”
木月朝他點點頭,如果沒錯的話,應該就是了。
喬婉聽完木月的話之后,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她說道,
“看看能不能從蘇政的手中搶到蘇區銀行的股份。”
“大概有點困難,蘇政給出的條件十分地誘人,而且,那些股東們都抱著知道莫家這次要倒臺了,還不如買個面子給蘇政的念頭出賣了他們手中的股份。”
說起這個,木月便有些頭疼,喬婉凝眉,似乎是在思考著對策。
莫家因為這幾次的動蕩,莫家的生意受到了嚴重的影響,涉足的各個行業都碰了壁,閃了紅燈,連帶著莫啟玄和南區的莫家老大莫啟岳都受到了牽連。
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在莫家的身上,得到完美的體現。
莫家此時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莫北懷不去好好想著怎么挽留一下莫家,居然還有心思先把你拉下水,不知道該說愚蠢還是無知。”
想起前段時間出現的那段視頻,木月便忍不住冒火,人都死光了,竟然還留到了后招,想想也真是生氣。
莫北懷這是氣瘋了吧。
“再猛的老虎,也有老的那天。”
喬婉輕輕地說道,眼底流瀉出一絲傲意和冷嘲。
在這之后,喬婉又在灰色酒吧呆了半個小時,直到時間差不多了,她才起身準備離開。
“你又要走?”
喬婉淡淡地點頭,
“嗯。”
她如今在嫌疑重重的情況下還能有這樣的人身自由,都是司漠在頂著巨大的壓力。
如今事情還沒有完結,自己,還是不要給他添麻煩了。
然而喬婉沒想到的是,走出灰色酒吧的門口,她就看見了司漠。
后者站在車子面前,在看見喬婉之后,將目光投了過來。
一個臺階上,一個臺階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短短數米。
碼頭的方向有海風吹過來,咸濕柔和,喬婉聽見了海鷗和海浪拍打海岸的聲音。
一路上,喬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望著前方的景色發呆,車窗打開,從外面灌進來的風有些猛烈,吹亂了喬婉的頭發。
“別凍著了。”
司漠將車窗關上,溫聲提醒道。
喬婉將頭靠在椅子上,似乎是有些疲憊,干脆閉上了眼睛。
司漠偶爾看她一眼,眼底似乎有無盡的情緒。
車子平緩地行駛在空曠的道路上,前方的路途平坦寬闊。
視野盡頭處,忽然忽然出現了一輛和他們相向而馳的小轎車。
司漠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將車子駛入了另一個車道,然而對面的那輛車,似乎也跟隨著他而動。
直面而來,看不清車內人的模樣,但是對方一定也看見了自己的這輛車。
可是他還是這樣做,是沖著自己來的?
司漠的眉宇狠狠地壓下,只見對面的那輛車子一個沖刺,速度更加快地朝著自己而來。
墨瞳之中閃過一抹銳利冷色,司漠猛然間一打方向盤,避開對方的沖撞。
這樣子的做法讓車內的人猛然間朝著旁邊傾去。
喬婉睜開眼睛,頭幾乎要撞到前面的時候,一只大手伸手擋了過來。
喬婉的頭便撞在了這只大手上面,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
“沒事吧。”
喬婉搖頭,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自然而然地看見了那輛不僅違反方向行駛,還占用了他們車道的人。
“怎么回事?”
