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陽錯,喬婉雖然沒有接到法院的訴訟狀紙,然而卻接到了莫家的邀請函。
在這樣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引起極大關注的時候,莫家竟然還分出了心思來和喬婉周旋。
她隨手將這張請帖丟在了茶幾上,眼底撇過了一抹冷色,正好被剛進門的木月看見。
“怎么了這是?”
見喬婉一臉的冷漠,木月走到了沙發旁邊,同時也看見了那張半打開的請帖。
認出了上面的家族標志是莫家的,木月也有些驚訝。
“莫家這個時候,莫家找你干什么?”
“不知道。”
喬婉誠實地回答,多半是沒安什么好心的。
“既然這樣,那便當做沒看見。”
木月說道。此時此刻,她依然是希望喬婉和蘇區任何人的聯系都越少越好。
喬婉也正是這樣想的,否則也不會在看見這張請柬的時候不屑一顧了。
她和木月皆是沒有將莫家的事情放在心上,然而莫家卻很是執著,直接一輛車子,將喬婉請到了莫家。
這先禮后兵的架勢,讓喬婉對莫家的作為感到不滿的同時,也是憤怒的。
莫家的書房內,在莫安月身死之后,喬婉終于見到了許久不見的莫北懷。
莫家異常的安靜,在這種安靜之中,隱隱透露著力量落魄的滄桑和破敗感。
喬婉看見莫家花園內一書萬年青,在蘇區夏天這樣的季節,正是樹木青綠的時候。
然而那株萬年青,枝葉失去光澤,隱約能夠看見發黃和枯萎的痕跡。
莫家,這是要敗了。
“冒昧地將你請過來,還請喬婉小姐見諒。”
莫北懷滄桑的聲音響起。
喬婉收回自己打量窗外的視線,神色依舊清冷,
“莫老爺子,有話直說。”
她并不想和莫北懷周旋,莫家在此刻,不值得她分出任何的精力來對付,因為太浪費時間。
許久不見莫北懷,只見后者比喬婉回來蘇區所見時的模樣蒼老了許多,滿是皺紋的臉上皆是無情歲月的痕跡。
那雙渾濁陰戾的眸子光色盡失,只不過,眼底的暗沉和算計,越發地內斂起來,讓人不得不警惕。
這是一個危險的地方,喬婉知道自己不能多待。
喬婉不待見的疏離語氣并沒有讓莫北懷有任何的不滿,他的神情平靜地一層不變。
渾濁的一雙眸子落在了喬婉的身上,開口時語氣是滿滿的勸告和嘆息,
“喬婉,你做這樣多的事情,將蘇區攪拌的風起云涌,就不怕有一天栽跟頭嗎?聽我一句勸,停手吧。”
若是不曾和莫家有過任何的交集,此刻喬婉怕是會誤以為莫老爺子是一位慈祥的長輩,此刻正在語重心長地告誡著她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然而此刻,喬婉的內心只有冷笑和越來越沉重額,不屑,這種不屑她連隱藏地不想隱藏,直接通過冷俏的眉眼顯露了出來。
“莫北懷,你我都是一樣的人,何必這樣惺惺作態?你想要我放過莫家直說,不必繞彎子。”
“我也不僅僅是為你了著想,還有司漠,他如今可是蘇區最有潛力的名貴,你難道要因為這些事情,而牽扯到他嗎?”
“不必用司漠來威脅我,我既然做了,就沒有停手的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當初我跟在司漠身邊不是最果斷狠絕的一個?”
喬婉笑著反問道,她和莫北懷幾句對話下來,后者的耐性已經盡失。
眼神陰濁地落在了喬婉的身上,頗具威脅之色,
“喬婉,你何必這樣咄咄逼人,這樣對你有什么好處?”
“好處倒是談不上,只是當初被你們逼狠了,也不想你們有好日子過而已。”
“我莫家可從來沒有得罪過你。”
莫北懷說道,義正言辭的語氣讓喬婉差點忍不住冷笑。
書房內,站立于空曠中央的冷艷女子傲然地輕抬了一下下巴,精致俏麗的眉眼處流露出了冷色和銳利,
“當初我回來,目的之一,便是為了毀莫家而來。”
莫北懷終于隱藏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渾濁的一雙眸子兇光畢露,語氣無盡陰邪,
“你敢!”
