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俊美沉穩的男子皺起了眉頭,眉宇間凝著一層深深的不悅,他的手忽然抓住了喬婉的手,將手槍從她的手中掰出。
喬婉咬牙,奮力地一甩自己的手,不僅甩開了司漠,同時也將那把槍給甩了出去。
男子的目光落在了滑行不遠之后的槍身上,收回視線,聲音淡漠地吩咐到道,
“送夫人回房間。”
“司漠!”
喬婉終于直視著他,清湛的一雙眸子滿滿的憤怒和控訴。
后者輕飄飄地撇了她一眼,喬婉擦過他的身轉身欲走。
“你要是敢離開這里,明日蘇區的通緝令就是木月她們。”
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響起,喬婉硬生生地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司漠,你有什么事,沖著我來,何必為難木月她們?”
“當初你怎么沒有顧及到這一點?”
司漠看著她,質問道。
喬婉啞口無言,他對視了一陣,咬唇,反身走向了別墅內。
梅司等傭人站在門口,喬婉視而不見,直接上了二樓臥室。
司漠雖然回來了,可是喬婉并沒有看見他,應該是去書房了。
喬婉在房間里,從早上呆到了晚上,午餐是讓人送上來的,未見司漠,也不想見。
晚上十點,司漠仍舊未能從書房回到臥室,喬婉坐在臥室外面的露天陽臺上,看著圣彼得堡零星的燈火發呆。
下面的花園時不時經過一隊巡邏隊,喬婉站在陽臺上,計算著他們換崗的時間。
遠處的草場籠罩在黑暗中,天地連接的地方,有星火在閃爍著。
喬婉垂下眸,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知更鳥的叫聲,眼前一亮,抬眸看向黑暗中。
正對著臥室的花園后墻,一個人頭從外面冒了出來。
“姐……”
輕微的聲音,南星朝著看向這邊的喬婉招了招手。
南星。
喬婉的嘴角浮現了一絲笑容,花園小道上,一隊巡邏隊正從遠處走來,南星朝著喬婉打了一個手勢,便低下了頭。
喬婉了然,等待著巡邏隊過去,這才迅速地翻過了二樓的陽臺,身子輕松一躍,落在了地面上。
南星朝她比了一個大拇指,果然不愧是小時候翻墻最厲害的。
“上來,姐。”
南星朝著喬婉伸出手,后者拉著,順著墻根輕輕一躍,跨上了墻頭。
遠處有腳步聲傳來,南星率先跳下墻頭,
“姐,下來,我接著你。”
喬婉輕笑著,正準備躍下,忽然之間轉頭朝著書房的窗戶看了一眼。
書房的燈亮著,立于窗前的男子矜貴清雅,俊美深邃的臉淡漠一片,眸色中沉淀著睿智和坦然,如同運籌帷幄的帝王一般。
喬婉身形一僵,竟然愣在了那里,南星在下面看著她,
“姐,你怎么了?快下來啊。”
“哦。”
喬婉回神,干巴巴地應道,一咬牙,從墻頭上躍下,再也看不見那雙熟悉的眼睛了。
“姐,我們要快點走,木月已經在碼頭等著我們了。”
“我們要去哪?”
“去查杜松的死因啊,不然你怎么斗得過司漠,萬一讓蘇露那臭丫頭的奸計成功了,你不是太冤枉了?”
南星說道,還驚訝地看了一眼喬婉,然后拉著喬婉一起跑。
喬婉沒有告訴南星的是,司漠好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
她懵懂著,茫然著,卻跟著南星一起奔跑,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蘇區海域的碼頭,木月已經在一艘游船上等待著她們了,看見喬婉,慌忙從甲板上奔下。
“木月。”
“上去再說。”
木月將一件黑色的風衣罩在喬婉的肩上,夜晚的蘇區海域,海風吹得人身體發涼。
進入船艙,一陣暖意籠罩著喬婉,使得喬婉的全部身心毛孔都舒服地張了開來。
船艙的房間內,布置的和灰色酒吧頂層的房間無疑。
木月走到一臺來著的電腦面前,對喬婉說道,
“南星竊入陸域鑒的電腦系統,拿到了杜松車禍的視頻,在這之前,杜松去的地方是南區和蘇政的交界處。”
“司漠將他派去那里干什么?”