“有人盯上我們了。”
司漠簡潔明了的迅速,透過后視鏡看見那輛沒能成功的車子調轉了一個方向,朝著他們追擊而來。
在這輛車子的背后,又迅速地跟上了幾輛,一樣的類型,并驅行駛的速度,看來是一起的。
喬婉有些驚訝,驚訝之后便是凝重,司漠提醒著她,
“坐穩了。”
喬婉還未點頭,司漠便猛然間一踩油門,車子像是飛馳的箭矢一般飛了出去。
后面的幾輛車更是飛速地跟上,這一追擊,便更加確定了他們的目標是自己。
“椅座下有槍,待會記得保護好自己。”
司漠抽空看了一眼喬婉,后者果然從椅座下找到了一把黑色的木倉。
喬婉驚訝地看著他,還沒有說話,就聽見了身后傳來的猛烈的木倉擊聲。
車七拐八彎地躲避著身后的攻擊,喬婉握住頭頂的扶手,眸色已經冷凝了下來。
她朝后看去,只見后面追擊著的車子有人從車窗上探出腦袋開木倉。
連續不斷地射擊,好像要將他們逼入絕境一般。
喬婉抿唇,身子從車車窗內探出,只聽見“砰砰”兩聲,跟在他們后面的一輛車子前胎輪子一扁,拐了一個大彎,失控了橫擋在后面幾輛車的面前。
司漠透過后視鏡觀察,嘴角不由有了一抹笑意,贊許道,
“真厲害。”
真是沒有一點營養的贊美。
喬婉無奈地搖頭,沒有說話,只是時不時看一眼后視鏡,一旦有車子追上來,便朝著他們的輪子開上兩木倉。
而同樣的,她們的車子背后,也傳來了子彈擊打在車蓋上的砰砰聲。
也虧得司漠的車技好,躲過了這些子彈。
看著越逼越近的車子,喬婉不禁有些著急,她舉起手中的木倉,直接解決掉靠前的幾人,
“司漠,能甩掉他們嗎?”
對方人太多,他們恐怕不能硬戰。
司漠沒有看他,只是回了她一個嗯字。
聲音依舊是溫淺柔和,在這樣激烈緊張的環境下,竟然聽的喬婉的心尖一顫一顫的。
司漠將車子的速度開到了最大,喬婉配合著襲擊跟上來的車子,廢了好大一番的功夫,終于將這些人給甩掉了。
前方是一段環山公路喬婉看著兩旁郁郁蔥蔥的樹木,一進入到這里,便傳來的一陣涼意。
喬婉打量著外面的景色,
“這是哪?”
司漠將車子停下,轉頭看她,
“不知道。”
“……”
喬婉白了他一眼,準備下車,手腕忽然被人抓住,只見司漠探過身子,一只手扣在了她的后腦,吻落了下來。
哪里又怎樣,喬婉,重要的是你在我身邊。
這吻當真來的猝不及防,溫溫柔柔,淺嘗輒止。
喬婉看著近在咫尺的眼睛,眼底一片無措慌亂,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
那雙黑的像是墨玉一樣的眼睛忽然就迸濺出來了笑意,就像是突然射進枝葉縫隙里的光粒,奪目生輝,擾亂人心。
司漠拉開和她的距離,低沉且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喬婉的耳邊響起,
“今天的那個人,不是我的青梅竹馬。”
他這樣認真的解釋,喬婉眼睫輕輕一顫,
“哦。”
她哦了一聲。
卻是撇開了視線,匆忙地退開他,轉身下車。
車內的男子獨自沉默了一會,忽然低頭,俊美無雙的容顏,抿起的唇角,卻是悄然多了一抹弧度。
……
“對不起,夫人,我們失敗了。”
在一段公路上,被破壞的幾輛車子散亂地歪斜在公路上,其中一人看著面前的狼藉,有些沮喪地掏出了電話,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極為冷漠憤怒的聲音,
“廢物。”
現在一起的一堆人都不由地低下了頭,即便是電話里的那個人此刻不在他們的面前,他們依舊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他們再次說道,
“抱歉,夫人。”
電話那頭的清冷女聲淡漠地冷哼了一聲,
“明天晚上,小姐還有事情要做,你們到時候見機行事,要是再辦不好,就不要回來了。”
“是!”
海風呼嘯的公路上,凜然恭敬的聲音,伴隨著咸濕的海風,帶來的陣陣涼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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