“我怎么不敢?!當初害死喬諾,害我出使任務差點死在海上!這些事情,我跟你們莫家沒完!”
女子提高了聲音,露出了堅定和憤恨之色。
面前的老者忽然間一愣,然后說道,
“喬諾的事情,和我莫家沒有半點關系!”
呵,說謊。
喬婉內心冷笑一聲,那個刀疤男,當初和莫安月在一起,他怎么可能和莫家沒有半點關系!
這些話,喬婉并沒有質問出口,她只是看著莫北懷,一字一句地說道。
“總之,我不會放過莫家的。”
她如此堅定而狠絕,在說完這句話之后,憤怒地轉身離去。
莫北懷死死地盯著喬婉的背影,喬婉,既然這樣,也別怪我心狠手辣!大不了,魚死網破就是了!
喬婉離開之后,莫啟玄來到了書房,他知剛才莫北懷見過了喬婉。
但是此刻書房內環境壓抑窒息,他便知曉莫北懷和喬婉的談話,似乎不怎么順利。
“父親。”
“讓那些人動手吧,喬婉不能留了。”
莫啟玄的眼中閃過驚訝,看著莫北懷,沒想到他竟然會做這樣過激的決定。
“可是父親,喬婉畢竟是司漠的……”
莫啟玄的話被莫北懷的抬手堵在了喉嚨里。
年邁的老人背對著莫啟玄,略微有些佝僂的背影透露出了滄桑和疲倦,
“司漠那邊,不必理會,喬婉若是不除,后患無窮。”
可是喬婉要是除了,那更是禍患連連。
莫啟玄心中暗自嘆息,莫北懷悠悠陰冷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事情做的干凈利落一點,就像當初一樣,先下手為強。”
莫啟玄神情一凜,悍然說道,
“是。”
……
自莫家離開之后,喬婉便開車往蘇區海域走去,蘇區市中心內道路寬闊,車水馬龍景象不斷。
喬婉漫不經心地開車,腦子里卻想著之前在莫家的情形。
莫北懷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喬諾的事情和莫家沒有關系?
喬婉只覺得自己如今的問題沒有解決,又冒出來了一個新的問題,她的心情因為莫北懷的話而不安和煩躁著。
即便懷疑這是莫北懷想要亂自己的陣腳才會說出來的話,但喬婉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受到了這些話的影響。
看來需要讓南星去查查那刀疤男的來歷了,自己或許,漏掉了什么事情。
喬婉這樣想著,緩慢地轉動了方向盤,進入了一條人煙比較稀少的公路。
兩旁的樹木高大且郁郁蔥蔥,枝葉的陰影垂下來,也蘇區的夏天增添了幾分陰涼。
喬婉開著車行駛在公路上,長長的公路看不見盡頭,雙行道孤單到只有她一人。
忽然,一輛車子從后面追上,直接擋在了喬婉的面前。
后者踩下剎車,疑惑地看著面前的黑色車子。
車內下來一人,挺拔瘦削,眼底有著化不開的寒冰冷意,樣貌有些年輕。
來人直接走到了喬婉的車前,伸手敲了敲她的車窗。
“許言七?”
喬婉搖下車窗,疑惑地看著出現在這里的許言七,又疑惑地看了他周圍一眼。
他一個人來的?
“你找我,有事?”
喬婉問道。
許言七帶著他那張冷冰冰的臉,開口說道,
“下車。”
見喬婉依舊是一臉懵懂,語氣不僅陰冷了幾分,
“我讓你下車。”
喬婉從車內下來,還沒有站穩,就被許言七拉著手臂往他的車子塞。
直接被丟進了副駕駛的座位,喬婉還沒有開口,就見許言七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繞過了車子,直接走到駕駛座上,發動引擎驅車離開。
“你要帶我去哪?”