喬婉有些困惑地問道,惹得木月和南星同時看了他一眼。
“怕是和你有關。”
南星說道,喬婉張了張口,便不再說話。
“蘇政的官員資料,我已經發了大哥一份,這些人該怎么除,聽你的。”
木月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杜松車禍死亡的視頻。
喬婉的注意力被視頻給吸引了過去,一時間也就沒有回答木月的問題。
視頻上,杜松似乎是被誰追趕著,以至于越過了線,被對向行駛的大卡車給撞了一下。
“杜松是死在了快要回到蘇市區的一條高速公路上,死亡的原因就是因為車禍撞擊,車身被毀,車頭整個被車子撞扁,車內的人,死亡。”
木月冷靜地說著車禍以后發生的情形,電腦的鍵盤一點,畫面上便出現了杜松車禍現場的照片。
慘不忍睹。
喬婉抿唇,心底只有沉重,杜松遭遇的車禍,自己好像,也經歷過,就是從灰色酒吧出來,同司漠一起回去的那一次。
兩件事情,不知道有沒有什么關聯。
喬婉凝重思考的神情讓木月和南星覺得,她似乎知道一些什么。
“喬婉,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木月問道喬婉便將自己和司漠遇到的相似情況說了出來。
木月和南星聽完,也已經變得嚴肅起來了。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是一伙的,其實是沖著你和司漠來的?”
“不,更準確地說,是沖著我來的。”
杜松手中有當初的視頻,還給了司漠,而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事情,還沒有告訴司漠,只能當面回來說清楚,在他回來的路上,卻遭到追殺。
喬婉有直覺,杜松知道的事情,肯定是關于自己的,不管是好是壞,有些人都留不得他,畢竟,用他的死來嫁禍自己,完全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
司漠派他去蘇區和南區調查關于自己的資料,卻在調查完回來的前一個晚上死亡。
這樣的巧合,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喬婉的身上。
“可是,那天你明明沒有離開過蘇區,杜松死的時候,你去見了喬安夫人和程毅。”
“我并未告訴他們我見過程毅和喬安夫人……”
喬婉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去,她的臉色忽然有變得凝重起來。
是了,為什么那些人會選擇在杜松要回到蘇區的時候殺了他,不是因為他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而是…而是他們的本來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杜松只是一個幌子,死了就死了,就像安度一樣。
可偏偏杜松是司漠身邊的人,這一切,意義就都不一樣了。
杜松死了,司漠和自己又遭遇了類似的車禍,司漠查不到那些人的消息。
可他總會有辦法的,若是自己沒有猜錯,司漠最終查到的那些人,會和自己有關系。
到時候,自己來到蘇區所有的目標,都變成了司漠。
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和司漠同樣的巧合出現在蘇區,還成為了他的助手,在獲取他信任之后,又害死了他的心腹。
重新回到蘇區,她的一舉一動,看起和喬家,莫家,謝家,蘇政都有相互的牽扯,可這一切,都涉及到了司漠的利益。
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牽扯到了自己,司漠為保她承受了外界輿論壓力。
蘇政施壓,海域鑒,陸域鑒面臨蘇區上下質疑,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喬婉。
她是為了司漠來的,她的最終目的,j就是司漠。
這才是蘇露要給司漠傳達的信息。
這才是司漠要軟禁自己的目的,他軟禁自己不是為了要調查杜松和以前的事情,而是想要知道自己的真實目的。
今日南星來接應自己,他看見了,圣彼得堡戒備森嚴,南星怎么可能這樣輕而易舉地帶自己走。
是他默認的,他在賭,在跟蹤自己,他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和他預想的那樣——喬婉是沖著他來的。
要真是這樣,那南星侵入陸域鑒的電腦系統……
“砰!”