許言七的開車速度有些快,車內的氣氛冷冰冰的,喬婉耐心地看著許言七問道。
只可惜后者從始至終都冷著一張臉,問什么也不回答,只是看著前方。
喬婉得不到回答,便安靜了下來,算了,反正許言七也不可能將她殺人滅口,拋尸荒野。
車子一路折返,竟然是朝著蘇區城東的位置而去。
車子行駛了大概有二十分鐘,最后停留在了蘇區城東的一處山腳下。
這里樹木高大茂密,但大部分都是楓樹,并列兩排,像是堅挺守衛的戰士。
只可惜現在是夏天,這些楓葉的顏色都是青蔥綠綠的,還沒能到它最絢爛的時候。
秋天的時候,這里應該很漂亮,喬婉想,就是有點荒涼。
“下車。”
到達了目的,許言七的臉色反倒比剛才的還要冷了。
喬婉依言下車,一邊想著作為司漠的太太,被人呼喝到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
下車之后,喬婉能夠看見的景色更為的全景,她并沒有半點欣賞之意,反而因為這里的荒涼和蕭瑟,內心隱隱煩悶著。
這個地方,有著熟悉。
直到喬婉看見了通往山上的青石板臺階,她恍然過來,這里是當初喬雅被綁架的那座山。
她記得,山上是一座墓園。
許言七帶自己來這里干什么?
喬婉心中疑惑更甚,甚至隱隱有一些不安和慌亂,
“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她再一次問著許言七問題,后者已經踏上了通往山上的青石板臺階,聽見她這句話,轉過身,目光冷冷的,
“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嗎?”
“山上是墓園,你帶我來墓園干什么?”
許言七的反問讓喬婉沒能直接得到答案,她不由有些語氣煩躁。
許言七依舊看著她,
“你不會不知道,這座墓園里埋著誰吧?”
她怎么知道。
喬婉剛想回答,忽然又聽見許言七的聲音,
“你回到蘇區這么久,也不曾來看過他們一次,喬婉,你的心,可真夠大的。”
腦子忽然被這句話給轟了一下,變得一片空白起來,喬婉幾乎是驚愕地抬頭,這一次,她才認真地看清楚許言七的表情。
他站在青石板的臺階上,年輕的身體有些太過瘦弱,臉色是不正常的白色,在那張仿佛寫著生人勿近的俊臉上,是一片冷漠之色。
他的眼睛清冽地仿佛落了陽光進去,讓喬婉看清楚了他眼底冷意的同時,也看清楚了他眼底的嘲諷和恨意。
這座墓園里埋著誰?
你回來蘇區這么久,也不曾來看過他們一次。
喬婉在想到這個問題答案的時候,臉上的血色也忽然間像是潮退潮涌一樣,剎那間消散退盡了下去。
她這樣失魂落魄的模樣,終于讓許言七的心中有了一絲暢快之意,他冷嘲著勾勾嘴角,轉身繼續朝著山上走去。
山間吹過來的風竟然有些冷,喬婉看著許言七漸行漸遠的背影,無論如何也抬不動腳。
喬婉,上面的人,不是你能見的,回去吧,你怎么有資格見他們。
腦海中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她似乎在給迷茫和受到打擊的喬婉提著意見,讓她趕緊離開這里。
許言七已經走上了臺階頂層,此刻正轉身看著還在山下的喬婉。
他眼中的冷光像是激光一樣,讓喬婉無處可躲。
所以,喬婉,逃吧。
腦海中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擊中了喬婉躲避的內心。
喬婉想都沒想,忽然轉身朝著山下跑去。
站在臺階上的許言七臉色一變,忽然來追她。
下山的路一點都不好走,喬婉幾次都差點摔倒,腦袋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漿糊一樣,不能夠思考,不能夠反應。
她只知道,自己想要盡快地離開這里。
車子停在山腳下,喬婉朝著它奔去,忽然身后追上來一人。
“喬婉!”
許言七拉住她的手,兇狠地瞪著她,
“你跑什么?!你是不是不敢見他們!你害死了他們!竟然還心安理得地活的這樣舒坦!”