船艙門被撞開的聲音打斷了喬婉初初想通的思緒,她驚恐地抬頭,只見門外沖進來十幾個穿著灰綠色軍服的人。
他們迅速地占據了船艙內的領地,手中的槍對準了喬婉三人。
“不許動!”
木月和南星驚訝地看著面前突變的一切。
船艙外走進來一人,穿著干凈整潔的白衣襯衫和西裝褲,披著一件黑色的風衣。
他從門外走進,周身氣息凜然,眼底神色猶如他此刻身上的黑色風衣一般,太過漆黑,讓人看不清楚,心生膽怯慌亂之感。
他的右手摩擦著左手的無名指,涼薄淺淡色唇瓣噬著一抹冷酷的弧度。
這樣的司漠,駭人而陌生。
喬婉站在那里,看著他靠近,他身上的寒意逐漸籠罩著自己,偏偏她不能有所動作。
司漠站定在她的面前,兩人之間只有三十厘米左右的樣子,他的目光掠過喬婉,轉而落在了她身后的電腦上。
眼眸中瞳色漆黑深邃,忽然,一抹厲色閃過,他伸手扼住喬婉纖細的脖頸。
喬婉身體猛然間撞在身后的桌子上,痛苦地仰起頭。
南星和木月見狀,皆是驚慌地想要上前,卻被面前的人用槍攔住。
“喬婉,你真是好樣的,瞞了我這么久。”
低沉中帶著陰森之氣,眼底駭浪翻涌,他說的話,和當初又遇到喬婉之后,說的話一模一樣。
只是,情景不同,語氣不同,心情不同。
喬婉能夠感覺到自己脖頸間的力道大的驚人,他的怒氣,仿佛都通過扼住自己的這只手表達出來了。
看見喬婉臉上的痛苦之色,木月急得大喊,
“司漠!放開她!她要是有事,你們整個帝京司家都賠不起!”
木月的話讓司漠的眼簾微抬,眼底掠過的狠色越發地鮮明。
眼見著他要遷怒木月,喬婉慌忙握住他的手,
“司漠……”
后者回神看她,喬婉雙目朦朧,眼底哀求之色分明,真是可憐又可恨。
他松手,并且讓手下的人將南星和木月帶了出去,船艙內,只剩下了他和喬婉兩人。
“就這么擔心她?嗯?”
司漠問道,聲音壓得極低,低沉的聲音隱隱透露出危險的信息。
“放了她們,你想知道什么,問我就是了。”
喬婉說道。
司漠眸子中的神情越發地深邃幽然,他看著喬婉,俊美的面容異常的冷峻。
“這么說?你真瞞著我許多的事情。”
“沒有。”
“杜松死的那個晚上,你在哪里?”
“見了喬安夫人?”
“是嗎?還有誰?”
喬婉垂眸,
“沒有了。”
話音剛落,司漠忽然將她逼得更近了幾分,
“喬婉,你在說謊。”
他盯著她的眼睛,灼灼然墨黑讓人無法直視。
喬婉避開他的視線。下巴忽然一痛,被人固定住。
“喬婉。”
警告的聲音響起,見喬婉不回應,眼底似乎有怒火在隱隱閃爍著,
“為什么不說你見過程毅?!”
喬婉驚訝地看著他,司漠冷笑著說道,
“你這么護著他干什么?”
此刻喬婉要是在聽不出來司漠語氣中的憤怒,那還真是白呆在他身邊這么久了。
喬婉搖頭,否認,
“沒有。”
“你在緊張,喬婉,為了程毅?”
喬婉皺眉,
“不是。”
“你喜歡他?”