“放開我!”
喬婉掙扎道,忽然和許言七對戰起來。
兩人的身影在空曠的山地腳下糾纏打斗著,一招一式,皆是狠手。
喬婉的臉色冷凝著,看著面前的許言七,恨不得狠狠地給這小子幾拳?
誰允許他帶自己來這個地方了!他以為他是誰!
喬婉下手出了狠招,對面的許言七同樣也是這樣,他眼睛猩紅,在看見喬婉跑下山的舉動時,恨不得殺了喬婉。
她心虛什么?她背叛了先生和同伴,害死了這樣多的人,現在連一絲懺悔和愧疚都沒有,這樣的人,真該死!
許言七狠狠一腳踢在喬婉的肩膀上,力道過重,喬婉很快敗下陣來。臉色蒼白地看著面前陰戾的許言七。
許言七走近她,忽然間伸出手扼住了喬婉的脖子,眼底泛著猩紅的顏色,好像恨不得將喬婉捏碎。
喬婉仰著頭,只感覺到脖頸間的力道在不斷地縮緊著,她冷笑一聲,看著許言七,
“許言七,你敢殺我嗎?”
“你以為我不敢嗎!喬婉,你早就該死了。”
“是啊,我是該死,可是我死了,你就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死的了他們可是,留了不少話呢,哦,還有你的哥哥許炎。”
喬婉的話刺激到了許言七,他瞪著喬婉,眼睛里冒出的怒火恨不得將喬婉燃燒殆盡。
“喬婉!你這樣的人,怎么還能活在世上。”
“呵呵,閻王爺不收,有什么辦法?”
喬婉冷笑著,從眼底泄露出來,嘲諷般地落在了許言七的身上。
許言七的手不斷地縮緊著,喬婉甚至能夠感覺自己自己頭冒金星了。
該死,難不成真要死在這臭小子的手上?
喬婉心中是不甘的。
她握住了許言七的手,想要掙扎著,可無可奈何。
忽然間,一聲“砰”的槍聲傳來,打在了許言七的手臂上。
后者的手猛然間一松,喬婉得以死里逃生。
許言七憤怒地朝著槍聲的來源處看去,只見一少年滿身戾氣地看著他這里,手中的槍口正對著他。
南星。
喬婉緩口氣,見到南星,只覺得整顆心都松了下來。
“混蛋!敢傷我姐!找死!”
南星憤怒地說道,朝著許言七攻擊而來。
許言七知道南星,當初曾是他的主治醫生,此刻被自己的病人傷到,內心更是憤怒的。
沒等喬婉反應過來,許言七和南星朝又重新糾纏打斗在了一起。
“南星!許言七,住手!”
喬婉在一旁看得頭疼眼疼,哪哪都疼,可此刻戰斗的兇狠的兩人哪里管得了其他人。
南星一心想為喬婉報仇,許言七一心想教訓喬婉,這一場架打的,真是混亂不堪。
喬婉皺眉站在一邊,眼神一掃,忽然間瞄見了不遠處枝葉中透露出來的一小節黑色槍管。
狙擊手!
喬婉眼簾驀然間一抬,忽然間朝著許言七撲去。
“砰!”
干凈利落的一聲槍響,靜謐的林子里忽然飛鳥驚起,一切顯得突兀而意外。
喬婉帶著許言七滾落在地,只見后者臉色煞白,胸口的位置一個血窟窿在往外冒著血。
“許言七!”
喬婉驚訝地叫道,又喊了一聲南星。
南星已然從剛才的事情中回過了神,看見眼前的一切,立刻冷下的眸子。
“砰!”
他舉起自己的手槍,朝著狙擊手的方向射擊而去,只聽見不遠處響起了物體墜地的聲音。
窸窸窣窣的枝葉搖晃聲和飛鳥驚翅聲,本就荒涼蕭瑟的墓園因為這一遭變得越發地詭異陰森起來。
喬婉查看著許言七的傷口,只見后者俊秀的臉上冷汗直冒,捂著胸口的手,血液不斷地從他的指縫中流出。
“許言七。”
喬婉喊到。
許言七睜開眼睛,連呼吸都有些費力,更不要說說話了,他仿佛用盡了力氣一樣,
“喬婉……我哥他們……我哥他們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喬婉身體一僵,從背后冒出來一股冷意,她看著重傷的許言七,眼皮顫了顫,
“……是。”
……
喬婉想,或許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出使司漠安排的最后一次任務時的情景。
喬諾之死,她受到了眾多的指責和非議,身敗名裂來形容她,最好不過。
喬諾死了之后的一個月,她重新回到了陸域鑒,昔日的同伴在看見她的時候,神情難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在之前,他們一直稱呼著自己為“喬婉小姐”或“喬二小姐”,喬諾的事情一出,自己的身份一敗露,這樣的稱呼,都顯得諷刺和可笑。
經過走廊的時候,許炎看見了自己,眼前一亮,不顧其他人的目光。直接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喬婉。”
喬婉看著他,也看見了他眼中蒼白憔悴的自己。
許炎似乎有很多話要對自己說,但是到了最后,只變成了一句,
“你還好嗎?”
他之所以會問出這句話,完全是因為最近蘇區上層的傳言。
喬婉害死了司先生的未婚妻喬諾,司先生一氣之下,親自鞭打了喬婉三十鞭子。
眾人雖不是親眼所見,可喬諾死了以后不久,喬婉就不見了,見喬諾的葬禮也未能看見她。
司先生也是,在那段時間,不許任何人提起喬諾和喬婉,喬婉就這樣失蹤了一個月。
如今喬婉出現,仿佛是大病一場一般,整個人都憔悴脫了形,聯想到蘇區的傳言,眾人也就信了八九分。
喬婉欲言又止,正想說話,忽然聽見一旁辦公室的門被打開。
為首的男子穿著黑色的西裝,身形修長挺拔地像是山間一株青松。
五官俊美深邃,完美鐫刻地就像是天神巧奪天工的精彩手筆,只是眼底藏著淡漠的冰冷,就好像是清晨高山之巔的朦朧的霧氣,冷意霄霄。
他的身上有著多年上位者的睥睨之氣,高貴和矜然緊緊只是通過舉手投足這樣的細微動作都能夠泄露出來。
幽深的眸子輕輕一闔一翕,冷冽深埋其中,在看見喬婉時,那冷冽有著一瞬間的凝結,腳步就這樣停了下來。
司漠的身后跟著周瑩何郅等人,見自家先生停下了腳步,都不由抬頭看去。
等看見喬婉時,他們的面上,竟然出現了和大家一樣驚訝意外的表情,仿佛喬婉是一個不速之客一般。
雙方在各自以為的時間里沉默了一會,最先開口的是他們的先生。
聲音冷冷冽冽的,似乎藏著不悅和怒氣,
“你來干什么?”
瞧瞧這話問的,眾人心中自有一番自己的想法,卻又忍不住和身邊的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等到看見身邊的人都和自己有些同樣的默契和想法的時候,又默默地低下了頭。
“我……”
喬婉不知為何,借故停頓了一下,沙啞的聲音落在眾人的耳中。
喬婉的這一停頓,眾人又看見了他們的先生皺起了眉頭,俊秀的眉宇間,怒氣和不悅已經越來越多。
“我有事找你。”
喬婉繼續說道,眾人偷偷地用眼神打量自家先生。
只見自家先生淡漠地拒絕,
“我現在沒時間,你先回去。”
聽聽這不待見的語氣,看吧,就算喬婉平日里得到了先生的信任和器重,可是一旦觸碰到了先生的底線,先生定然是翻臉無情的。
本來先生還真因為自己未婚妻的死,對喬婉產生的厭惡和怒氣。
“不行。”
喬婉同樣說道,男子的眉皺的更深了,喬婉在他發怒之前開口,
“我只要五分鐘。”
就給她五分鐘。
那天上午,陸域鑒眾人都知道司漠給了喬婉五分鐘的時間,但是,眾人卻不知道,在那五分鐘里,喬婉到底和司漠說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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