司漠無視了她的話,又繼續問道。
這回喬婉終于抽空看了他一眼,好看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她看著司漠沒有說話,心底有些詫異這個笨蛋怎么會這么想?
喬婉的沉默和蹙眉讓司漠心底的怒火越發地火旺。
“你跟我虛與委蛇這樣久,卻就是為了護著程毅那個男人?”
“你亂想什么呢?”
喬婉直接抬手,輕輕地在司漠的臉上拍了一下。
這一拍,兩個人都愣了。
喬婉眨巴了一下眼睛,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故作淡定地撇開的自己的視線,說了一聲,
“不是。”
這句話落之后,不知是不是喬婉的錯覺,她總覺得面前男子的神情忽然間變得諱莫如深起來。
喬婉知道司漠的怒氣此刻已有消散,便軟下了語氣,
“給我點時間,我要先處理一些事情,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你在求我?”
“是。”
“求人就該有求人的姿態。”
司漠退開兩步,眼底的傲然和冷漠顯而易見。
喬婉驚詫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一咬牙,屈膝便要跪下。
后者又驚又怒,伸手拉住喬婉,喬婉暗地使力和他掙扎著。
司漠憤怒里將她托起,震得喬婉退后了兩步。
“誰讓你這樣求!”
他震怒道,喬婉看他一眼。
司漠忽然抱起她,將她帶往一旁的床鋪走去。
他身上披著的黑色風衣已經落地,船艙內光線昏暗,能透過窗口看見外面海面上的凌凌波光。
喬婉的身子被放在了床上,伴隨著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壓下。
她的手被司漠壓制住在頭頂,男子的吻侵略性地落在了自己的脖頸上,帶著怒氣,帶著不甘。
“喂,司漠……”
喬婉說道,奈何力量懸殊,司漠的手掀開了她的衣裳,肆意地游離著。
喬婉被他壓的喘不過氣,忽然感覺身下一涼一熱。
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司漠抬頭看她,幽深的目光落進了她驚訝的眼底,沖撞著吻住了她的唇。
船艙外海浪翻涌,游船在海面上跌宕起伏著,船艙的房間內,如同黑暗大海底下潛伏的洶涌海浪一般,翻云覆雨,風光綺麗。
一陣逍遙過后,兩人皆是大汗淋漓,喬婉躺在床上,沾染過雨露之后的眉眼慵懶疲憊,臉頰上還殘留著未退卻的嬌羞情色。
床邊的男子背對著她,露出了精壯的腰背還有幾道深刻的傷痕。
但凡是像他這樣的人,身上難免帶了些傷疤。
男子套上自己的西裝,轉過身,幽邃的目光落在喬婉的身上,看見她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上的痕跡,眸色深沉了幾分。
“我只給你三天的時間,喬婉。”
他一邊說道,一邊慢斯條理地扣著自己的扣子。
聽見司漠的聲音,喬婉懶懶地掀了一下自己的眼皮子,眼角出流瀉出風采魅惑之色。
“好。”
她應道,聲音過于平靜。
這似乎不是司漠所預想的回答,他皺了一下好看的眉頭,
“喬婉,你知道我的,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他認真且嚴肅地說道。
喬婉垂下眼簾,從床上起身,直接當著司漠的面穿好了自己的衣裳。
雖然被撕破了,但是好歹能夠穿的。
司漠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看著她的動作,忽然間抿緊了唇,眉頭深深地壓了下來。
喬婉反身走到了他的身邊,抬手接過了司漠手中的活,竟然是替他扣起了扣子。
神情溫順安靜,從司漠這個角度,看不見喬婉眼中的神情,她靠的自己很近,小臉平靜溫順,
“我明白了。”
喬婉這才說道,同時抬起眼睛看他,眼底神色堅定認真。
司漠后退一步,拿起了喬婉撿起的風衣,轉身離開,沒走幾步,忽然又返身走了回來。
手中的風衣轉了一個彎,落在了喬婉的肩上。
做完這一切,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喬婉,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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